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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血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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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鲜血与仇恨

晨曦露出狼爪

划破女巫的白雾

刺出血红金光

草原的红日

沉寂在地里的火

隐忍夜的压抑和焦躁

喷发而出

撕毁黎明前的黑暗

唤醒充满生机的土地

世界,我是你们的主宰啊

怯懦的青色天空

褪色吧

阳光,充盈浩渺的苍穹

——

晨雾中,帕希米村的轮廓出现在詹姆眼中的时候,已经是晨光四射,若在平常,村里总飘散奶茶的清香,打奶糕的木槌声咚咚响。今天,透过晨雾远眺,袅袅上升的烟聚集在村落上空,组成灰色的伞盖,伞盖下的帕希米村异常清冷,像冰冷的墓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枯黄的深草没过马儿的膝盖,马儿前行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慢,任凭主人如何踢打。他们打着响鼻,甚至往后推,詹姆嗅出烟雾中浓烈的血腥和灯油燃烧的气味。

朝鲁老村长醒了,凶巴巴的脸上凝结着忧愁的褶皱,像磨盘山里的百年老树,洞穿了人世间的纷扰,变得淡漠与平静,多年的恩怨情仇撰写成脸上的历史。

莎琳娜失血过多,面色苍白,昨晚,乌拜带了八十多个全副武装的骑手回了村庄,掀翻老额吉家的毡房,抓了老人和高云儿,莎琳娜拼死搏斗,受了重伤。她捂着胸口,在雾中不时咳嗽,扯起嘶哑的声音问道:“詹姆,你们到底有什么办法,他们人太多了。”

詹姆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莎琳娜。憨傻的哈尔巴拉更没有主意,他紫红色的脸盖着阴沉的乌云,眼睛瞪得像副铜铃,大手把关节骨捏得咔咔响,背上的马刀泛着朝阳的红光,饥渴等待着饱饮鲜血。詹姆不由紧蹙眉头。

“巴库迪,你小子一向鬼主意最多,快想个办法呀!”杰斯塔打破了沉闷。

巴库迪微微摇摇头,说:“恶魔龙蛋我只做了两枚,对付强盗用完了,难道在白天扮鬼吗?哎,小伎俩都没用,关键乌拜手里有人质,老额吉和高云儿妹妹的命攥在他手里。硬拼不是办法,哦!咱们完蛋了。”

朝鲁老村长平静地说:“小子们!别担心,乌拜小儿的目的是杀砍老子的人头。他和你们没有仇,我去把人质换回来。”

“老村长……”詹姆欲言又止。

朝鲁老村长的嘴角挤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哈哈哈哈,我听到了天的声音啦,还有我的阿爸,阿妈,儿时一同参军的伙伴们,他们在白云之间召唤我。”

老村长仰望蓝天,低唱一首牧歌:

“母亲温柔的手腕

编织成朵朵白云啊

父亲悠扬的笛声

演奏成萧萧马鸣啊

……”

悲凉的库吉特民谣在风中飘散,哈尔巴拉和萨琳娜和他一同吟唱。钢铁一般的老人,双眼变得微微红润。

一只金雕盘旋在空中,拍打坚毅的翅膀,发出阵阵哀鸣,传递远古的歌谣。

“远去的飞鹰啊,带着你孩子的牧歌,飞到长生天的怀里去吧。”

他们听完这首牧歌都悲伤起来。朝鲁老村长年幼就失去了双亲,哈尔巴拉和莎琳娜从小就是孤儿,杰斯塔一个人流浪远方,巴库迪有家难归,他们都是不幸的人。

“悲伤个熊!老村长,看俺杀了乌拜那混蛋!”哈尔巴拉抹了抹眼角,嚷嚷说。

本来以为哈尔巴拉此话一出,会立刻引来众人的批判。但相反,是久久的沉默,只剩下嗒嗒的马蹄声。

哈尔巴拉胯下那匹叫做菲利普的老草原马,突然停住了脚步,硕大的鼻孔喷着雾气,啾啾嘶叫。

“菲利普感受到了,就在前方。”莎琳娜道。

众人闻言,纷纷下马,快步走向村中心。前几天村中心还载歌载舞,欢庆新年。甚至篝火堆的灰烬还在,白色的木炭灰被风吹得四处飘荡。但在这白雾朦胧的清晨,村中心却弥漫着屠场般的压抑。

