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18
第203章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18
秦疏最近的日子过得美滋滋,自打将爱人的名字记入族谱,卫崇对他明显更上心了,两人如今的日子,说是蜜里调油也不为过。
之前卫崇待他也不能说不好,也许是觉得年长他几岁,相处起来就会带着些纵容,只是总有种随时会散伙的味道,如今他明显能够感觉到,那种不确定感已经消失了。具体表现为卫崇开始插手他的衣食住行了。原本这些也是由内侍省负责,只是按规矩还是按某人的喜好,用没用心,用多少心,其中区别还是挺大的。不只是他,秦衡也一样被卫崇照顾到。尽管秦衡如今的身体结实不少,卫崇也没忘记他这个便宜儿子曾经是个三天两头叫御医的小病秧。
因为卫崇以皇后的身份记入皇家玉碟这件事并没有昭告天下,知道此事的只有特定的某些人,而这些人根本不会将这么荒唐的事往外宣扬,所以,在秦疏和秦衡看来,是他们父子俩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表现在外的却是卫崇对大内的掌控更强了。
苏大监就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从身份上讲,他其实是大内总管,内监中的第一人,卫崇只是他的下属而已。可实际上他在前朝后期便已经被架空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他已在暗中给梁相传递了消息,为何卫崇的权势不减反增。
苏大监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卫崇进一步坐大。既然内阁指望不上,他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慈安殿。苏大监虽权柄旁落,到底在宫中经营多年,很容易便与太后娘娘搭上了线。此举有一定效果,只是事情的走向却令他迷惑不已。
宋太后本就对儿子的无脑行径心怀忧虑,在苏大监释放出信号后,也伸出了橄榄枝。
通过苏大监,太后对卫崇的势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卫崇在皇宫中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诸多事务。宫廷的守卫换防,皆在他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且滴水不漏。各宫的用度分配,经他之手调配,无人敢有怨言。就连皇帝的日常行程,卫崇也能了如指掌。后宫中人,对他的命令莫敢不从,便是前朝,若有讥谤忤逆者,不出几日便会被寻个由头调任或贬谪。越是了解此人,宋太后越是心惊,宫女太监们对卫崇的名字噤若寒蝉,提及之时眼神中满是敬畏。
这日,太后去雍和殿看望皇帝。一路走来,路过御花园,正碰上卫崇处理两名太监,也不知那两人犯了什么错,吓得面如士色,连连磕头求饶。
卫崇看见了她的仪仗,抬臂一挥,身后两人将那两名太监堵住嘴拖了下去,训练有素,明显是做熟了的。卫崇对着她行礼:“卫崇参见太后娘娘,太后金安。”宋太后坐在软轿上,视野上比对方矮了一截,气势上好似也弱了几分。说实在话,虽然很不想承认,宋太后内心是有些惧怕卫崇的,哪怕对方依附于皇权,哪怕对方如今是她的"儿媳”。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她们母子有今日,全靠捡漏。宋太后手臂轻抬:“免礼。”
“太后娘娘可是要去雍和殿?"卫崇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宋太后颔首。
卫崇歉然道:“真是不巧,镇远将军回京述职,陛下这个时辰应是还在御书房,娘娘可有什么要紧事?”宋太后一噎,多年媳妇熬成婆,她也是从媳妇过来的,这夫妻一体的味儿她可太知道,她的目光从周围人身上一一扫过,见他们俱是垂首敛目,动也不动,这种震慑令她心惊。宋太后缓缓吸入一口气,说:“无事,不过闲来无事,随便转转罢了。既然陛下忙于正事,我这便回了。”卫崇叹息一声:“太后身边也没个得力人,苏大监虽年纪大了些,却熟知宫中内外,您若是中意,我便派人知会一声,苏大监若是知道能陪娘娘解闷,定然十分欢喜。”宋太后心中不禁暗暗吃惊,未曾想这卫崇在宫中竟掌控若此,连她与苏大监暗中往来之事都已知晓。她心下惊疑不定,却未在面上露出分毫,只婉拒道:“苏总管那般人才,放在我身边可惜了。”
“娘娘说的是,只是宫中并无其他女眷,娘娘身边也没个贴心人说话解闷,"卫崇一指身后的卫敬贤说,“此人惯来是个机灵又能说会道的,娘娘若是看得上,便让他去慈安殿伺候?”卫敬贤垂首道:“奴婢参见娘娘。”
宋太后哪个都不敢要,强笑道:“不必了。我宫中还有事,这便回了。”
宋太后说完,顿感气弱,心下懊恼。
卫崇微微躬身:“恭送娘娘。”
等到太后一行离开,卫崇这才站直身体。
