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绝地反击助军威
“姑娘不必相求,杂家只是来传旨,带姑娘去天牢的人是这几位侍卫。不过不管是杂家还是他们都不可能将姑娘带去见皇上,皇上的旨意只是将姑娘押往天牢,至于姑娘想向皇上解释的事,您也不必着急。皇上自会安排人员见姑娘的,到时候,姑娘的话就能传给皇上了!”
那太监说完,对侍卫们一挥手,胡晓乐便被扭送着押往大牢了!
清婉见此情景不对,急忙对秋菊道,“秋菊,你在这里守着,再有什么消息都等我回来了再说。我去找皇太孙殿下!”
“姑姑快去!”秋菊着急的说。
清婉一路飞奔前往皇太孙的宫殿,可是朱瞻基并不在宫中,而是为了出征的事前往校场了。清婉无令无旨,无法出宫,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胡晓乐被押进天牢之后,庆幸的是并没有想像中的牢房可怕。这里虽然是不得自由,难得是所居之处干净整齐,一桌一椅一床,水饭齐全。看押的人也甚是礼貌,胡晓乐倒是将一路上提着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事情发生的突然,胡晓乐一直来不及冷静分析,就这样被押进了天牢。现在一切都安静下来,倒是给了她时间思虑事情的原委。
那传旨太监所言,是因为“忤逆之词大肆传唱”,当时他们唱的是什么?《相信你》?《最炫民族风》?《好汉歌》?胡晓乐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是从这话的意思可以推断,是这歌词中的意思让人利用,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的将她告下。
想想这些歌词的意思,胡晓乐实在是想不出哪句可以算得上“忤逆之词”,这分明是励志之语啊!胡晓乐拍拍头在牢里转来转去,低声的自己嘀咕着,“莫不是皇上病糊涂了,还是告状之人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想一想又摇摇头,“不会,皇上虽然年迈有病,可是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便是有人想陷害她皇上应该能分辨得出来。可是圣旨肯定是皇上所下,他为什么会震怒到直接将她打入天牢呢?一定是哪些话触到了皇上敏感的问题,这才会让他产生联想,而告状之人也必定是想到这一点,利用这个来大做文章的!
胡晓乐站住,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把当时自己所唱的所有歌的歌词都认真的想一遍,只有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才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胡晓乐将所有的歌词都捋了一遍,加上刚刚想到的原因,立即就发现了一些话的问题。
她知道,当今皇上是从自己的亲侄手中夺取的皇权,因此皇上对于皇权的保卫敏感度要远远超过历代的帝王。他最担心的,恐怕便是历史的重演,自己的亲人会因为皇权的诱惑而同室操戈!
“我相信希望,我相信明天,我相信伸手就能够到天”,“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我听见你心中动人的天籁,登上天外云霄的舞台”,这些话在歌中不过是应景而生,是为了鼓励歌者和听众的话语,可是如果这些话与皇权之争挂上钩,有心人听了去,必定会认为这便是唱歌的人拥有野心的表现!
“竟然是这样!”胡晓乐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由的感叹一句。
既然事情的症结被找到,胡晓乐就必须想出如何应对。
这些歌放在现代不过是流行音乐,三岁孩童到七老八十的人都可以随便唱的,唱的不一定有心,听的也不过是过个耳瘾,根本不会有人真正的去体会这歌中的真意,更不会将这些与什么皇权阴谋联系起来。可是在大明朝,如果皇上认定你是有这个心,要想解释清楚,撇开罪责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历朝历代的皇上都对皇权极为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可以引起血流成河。如今皇上听说胡晓乐带着宫中的宫女太监大唱谋反之歌,想让他相信自己是无心的,这实在是难如上青天。皇上先入为主的定了胡晓乐的罪,他怎么可能轻易的逆转思路,否定胡晓乐的有意?
胡晓乐一夜不曾合眼,只为了寻到一个自我解救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实在支撑不住的胡晓乐伏案睡去。她觉得只睡了不过一秒钟,便被人大力的推醒!胡晓乐困得要死啊,烦燥的将那人打开,“不要烦我,我要睡觉!”
“对不住了胡姑娘,皇上传召!”一个尖细的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胡晓乐脑子转得还不够快,嘟囔着,“传什么召啊,让他等会儿……”突然她惊醒过来,猛的坐起身子,“皇上传召?”
一名太监面如表情的站在桌边,“皇上传召胡晓乐觐见,还不快着点!”
胡晓乐一下子站起身来,胡乱的将头发衣服整理一下,“我,我就这样去?”
