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技,术,道
雷皓文思考了片刻，突的自嘲一笑，自己如今又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紧了紧手中的包裹，径直进门坐到田成对面。
“这位....”
“我姓田，名成，田成，确实是我的真名”
“好，田公子，不知你来我奔雷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田成看着雷皓文，缓缓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看到令牌雷皓文双手不由一紧“父亲的令牌！”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人让我拿着这枚令牌来奔雷门，找门主雷虎，说就能拜师学习刀法”
田成所指自然是曹县令给的令牌。
雷皓文神色稍微缓解，但依旧颇为警惕。
“你的令牌来自谁人手中？”
“南阳县令曹文钦”
“竟然是曹叔叔，原来如此，数年前我曾见过他，他学识渊博，体恤百姓，想来在南阳县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父母官，只可惜他的出身了”
远在南阳县的曹文钦突然打了个喷嚏“哎呀好几天没见田先生了，没听到田先生的教诲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但田先生一回来，身体就要空虚虚了，还真是难以取舍啊...”
听到曹文钦的名字，雷皓文彻底放下心来，将手中的包裹放到桌上。
打开包裹，里面除了数本书册，还有大概四五十两纹银。
“这是？”田成不解。
雷皓文表情复杂。
“阿福把你们下午说的话都告诉我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如今奔雷门并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我父亲的奔雷刀法，还有我这基本书册，但我父亲还没苏醒，刀法在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把这书册交给你”
说到那些书册，雷皓文眼中有明显的不舍，还有淡淡的倨傲。
“那这些银子？”
“这些银子就是你上午交的月钱，很抱歉我骗了你，但我父亲病重，确实需要银子救命，这些书册是我毕生研究，现在我都给你，换下午给父亲诊病花去的银两，其他的都还在这，你....你拿回去吧”
雷皓文牙关紧咬，看得出来他对这些书册极为看重，但为了父亲的性命，他还是都拿了出来，另外文人风骨，让他无法去坑骗田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了田成。
田成伸手.....越过银子，从那堆书册中拿起一本。
当着雷皓文的面缓缓看了起来。
没多久，又拿起一本。
一炷香后，几本小册子大致看完。
田成面色古怪，看向雷皓文问道“这都是你写的？”
雷皓文默默点了点头。
田成打开第一本，指着其中一页“你在这里对招式做了细分，其中以基础刀法来举例，设想了每一刀的不同攻击角度，这应该就是阿福下午所提到的，你教他的用刀技巧吧。”
雷皓文坐直身板，语气恢复平稳，微抬下巴道“没错，我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如果使用一些特殊的技巧，可以一定程度降低消耗，积聚小胜而获大胜，嗯.....”
雷皓文明显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桌上的银子，那些话并未说出口。
田成也不在意，往后翻了两页继续道“这部分提到一般功法与基础功法的区别，你的意思是，一般功法与基础功法相比，主要在招式连贯性上更强，还有.....开始对内力进行使用是吧”
“没错，就我这数年的研究，还跟不少武者做了详细交流，一般功法脱胎于基础功法，就是将基础功法中的动作联系在一起，以更为连贯的动作对敌人进行打击，但一般功法都有比较强劲的一招，这个则必须用内力才能完全发挥威力，归根结底还是内力在其中起到非凡的效果。”
雷皓文说到自己熟悉的部分，眉眼间的自信越发强烈，看向田成眼底不自觉的戴上了些许鄙夷，明显有种“我说的这些你都听不懂吧”的高傲。
田成低头继续仔细看着手中的册子，不得不说，上面很多东西都与自己曾经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时间太短，接触武功甚至还不到二十天，有些想法自己都还没有细致研究到。
“这小子有点意思，我得想个办法把他骗来给我当学生”
有了这个想法，田成嘴角带上热切的笑意，翻开其中一页，抬起画册指着其中一幅图看着雷皓文。
“这几幅图是对敌的示意图吧，这几条线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雷皓文瞥了一眼，似乎并不太想解释，但桌上的银子让他不得不开口“是的，但这些你应该听不懂，只要知道之前所说的那些对敌技巧就可以了”
那模样像极了学霸对学渣问的问题，懒得去讲解一样。
“有点意思，我猜你想表达的是，这是施力的方向吧”田成语气笃定。
“嗯？你明白用力？”雷皓文一愣，似乎完全没想过，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武者会说出“施力”这个词，甚至还特意用了“用力”这个更方便理解的词。
“我懂得可不止有这些，呵呵，你听过受力分析吗？”田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雷皓文错愕。
“你可发现，物体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除非受到外力的作用！”
“额！”
“你可见识过，力的合成和分解？”
