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查不出病因
意识被疼痛侵蚀，身体无意识地往下坠，虞嘉元指尖划过少年的掌心，视线模糊。
李栖则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一把捞过女孩的腰肢，将对方揽在怀里，心脏骤然一缩，嗓音颤抖：“嘉元！”
森哥闻声跑上来，见状，立马拨了急救电话，慌忙将小姑娘往医院送。
走廊上安静极了，急救室的灯通亮，手术室的门紧紧关闭着，空旷的通道，只有长椅上坐着个人。
一连串脚步声奔来，虞江临后面跟着几人，气喘吁吁，上来就揪着李栖则的领子，语气狠厉：“嘉元出什么事了？”
双方心情都差到极点，森哥和容连把两人分开，简单解释了几句，将当时的场面复原。
李栖则拳头攥的很紧，从小姑娘进手术室都没松开过，视线一直盯着门的方向，眉心紧蹙。
外面的氛围低迷，几个人站的站，坐的坐，谁都没心思，耷拉着脑袋，要不然就紧盯手术室，盼望着虞嘉元平安无事。
时隔两个小时，虞嘉元才被医生推出来，小脸已经没有血色，头发散乱铺在枕头上，眉心紧拧，身子蜷缩成一团，手掌死死捏着腹部，嘴唇干的起皮，却依旧嘟囔着什么。
虞宏接到电话，也立马赶了过来，在病房门口和医生交谈，了解情况。
主治医生神色愧疚：“抱歉，虞先生，我们已经给虞小姐做了检查，暂时还未发现病因。”
虞宏混迹商场多年，早已练就喜形不露于色的本领，但此时，却狠狠一颤。
“查不出病因？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减轻痛苦？”
“我们正在研究，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救治病人。”
李栖则的手指被女孩握着，从她被推出来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女孩喃喃细语，却不断蹙眉，嗓音带着浓厚的哭腔，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栖则，好疼啊。”
“栖则……”
“疼。”
小姑娘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脸色惨白，眉宇间尽显痛苦神色，捏着他的手指，肩胛都轻微颤抖。
病房中弥漫着沉默的气息，众人皆是不忍，难掩担忧的心情。
李栖则手掌包裹着女孩的手，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帮她擦掉不断滚落的泪珠，冰凉的泪水仿佛带了温度，灼得他心头发颤，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又来了一拨医生，围着虞嘉元查看症状。
李栖则等人暂时离开病房，站在走廊上，透过房门上面的玻璃，注视着女孩痛苦的神色。
他捏紧双拳，斜靠在门边，脑海里浮现出她之前的经历，拧眉凑近虞江临，对方脸上都是担忧，一动不动地盯着房内。
李栖则利落地转身，想起九中附近的那条巷子，决定去碰碰运气。
——
深夜，巷子里到处漆黑，不似旁边街道有点点光亮，冷硬的青石板反光，将月色折射成不同的亮度。
李栖则借着手机的光亮，脚步极轻地往里走，枯枝被踩断，发出咔咔的轻微响声。
上次那座破旧的荒楼，门前堆满了杂物，萦绕着淡淡的臭气，残败不堪的窗棂，铁棍上浮现斑驳锈迹。
光线照过去，空气中翻腾着厚厚的灰尘。
外面黑，里面更甚。
李栖则绕着小楼打量了几圈，才踏着脚步，迈进门槛，蛛网密结，墙壁斑驳，在这夜晚，竟然浮现出一股凄凉的感觉。
他压下心里那股不适感，仔细搜寻着每个角落。
冷风从窗户灌进来，吹的人头皮发麻，毛孔骤缩，上次发现虞嘉元的窗户下面，水泥地板锃亮，被月光一照，像是微微泛光。
李栖则蹲下去，指尖触上，只有丁点灰尘。
脸色一变，眼神向更深处探视着。
脚步还没动，手机铃声就响了。
李栖则听见对方急切的话语，立马换了方向，朝医院去。
众人围绕的病房门开着，床上的小姑娘已经清醒了，除了脸色苍白，有点虚弱之外，再没有别的症状。
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杏眸湿漉漉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双手捏紧被褥，语气试探：“我怎么又在医院？栖则呢？”
虞嘉元揉了揉脑袋，还残存着撕裂般的痛意，不过很短暂。
她探着脑袋往门口看，语气有几分低落：“栖则去哪了？”
虞江临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神情恍惚：“妹妹，你肚子还疼不疼？有没有哪不舒服？”
少年关切的目光不是假的，她失去意识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虞嘉元用力回想着刚才的事，疼痛难忍时，好像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满腔苦味，到现在依旧是那个味道。
她摇摇头，抖抖胳膊：“没事了，好像不疼了。”
病房门没推开，少年裹挟着寒气进来，手扶着门框，气息还不稳，眼神灼灼地望向病床。
小姑娘脸上病态尽显，看起来虚弱极了，望过来的眸子无辜又清澈，见他来了，身体坐直，巴巴地看着，喊他：“栖则。”
好像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
李栖则快速走过去，揉着小姑娘的脑袋，语气有点颤：“醒了就好。”
平淡的声调，分不清情绪，但虞嘉元能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力气大的吓人。
压的她有点疼，只好将他的双手拨下来，来来回回地摸着，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我没事啦，别担心。”
闹了半天，小姑娘饿的不行，端着买回来的热粥慢慢吃着，灯光从头顶洒落，映着一地余晖。
虞江临不满，示意李栖则走到角落。
看着外面的月色，发难：“你跑哪去了？刚才嘉元醒来没看见你，差点哭了，一个劲儿地问你去哪了。”
他本就不满，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毫不留情地怼他：“要不是怕嘉元伤心，我才不给你打电话，你这人真的是，关键时刻——”
“我去那个巷子了。”李栖则打断他的话，“前两次都和那巷子有关，我就去看看。”
此话一出，虞江临也正经起来，紧皱着眉头：“有发现吗？”
“你还记得上次嘉元被发现在那距离今天多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