帕希米的牧民们都被集中到宽敞的村中心,男人们神情呆滞木讷,像一群囚犯。女人们忐忑不安,紧紧捂住孩子们的眼睛。

村中心架起一口大锅,一堆柴火烧得浓烟滚滚,热油咕咕沸腾,油面漂浮着几个圆滚滚的东西,发出阵阵恶臭。三个赤裸上身的大汉正用长枪搅动滚沸的油。大锅边上矗立了十多根四米长的木桩。木桩的顶端被削尖,插着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尸体都没了头颅和皮肤,像被剥了皮的山羊,鲜红的血顺着木桩缓缓淌下来,还冒出丝丝热气。乌鸦在空中盘旋,却不敢落下来啄食新鲜的人肉。

一群凶煞的库吉特骑手手握钢刀,维持人群的秩序。人群中央,一个紫色宽脸的库吉特军人,头戴骑盔,身穿镶嵌狼头图案护胸的黑铁战甲,肩上披白色貂绒坎肩,咕咕痛饮马奶酒。

身披五彩经幡,戴恶鬼面具的萨满,摇动铃铛,围着大铁锅,边跳边哼咒语。

“呜呜呜,妈妈,我怕。”一个牧民家的小男孩哇哇哭出了声,母亲立即捂上他的嘴,库吉特骑手回头瞥了一眼,吓得母亲泪如泉涌,跪地哀求。骑手们回过头,并没有把小男孩拖出人群,可女人已经吓得瘫倒在地,却众人没有一个敢上去搀扶。

穿黑铁战甲的库吉特人见到老村长,嘴角露出一丝凶狠的微笑,接着掩饰不住兴奋,裂开大嘴,露出黑牙,哈哈哈大笑道:“朝鲁!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小的羔羊,躲到山背后呢?”

老村长绷起凶脸,厉声骂道:“乌拜小儿,找你爷爷我有什么事?难道皮囊痒痒了,想要挨揍!”

乌拜说:“呸!老不死的东西,今天本将军要让你瞧瞧,谁才是帕希米村的主人!睁大眼睛瞧瞧!支持你的牧民都被砍了头,扔在锅里煮,过一会,把他们的头骨捞上来给你下酒。哈哈哈!”

老村长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乌拜的鼻子:“乌拜,你是恶毒的豺虎!你屠杀无辜的牧民。我要到图尔加向可汗揭发你的暴行!可汗必定收了你的封地,把你发配到荒芜的杜根山区放羊!”

“哈哈哈,老东西,你没机会了!一会我让你也尝尝在油锅里翻滚的滋味。”

“嗯,臭小子,想吓唬老子?先可汗屠杀黑旗库吉特族人时,老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哼哼!那时你亲爹还没出生呢,我能怕你?”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唔。”乌拜一挥手,人群中推出另个女人。

“老额吉,妹妹!”莎琳娜大叫。

乌兰老额吉和高云儿被反剪双手绑缚,嘴里塞着粗布。高云儿鬓发散乱,脸上露出清晰的红色手掌印,拼命摇头。一个蛮横的骑手揪住她乌黑的云鬓,像老鹰抓取弱小的羊羔。

“朝鲁!这两个女人是我的俘虏,要是你不想让她们脑袋搬家,就乖乖地放下武器,脱掉身上的铠甲和上衣,高举双手,慢慢走到我面前来!”

