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与我无关
关键时刻我不能丢人。
我迅速挥起爪子。谄媚的笑：“班长大人。上厕所也能遇见你。好巧。”
关熙正修长漆黑的眉微皱。眼睛里寒意重重。有些不想搭理我却不得不搭理。“……是好巧。”他大概是上完了厕所。准备出來。却遇见了挡在门口的阿语。貌似还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此情此景。令我好生难堪。
关熙正的食指点点阿语的额头。语气冷漠：“小妹妹。你走错了。女厕在对面。”
阿语气愤的挥起拳头：“我是男的。”
“哦。你是男的。”关熙正嘴角浮起一抹邪气的微笑。“抱歉真沒看出來。”
“啊。我跟你拼了。我刚刚才跟朵拉解释清楚了。你又來搞破坏。你是不是我的情敌。。你想跟我抢朵拉。……”阿语不依不饶。叉着腰冲关熙正怒目道。
关熙正无视他。轻轻松松拎起他的衣领。“上个厕所也这么多废话。谁会喜欢你。”
他把阿语带到里面。不时听见阿语的尖叫声。我有些担心。但觉得关熙正应该不会伤害阿语。所以就离开了。等我再次出现时。关熙正和阿语已经在等候我了。
关熙正牵着阿语的小手。一脸无奈的听阿语控诉他。时而不时眼光游离。半听不听。
阿语一边哭。一边骂他。
看见我出來。阿语很快擦干泪。不时抽噎一下。咬着下唇努力控制自己。
关熙正直起身。侧着头看了看我。嘴角浮起一丝暖意：“真慢。”
此刻正是暮色初落。他背后突地亮起一排路灯。柔柔的光落在地面。淡淡的影子。他半侧身。去看那灯光。脸部线条柔化了很多。看起來居然也带了些许温柔。
我突然想起很多次。他都这样等过我。不耐烦。但还是等下去了。
我也仰头去看那灯光。不由自主的说。“是吗。我却觉得很快呢。”
灯光落在眼睛里。一点都不疼。而关熙正遥遥看着我。目不转睛。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我想。我是喜欢他看我的。
阿语嘟嘟嘟跑过來。牵着我的手。使劲往前拉。“朵拉。我们快走吧。你这样看灯的样子很漂亮我怕别人把你拐走了。”
阿语拽的我的手好疼。我不禁冷吸一口气。“阿语……”
经过关熙正的时候。我忍痛对他笑了一下。他眼光微动。突然一把抓住阿语的手臂。迫使阿语停下來。阿语怒气冲冲的说：“干嘛。”
“阿语。。”关熙正的声音很柔软。“你生气了吗。”
阿语一愣。继而警惕的看着他。“。”
我目瞪口呆看着关熙正。只觉得他现在说出的话。非常的具有诱惑力。连我不禁要原谅他是个恶魔的事实了。关熙正引经据典。通古博今。从他的种种行为出发。做了很贴切的解释。并暗示一切都是为了阿语好。
说到最后。关熙正做了总结性发言：“所以。以后我会帮你成为一个男子汉。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阿语听得眼泪汪汪：“熙正哥哥。原來你对我这么好。原來都是我不懂事。才会生你的气。我才应该向你道歉。”
说完他真的鞠了一躬。给关熙正道歉。关熙正微微一笑。我觉得。他笑的好有内涵。
现在又是***。阿语彻底被关熙正笼络。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关熙正。蹦跳着向前走去。我恍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沒明白。
关熙正悠然自得的走着。时而跟阿语说两句话。时而跟我说两句话。风儿轻轻吹。远处的雪山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现。明天就要去阿尊山。不知道这山上有什么好玩的。
哲在跟我说过。我全都忘了。不过算了。明天跟着去。就知道了。
我似乎又恢复到以前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不知愁。不知忧。只要有吃有喝有玩有乐。就开心得不得了。其实我觉得。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多好啊。阿语的小手软软的。传递着什么。我和关熙正隔得很近。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彼时关熙正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辛朵拉。你偷看我。”
“谁偷看你啊。”我红了脸。故作不在意的仰头看天。“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左眼。还有右眼。”关熙正的语气充满调侃。
“那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偷看你。”我灵机一动。反问道。
“辛朵拉。”他笑笑。“我觉得你越來越聪明了。”
“聪明不好吗。”
他看了看我。眼光中藏着一丝抓不住的光芒。令我的心跳得很厉害。阿语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却一句也沒听进去。只有关熙正的声音。
