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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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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灼对她说不上厌恶,但是绝对不算欢喜。

她知晓后宫女人众多,谢玟的那份恩宠,自己想要,别人未必就要拱手相让,但是一想到昨日谢玟是因为她冷落了自己,她心中就难免困顿。

若是说宫中有谁她最是不想接触,不想与之惺惺作态的,那必然是面前的人。

“许姐姐安。”林纤纤走到含灼面前,福身行礼,瞧着好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那双明亮的鹿眼中像是受了惊一般,带着些许的恐慌和恳求,如同示弱,“昨日之事,并非嫔妾本意,还望许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含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知晓她心中到底藏的什么心思,“圣驾想宿在哪里,端看皇上自己的心意,并非我等可以左右,倘若妹妹真无干涉圣驾,也不必来我面前如此这般。”

“姐姐这般说,是不信嫔妾?”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林纤纤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含灼心烦意乱,觉着本就躁动的心被细丝缠绕纠葛着,她已经出过丑了,不想再在这里闹什么笑话,“妹妹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并不等林纤纤回应,拉着问冬的手便快步离开。

“有人拿盛宠当挡箭牌,却不知君恩如流水,还能得意到几时?”

林纤纤正咬着嘴唇,听见这声讥笑急忙转过头,就见到孙才人拉着身边的宫女走到她身边,表情泰然自若,像是方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一般,“林美人安。”

她十分规矩的行了个礼,叫人纠不出错处,可是林纤纤看出了她的轻蔑,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昨日已经强留了谢玟,今日不能再生出什么别的事。

“姐姐,我真是看不上林纤纤那副姿态,皇上怎么偏生就喜欢她?”云妙仪跟着云静仪进了咸福宫正殿,刚踏进殿门就绞着帕子气愤道。

“妙儿!慎言!皇上喜欢谁,自都有他的道理,何时能轮到你置喙?”说着将殿中的宫女都遣了出去。

云妙仪心中气不过,坐在外间的榻上自顾自倒了杯茶喝,“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宫中多的是千金贵女,怎的就让她一个奴才爬上来当主子?还在我们面前招摇?”

“你急什么?”云静仪随后坐下,举止投足间端庄之态可见一斑。

“她一个贱婢不懂规矩,你同她置什么气?难不成想落得和孙云一样?”孙云,便是孙才人。

云妙仪嘟起嘴,明显心中不服,“孙云的父亲不过是个知县,我与她怎么相同?纵然我真的罚了那林纤纤,我不信皇上敢这样处置我!”

“妙儿!这样的话不可说,什么叫皇上敢不敢,那是皇上,今上贤明,不是依附大臣才能坐稳江山的无能之人,他若是有想做的,什么做不得?”云惠妃厉声斥责了妹妹,瞧着她不高兴便又出言安抚。

“旁人许是不知晓许含灼和皇上的情分,你我姐妹也同她们一般吗?她昨日将皇上留在青云殿,看着是让许含灼失了面子,可事实呢?”

“依着皇上与她的情谊他真肯叫许含灼受了这份委屈吗?昨日瞧着是她胜了,她恩宠加身叫皇上冷落新妃也要去她宫中,叫许含灼被人轻视,这道理咱们懂,皇上难道不懂吗?”

“你且安静瞧着,待到许含灼起来,她也好不了几时。”

“小主,那林美人的做派实在叫人作呕。”到了清月殿,没了旁人,寻夏便忍不住说道起来,“还什么身子不爽利皇上放心不下,她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生昨日就病了?明眼人谁看不出她那点心思。”

问冬和含灼两人都未反驳,问冬还附和着说,“就是,她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含灼一路上隐忍不发,此刻突然吼了出来,将寻夏和问冬吓了一跳。

两人齐齐问,“怎么了小主?”

含灼心中实在委屈,在家中都没有受过这气,以往和齐若萱的马车想遇,自己宁愿等到天黑都断不会给她让路,什么姐姐妹妹的,她在家不出门赴宴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

如今又要端着架子,瞧着讨厌的人还得忍受着,这日子才过去了几个时辰,已经叫含灼受不住了。

“我若不是很喜欢他,才不会进这后宫!”含灼抓了把头发,急躁道。

又想起来林纤纤在她面前的姿态,更觉得自己可怜,心上人不怜惜自己,还纵着宠妃这样羞辱自己,她实在装不出什么大度,喜欢一个人又该怎么大度?