那太监对胡晓乐翻了个白眼,“怎么着?胡姑娘还要梳妆打扮一番吗?对不住了,这是去应讯,可不是去选美!走吧!”说完他扭身就向外走去。
胡晓乐定了定神,坦然的迈步跟上!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胡晓乐被带进的是皇上的御书房,除了皇上还有几位大人。胡晓乐熟悉的杨士奇在,还有一位也面熟,是精通军事的杨荣大人。在上次随军的时候,胡晓乐随侍在皇上身边,在他们议政之时,多次见过这杨荣。只不过她只是个小宫女,当然不曾与他有过交往。另一位身穿蟒袍,看样子是位王爷,却不认识。
“民女胡晓乐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胡晓乐在堂中跪倒,叩头行礼。
皇上刚要开口,朱瞻基带着风冲了进来,“皇爷爷!”
皇上皱眉喝道,“身为皇太孙,便是泰山崩于前也不得喜怒形于色,你看看你慌成什么样子?”
朱瞻基跪在胡晓乐的身边,“皇爷爷,请恕皇孙心急如焚,失了礼。皇孙只求皇爷爷对乐儿从轻发落!”
“朕还不曾开口问她一句话,你便求情,看来她的罪行是真!”皇上冷冷的说道。
朱瞻基一惊看向胡晓乐,胡晓乐扬声道,“皇上,皇太孙殿下并不知情,他只是出于对民女的担心,请皇上询问,民女必会如实回答。”
“若你无罪,他有何担心?”皇上反问道。
“只因不知而关心,自然会担心。”胡晓乐坦然道。
皇上微挑眉,“你倒是镇定!”
“民女不知身犯何罪,问心无愧,何惧之有?”胡晓乐朗声答道。
“你在宫中聚众哄闹,高唱忤逆歌谣,竟然还不知畏惧!真是胆大包天!”皇上喝道。
“忤逆歌谣?”胡晓乐一脸不解的表情,“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唱的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在这里装傻!”那位王爷出言喝道。
朱瞻基立即道,“三叔,这事非同小可,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
原来这就是赵王,胡晓乐猜今日之事必是与他有关。只不过,这人与自己素无来往,自己在宫中唱歌也是临时起意,怎么会被他这么巧的听到,还利用这个告了御状呢?
“证据当然是有的!”赵王冷漠的说,“宫中有多位太监听到胡晓乐带着宫中下人唱的歌,对其中的忤逆之言记忆犹新,只需要让他们作证便可以了!”
“只凭所谓听到的作证,未免太虚了!各执一词的结果是什么也证明不了!”朱瞻基辨论道。
“皇上!民女愿意让证人前来对质,否则民女也不能心安!”
朱瞻基迅速的看向胡晓乐,胡晓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挺直了腰杆跪在那里。
“传证人!”皇上下旨,太监立即去叫人。皇上对胡晓乐道,“朕不会不听从你的辩解便给你定罪,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多谢皇上,皇上英明!”胡晓乐微笑着谢恩。
朱瞻基并不知道胡晓乐到底想做什么,刚想悄悄问她,却听皇上道,“皇孙,你且站在一旁!”朱瞻基只得起身站到一侧,紧张的望着胡晓乐。
胡晓乐只是淡然微笑,神色自若。
几名太监进来在胡晓负的身后跪下,见过皇上。皇上对赵王道,“你且问话。”
赵王应声,“遵旨!”他走上前一步,对几位太监道,“你们几人,将你们昨日听到的情况如实说明!若有隐瞒,当按欺君之罪处置,你们可听明白了?”
几名太监齐声应是。
跪在最前面的太监说道,“昨日接近午时,奴才有事前往御膳房,路过一处宫殿,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奴才听着曲调新鲜,便不由的停下脚步仔细的听。不料想,这一听就听出大事,这分明在唱的是一支谋逆之歌!”
“你从何判定这歌曲预示着谋逆?”赵王问道。
“从歌词中!她们歌中唱到,‘我相信希望,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这天有九千丈高,人力根本不可能碰到天。奴才想这必是有喻意的,想着在这宫中,我们都将九五之尊比作天,难不成他们是想谋逆?”
胡晓乐暗笑,果然是这句。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证据,不然的话,打倒他们便不难了!
另几个太监也以同样的情形描述,所说的歌词却不尽相同,不过都可以引到谋逆之罪上来!胡晓乐料定事情会是如此,现在肯定如此的发展,她更加胸有成竹!
“胡晓乐,你还有何话说?这些歌曲可是你所唱,这词可在你唱的歌中?”赵王厉声喝问。
胡晓乐镇定的对赵王道,“王爷,此处最高权力者是皇上,此事又涉嫌谋逆,晓乐自然要说!”她转身跪向皇上,正色道,“皇上,刚刚几位证人所言属实,这些歌确实是我所唱,这些歌词也确在其中!”
“乐儿!”朱瞻基担心的叫起来,皇上也对她如此干脆的认罪十分意外,“你是说你承认了?”
胡晓乐对朱瞻基微笑摇头,扭头对皇上认真的说,“胡晓乐是光明磊落,这些歌是我唱的,是我带着大家在学,我当然承认。但是歌虽然是我唱的,胡晓乐却丝毫没有谋逆之心,反而是一片赤诚,一心只为我大明!”