以为许久沒得到回应。我略觉尴尬。只好自己打圆场。“啊哈哈。我哥哥觉得我笨一点好玩。街坊领居巴不得我快点长大变得聪明。哲在说。我傻傻的时候比较可爱哦。都不一样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关熙正那温软的目光陡然变色。取而代之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对你來说。笨也好。聪明也好。与我无关。”
有沒有人。伤你伤到最深处。只需要一句话。
关熙正智商高过我许多。在这方面。我永远及不上他。我不知道哪里错了。让他突然生起气來。毫无预兆。可是这一句话。分明又将我刚才的喜悦打散打跑。无法凝聚。
他的眉毛凌厉浓黑。微皱起來的样子。很迷人。
阿语似乎也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变了。扬起下巴。看看我。再看看关熙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了门口。关熙正松开阿语的手。插回口袋。“你们进去吧。我要自己出去走走。”
他说完。转身就走进浓浓的黑暗中。直到背影也消失。他看起來很不高兴。一如我。
阿语天真的问我：“朵拉。熙正哥哥是不是又要上厕所了啊。”
我勉强笑了一下。差点落下泪。“也许是吧。”
“那他应该少喝点水才对。”
阿语自言自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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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全部整装完毕。跟着导游预备登山。本來有缆车可以直达山顶。但是因为我和恩礼不打算坐缆车。而是靠双脚登上去之后。大家投票决定。一起登山。
所以一行人。包括阿语。全部都是大帽子雪地袄的打扮。我穿的是大红色的。看起來格外有活力。当然也是因为看到红色会激发我奋发向上的精神。所以义无反顾就选了这个色。
阿语也是第一次來。前几年因为太小。所以沒有机会來旅游。这次终于能够跟着队伍來。他开心的跑來跑去。很磨人。被南宫可旋一巴掌打老实了。
阿尊山上很漂亮。虽然是冬天。可是有各种庄园般的景色。交缠多姿的树木。养在温室的小奇珍异兽。每到一个景点。就会有一个惊喜。
我喜欢的不得了。拉着哲在的手。指着比拇指还小的猴子尖叫。小猴子又小又萌。嘴巴粉红。小毛脸比指甲大不了多少。有些娇气的望着我。眼睛圆溜溜的。哲在揉了揉耳朵。在我耳边轻轻问：“朵拉。想要吗。”
我心痒痒。但一看到旁边开得正艳的花。立刻摆手：“不不不。我养什么都是一养就死。”
“沒关系。”他说着就要去为我买一只。
我连忙拦住他：“哲在。真的不用了。我是认真的。”
“但是你很喜欢……”他迟疑的拿着钱包。
我笑着说：“喜欢。不一定非要得到。我养不好。反而是害了它啊。”
哲在点了点我的鼻子。无奈的把钱包收起來：“都依你。”
走在我们后面的南宫可旋悠悠來了一句：“朵拉。你说的话真是很值得回味。”
“还回锅呢。”我扑哧一笑。“说着玩的。不要当真。”
韩孝艺这时正好走过來。凉凉的看了我两眼。什么话也沒说就向前走了。她身姿窈窕。足下的高跟鞋漂亮精致。走起路來。也好似一道移动的风景。
她再追走到最前面的关熙正。关熙正怀里抱着阿语。正走一步等两步。。我们走得太慢。他不得不等。韩孝艺为了漂亮。登山非要穿高跟鞋。走的更加慢。
韩孝艺登了这么久的山。脚一定疼的很厉害。但是她看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样。追逐着关熙正。只是步伐有些踉跄。
哲在见我一直盯着韩孝艺看。不由得摸了摸我的头。“朵拉。怎么了。”
“沒什么。啊。我们接下來去哪里。”
“嗯。去泡温泉。”
“温泉。”我不由得很惊讶。“这里有温泉。”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温泉。我们才不会來呢。朵拉。我告诉你哦。泡温泉的时候。我们去偷一点酒喝。边喝边泡。可享受了。”恩礼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來。亲热的搂着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
“偷酒。”我不由得想起一个典故。哲在此刻恰好低下头來。看着我。
我们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的说：“《巴里亚》。”
不错。在《巴里亚》里面。就有奥菲小姐和巴里亚偷酒喝的桥段。沒想到。在现实生活里也能听到。还有可能真的去做。格外的有一种非现实感啊。
南宫可旋身后的保镖走过來。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她不禁向后看了几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挥挥手让保镖离开。她紧接着看着我。目光严肃。
我不由得紧张起來。“南宫小姐。怎么了。”
她歪歪头。不经意间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尽显。“朵拉。你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