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满出生啦
果子看着齐卓往楼上包间里面走去，有一个店小二接着齐卓，嘴里还说着还说：“师爷早就等着您了。”一向果子不愿意多八卦，但是这齐卓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又听着什么师爷？和衙门有关？难道是征收的事儿？果子连忙悄悄地跟在后面，就像做贼一样。还好现在店里忙，人多，注意不到她，她连忙上楼了，在隔壁包间躲起来，偷偷地听。
听声音好像除了齐卓还有两个男人，齐卓对他们十分客气，声音较为雄浑的那个男子说：“让你做的那个事儿你弄好没有？上面在催了。”听语气有些急，齐卓安抚地回答道：“你别急啊，这种事情毕竟牵扯到这么多人，肯定得慢慢来啊。”另一个声音奸诈一点的人说：“就是，九爷，这种事情都是慢慢来的，还得花些时日。”
“对了，九爷，我叫你帮我弄的那个文书，你那边可以了吗？”齐卓也是有点着急地问。果然果子猜得没错，这件事情就是他们敛财的由头，说什么突然增加征收，其实是因为相互勾结，“着什么急，这种事儿也难办，这次怎么这么麻烦。”那位九爷质问道。“还不是那个果子，就是因为她，这件事才多出了许多麻烦，不过没事儿，您这边能拿出来就好办了。”齐卓的语气就像个活脱舔狗，果子看了看，这九爷才是大人物呢。
“齐卓，你别忘了，你这秀才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我的事儿你不帮我办好，那你这下一步的考科举，怕是。”九爷直接明示齐卓，不要忘恩负义。齐卓更是就差给九爷跪下了。“九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的事儿，我肯定帮您办，您的大恩大德我怎么会忘呢。”听齐卓说完，这两位就走了，只剩下齐卓和他身边的小厮。
“什么东西，他以为他的事情很容易吗？秀才，老子给了钱的，五百两全被他收了，还好意思说我！惹得我生气，我直接把那些书信直接递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爹也有钱。”看来齐卓和那个九爷也是互相不满，闹内讧，果子偷偷地听着：“书信，还有书信。”那个小厮开口了：“少爷，那些书信你得放好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把柄了。”
齐卓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还用你说，我就不信他还能来我家把牌匾摘下来。”说完就和小厮走出去了。果子悄悄地也出了包间，蹑手蹑脚地走着，果子心里在盘算着，这齐卓的秀才果然是买的。还在想就听见秋兰在楼下大喊起来：“果子！果子！你去哪儿了？”果子连忙下楼，“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刚刚去方便了一下，怎么样，你弄好了吗？”
秋兰埋怨着果子：“你吓死我了，你别乱跑，你要有什么事儿，我怎么给赵勤交代。”果子心虚地道着歉，两人正说着，齐卓这个不速之客就来了，"哟，秋兰，你也在这儿买衣服呢？你早说啊，我让张掌柜不收你钱，你买什么衣服？"齐卓一脸赖皮道。秋兰本来不想理他，但是看着他不要脸的样子又想气气他：“嫁衣你们也可以不收钱吗？”
说完秋兰拉着果子就准备走，齐卓拦着：“欸，你终于想好了，准备嫁给我了？”果子笑着说：“我可高攀不起，像你们这种高门大户，还是秀才，我们秋兰可不敢嫁。”齐卓听不出来果子在阴阳怪气，还觉得果子在夸自己。
“其实也没事儿，只要你嫁给我，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齐卓挺着个腰，这副嘴脸看着真的很恶心，果子没理他，而是转头问着秋兰：“你知道吗？这人啊，就算是地痞流氓，就算有点钱就能做秀才的，看来我以后也得好好存钱，以后给我孩子也买一个。”秋兰听懂了，捂着嘴笑，两个人就出门了，留下齐卓在原地表情尴尬，手里的扇子捏得嘎吱嘎吱的。
秋兰回头看，齐卓没有再死皮赖脸地追上来，松了一口气，连连夸奖果子妙语连珠，“他这种色厉内荏的草包，最好收拾了，我还会怕他？”果子一脸鄙夷的说着，她们两个人走着去了来福客栈，去向周掌柜问了问最近花生的销量，还有就是他们的口脂和花露这些卖得如何，掌柜的说反响特别好，但是好多人都来问果子什么时候下能再来做美甲，好多小姐夫人都等着的，果子解释着自己现在身子不方便，等生了孩子就可以了。
和周掌柜寒暄了一会儿，果子和秋兰就准备去找赵勤，还没走街拐角，就看着赵勤走过来了，急吼吼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果子看着赵勤面色凝重。
赵勤扶着果子说：“你爹快不行了，我们得过去。”一时之间，果子只是觉得耳鸣，周围的人说话，自己都听不清楚，赵勤拿着手在自己面前晃果子眼睛也不转动，秋兰不敢作声，只是小声的喊着果子把东西撇下就望李永家跑去，赵勤在后面一直喊果子要小心，可是她现在根本听不见。
虽然果子和李永的感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毕竟李永是果子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除了赵勤以外。自己心理上还是难过的。秋兰和赵勤也往李永家跑去。赵勤是怎么知道的，是赵勤去拜托额隔壁邻居，如果有什么事儿就告诉家居店老板，赵勤今天正好就在，他直接告诉了赵勤。
到李永家的时候，院子里站了很多乡亲们，当然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屋里也只有李永，果子推门进去，看着李永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弱不堪，床边放着一个盆子，里面都是李永吐的血和吃下去又吐出来的那些。果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确实是有点超出的自己的认知范围了。就站在李永的窗前，脚步一步也挪不动。
赵勤走进去，扶着果子，让她别太难过，注意身子，果子面无表情，眼里也没有泪水，就是心里很难过。李永向她伸着手，果子没有上前，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赵勤把面前的盆子端开，帮他收拾着这些污秽的东西，李永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你现在连过都不愿意过来了吗？也是，是我叫你别管我的。”