“哦,你倒说来听听!”皇上抚须问道。
“这些证人与我宫中从无来往,不过是偶然路过,听得支言片语,便就此上报,给我胡晓乐戴上重罪之名。然而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断章取义便是害人的惯用手法!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所唱的歌到底是何用意,更不曾清晰的了解过整首歌的内容,如此草率下定论,实在是冤枉!皇上,胡晓乐所唱的歌都是励志歌,只为让人奋发向上,绝无谋逆之心。皇上,胡晓乐愿在此处将昨日所唱的歌曲全部演唱一遍,让皇上听听这歌中所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皇上,若是她将所唱的歌词改掉,自然就不会有谋逆的意思了,这不能成为脱罪的理由!”赵王立即反对。
“若是皇叔觉得乐儿在此演唱会有作弊之嫌,那么可以让昨日乐儿教的宫女太监们来唱,他们总不至于胆大到欺君!”朱瞻基迅速的提议。
“宫女太监都是她的奴才,怎么可以证明主子的清白?”赵王不同意的摆手。
“皇叔所找的证人也都是奴才,为何就能证明主子的罪名?”朱瞻基马上反问。
“好了,朕还在这里,你们吵什么!”皇上不耐的说,“就让胡晓乐来唱,朕要听听这歌中到底是励志还是反叛!”他对胡晓乐摆摆手,“你唱吧!”
胡晓乐谢过皇上,清了清嗓子唱起来。她将《我相信》从头到尾唱了一遍,为了让大家都听清歌词,她还刻意的放慢了速度。她一曲歌罢,皇上的脸色已经缓下来。
“皇上,我唱完了!”胡晓乐报告道。
皇上点点头道,“果然是有励志之意!”
胡晓乐惊喜的叩头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赵王却上前一步对皇上道,“父皇,即使是励志之歌,她为何要让整个宫中的宫女太监都学会呢?一个宫中不过是一个掌事太监一个掌事宫女,还能有什么更大的前景,要他们这般励志?其真正的用意何在,还需追查!”
“我带着宫中的宫女太监一起唱这些歌,确实不是为了让他们去当什么掌事太监或者掌事宫女,而是为了皇上!”胡晓乐慨然答道,“这些歌节奏明快,词意浅显,唱起来铿锵有力,非常易学,实是非常不错的鼓励之歌。这些歌便是一般的宫女太监都能学会,便证明我的预想可以实行!”
“你有什么预想?”朱瞻基问道。
胡晓乐对他微微一笑,“胡晓乐只想着将这些歌曲尽数的教给军中的将士,以便让他们在下一次出征之时、拼杀之际,也不丧失希望,将全部的力量都奉献给我大明的天下!”
“教给军中的将士?”皇上有些意外的问。
赵王立即道,“父皇,这实是强辞夺理!军中的士兵均是男儿,学什么唱歌啊!”
“军人为何就不能唱歌了?音乐是可以通过节奏和词语传达力量的,可以让人兴奋、快活,也可以让人失败、失望!这并非不可能!皇上意欲出征,然而去年刚刚远征,今年又要远行,恐怕军中的将士志气渐低。胡晓乐将这些歌教给将士,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大家的情绪高涨起来!”
“皇上出征之事实属绝密,你怎么会知道?”赵王像是发现了一个极有利的机会,马上追问道。他迅速的看了一眼朱瞻基,“莫不是皇太孙殿下告诉你的?皇太孙与你的情感非同一般啊,想来是他不曾在你面前保守秘密!”
这军机之事绝不可以泄露,便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也不可以,这其中就包括了妻子儿女!赵王这不仅是要将胡晓乐除掉,连皇太孙他也不放过!
“皇爷爷,孙儿绝不曾向胡晓乐说过任何一个字与北征有关!”朱瞻基辩解道。
“那她又是如何得知的?”赵王恶狠狠的追问。
“这些都是胡晓乐推测出来的,与皇太孙殿下无关!”胡晓乐抢行答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推测得出皇上的行军之意,不要再找借口了!”赵王根本不信。
胡晓乐不理他,对皇上道,“皇上,蒙您不弃,去年我曾随大军出征,而且皇上还将我留在身边,让我对军事了解的越来越多!虽然我原来我只是个小宫女,什么也不能说,但我却学到不少!皇上文治武功,去年之行虽然奔波擒敌,但是毕竟没能从根本上解决北疆的问题。我相信皇上不久便会派大军再次出征,以绝北疆之疾!”
“那你又如何得知大军出征的时间呢?你怎么知道现在学这些歌就能来及了!”赵王又问道。
胡晓乐笑笑道,“所以我才带着我的歌去教大家。人分良莠,学习有快有慢,我要试一下学会这些歌的时间,这样才好安排军中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