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兄弟,青蛙王子
听乔治这么一说，齐馨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拥有浓密络腮胡的乔治看来没有五十也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了，而泽博曼怎么看就是三十出头的青壮年，俊朗的面容说二十五六都令人信服。
所以，乔治是泽博曼的叔叔比弟弟更靠谱。
如果乔治得了某种奇怪的早衰症，兴许说得过去，但这身材这精神面貌，哪里像病人？
“齐警官不用理他。乔治在社交上的表现差强人意，但工作能力很突出。”
齐馨想起警局里那些喜欢打嘴炮的男同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是嘛？”
她的态度立刻引起乔治的不满，
“好像有人刚帮你收拾了烂摊子。噢，那个人是我！”
齐馨忍不住翻白眼，
“那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谢谢你啊！”
乔治得意一笑，
“举手之劳罢了。我们哥俩惊心动魄的过往多了去，去年我们还端了一窝狼人！还有前年……”
齐馨礼貌假笑，静静看他吹。
乔治快吹不下去示意泽博曼救场，但专心处理伤口的泽博曼压根不搭理他。
齐馨直接戳破：
“你在撒谎。”
乔治眨眨眼，中年人睿智又狡黠的眼中流露几分尴尬。
这时泽博曼处理好伤口，乔治起身回头对他说：
“我喜欢这女孩，留下她。”
说着穿上衣服，
“下午我得去一趟东区，奥利弗那边有些新货到。”
接着说了一串不常见的晦涩名词。
齐馨听着感觉好笑，那些名词乍一听像某种电子配件，但她还是意会了，乔治要去购买军火。
泽博曼打断乔治，
“今天下午到明天白天，谁也不许离开城堡。”
乔治一愣，
“为什么？”
“电磁防护盾的波动很大，尽管没什么问题，但为了安全着想，最好全员原地待命。”
“我只要一个小时……”
乔治还想争取，对上泽博曼那双严厉的眼睛他就怂了，
“OK，我会好好待着。”
然后转向齐馨，
“齐警官，很高兴见到你。你们……继续……”
齐馨看乔治这人就是个不听指挥的，下午肯定不会乖乖待在城堡。
等乔治离开医务室，齐馨才问泽博曼，
“他真的是你弟弟？请问是你保养得太好，还是他长得太着急？”
泽博曼冷笑，
“我就当你是拍马屁了。细节不重要，乔治是我工作与生活中的重要伙伴。”
齐馨思绪转得很快，立马得出结论，
“他负责捕捉，你负责分类和管理。”
泽博曼眉头轻蹙，
“像那么回事。但这份工作远比你想的复杂。”
转眼，泽博曼带齐馨去下一层，昨晚袭击她的嫌疑人就坐在监控室里。
男生二十出头的模样，生得很是俊俏。
黑发白肤，浓眉大眼高鼻梁，标准建模脸。
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不安地到处张望，像极了做错事的学生等待来自老师的狂风暴雨。
齐馨摇头，
“他不该是这种状态。”
“那应该是什么状态？”
齐馨表情严肃，眉头紧皱，
“他杀了两个人，甚至袭警，这种人就是狂妄之徒，而不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泽博曼轻笑，
“有没有想过他就只是个孩子，一切的结果非他本意。你想了解真相，为什么不去和他聊聊？”
是这样没错，抓到嫌疑人，然后询问了解其动机及犯罪过程。
齐馨闭上眼，一只绿色的青蛙头就浮现脑海，她沉默了。
“怕了？是怕里面那个惊慌失措的孩子，还是怕事实的真相会超出你的认知？
告诉我，在看着他时，你想到什么？”
齐馨深呼吸，
“他很紧张，知道自己惹大祸了，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何去何从。虽然到目前为止和一般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但……他随时会变成怪物。”
泽博曼在边上耐心引导，
“忽略男孩会变身的事实，只关注男孩本身呢？只要做到这点，你就能帮助他。如果办不到，那只能请你离开，就当我看错你了。”
就这么走人齐馨自然不甘心，连续两次深呼吸，尽快调整状态。
“若准备好了，我把他交给你。”
上次审讯有人陪同是为了和同事唱双簧，这次伊万在旁似乎肩负保护职责。
刚进入房间，大男孩看到齐馨立马从位置上弹起来，迅速缩到角落，大喊着：
“别过来，不要杀我！”
说着痛苦的捂住脸。
齐馨见状想去搀扶，被伊万拦下。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男孩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脸喃喃地说。
齐馨发现随着男孩的情绪改变，他的皮肤逐渐变成奇怪的绿色，手背和脸颊都像染了色似的。
“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伊万的声音像是有某种神奇的说服力，男孩停止发抖，缓缓抬起头，露出青蛙一般的脸。
发型和之前一样，黑色乱糟糟的短发，两只铜铃般的圆眼睛外突，没有鼻梁，只有两个斜切口一般的鼻孔，嘴巴奇大，几乎直接咧到耳根。
真的是青蛙，巨大的、奇丑无比的青蛙！
她昨晚没有看错！
伊万让男孩平静下来，重新回到位置上。
齐馨与男孩面对面坐着，他的身子却朝向伊万的位置，似乎不想看到她。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齐馨的开头并不好，男孩瞥了她一眼，又低头沉默。
齐馨顿了顿，换成邻家大姐姐的口吻，柔声道：
“要不从你是什么说起吧。”
男孩望向伊万，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伊万微微颔首，男孩才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稍微调整坐姿，依旧不与齐馨对视，
“你听过《青蛙王子》的故事吗？”
齐馨点头，大多女生小时候都看过这个童话故事。
男孩指指自己，
“我叫彼得·桑德森。故事中青蛙王子的原型是我的祖先，但他没有被诅咒变成青蛙，也不是所谓的王子，我们是毒蛙怪。”
齐馨下意识看向伊万的蛇脸，似乎明白为什么彼得会听从他。
彼得说，毒蛙怪是一种濒临灭绝的异人类，因为他们是那么美丽，又那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