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贰章--女人 8女人最麻烦
梁啸一夹马腹,马儿平平窜出,噌地一声拔出环首刀,直取万年小受!
万年小受吓了一跳,只以为这几个人是走私马匹,却不料竟是如此地狠辣!
思忖间梁啸的马蹄声已到,战刀已到,万年受却是没能来得及逃开,被梁啸一刀劈为两半。
梁啸胜出得轻而易举,却并不去杀其余的山贼。余下山贼见头领已死,丝毫没有拼命的意思,纷纷逃开。
梁啸驻马而立,睥睨四方!
不料此时却从灌木丛中传来阵阵呼喊:“少头领……少头领……”
梁啸变了脸色,须臾又放下心来。
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可究竟哪个女人知道他是少头领?
梁啸抓破了脑袋,也只是觉得,除了山寨中的大妈和萝莉,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认识他,更遑论称他为少头领了。
可梁啸迟钝,不代表瘦柴和胖槐也跟着迟钝。
胖槐听声辨位,立刻向山脚下的一个树丛驰去。
他的期望没有落空——灌木丛的阴影中,正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前凸后翘,容貌明艳,眼神却是有些冰冷,正是梁啸日前放走的赵琰。
此时梁啸也跟了过来,见赵琰手足被缚,不由有些奇怪:“我给了你马,让你回家,为何躺在这里,难道是等着我来娶你吗?”
赵琰见到梁啸,眼神中有了一缕亮光,听到梁啸的话,却是不禁红了脸颊,扭头不语。
梁啸见她不答,嘿嘿笑道:“不妨不妨,你既然害羞,不说我也明白。这伙小贼劫了你,可曾受伤?”
赵琰心中觉得梁啸无礼至极,可听着他的声音,偏偏又生出一股亲和,觉得无法拒绝,这才答道:“我见势必不能逃脱,便将马儿赶走了,他们只是捆住了我,却并未来得及行非礼之事。”
梁啸本是问他受伤与否,赵琰却是有意无意地提到点别的信息,梁啸点了点头,坏笑道:“未及行非礼之事,娘子你果然对我一片情深啊。”
言语间梁啸已经拔出短剑,嗤嗤割断绳索,赵琰却是粉面含春,不敢正视梁啸。
“我不缺马,再送你一匹,自己回家罢。”
众人听了梁啸这话,反应不一,却都是惊诧的表情。
胖槐扯扯梁啸的衣袖:“少头领,这……多好的一个少夫人啊!”
瘦柴也凑到跟前道:“少头领就算不要,资源也不要浪费,胖槐日思夜想呢!”
梁啸却是苦笑,已经还刀入鞘,准备上马:“女人是好女人,却不是我的女人,更不是胖槐和瘦柴的女人。走吧,咱们还有事做。”
胖槐和瘦柴交换一下眼神,有些讪讪,却是素来遵从梁啸号令,并无怨言,更不抗逆。
高顺神色平静,仿佛对方才的一伙山贼浑不放在心上,唯有聂文面带疑惑,踌躇良久,终于问道:“少头领,那伙匈奴人对咱们客客气气,你却要将其尽杀,这货色山贼狗眼不识泰山,为何轻易放过?”
梁啸本来还在微笑,听到这伙却是脸色一沉。
场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梁啸哈哈笑道:“我说一句话,你们信不信?”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过去,却听梁啸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本是先秦时代周王室所说的一句话,当时他们觉得楚国是为蛮夷,不可信任。梁啸说这句话,自然就是说匈奴人不可信任。至于为什么对这几个山贼草寇网开一面,他们虽是不解,却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此时高顺却有些不忍:“既然对我汉人都是网开一面,那为何又将那数十名官军尽数杀死?”