一整日含灼心情都不佳,倘若今日晚上皇上再不翻她的牌子她恐怕要冲到养心殿去质问他了,寻夏和问冬都这般想。

其实含灼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今日谢玟召幸好到哪里去,林嬷嬷过来伺候含灼沐浴更衣交代房中事时,含灼的脸黑的不像话,嬷嬷心中叫苦不迭,虽说自己是宫中的老人,可若真是遇见这样不懂事的小主,也实在无可奈何,好在含灼并没有真的失了礼数。

叫寻夏给了嬷嬷不少赏赐,嬷嬷这才顺心一些再次交代勿伤龙体之后拿着荷包匆匆离开。

内室将含灼抬进养心殿的时候,谢玟还在处理政务,含灼独自一人在床榻上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心中想皇帝这差事实在也是很劳累,转而又想都这么劳累了还有心思照顾生病的妃子,倒该他劳累去。

许是日间过于劳累,养心殿的床榻又比清月殿的舒适不少,含灼只觉得眼皮沉重,殿中的灯火闪了几息之后便昏暗了。

谢玟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少女一张小脸露出衾被,许是燥热,本该盖在身上的衾被被她一只腿压着,双臂抱在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他不禁笑了一声,过去俯身在粉面腮红的面颊上轻轻咬了一口,许是疼痛,含灼口中轻呼一声,眼睛迷糊糊地掀开一条缝,而后抬手拉了下他的衣袖,转头又深深睡了过去。

看起来实在是累及,谢玟忙了一天政务,如此这般的情形,并不打算再禽兽的将人叫醒再折腾一番。

于是轻手轻脚的将衾被拉出来一角盖在身上也便睡了。

按照礼制,嫔妃应当睡在外侧,好侍奉圣体,但是谢玟倒不在乎那些礼数,随意躺下也便罢了。

四更天时,外边下起了稀疏的小雨,雨声淅沥,倒不是很响,只是含灼睡得早,此刻浅眠,被外边的声响闹得清醒了一些,她本想转身再睡去,可动作间才发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困在怀中,瞬间脑子清醒不少。

想起自己未等到谢玟过来就已经沉沉睡去,心中懊恼,可是抬头看见男人熟睡的侧颜,又觉得气恼,将自己的一只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抵上他的薄唇,又顺到鼻梁、眼睛和耳朵,将人摸了个干净。

她想起来那一日在许府遇见他,他步履匆匆,从祖父的书房出来,想来是问题已然解决,并不打算在许府多做停歇。

“臣女参见皇上。”含灼从假山后出来,看起来无疑是一场巧遇,但是含灼和问冬寻夏都知晓,自己在这里实在等候许久了,从谢玟进入许府的那一刻。

谢玟被来人绊住脚步,待看清了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向前,伸手去扶她。

含灼向后撤了一步,只说于理不合。

谢玟肉眼可见的失落,眸中藏着些许落寞,“确实不合,不知……许小姐可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尽情说给朕就是,朕给你赐婚。”

这话若是问男子也就罢了,拿来问女子实在不合理,但是谢玟应当是很迫切,他想知道答案。

含灼抬眼去看他,“没有入宫,嫁谁倒没什么不同,便不劳皇上费心了。”

谢玟眼中闪了些许光亮,又试探道,“去岁选秀,并未见你,朕以为……”

含灼曾为静怡长公主的伴读,因着静怡的关系,与谢玟多有来往,两人虽未明说,但是都知晓彼此心意。

当时先皇病重,谢玟无意婚事,这事便一直搁置着,后来选秀,他心中颇为属意她,想好了要给高位的,只是如花美眷鱼贯过眼,他并没有见到自己相见的那个人。

那时谢玟想,恐是自己已承大统,后宫不知要纳入多少嫔妃,她不愿意与人同享,所以并未前来,依照含灼的性子,这倒不是什么奇事,是以便罢了,也并未再同含灼来往。

“去岁臣女大病,身子是最近才好起来。”含灼没有说太多,她盯着谢玟看,照理是很不合规矩的。

谢玟并不在意这些,只语气中化不开关切,“如今可好爽利了?要不要朕请宫中的御医……”

“如今已经大好了,多谢皇上关心。”

这样的含灼带着陌生,与之前跟在静怡身边喊他太子哥哥的仿若不是一人,他略微踟蹰,才问,“姩姩,你如今可还愿意入宫吗?”

姩姩,含灼好久没有听过这昵称,这字是谢玟初次见她所赐,除了他,没有旁人叫过。

含灼自然愿意,她为了他违背了祖父的意愿,还忍受着其他人的挖苦,可是谢玟怎么对她的?含灼想着心中委屈,手下用了力,用莹白未着豆蔻的指甲掐上谢玟的薄唇。

谢玟本就眠浅,此刻被疼痛惊醒,神思还不甚清明,心中正颇为恼火,就看见女子正埋在他怀中,瘦弱的肩膀抽搐,扎心的抽泣声细弱蚊蝇,那泪水透过里衣滴到了他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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