“乌拜,你想怎么样?不要为难老村长。”哈尔巴拉怒吼道。

“哟!这不是傻骆驼哈尔巴拉吗?你这等贱民也配和领主说话吗?只要朝鲁走过来,让我狠狠地抽他一百鞭子,我就放了她们。听说那小婊子是你心上人吧。哈哈哈哈!长得还不错!朝鲁不过来,我把她卖到图尔加最廉价的窑子里去,让她每天从早到晚被男人们轮流骑。”

“乌拜,草你娘!我要和你决斗!”哈尔巴拉抽出了雪亮的长刀,刀锋迎着朝霞,指着乌拜的鼻子。

乌拜露出不屑的神情,“这年头,什么野羔子都敢嗷嗷叫着要和领主决斗,哈哈哈。”骑手们跟着哄笑。

哈尔巴拉憋红了脸,牙齿咬得嘎滋响,头发变成一根根怒竖的钢针,他如一头发怒的豹子,要把乌拜撕碎。

“乌拜,你先放了她们,我来替老村长受罚。”哈尔巴拉丢下长刀喊道。

乌拜说:“滚!先没你贱民的事,你要是活得腻味了,等会我让你也下油锅舒服舒服。”

“乌拜,你说的可是真话!我受刑,你就放了无辜的村民吗?”老村长表情严峻,双眼射出杀戮的凶气。

“少啰嗦,老家伙!没时间了。我还要赶回图尔加呢。”乌拜说。

“老村长,不要去。”詹姆拉住朝鲁老村长。

在老村长片刻犹豫之间,乌拜嘴里吐出罪恶的字眼,“先把那个老的杀了!”

剽悍的库吉特骑手将虚弱的老额吉踹倒在地,手起刀落,白光闪过,老人腔子里喷出鲜红的血柱,形成一团氤氲血雾。血雾散去后,老人的头颅滚落在草地上,惨不忍睹。

莎琳娜当场就昏了过去。

“乌拜,我要杀了你!”詹姆咬牙,张弓搭箭,瞄准乌拜,觉得血气上涌,仇恨的火焰再次点燃了他的情绪,他恨不得活剐了仇人。

乌拜似乎慌了一下神,游牧骑兵立即用盾牌掩着他。

朝鲁老村长一把夺下詹姆手里的游牧弓,道:“不要乱来,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不,我要给老额吉报仇。”詹姆的情绪已经失控,泪水在眼里打转。

哈尔巴拉一把抱住詹姆,齿缝中发出呜呜低吼道:“詹姆,不要和我抢,乌拜的命是我的。”

“你们想好了没有,要是朝鲁再不过来,我就把这个小姑娘赏给我手底下一百多个弟兄,等他们玩够了再卖到窑子里去。要是你再不投降,我的兄弟们就等不及享用她的身子了,黑狗!剥她衣裳!哈哈哈”乌拜朝他们大喊。

乌拜手下叫黑狗的军官,流淌口水,大手揪住高云儿的衣领,哗啦往下一拽!撕裂了白色游牧裙,高云儿惊吓不轻,紧紧捂住亚麻羊毛内衣。

老村长厉声道:“乌拜!你居然用老妇和少女来威胁我,你不配做长生天的子孙。”

“少啰嗦,我再数三下,”

“一!”库吉特骑手的钢刀架在高云儿的脖子上,把她推倒在草地上,骑兵们狞笑着围上来,撕扯她的裙子,她吓坏了,忘记了尖叫,绝望地瘫软倒在骑手身上。

“二!”

“三!”

“等一下!”老村长喝住发&情的骑手们,他的脸变成了地狱里的恶鬼,吓得骑手们不敢动弹:“哼哼,乌拜!算你狠毒!你要答应放了她!”

朝鲁老村长转过身,拍拍詹姆的肩膀,平静地说道:“小詹姆,你是一个勇敢的维基亚人。记住我的话,平民的安定生活来之不易。保护他们!”

说完,老村长迅速扯下铠甲,脱去灰青色的羊毛游牧袍,露出满是刀疤的结实胸膛,像赴死的壮士,迈着大步走到乌拜面前,厉声大吼道:“来吧。”

吼声如同愤怒的天雷,吓得骑手们都心惊胆颤,站在原地不动。

乌拜恼羞成怒,叫道:“都愣着干什么,傻了吗?把这老狗给我绑到木桩上去!快!”

