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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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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天帝激动地从盘龙宝座上站了起来,不停地搓着手,头上的十二行珠冠冕旒都被他晃地直响。

亦兰会水/雷双修的本事刚在众人面前漏了一手,天帝立马便得了消息,召来了她觐见。

“亦兰仙子,你如今习得双修之术,不仅是自己天赋过人,也是神召天下,太平盛世的好兆头。”

“蘅儿,你要多多与亦兰仙子交流切磋一下玄力修为,相互学习。”又把关蘅与亦兰的手拉到一起,和面一般地揉着。

关蘅,天族太子,关宴出生的时候风头无量,本来大家以为等关宴长大成人以后他俩能一较高下,可

没想到关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如今又被贬下凡尘,关蘅稳居太子之位。

天帝的笼络和撮合之心过于热切和明显,两个被安排的人都显得有些安静。

“是。”两人一道回答。

悄咪咪抽回手后,亦兰还在衣服上悄悄抹了一把,怪不喜欢别人碰她的。

等出了凌霄殿,亦兰正准备回广寒宫时,关蘅却在背后叫住了她:“ 亦兰仙子。”

她回过头,这才好好瞧着他 。

关蘅是随着父母,也就是天帝天后一起飞升的 ,听说他们原来只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在乔渊山上修炼后得道成仙,他飞升时也已有廿八岁,关宴长地像娘,关蘅长地像爹,自然讨父亲欢喜些,还有着一股和仙界众人不一般的“人味” ,眼中常总有一股悲悯,鼻尖有一滴小小的痣。他并不白皙,像是位人间走南闯北的新婚好儿郎。

他温柔的声音慢慢响起:“ 亦兰仙子,听说,你在凡间对我弟弟照顾有加。”

亦兰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想着他与关宴关系不明,也听不出这话的意味是假讽刺还是真感谢,只轻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 :“关宴是个好孩子,只因他母亲并没有心力照拂,才被众位仙家宠地没了形,如今闯了大祸,幸得神女镇压,如今在凡间 ,也被仙子关照,真是他的福气。”

“太子殿下过奖了,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照顾他不过是我下凡偶然遇到,随手的事,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殿下能让天界众人俯首,又免了他灰飞烟灭之罚,您才是他真正的福气。”

憋了这么一大段官话,亦兰觉得脑子已开始嗡嗡地疼了,但又有些吃惊,他俩利害相对,关宴争抢太子之位不成,又伙同魔族闹上天界,他居然还能抽空关心关宴在凡间的生活,若是亦兰,怕早就暗地里使坏,巴不得他下了阿鼻地狱。

“没能教导好关宴是我的疏忽,这才让他给仙界闯下这般的祸事。”关蘅脸上浮现出一股自责的神情,倒不像是演的,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处理公务,先告辞了,至于关宴,还要继续麻烦亦兰仙子,待他肉身轮回,三历生死,我定会带着关宴来和仙子请罪道谢。”

关蘅转身去了一趟天牢,他如今被天帝器重,一直负责处理罪仙事务,和他父亲的雷霆做派不一般,他给的刑罚大多并不重,哪怕是重罪多数也就是打回原形,再严重些的也是流放荒虚,并不喜判人灰飞烟灭。为此听说他多次和天帝争论,他只说神仙百年修行,人牲轮回,痛苦不堪,常给与他们宽恕和改过的机会。

天帝虽不喜他的柔善做派,可关宴实在无用,他虽从轻发落但也分善恶知是非,并不一味宽恕,见他越发长进很多案子便也随着他去,逐渐放手任他定夺。

关宴的刑罚叫他头痛许久,如今才有空来处理魔女夕鸿的案子。

到了天牢,只见她鹑衣百结,打上天界时的意气风发已全然不见,破碎的衣条只堪堪勉强遮住一些私.隐,玄铁神链只穿了一侧的锁骨,这样只会让她在受审时更加痛苦 ,但又有天家仙气吊着,死不了。

即便是在天牢里,有些关系的亦可以吃好喝好,像她与关宴这般人人喊打的,在受审之前就已经经历了几轮的私刑了。

关蘅的眉头皱成一团,只看了一眼便调头转身,一挥手,那女囚便换了一身妥帖的单衣,不再是乳.白.色的肉.体乱挂在那。

他回了头,走近了几步 ,那女孩昏死过去,一脸的血污却盖不住她的倾世绝颜,他眼中一暗,将她的锁骨链拆下,又给她服用了些仙丹。

那女囚才终于慢慢转醒,虚弱地看向来人。

嘴里仍是不放松的:“

你们这些烂货! 再来一万个人折磨我,我也不怕! 我一人倒下,仍有千万魔族子民记着这血海深仇,魔族必定有报仇的一天!”

