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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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展黎借着桌子的遮挡用手机打字，齐一宵肯定看到了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关了手机。
“没疯。”
“知道你躲着我，所以我来找你了。”
展黎看着这两段文字，心情复杂。对于齐一宵的突然出现，她整个人是茫然的。
他在娱乐圈如日中天，放着满当当的行程不做，跑来这里找她?齐一宵说是全面发展，可展黎对这个说辞半分不信。
上课的时候，其他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就朝着这边看过来，要不是还要老师在，只怕早就拿着手机暗中拍了起来。
展黎心里清楚，恐怕不要半天，齐一宵出现在一禾的消息就传遍全网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展黎发现手机里有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澜姐打来了3个电话，卫知筱发了6条消息，邓京墨回了一句消息。
告诉了她香薰的牌子。看来风阳又把她发消息的事透露给了邓京墨。
展黎先给澜姐回去电话。澜姐看到了网上的消息，知道了齐一宵突然出现在一禾，打电话过来就是询问这件事。
“展黎，你和齐一宵之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应该清楚，如果处理得不好，对两个人的事业都有影响。”
澜姐是旁观者，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展黎知道她的意思。“我知道了，会解决好的。”
卫知筱也是因为看到了网上出现齐一宵和展黎的照片，特意跑来问展黎：“你们还一起报班进修?”
“不行不行，我必须亲眼看一下。我去让经纪人也给我报一个班!”
“经纪人以为我真的下定决心转型演戏了，立马答应下来了。哈哈哈，展黎我很快就到!”
......这都是什么事。
展黎捏了捏鼻梁，头疼不已。她一开始来一禾是抱着提升的想法来进修的，现在出了这么多变故，让她始料未及。
澜姐说的对，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这么不清不楚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
展黎知道“沉没成本”。她过去在齐一宵身上投入了十几年的时间，没来得及见一分回报。结果在她已经决定收手停止的时候，齐一宵回头了。
他从前就像一团火，热烈，恣意张扬，充斥在展黎的人生里。
后来展黎亲手浇灭了这把火。不想，这团火转移到了齐一宵的心里，越烧越旺。
展黎给齐一宵发去消息，“晚上有空吗？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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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培训结束，老师讲了理论部分，展黎特意找了本子回宿舍整理笔记。临近约定时间，她才从衣柜拿了件衣服，换好准备出门。
林暖刚好从外面回来，撞见了要出门的展黎。展黎侧过身给她让道，却被她出声叫住。
林暖犹豫了一下开口：“展黎......你是和齐一宵谈恋爱了吗?”
“?”展黎一愣，她如实回答：“没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林暖听到展黎的回答后脸上如释重负，没说什么摇摇头进屋去了。展黎看着她的背影，只想到一个合理解释：难道林暖，是齐一宵的粉丝?
展黎和齐一宵约在了一家餐厅碰面，有包厢，不会让外人撞见他们在聊什么。
齐一宵看样子像精心打扮了一样，从展黎进门开始就盯着她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展黎不自觉摸了下脸。
“没有，只是庆幸我们还能坐在一起。”
展黎喝了杯热茶，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向对面的齐一宵。他在翻看菜单页，察觉到展黎的目光后抬起头，“再点一个栗子汤?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挺喜欢喝的。”
“齐一宵......”
“先吃饭吧，吃完再聊。”齐一宵打断了展黎。餐品上齐，展黎发现齐一宵是按照她的口味点的菜。
席间齐一宵多次带起话题，展黎偶尔闷声符合几句，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接触。
直到开始上甜品，展黎整理好思路准备开口——
“展黎，我知道你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也懊恼过以前我太迟钝，后知后觉才看清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现在说出来已经很晚了。但是展黎，我......”
