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大秦的病灶
“我看你是容易的很。”
刘承柱转向身边的副指挥使章诏。
“继续审问,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审出来。”
“是大人。”刘承柱离开。
他要赶紧安排,在淮陵郡的太岁卫卫所那边提审包刚玉等人,两边口供要对上,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仁医包刚玉正在太岁卫衙门受苦受刑。
而坊间也因一道圣旨闹翻了天,因普惠坊为前朝余孽,意图复僻,腐化权贵……
将查封全国人所有普惠坊!
此事引起极大热议。
“普惠坊竟然是前朝余孽?”
“这不可能吧,包家坐堂大夫神医包刚玉,大.大夫仁医包永祥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
“这谁能说的清楚,若不是如此,朝廷又何必动如此干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认仁医,只要治病救人,就算是前朝余孽又怎么样?”“是啊!”
“朝廷现在是越来越严苛,没听说吗?要对徐商严厉打击了,现在到处抓人,可不止是洛京皇城城。”
“普惠坊没了,我们去哪看病去?”
街头巷尾,热议纷纷。但更多的是对朝廷此令的不满和微辞,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找到京兆
府去抗议。
普惠坊的声名是百年积累,可不是一个前朝余孽就能让人们背弃的。
只要治病救人,那就值得尊敬,至于其他根本不在意。
什么龙涎香更是不在乎。
我是没钱,我有钱也要尝尝那龙涎香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最真实的想法。
而这时,大秦官报开始发力了,最新一期上刊登了详细案情,从最先在淮陵郡城普惠坊总铺发现问题,到洛京皇城城这边开始行动,没有任何隐瞒。要让人相信,就要保证真实性,而更多的细节,是真实的基础。
龙涎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药可救甚至会造成突然死亡!
之前说什么成瘾性这些,并不能让人重视。
直接说的严重些,让他们害怕,这样才能远离。而普惠坊,就售卖这些毒药,明着救人,背地害人。
近乎狂轰乱炸的宣告,街头巷尾到处都有讲读人的身影,一遍遍的讲。
人们听到的消息只是这样,这就是潜移默化的效果。
他们的想法已经在转变了。
这时又抛出了龙涎香的来源,正是徐州商人售卖。
徐州是给大秦投毒!
这怎么能接受的了,高度立即上升到两
国敌对的程度,这时老百姓的语言风向已经大幅度转变。
这是徐州的阴谋。其意图毁掉大秦,而促成这一切的正是前朝余孽。前朝余孽跟敌国勾结。
事实就是这样,可直接说出和有方法的说出,结果完全不同。在众多细节支撑之下,城民百姓逐渐相信,并开始确信。
普惠坊和徐商开始被人人喊打。老百姓们也不再维护徐商,而是叫喊着让他们滚出大秦。
本国商人也不敢再与之互市,都巴不得撇清关系。风向已经形成,这对朝廷施政更加便利……
有些人很慌。那就是曾跟普惠坊买过龙涎香的权贵们。
龙涎香本就是违禁之物,他们已经触碰禁忌,单是这样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可若是牵扯到前朝余孽,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完了!普惠坊涉及前朝余孽,那他们长期与之购买龙涎香,还能脱了干系?怕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这才是真的怕!
洛京皇城城,乃是大秦权贵集中地,吸食龙涎香者并不算少,这是长久观念形成。我们权贵享受享受怎么了?
“陛下,据包永祥交代,前朝余孽只存其一家,再无其他同党,这些人只是
购买龙涎香……”
刘承柱又来跟梁成交代情况了。
相比较而言,涉及前朝余孽的事情显然更加严重。
梁成细看着并未说话。良久才是开口。
“好啊!”“好啊!”
“这么多年,朕时常听到权贵们抱怨朕对其太过严苛,总是剥削至使其生活艰难……”
“难吗?”
“朕看是好的很!”梁成开口道:“价格如此高昂的龙涎香都能买的起,这是难吗?”
“这个李慵,一个小小的吏部给事中,竟还是普惠坊的大户,他的俸禄根本支撑不起,那钱是从何而来?”
众人沉默。这份名单能
暴露出的问题太多了,可不只是表面这样。
别说给事中,就是龙源阁首辅的俸禄也无法长时间负担的起。
那他的钱是哪来的?
自然是贪污而来,像这种情况并非个例。
“历史重演了。”
梁成低沉道:“朕曾封授的贵族也成长了,开始奢靡享受了,这不是在打朕的脸吗?”
其下众人沉默不语。通过这份名单能看出,大秦权贵占大多数。
原因也很简单,前朝权贵被他整治的差不多了。
这也似乎是一个无法改变的规律,安逸的生活让人麻痹
,曾经最痛恨权贵的人,在他们成为权贵后,又走起了老路。
大秦刚成立,梁成也封了一批权贵,这些年打仗也算频繁,有战争就有立功的机会,自然也要封赏。
这积累下来,造就了一批大秦权贵,他们也有变为腐朽的趋势。在这份名单上就能看出来。
“朕要推行集耕制,这个不许,那个不愿,他们倒是富裕的很,连这么贵的龙涎香都能享受的起,这公平吗?”
梁成起身道:“这不公平!”
借这个机会梁成觉得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从大秦建立以来直到现在,朕做的所有事情,其实总的来说就两个字,公平!”“权贵势要之家的后代子弟,可以轻易负担的起如此昂贵的龙涎香,一块标准龙涎香三千两,而大秦老百姓一月生活需要多少?”
“三两银子!”梁成看着众人。
“如此巨大的差距,简直是触目惊心,更可怕的是,大多数人家都没有这三两银子。”
“是他们好吃懒做吗?是他们没有付出劳动吗?这些都不是,而是他们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
“朕常说,付出就应该有收获,可现在出现了严重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