不知她受了些什么罪,撑着说了好些话,又被自己口中的血呛到,咳也不敢重咳,怕牵了伤口。

关蘅微微倾下身,让自己与她视线同高:“姑娘,明日我便要来审你的案子,我思来想去,还是天雷能平息众仙的怒火。”

她狠狠啐了上去:“来啊,便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我也不怕!”

“好,你倒是与你父母亲一般英勇。”

夕鸿终于打了劲儿,抬头望向对方,满腔的怒火也稍微平息:“ 你...知道我父母?”

她早早没了爹娘,对他们的记忆已模糊不清,只能从身边人的话里捡出一些他们的故事,悄摸地自珍藏着拼凑,因每每听到与父母有关或认识的人,总要留神听着,可眼前这人,却平白地提了她父母。

“是,当年镇压魔族鬼兵,我也在其中。赢了以后,我们一家便因此而得道飞升。”

“哈哈哈哈哈。”她笑着流泪:“那关麒用了天界禁术,将我们一家赶尽杀绝,我如今也落在你手里,你心里,大抵是要得意死了吧!” 当年的大战,她是母亲用了生命保护,才给她闯出一条生路,逃了出来,她只一心复仇,却太过急切,如今丢了西元珠,又白白送上命来,她自是悔不当初,唯一能做的,便是咬死不求饶,还算为父母挣了最后一丝颜面,若是黄泉路上相见,也不能怪她折了魔族的气节。

“你既然记得当年的事,为何不记得我是谁了?”

她从一阵悲伤中抬头,愣了一会:“你是谁?”

盯着他许久,才终于从尘封的记忆里抚刷出一丝丝痕迹。

当时天界里应外合,把魔族打的溃不成军,正乱作一团时,母亲将她和一个老奴送走,自己断后,来不及告别就已被拉着东拐西拐,她被人搂在怀里颠地晕头转向,却不敢出一声,直到退伍可退之时,她只见了那一道极耀眼的光亮,她以为那是自己最后见着的死光,只认命地紧闭了双眼,咬紧牙关,她虽年幼,却不怕一死。

不过,她没有等到那人的一剑封喉,睁了双眼,只看到了对方蹲下身,头上的两根赤红雉翎闪烁着精光,她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

可那人却默了半晌,反手一指,遣了他的一众骑兵,让出了一条生路,那老奴这才能将她带走养大。

面前这人的脸却与记忆中那个年轻将领慢慢重合。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她一直在找着那人,以为是什么受了魔族恩惠的仙界将士,却没想到是他!

“难道我长大,复仇,找上关宴,都是你的安排?” 她浑身一阵寒恶,不敢细想。

“我没那么大本事,也放不了这么长的鱼线。世间善恶有别,却又相依相生。仙界摒了恶气,清心寡欲方能得道成仙,魔界得了贪嗔痴恨,便可法力大增。可若没有任何欲望与贪念,仙界也...”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 :“你的父母,我很过意不去,但你冲上天庭,也滥杀无辜。”

“呵,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她仍不服气地叫着。

可他的眼神总还像在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

关蘅从掏出了一小片金色的鳞片,柔声道:“这是护心鳞,是神族的宝物,只有至纯至善之人才能拥有。我现在把它让渡给你,你有了它,明日的天雷,便不会要了你性命。”

“至纯至善?你?”夕鸿狐疑着,敌意虽消了大半,心中却暗暗掂量起来:

怪不得,那关宴也经历了几十道天雷,他灵力那么低微,她以为是用了自己的西元珠,可仙界并没有搜寻到这宝珠,想来也是有护心鳞,他们自己人,外头说是下了刑罚,但总有办法护着。

她并不贪生怕死 ,从小就不怕,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她便不会停下复仇的脚步。

“为什么又帮我?”她闷着声问道。

“我不是帮你。” 关蘅微微一笑:“ 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你与我,出生是无奈,阵营是无奈,命数也是无奈。如今我虽保你一命,但

疼也是免不了的,只盼你明日可不要供出我来。” 他微笑着,这场面还能有力气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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