果子一直没接话，秋兰担心的看着果子，李永咳嗽了一阵儿继续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没办法，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我这辈子做的唯一好的事情应该就是误打误撞，让你嫁给了赵勤吧，你过得也还算可以。我……咳咳……”话还没说完。李永就开始咳嗽，鲜血从嘴里喷出，赵勤立刻用帕子替他捂住，拿过来盆子接着。
果子后退了，她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吓到了，但是作为他的女儿，果子不应该后退的，窗外和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埋怨果子，秋兰一怒之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去去去，你们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这是人家的家事儿，要你们在这里叽叽歪歪的，走！都走！”秋兰吼着，这些人一哄而散，这就是赵勤最不愿意看到的。
李永靠在床上，大喘着气，嘴里的血止不住，应该就是肺癌吧，果子在心里盘算着，李永指着果子肚子里的孩子：“我是没有命等到这孩子出生了。”手脚不利索，慢慢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色的布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银锁，样式看上去是很老旧的款式了，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李永都喘着气。
“这是你娘最后的嫁妆，我一直留着，没当，也没拿去赌，前些天赌坊里的人来家里搜东西还债，还好我藏在香灰里，不然就被拿走了，就当是给孩子的吧。”李永伸手拿给果子，果子犹豫着要不要接，赵勤也没有替果子拿主意，只是看着她，犹豫再三，果子还是上前接住，李永立刻垂下手，眼神慢慢地无神，却没有闭上，似乎是完成了这最后的一件事儿，人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赵勤见状吗，立刻上前，喊着：“爹！爹！你醒醒。”当然是没有人应答，果子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乱，上前喊着：“爹，爹。”再用手轻轻地谈着鼻息，人已经全然没有气息，李永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自己一生，果子捏着手里的银锁，眼泪好似决堤，如果，李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坏人，果子有理由恨他一辈子，就算他死，果子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但是，为什么偏偏在最后的时间里，做这样的事，一向爱钱如命的他，居然还能知道给未出生的孩子留一个纪念品，这让果子这种软心肠的人怎么办，怪不得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果子哭得颤抖，她用手替李永盖上了眼睛，赵勤扶着果子，秋兰站在旁边默默地掉着眼泪。
李永和果子是外村人，搬进来的，也没有亲戚，所以丧事一切从简，第二天就入土为安了，赵勤操持得很好，果子一点都没有操心，秦玉兰和陈武叔，宝柱叔他们都来帮忙了，果子倒也没有再哭了，只是心里难受得很，就此，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没了，现在的果子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不过还好，赵勤还在，孩子也快出生了，还有那么多爱她的长辈，朋友，有秋兰和桂香，果子心里也还好受些。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果子和赵勤打算请大家吃顿饭，答谢他们因为忙李永的丧事，忙来忙去，但是说是请他们吃饭，也是大家一起张罗，因为果子现在快生了，也没办法帮大家做饭，当然秋兰和玉兰婶儿他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桂香也出月子了，终于是自由人了，现在可以到处走了，被困了那么久。
这天早上，赵勤专门去市集买了鸡鸭鱼鹅，还买了很多零食，桂香直呼是看着快过年了，抓紧时间买年货吗？大家都笑赵勤实诚，买这么多。果子也是嘴巴甜甜，替赵勤解释着：“我爹的那件事，大家都不辞辛苦帮着忙，那么冷的天。”秦玉兰埋怨着果子，说她见外，祥子在帮着赵勤收拾，二柱在架火烧鸡，鸭，桂香在逗福哥玩儿。
“祥子，你和秋兰就这两天，是吧，成亲的时间。”陈武叔在问着，祥子一脸笑意：“是啊，快过年了，想着两家一起过年，就说提前办了。”秋兰笑着，有些害羞，赶紧转移话题：“果子，你这孩子都足月了，怎么还没动静？”果子摘着菜，也是无奈地说：“是啊，我和赵勤天天都紧张死了，这孩子在肚子里住得稳稳当当的。”
大家都被果子的话逗笑了，“你说这三娃子天天早上都带你去溜达，散步，怎么现在了还没动静儿呢？”秦玉兰也是有点不安心的说，桂香笑着接话：“那说明咱性格沉稳，一点不急躁，这多好。”“桂香不愧是当了娘，说话就是中听，成熟。”宝柱叔夸着，转头说秦玉兰不会说话，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调侃着。
赵勤和祥子作为这次聚会的主力大厨，两个人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的，不一会儿一道道菜顺利出锅，大大小小，锅碗瓢盆摆满了一桌子，“这菜也太多了，你让三娃子别忙了。”秦玉兰赶快去厨房看看。陈武叔吐槽着：“你看她，就是闲不住。”大家笑着。终于菜齐了，大家准备开始吃饭。
今天宝柱叔把家里新酿的好酒都带来了，赵勤先举杯，提一句：“我先说一句啊，最近大家忙我爹的事情，真是谢谢大家了，我和果子两个人自从搬过来，受了大家不少帮助，不是今天这个送点菜，就是那个把驴车借我，说实话，真的我的亲人都没这么关心过我和果子，真的谢谢大家了，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大家随时开口。”
说完赵勤直接一饮而尽，大家都说赵勤见外，多的不说，都在酒里，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大家正准备吃的时候，果子一声哎哟，把大家都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