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今晚配合点
董夫人眼里蹦出近乎狂热的嗜血。
董秋脊背发凉，一阵阵寒意，从潮湿的地盘渗入体内。
下雨了。
秋雨打在玻璃窗上。
细细麻麻的雨滴，汇聚成一条条雨线，一点一点往下滑。
“冷！”
董春打了个抖索。
光裸的身体，一碰玻璃，就冰得她发颤。
“忍着。”
霍奕寒西装革履，将她最后一缕，剥掉。
董春吃痛，被压在玻璃窗上。
雾气，一下，一下喷在玻璃上，模糊，又清晰，又模糊。
“你说，霍萧对董秋，到底是什么情况？”
霍奕寒咬牙用力，“能不能专心点？”
刚刚，从门口到窗户边，霍奕寒一路剥她，董春就一路盘问。
今天潇水厅那点事，被她打听全了。
董春闭了嘴，专心叫唤。
事毕，她点了根烟，靠在窗户上吸。
吐出一口，层层叠叠的烟雾，落在潮湿的玻璃面上，仿佛能黏住。
霍奕寒拉链一拉，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喝茶，乍一看，沉稳又儒雅，年过35，仍不减少年气，女人看着都爱。
“霍萧能退婚吗？”
香烟呛得董春的嗓子，有点沙哑。
“当年，也没见你关心过，我能不能退婚。”
霍奕寒漫不经心，眉宇间有纾解后的爽快。
董春讥笑扯唇，她身体背转，没让霍奕寒看见。
见她沉默，霍奕寒冷笑，“生在霍家，哪能真由着他随心所欲？”
当年，他就是这样说的。
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的。
董春冷讽撇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走吧，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
霍奕寒放下茶盏看她。
她没着急批衣服，大大方方裸着，烟雾缭绕下，很诱惑。
他起身，再次靠近她。
“没完了？”
董春厌烦地抵住他的前胸。
“有完，奔四了，还能疯几年？”
晃眼，跟他十余年了。
想到这，董春烦躁，推他力气更大。
被霍奕寒又一次按在玻璃上，“不怕我衰退期提前？现在有玩，多享受享受！”
“那你快点，我赶着去医院接董秋。”董春催促。
霍奕寒最烦她这副例行公事的样，兴致没了。
他连衣服都不用整理，推门就能回家。
留下董春，守着这冰冰冷冷的别墅，一个人，穿不穿衣服，都一个样。
董春收拾清楚，赶到医院时，董秋正好从里面出来。
看见她的车，董秋脚步停顿了两秒，没主动走过来。
“上车！”
董春按了几下喇叭。
董秋嘴唇很白，眉眼透着疲惫。
她稍微挣扎了下，走到跟前，看见董春的车里没有别人，才打开车门，弯腰上去。
“妈妈让我来接你的。”
董秋猜到了，她闭上眼，休息。
“来医院干嘛？脸色这么差。”
这事，董春不知道？
董秋睁开眼，“你打算带我去哪？”
“去置办行头，晚上……”
董春果冻色的美甲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陪客户。”
“陪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董春觉得，没有聊这个的必要。
“不管客户是谁，妈妈吩咐的，你敢不去？”
董秋苦笑，“你敢不去，为什么还要去？”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有身不由己是吗？”
美甲抠紧，快陷进她的肉里了，董春眉毛都没皱一下，眼睛定定注视着前方。
董秋忽然发现，这几年她疲于奔命，光顾着自己，忘了董家像她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有没有想过……离开董家？”
肉抠红了，也没哼一声的董春，飞快看了她一眼。
又迫于在开车，强行稳住方向盘，声音微颤，“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董秋勾勾唇。
董春嗓音压紧，“你找死啊？”
“也许，是给自己找条活路呢？”
“你简直疯了！”
董春愤然按下播放键。
躁动的音乐充斥车厢，话题被迫结束。
下车时，董春给她开的门。
“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你想死，别拉我做垫背！”
“知道了。”
董秋无奈勾了勾唇。
“你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过。”
董春关上门，扭着腰身，进了成衣店。
这家店董秋来过，上几次来，都是挑选与霍萧约会的衣服。
今日……
董秋苦涩抿紧了唇。
“医院那边会尽心尽力照顾顾念川，今晚，你配合点。”
从成衣店出来，董春叮嘱董秋。
董秋这身衣服不是她选的，连妆都是董春设计的。
“我还不够配合吗？”
“我说的配合，不止是这方面，男女那点事，你跟了霍萧三年，该懂吧？”
董春对着镜子补口红。
董秋手心冒汗，“董凤梧想让我做什么？”
“这个客户，百般刁难，妈妈想了很多办法，姐妹塞了好几个，他都不满意，前两天松口，他只要你！”
“那人是谁？”
“你见过，严巡。”
董秋顿时毛骨悚然。
她跟严巡不止打过一次照面，每一次都不愉快。
上次那杯酒……
董秋打算下车。
“你想清楚啊，我听说顾念川送回医院后，情况不太好。”
“董凤梧不敢动他！”
“那是你还算听话，如果你不受她控制了，你说她留着顾念川干什么？烧钱好玩？”
董春说的，是实话。
“妈妈培养我们，是为了什么？”
“你不想跟霍萧，就只能另择金主，难不成养你这个闲人，还外带一个病人？”
“董秋，你进董家也五年了，清醒一点吧！”
董秋心抽痛，“我的命运，就只能跟着一个又一个男人？”
“要不然呢？”董春讽笑，“就我们这样，当秘书、做职工，辛苦劳作半辈子，能及得上跟他们一年时间，挣得多吗？”
“是，你清高，你无欲无求，顾念川的医药费谁出？”
“你真以为，现在的你，还能甘心过曾经孤儿院穷酸的日子？”
“我看你是聪明人，才劝你一句，踏踏实实跟着霍萧，你不会吃亏！”
“你非要折腾，那就只能换人，对方是人是鬼，就看你的命了！”
董春踩住刹车，顶配玛莎拉蒂一出现，52号的服务生，就等在了车外，毕恭毕敬替她开门。
董春打开爱马仕手包，抽出几张最大额的钞票，塞给小伙，“麻烦把我的车停远一点。”
“放心，一定停在最隐蔽的位置。”
52号是京哈最大的销金窟。
只要给得起价钱，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变得可能。
你想要的人或物，都可以得到。
董春递给董秋一顶贵妇帽，“戴上，遮一遮。”
她自己戴着墨镜，领着董秋从后门进去，“你来这里的事，千万别让霍萧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