卫敬贤轻声询问:“督主,属下还去慈安殿吗?”卫崇敲了他一记:“刚说你机灵,没听娘娘说不必了吗?”卫敬贤生受了,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督主,太后娘娘是不是生气了呀,陛下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不会。“卫崇声音笃定。他早就发现陛下对这位太后娘娘尊敬有余,亲近不足,还不如对待秦衡那个名义上的儿子随意亲切。
他今日这般,正是为了试探。试探在陛下心中,他与太后孰重。
宗庙祭祀那日发生的事情他永生难忘。那日,他亲眼看着骊王将他的名字写在陛下的旁边。
他亲耳听到陛下当着宗室中人许诺:“即日起,吾与梓潼共天下。”
陛下说出此言后,宗室中人神态各异,却无一人反对。那一刻,他整个人被一种特殊的情绪笼罩着。从前,他执掌内侍省,宫中遍布他的触角,他享受着权力带给他的满足。直到那天,他才意识到那与身为这座皇宫的主人,也是这天下的半主有多么不一样。更让他满足的是,他的陛下对他交托了全部的信任,将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想他卫崇,从前不过一微末燕雀,最大的野望便是化身振翅高飞的鸿雁。却不想有朝一日能够大鹏展翅,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以他内监之身,能有今日权势,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也不为过。
这一切是他费尽心机得来的,更是陛下带来的,他与陛下夫妻一体,休戚与共,他不允许自己与陛下之间有任何不稳定因素,便是陛下生母又如何?他总会将他想要的牢牢抓在手中。大
卫崇去了一趟暗察司,查看各处情报。太监少有不贪财的,陛下让他们内侍省协助户部推行新政,他这边派了一批又一批的监察使出去,绝不允许手底下人胡乱伸手,坏了陛下的千秋大计。
这一忙直忙到了日午时分,他看了一眼桌上沙漏,吩咐道:“陛下也该到了,传膳吧。”
卫敬贤忙应声而去。
果然,这边膳食刚刚摆上桌,秦疏和秦衡便联袂而来。一日三餐,午膳最为丰盛。今日午膳有红烧鲫鱼,炭烤小小羊排,清炒白菜,牛丸汤等。
三人围桌而坐,秦衡见今日有炭烤小羊排,袖子一撸,便要伸手,见到他爹眼神不善,手下一转,将羊排放到了卫崇面前,笑嘻嘻地说道:“阿父,这小黄羊是秘制的,您尝尝可还喜欢?”
卫崇看着足有自己半条手臂长的羊排,御膳房做的吃食何时这般粗犷了?这叫人怎么下嘴?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就见秦衡已经抓起另一块,啊鸣一口下去,啃下一口,顺带着蹭了一鼻子的油,丁点儿礼仪也无。当初那个文质谦谦的小少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只是对比他如今肉肉的小脸,又让人怀疑昔日广平王府是否苛待了他。秦疏无视了儿子的粗鲁,他取过卫崇面前的羊排,也没见他用什么力气,三两下便将之分成几段,也不可避免地弄了一手油。
已经这样了,秦疏便也和儿子一样,直接上手。与这父子二人相比,卫崇显得格格不入。
就挺荒谬的。
卫崇胃不好,吃得也慢。秦疏吃完后,便开始给他挑鱼刺。席间提起镇远将军讨要军备之事,“怪不得人都说狗皇帝呢,看我如今日理万机,累得可不像条狗似的?自打开年,以前的好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天天睁眼是奏折,闭眼还是奏折,连打个盹儿都得掐着时辰。就这么干,挣的银子还是不够花的,等到了下辈子,可得投个好胎,这皇帝真不是人干的。”卫崇瞥了他一眼,没出声,他承认,他的陛下奉天承运,胸有韬略,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日理万机许是有的,只是所谓“打盹都得掐着时辰"实在是大言不惭,就陛下如今的工作量,先帝与之相比,似乎都多了几分勤勉。
至于下辈子不想当皇帝,卫崇全当是屁话,这天下,谁不想当皇帝?
秦疏没有得到爱人的理解,便将目光转向儿子:“衡儿,你争点气,爹能不能早些退休就全靠你了。”秦衡是个事业批,当即拍胸脯保证:“老爹你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秦疏露出欣慰的微笑,拍着儿子的肩膀:“不用以后,眼下正有一件事交给你来办。”
秦衡没想到,这么快便能一展身手,双眼晶亮地看着父亲。秦疏一边慢条斯理地继续挑鱼刺,一边道:“沂川那边的港口下个月便要兴建了,沂川王肯定不会舍得这块肥肉,如今梁远是沂川王的亲家,其他人顾及首辅脸面,处理起事情来难免掣肘,你已经八岁了,也该去朝臣面前露露面,回头我让人在内阁给你加张桌子如何?”
秦衡豪气万丈,稚嫩的声音回得响亮:“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秦疏十分满意,对卫崇道:“你看咱儿子,多能干。”卫崇:“…“槽多无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