展黎放下叉子，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包厢内却很清晰。
她知道齐一宵后面那句话想说什么。
但这已经不是合适的时间了。
齐一宵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没有懊恼的表情。
“所以我决定这一次换我重新追你。展黎，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也不好让你感到困扰。”
“来一禾只是临时起意的想法，我明天就会离开，不会打扰你进修。”
展黎定定坐在椅子上，没有料到齐一宵会这么说。他又恢复了展黎记忆里那个骄傲张扬，热烈自信的齐一宵。
“怎么了，被我说的话感动到了？但是现在不行，我身上也没带戒指......”
齐一宵继续插科诨打，把展黎原本酝酿的情绪全部搅散完了。她抿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差不多到点该离开了。
齐一宵要起身送她，却被她拒绝了。“我叫了车，你出去被粉丝发现了不方便了。”
“展黎，我生日那天，你会出现吗？”
齐一宵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步步为营，不应该把人给逼急的。“如果有事忙不开，也没关系的......”
就下他内心忐忑的时候，展黎的背影顿了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点了头。
齐一宵肩膀一松。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在展黎走后，他发了条朋友圈，设置了可见范围。
然后点开了邓京墨的头像，发现他原本黑色头像上出现了一道月亮。齐一宵放大了图片盯了好几秒，半响没动作。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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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黎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以为林暖已经睡醒，没想到还给她留了一盏夜灯。
展黎小心翼翼放好衣服，发现桌子上有本摊开的本子，地上还有几张散落出来的纸。应该是林暖的东西。
她并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只是在蹲下去捡纸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密密麻麻全是关于她的资料。从她进圈前的经历到身边的社交关系，无一例外全在上面。
展黎藏下心里诧异的情绪，把东西摆放回原来的位置。她不知道林暖为什么会有她这么详细的资料。
如果不是有心人，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
齐一宵第二天确实离开了，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来一禾专门看展黎的。加上展黎是已经出道的艺人，和其他还在艺考的学员有隔阂，无形之中被孤立了。
不过展黎心里无所谓，她是来进修的，又不是来拉帮结派的。但她观察了一下，除了她是一个人，林暖好像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
今天的课程讲的是剧本分析，老师是专业戏剧学院的教授，给他们每个人留了一个根据随机抽到的剧本写人物小传的作业。
展黎抽到的剧本，刚好是她最喜欢的谭琳前辈的作品——《星月夜》，当年她凭着这部电影一举拿下当年的各大奖项。
展黎记得电影刚上映的时候，她拉着齐一宵和邓京墨连夜去看，被戏里男女主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
齐一宵当时直男发言：“男二真的看不出女主喜欢她吗？他是不是傻子......”
展黎当时只觉得齐一宵这句话好破坏氛围，撩起袖子准备给他一拳和他理论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邓京墨忽然出声，说了句电影里的台词：
“因为爱情不是先来后到。”
“看吧，齐一宵哪怕你看电影有小邓一半认真，都不会说出这种问题。”
而展黎要写的人物小传，是《星月夜》里的男主角，前期隐忍爱意，直到最后才和女主袒露心意。
但说实话，展黎当时并没有看懂男主的人设。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晚上回去再重温一遍电影找找灵感。手机这时候收到视频通话，邓京墨在附近有商务拍摄，现在刚好结束。
“嗯小邓?你这背景好像有点眼熟啊......”
下一秒，展黎就从手机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惊讶回头，发现了走廊上的邓京墨。
邓京墨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是同色系的大衣。脸上拍摄的妆容还没卸掉，邓京墨本来是多情的桃花眼，现在在妆容的加持下多了几分凌厉。
他的身形和气质引得走廊上来往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展黎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口罩，递给邓京墨，调侃说：“小邓，你现在可是秀色可餐啊。”
和齐一宵在一起的时候，展黎要顾及会不会被记者拍到。明明外界已经知道两个人青梅竹马的关系，可展黎还是放不开。
可和邓京墨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展黎不用去想别的事，她在邓京墨面前不需要伪装和隐藏。
“我看到SG进季后赛的消息了，最近比赛压力大了吗？”
“还行。”
两人闲聊了几句，展黎想到了自己要写的小传作业，她想听听邓京墨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