梁啸心中稍感歉疚,叹息道:“汉人是死一个少一个,所以我才对匈奴人赶尽杀绝,对山贼草寇听之任之。那些官军……的确死的冤。可许多时候,做贼的不杀官军,马上就会被官军杀死。我虽不想杀汉人,可总得保住自己的命。高大哥,希望你能理解。”
高顺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咱们走吧,一入贼窝,终身为贼,只不过,今后再杀官军,我不再动手便是。”
梁啸圈马回转,正要顺着山道向南,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少头领……”
这个声音有些怯懦,有些娇弱,梁啸听出这是赵琰,并不回头:“有事快说。”
赵琰却已经快步走到了梁啸身边,拉住战马的辔头:“少头领,带着我。”
梁啸目光在赵琰傲人的身材上来回打量,打了个哈哈:“这路上不会总是有贼劫你,更不会总是有贼来救你,你装成一个男人,晓宿夜行,总可以平安到家。”
阵阵和风吹来,送来屡屡幽香,梁啸目光停留在赵琰双峰之上,忍不住地微微失神。
赵琰自然察觉了梁啸色迷迷的目光,心中又是恼恨,又是欢喜,方才想好的措辞也似乎忘得一干二净。隔了良久,她火热的双颊渐渐降温,终于坚定地道:“不!你虽不是好人,但总算不坏,我跟在你身边,才能到安全的地方。”
梁啸笑得很无奈:“你怎么知道会到安全的地方,我们是贼,流窜四方,难道你不懂么?”
赵琰却道:“以你的武艺和才智,本可以辅佐刘豹统一南匈奴,可你却不屑如此;你自称山贼,却会做善事,积阴德;马贼流窜四方不假,可你们风尘仆仆,显然是赶路的。你自以为自己是马贼,可实际上却已经不是。”
梁啸不由对这个女人肃然起敬,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谁说女人胸大无脑?秀外慧中的也多得是嘛。
“带着一个女人是累赘,你又凭什么让我保护你的安全?”
赵琰咬了咬牙道:“承蒙少头领不弃,赵琰愿意侍奉少头领……”
梁啸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没想到古代的女人也这么开放!
可赵琰显然看起来是个麻烦,这个麻烦要不要揽,让他颇有些纠结。
“我认识兖州的豪商,从此一路南下,到达兖州后,定然给你们重酬。”赵琰见梁啸不为美色所动,又诱之以金帛。
“空头支票我也会开。”梁啸却是摇了摇头,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兖州……你可认识曹操?”
赵琰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梁啸却是心里乐开了花,他本以为此去兖州很难混饭吃,不料赵琰却是认识曹操,想来身份不低。曹操好美女,赵琰的话多半是可以听从的,梁啸等人也多半是应该有着落的。
“没问题!我带你去兖州。”
“多谢少头领!”
梁啸不期然间扭头一瞥,正看见赵琰粉面含春,笑靥如花。
从此,男人们寂寞的旅途上多了女人,于是就算是枯燥的赶路也变得让人期待——除了高顺和聂文,梁啸三人都喜欢看赵琰,更喜欢听赵琰说话。只是赵琰却极少说话,让瘦柴和胖槐大为遗憾,梁啸却是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一日他们赶路赶得急了,错过了宿头,便在一条河边扎起帐篷,就地生火做饭。
之前南匈奴的那十多匹马,已经被他们分批卖掉——毕竟他们是要去抱大腿,不是去当山贼,马太多了也没用,若是被人看上,便是大大的不妙。
六人围着篝火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便回帐中休息,梁啸这才犯了难。
他们带的行李不多,帐篷只有两个,而且是小帐篷,只能容纳三人。本来他们只有五个人,加上赵琰后却变成六个。倘若赵琰是个男人,也是无妨,毕竟三人一个帐篷也算不差。
可赵琰偏偏是个女人。
五个男人一顶帐篷显然是挤不开,可赵琰一个女人,也绝不能让他睡草地受冻的。
女人果然狠麻烦。
梁啸皱眉苦思,几个男人神色各异,却都是有些尴尬。赵琰冰雪聪明,明白过来,却是脸色红透,娇艳欲滴。
帐篷已经扎好,怎么分配却是个问题。
“我先去睡了。”
赵琰对着梁啸低低地说了一句,不由分说,抢先钻进了一顶帐篷。
五个男人表情各异,高顺和聂文对视一眼,一言不发,钻进了另一顶帐篷。
最后瘦柴扯着胖槐道:“少头领,你也去休息吧,我们四个挤一挤就行了,你就不用挤了。”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帐篷,便只有梁啸一个人晾在了夜色中。
睡不睡?
梁啸有些纠结,他本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却也很少趁火打劫。赵琰是个美女,是个男人都想睡,可睡了之后,又该如何?
梁啸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不想负责任。若是睡了赵琰,就得为之负责,赵琰以后提出的要求多半也需要自己来完成,这些太烦,梁啸不喜欢。
可不睡又怎样?