几个吓懵了的骑手连忙七手八脚地把朝鲁老村长绑到了被血染红木桩上,老村长竟也不反抗,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像是观看顽童嬉闹。

乌拜举起沾满热油的皮鞭,狠狠朝老村长身上抽打过去,边打边骂道:“老猪狗,我让你瞧瞧谁是主人,你是我们家的老狗。敢咬主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詹姆握紧了拳头,极力要挣脱哈尔巴拉。老村长却对詹姆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冲上来。

朝鲁紧咬牙关,任由一条条伤口绽放在挺拔的胸膛上,一声都不出,和哼哼唧唧跳着圈舞的萨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萨满的摇铃变得急促,乌拜抽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乌拜露出满意的笑容,狭长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喊道,“你这卑贱的老狗,如果告诉我,你愿意称呼我为大人,亲吻我的脚趾。那就给你死得痛快一点。”

老人皮开肉绽的胸膛被浇上滚烫的油,发出渗人的声音,花白的胡须痛苦地扭曲,刚毅的脸庞显出恐怖的暗红,十指发硬深深抓入粗糙的木桩,嘴里发出嘶嘶低吼。

他痛苦的别着脸,在人群的哭泣和哀求中,终于低下头来,嘶哑地说,“是的,乌拜,你……”

乌拜冷笑着靠近,舞动着手里的弯刀,说,“大声点,卑贱的奴婢,我听不到你的哀求。”

老人噗地一口血吐到猝不及防的乌拜脸上,仰天哈哈大笑,胸脯的创口猝然破裂,“我只拜过长生天和我的父母,你可曾见过一只苍鹰向兔崽子行礼?”

“你听好了!”鲜血从老村长苍白的胡须上汩汩流下,笑声更加豪迈,“我是勇敢的草原人,不会向骟马低头!哈哈哈哈”

老村长眺望着无边的苍穹,清了清喉咙,高唱起战争时期的库吉特民谣:

“母亲温柔的手腕

编织成朵朵白云啊

父亲悠扬的笛声

演奏成萧萧马鸣啊

阿妹深情的思念

凝聚成潺潺泉水啊

祖母的往事

酿成了香浓的奶茶

朝阳中的草原

我的家

牧人的梦里天堂啊

当我们都战死在异国的城墙下

请你

远去的飞鹰啊

带着你孩子的牧歌

飞到腾格里的怀里去吧!”

歌声高亢悲戚,飘向空旷的远方。晨雾在歌声中渐渐散去,朝霞映红了每个人的脸,许多牧民捂着嘴,呜呜低泣。

老村长的胸膛早已血肉模糊,噼啪的鞭打声和着油锅的滚沸声、摇铃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詹姆感到天旋地转,似乎有座大山的重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沾满血的草地变成了一团高速旋转的漩涡,把人的肉体深深搅碎,灵魂被扯裂,在地狱里痛苦煎熬。

“啊——”詹姆吐出一口苦水,觉得恶心。哈尔巴拉这时已经哭成了泪人,不停恶毒地诅咒乌拜。

乌拜打了七十多下,累得气喘吁吁,命令手下继续抽打,大概又抽了一百多鞭子,老村长昏厥过去,垂下头,口中流出粘稠的血。

“醒来啊,不要装死,你不是‘草原第一勇士’吗?你不是要保护平民吗?”乌拜咒骂说。他命士兵向朝鲁老村长身上泼去滚沸的油,耳边传来皮肉被烫开裂的吱吱声,可朝鲁依旧没有醒来。

“死了!谁答应你死得怎么容易?你的命是我的。不属于你自己!”乌拜疯狂地吼叫,抽出锋利的匕首,切开了老村长的喉咙,热血像瀑布,溅了他一身,白色的貂绒坎肩瞬间变成了红色。

乌拜疯狂吼叫:“给我把他扔到油锅里去炸炸。”

