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奔雷门
除了一早的少许波折，加入奔雷门的事出奇的顺利。
很快两个小童就帮田成安排好了住处。
特别是当田成直接掏出五十两的学费，就连之前的青衫男子也出面再度见了田成。
只不过对方目光复杂，有警惕，有疑惑，有感激，有不忍，但最终只说了句。
“按之前的制度，月钱十两为外门弟子，月钱五十两为内门弟子，月钱一百两为亲授弟子，即日起你便是奔雷门内门弟子，午休后阿福会测试你武功如何，届时再安排相应课程”
说完转身离去。
田成在屋里隐约能听到“盯着，找大夫，治病”几个词。
很快阿通就开心的跑出门去，阿福则将招人的台子搬到口内，似乎是为了遮挡阳光，但也更好能看到田成屋子门口。
“有点意思，俞老之前有说，那青衫男子应该就是奔雷门少门主雷皓文，两个十二三岁的门童是他伴读的书童，一个阿福，一个阿通，他父亲雷虎两周前，被上门踢馆的人打成重伤，至今昏迷”
“其他老俞就没说什么了，涉及案子？武者斗殴？还是另有隐情？”
田成略作思考，推门出去，在阿福眼皮底下走到宅子外，就在阿福以为田成是不是嫌弃奔雷门现状逃跑了，自己这边是否要退钱的时候，田成又从外面转了回来，直接来到阿福面前，脸上带着笑意。
阿福一脸警惕。
片刻后。
“好甜，真好吃，谢谢小田哥”
看着阿福开心的吃着糖葫芦，田成拉关系问道“内个，那少门主说下午由你教我，你准备教我什么啊？”
“你别小看人，我也是从小跟在老门主身边的，要不是后来少爷外出，老门主担心少爷安全，让我和阿通跟着少爷，我现在本事大着呢”
阿福一脸骄傲。
田成拍了拍其肩膀，心神一动点了点头。
在面板中，阿福还真有些功夫，基础功法三件套，赫然在目，而且刀法还练到了（2341/∞），对比王明宏二十多的人了，才不过基础拳掌（211/∞），他这个岁数足以称得上勤奋。
“不错不错，我一看就觉得你特别值得信任，那一会儿可要小师父好好教教我啊”田成忽悠小学生的话张嘴就来。
这会儿索性也没事，阿福几口吃完糖葫芦，小腿噔噔噔跑回屋里，拿了两把木刀出来。
扔给田成一把，学着曾经老门主教导学员的样子。
“内个，你，你攻过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底子基础”
田成看着对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刚要笑，但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外貌也就十五六岁，不会其他人看自己，也跟自己看阿福一样吧。
额头不禁有些黑线。
“看来今后得故意伴老一点，但好像没从他们脸上看到轻视，这是武侠世界，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功法，或者特殊天赋之类的，会让人显得年轻一点？”
田成正胡思乱想呢。
对面阿福叫道“别愣神，动作快点”
还真有一副小老师的模样。
“哎，好嘞，小师父你受累哈”
田成回神一握木刀，也不用一般功法，单就用《基础刀法》跟阿福较量起来。
不过数招，竟反被阿福逼得手忙脚乱。
“这....”田成一脸不可置信“对方明明跟自己用的一样招数，而且自己这段时间吃好喝好，还有天赋加持，力气比对方大，还有不少实战经验，但怎么这比试反而落了下风？”
阿福一脸得意“你虽然也会基础刀法，但少爷说过其中学问多着呢，我的刀法经过少爷点拨，便是比我大十岁的人，同用基础刀法也不是我的对手”
田成收起轻视，静下心来，不再主动进攻，选择被动防守，更多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对方出手时机把握的很好啊，经常是我出手过后，新力已失旧力未生的时候，轻轻一下便能挡下我的攻击，哎，对了物理学中不是有——动量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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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刀质量不变，我刀速减小，他需要对抗我的刀速不就也减小了。
而且对方攻击的角度也颇为奇特.......嗯？斜向用刀来卸力减少对方对自己的冲击，冲量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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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量变化不变，增加接触时间，减少受力，哎呦，学好物理果然有用啊！”
田成这边似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始主动学着阿福的样子，调整自己出刀角度，虽然不够熟练，但却吓了阿福一跳。
“你...你怎么会我的技巧，这可是少爷研究很久才研究出来了，哼，别以为你模仿能力很强，我接下来这一手，你肯定学不会”
说着阿福再度变幻出刀，依旧还是基础刀法的劈，砍，刺，划等等，但不在纠结于跟田成对拼在刀刃上，而是时不时用刀面格挡，顺势直取田成手腕或者胸口，要不就用刀柄磕开田成刀锋，反手直取头顶。
有了之前的经验，田成这次应对更加稳扎稳打。
他很快就发现，对方所用的技巧当真颇为巧妙，亲身经历远比看电视剧，电影来的更为直接。
之前看电视剧两人打斗，只顾得精彩，但亲身经历才发现，这技巧刀刀致命，但往来十数招，田成再次在自己知识中找到了对应的知识点。
“之前对攻，不论怎么样，其实都可以算作在一个平面内，简单描述就是一个X轴，一个Y轴，但对方这一手，可以说是扩展了平面加了一个Z轴。
我们正常对攻，受力跟运动基本在同一直线上，但阿福这一技巧，从侧面进攻，力与速度不在同一直线上，有了一个角度，运动轨迹就变成了曲线。
但刀以曲线运动，我人却还是直线运动，难怪数次我都有种，自己把脑袋或者胸口送给对方砍的感觉，既然如此.....”