难道就在这凄凉的夜色中,享受浓如墨汁的黑暗?
啊呸!
梁啸轻轻地啐了一口,我是少头领还是你是少头领?
睡就睡,谁怕谁!
梁啸矮身钻进帐中,却正撞见赵琰黑亮的眸子,不由心头一颤。
辣块妈妈地,女人真的很不错……梁啸明明是想把毯子拉过来背对着赵琰,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了赵琰的头颈。
赵琰微阖双目,长长的睫毛却不住抖动,双颊火烫,就算是对面的梁啸也感受到了她的热度。
梁啸看得出神,不禁为之窒息,下体却是快速有了反应,帐篷立时搭就,棚顶已是触到了赵琰的双股。
“啊……”
赵琰惊呼一声,急欲后退,却不防梁啸双唇已经凑了上来,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口。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只觉自己舌尖被梁啸吮吸,竟是说不出地舒爽。赵琰浑身酸软,使不上一点力气,身子已经烫得厉害……
梁啸只觉怀中佳人的心跳越来越快,鼻端却感受不到她的鼻息,半晌松开双唇,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都是在大口地喘气。
梁啸低吼一声,再度吻上了赵琰,身躯一翻,将赵琰压到了身下。
赵琰本已是意乱情迷,陡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伸手握住了梁啸胯下巨物。
“梁大哥!”
梁啸意识到了不妙,心中虽是欲火难捺,也是不想做霸王硬上弓之类的举动,低声问道:“有话要说?”
“嗯,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
梁啸苦笑,却并不立刻从赵琰身上离开。
“松手。”
“嗯?”
“松手。”
“啊……”赵琰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缩回小手,尽力不去想象,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梁啸已是和赵琰并肩躺下,都是仰面朝天:“说罢,你怎么给南匈奴人劫住的?”
赵琰声音变得哀婉:“我父亲被人杀了,我从长安回兖州,路上就碰上这群狼了。”
“噢……”梁啸点了点头,心中不禁闪过一个疑问,却是神色不变,“你老家在兖州吗?他们为什么杀你父亲?”
“是啊,他们为什么杀我父亲,为什么?”赵琰喃喃道,目光已经变得迷离,“我从父亲死去才懂得,原来世界上杀人不眨眼的除了山贼和蛮夷,还有朝堂上那些峨冠博带的风流雅士!”
梁啸听她语气渐渐激愤,不由吃了一惊。
世界上杀人不眨眼的除了山贼和蛮夷,还有朝堂上那些峨冠博带的风流雅士?
他有些不懂,却是忍住不问,只是笑道:“生活太无奈,但也不得不面对它。比如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阻止不了,就不必阻止,只能接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饶是赵琰自诩熟读典故,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梁啸心中苦笑,慢慢解释道:“有个书生,好不容易当上了官儿,因为他母亲寡居,所以就想让母亲继续寡居,给她立个贞洁牌坊。”
“她母亲也是可怜,为何还要立贞节牌坊。”赵琰觉得这个故事有些奇怪,听到书生的母亲孀居,隐隐有些同病相怜。
“是啊,她母亲抚养他已是不易,但她母亲守得贞洁,于他仕途便有好处。但她母亲却不愿如此,当时两人争执不休,恰逢天降大雨,于是母亲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听到这里,赵琰也噗嗤笑了出来:“如此倒是个圆满的结局。”
她主动将头像梁啸靠过去,枕在了他的一条臂膀上,喃喃地道:“梁大哥你还有很多故事吧,说来听听?”
“那,就讲一个葫芦娃的故事……”
梁啸说着,赵琰听着,不知不觉间,已是安然睡去。
次日清晨,梁啸早早地醒来,下意识地翻身去看赵琰,却发现赵琰已经猫儿一样缩在了自己的肩头。
她或许是过于劳累,此时仍是睡得很熟,似乎抓着衣角一直在努力保护自己。可梁啸知道,她其实什么都不能保护,柔弱的和早春的鲜花一样,梁啸只要动动手,就能占有这个尤物,不负责任。
清醒的赵琰娇艳欲滴,熟睡的赵琰却是清纯柔弱,让男人见到,不由想入非非。
梁啸低头轻轻在赵琰面颊一吻,控制住本能的冲动,轻轻地为赵琰盖了被子,无声无息地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