“啊！”
田成也不给雷皓文反应的时间，点着茶水，借用雷皓文在册子中所花的人型，直接针对对敌用刀接触的位置，开始做起受力分析图，而且还将其中不同种类的施力方向全部画出。
在雷皓文嘴巴张开，一脸震惊中，又将其中不同方向的力，通过矢量合成的方式合在一起，最终一个箭头落下，彻底惊呆了雷皓文。
“你.....你....你怎么会这些？！！”
“你别管我怎么会这些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想学吗？”田成的表情犹如诱骗小羊的大灰狼。
但雷皓文已经满眼放光，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研究，始终差一点点没能更进一步，而这一点点，就在刚刚眼前之人所说的内容里。
“我，我愿意！”
就这样，最开始还是雷皓文与田成对坐，两人一问一答，时而还有些许争吵，雷皓文语气依旧骄傲且坚定。
但很快随着田成开始细致讲解力的知识，雷皓文目光逐渐变得迷惑，挺直的身体，高昂的头颅逐渐变得前倾。
最后更是直接站到田成身侧，不住发出疑问，好像跟老师请教知识的学生，待到田成讲解完毕，雷皓文看向田成的眼睛已经满是敬仰。
“没想到，没想到，田先生你这么年轻，居然对这杂学如此精通，所提的运动与受力，真是振聋发聩，解了我多年的疑惑，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皓文在此拜谢先生指点”
“传道受业解惑，本就是我辈师者的责任与义务，你爱学这便是你自己的造化”
田成笑到....嘿嘿，拿下。
“而且你我也不过是学术交流，你这里面很多知识点，我也很感兴趣，就比如这一点内力方面你似乎将炁归结为一种能量？”
“没错，我这些遍读古籍我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就是古代的人的身高，似乎比现代人要高得多，动物和植物也比现阶段的更为繁盛，动物和植物还能理解，但明显现代食物更加丰富，为什么现代人没有古代人高，我将其归结为炁的影响”
“就我看来，现今所有人对炁的理解都太过浅薄，几乎所有武者都只把它当做，增强招式威力，提升内力和生命的东西，但我觉得针对它的研究应该更细致一些，比如它从何而来，他是如何改善人体的，甚至包括内力在体内运行的研究也几乎完全没有，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到这些雷皓文手舞足蹈两眼放光，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喜欢研究东西。
田成看着雷皓文，不由有些可惜，对内力他已经有了些许想法，在他想来内力运行应该跟电学有些类似，每一个炁都能看过一个电子，在体内运行都可以看做是将人体作为一个电路图，提升内力就是扩充电池。
“我还有一门电学知识也很适合你，可惜暂时没有实物给你做展示”
田成指着就是这个时代是没有电动机的。
雷皓文听到田成的话颇为激动，但很快却又黯然“算了先生，我天生无法练武，能借用他人来研究我已经很开心了，听了先生的指点此生无憾矣”
对此田成也叹了口气，刚刚接触过程中，他下意识看了对方面板。
整体完全是普通人模板，但天赋那一栏，有两个非同一般的天赋，让他多看了两眼。
“天漏之体——七轮通透，万炁不存，诸邪侵扰”
“悟性绝伦——悟性极高，任何知识一点即通，举一反三，领悟功法速度增加200%，消耗减少50%”
“发现天赋——悟性绝伦，复制需要祈愿点2000点”
明显雷皓文也知道自己情况，这么多年早看开了“我虽然无法修炼，但也通过跟其他武者交流，总结了一些东西出来，相信对先生也会有些帮助”
对此田成不禁点了点头，后面两本册子，就分别有提到内功和轻功的部分。
错开之前的话题，田成问到功法等级分类。
按照雷皓文所说，这功法可分为五档三类。
其中五档为，基础功法，一般功法，进阶功法，上乘功法，绝顶功法。
其中三类又分为，基础和一般功法的技，进阶与上乘功法的术，绝顶功法的道。
“这技，术，道何解？”田成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技便是技巧，基础与一般功法，以招式和轻功来说，都是使用一定技巧来发力，已达到更强的威力，更快的速度，当然部分比较残篇或者极为特殊的一般功法，也会涉及到术的层次”
“这术也可以称为属，便是属性，从进阶功法开始，几乎所有功法包括招式，轻功，内功，都有了一定属性，比如阳性，阴性，混元，无性，如果更细化，阳性还可分为火属，金属等，阴性还可分为水属，冰属等，就我看来，这才是进阶功法威力极为强大的关键原因，它们开始大量的使用内力加持，举手投足都在借用炁这特殊能量。”
田成想到之前看谢安面板中提到“混元相同——对混元属性功法有更好的切合性，效果提升10%。无属性提升5%，阳属，阴属无提升。”
“不错，似乎相同类型的功法，内功，轻功之间还可以互相增持”
“没错，而且先生我还发现了一点”说到这雷皓文主动打开倒数第二本书册“先生我还发现，不光功法有属性，人体也有，如果选择和自己相合的功法，不但效果更加，而且修炼起来速度也更快，只不过这个还存在理论中，而且如何分别我也暂无头绪”
对此田成倒是有些想法，示意雷皓文继续讲最后的道。
“这道，我也只见过一次，是在外游历时有幸见到一位老道与一个魔头对战，初看只觉得不过是一个普通老者，但当他动手时，一瞬间风云变色，举手投足近乎能翻江倒海一般，那威力甚至让我感觉神明也不过如此”
雷皓文突然脸色有些羞涩。
“说起来我这册子中内功和轻功部分不少知识，都有那老者提点，包括这五档三类，也是他所说的，我只是稍作了些许补充”
“很厉害了，那位老者愿意跟你说这些，想必也是看到你对研究武学一片赤诚，其心可贵”田成赞扬道。
“先生谬赞了，就那位老道所说，绝顶功法，基本都涉及到了一种名为规则的东西，说是类似神话之中，神仙成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