阿福看到田成数次狼狈躲闪，眼中得意更胜“哼哼，我这技巧练了数年，你就好好练吧，你要是练成了，也能跟我一样.....嗯？！？”
阿福话音未落，只见田成身形突然随着刀锋一齐摆动，刀被磕到左边，身形也顺势左闪，这一下阿福数次攻势根本碰不到田成衣角，只感觉不论何时，自己跟田成面前始终都有那柄木刀隔着。
“你...你有种不要乱动”阿福急道。
“不动？好！”
田成这会儿已经完全摸清了对方路数。
眼中两柄木刀直接简化成两条直线，所有运动轨迹全部虚线浮在眼前。
直攻结果如何！
侧面卸力结果如何！
对方攻自己刀面结果如何！
没有几下便反过来逼得阿福手忙脚乱，又对了数下，阿福直接把手中木刀一扔，掉头就往屋里跑。
“少爷，少爷，他耍赖，他欺负人，5555555555”
田成这边赶紧赶上“别别别，别哭啊”
两边正拉扯呢，外出的阿通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郎中，瞥了眼阿福和田成，直接带郎中进了里屋，把后院的门关上了。
“哎，阿通！少爷！”
“行了，别嚎了，这啥情况，你们家有人受伤了？”田成旁敲侧击的问道。
“我不告诉你，你个大骗子，我不跟你玩了”
“别别别，这样我给你再买个糖葫芦行不行”
“两根！”
“我给你三根，走快晚饭了，我直接带你出去吃好的怎么样！”
“拉钩！”
没多会，两人坐到路边一个小酒馆里，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奔雷门日子不太好过，饭菜才上来，阿福就小虎扑食一样开始大快朵颐。
看着对方吃舒服了，田成才不留痕迹的开始打听。
果然没一会，阿福就带着抱怨和委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田成。
田成听了一会，明白了大概。
“两个小瘪三在这搞事啊”
故事其实并不复杂，就是奔雷门门主雷虎，年岁已高，自然要考试考虑接班人的情况，本来第一顺位继承人自然是他儿子雷皓文，但你从名字就能看出来，皓文，好文，人家根本就不喜欢练武。
所以下面领头的两个儿徒弟心思就活泛了，这可不比田成这种交学费的，人家是雷虎从小带到大，这在江湖中师徒传承里并不少见，很多武者一辈子追求武道不娶妻生子，收养一两个弟子作为嫡传很正常。
这二人虽不是亲子嗣，但在这奔雷门中话语权，可比常年在外求学的雷皓文强太多了。
也不知道这雷虎咋想的，自己儿子不喜欢学武，非要让人家学，结果把亲儿子逼走了，养子想学武，偏偏时刻藏着掖着，那手奔雷刀法死活不传授给这两人。
而这两人一男一女长期相处，有了些许事实，于是一合计，干脆杀了雷虎，夺了位置，即可得功法，又可有家业。
但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雷虎的对手，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义父的可怕，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他义父的软肋。
这两人做法也很简单，就是来骗，来偷袭。
他们首先给外出游学的雷皓文写信，骗其回来，又重金从黑市聘请了一位刀客，在雷皓文回家的当天，让刀客来跟雷虎比武，在两人打斗正酣时，直接出手偷袭.....雷皓文，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敢对雷虎出手。
雷虎大惊，分心之下被那刀客重伤。
但这两人还是低估了雷虎的实力，受伤后的雷虎，犹如发狂的猛虎，竟顶着伤势反过来将三人打成重伤，三人逃离后，雷虎强撑一口气，将所有下面的徒弟也都赶走，接着让雷皓文扶自己进屋，刚进门自己也昏死过去。
“那两个没良心的，早就将门内的钱财都搬空了，少爷为了给老爷看病把家里能当得都当了，但也只是勉强保住了老爷的命，这段时间没有学员，也就没有了收入，所以我俩就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上门学武”
说到这阿福看向田成有些不好意思，门主受伤，其他弟子都跟两个儿徒弟关系匪浅不敢召回来，少门主又不会武功，本来田成进来，还想着靠那少门主研究出来的东西对付对付，结果田成分分钟全部领悟，这下能学到的东西，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差不多是完全没有。
“都怪那两个畜生，一点心肝都没有，另外那据说专管武者事情的朝天卫，上报上去也没一点消息，根本没派人过来，都是一点用没有的”
狠狠咬了口糖葫芦，阿福抱怨道。
身为朝天卫黄字密探，田成不禁摸了摸鼻子“咳咳，说不准朝天卫已经派人来了呢，不说这个了，你之前说，你学的这些都是你少爷教的？你不是说你少爷不会武功吗？”
“对啊，都是我少爷教的，我少爷不会武功，但他很爱学习，什么东西都懂，虽然表面跟老爷关系很差，但实际私下里经常研究各类武学，不光是刀法，剑法，拳法，棍棒，内功，轻功他都有研究，你....要不一会回去，你去问问少爷！”
阿福明显想要留下田成，虽然接触时间很少，但田成出手阔绰对其印象很深，岁数不大，也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奔雷门。
田成揉了揉对方脑袋，阿福看着两只手上的糖葫芦，表示暂时忍了。
回到奔雷门。
阿通正将郎中送出门，阿福兴奋的将打包的吃食拿给阿通，阿通深深看了眼田成，弯腰表示感谢，才带着阿福向后院跑去。
田成则回到自己住处，静坐在自己椅子上。
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
雷皓文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请坐，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