詹姆再也忍不住,举剑冲出去。哈尔巴拉大吼,吼声赛过雷神,他抡起马刀砍翻迎面而来的士兵。杰斯塔也愤怒了,舞动制裁之剑,斩杀上来。

他们随即被众多骑兵包围,展开血与铁的激战。哈尔巴拉杀红了眼睛,打得浑身是血,他的马刀早已卷刃,却依旧奋力砍在骑兵的鳞片甲上。哈尔巴拉索性丢了马刀,抡起铁拳,扑向敌人。

詹姆一行人本来在磨盘山和强盗的打斗中就已经受了伤,面对一群全副武装的库吉特士兵,这次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一个骑兵挺枪刺过来,詹姆急忙侧滑,反手一剑,割破了敌人的脖子。另一个骑兵已经把弯刀刺入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浸湿了衣服,胳膊使不上力气。杰斯塔也被骑手用长钩扳倒,铁矛朝他后脊梁刺去。

“失火啦!失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啊!”

巴库迪慌张跑向人群,他的脸被烟熏得漆黑。帕希米村的房子大多是草屋和毡包,容易引火。狡猾的巴库迪点燃了大部分房屋,冬季干燥,火借风势,大火迅速蔓延,草屋冒着黑色的浓烟,呛得人直流泪,牧民们见状,再也顾不上骑兵的威胁,慌乱赶去救火,人群一下子失控,在勇士们和乌拜的士兵之间混乱穿梭。

詹姆急忙扯过哈尔巴拉,他此刻正抡着大拳头扑向乌拜,“哈尔巴拉,乘混乱快走!老村长死了!”

“不!让我打死这个杂碎。”

“来不及了。躲开!”

乌拜的钢刀“刷”地砍向哈尔巴拉。正在这时,杰斯塔手腕一抖,飞刀插进乌拜的右手,痛得他丢掉钢刀,捂住伤口,用库吉特土语指挥士兵。

“再不跑来不及了!”詹姆单手持剑直刺,击毙了一个追来的士兵。

高云儿已被巴库迪解救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一群追兵。

詹姆抱住哈尔巴拉说:“哈尔巴拉!兄弟!听我说!你带着高云儿先走!”

哈尔巴拉大吼,挣脱詹姆:“俺哪也不去!俺要宰了乌拜!”

眼看乌拜已被骑兵救走,詹姆在兵器的撞击声中扯嗓子骂道:“混蛋,你想让爱人陪你一起死吗?拼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也杀不了乌拜!”

“这,这……啊!啊!啊!”哈尔巴拉急得满头大汗,直跺脚。这时,一支呼啸的标枪飞来,哈尔巴拉急忙低头,标枪插着头皮飞过去,割破头皮,髡发上出现一道血痕。另一边的士兵被标枪刺穿胸腔,应声倒地。

“骑上快马!你们先离开村子,往其他地方跑。报仇以后还有机会!”詹姆边说边挥剑掩护。

“去哪里?”

詹姆吼道:“去……去日瓦丁吧,一路向北跑,穿过斯瓦迪亚人的雷恩迪堡,进入维基亚的国境就安全了。”

哈尔巴拉问:“好。那你怎么办?”

詹姆不由分说将哈尔巴拉推上马,急忙说道:“我把追兵引开!再想别的办法,你若逃到日瓦丁,去半人马酒馆打听商人马尼德!请他想办法来救我。快走吧。”

詹姆说完猛拍马屁股。马受了惊,飞奔起来。

哈尔巴拉转过头,目光中透着感激。詹姆大喊:“不要犹豫,快跑。”说罢自己也朝东边跑去。

哈尔巴拉骑术精湛,他一把将高云儿拉上马,猛踢马刺,迎风狂飙。马蹄声急促如雨,二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北方的地平线下。

……

詹姆慌忙吸引追兵朝东边跑,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追兵越来越近了!他脑中一片空白,能听到自己怦怦心跳。

“啊——”丘陵上,面对朝霞出现一队库吉特枪骑兵的黑影,拦住他的去路。

詹姆暗自叹道:“我的上帝啊,这下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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