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二章 重返日瓦丁2
火苗在铁盆里跳跃。二人无奈地摇摇头，扎克目光深邃，继续说：“我也奇怪，我的母亲又从何得知这几句谒语？”
詹姆惊呼：“你的母亲是斯瓦迪亚人？我的母亲也是。”
扎克点头说：“我母亲在少女时代流浪到哈尔玛草原，被父亲收留。后来他们结了婚，据我父亲说，她流浪到阿乎恩村子时身上带着这把诺德剑。”
扎克抽出剑光四射的短剑细细端详，刺剑剑身短小，却锋利无比，剑脊绣有银色的龙形诺德古文字。詹姆在烈火酒馆手持此剑与杰斯塔比剑，竟格挡住制裁之剑的攻击，没有一丝豁口，若是普通兵器，早被削为两截。
扎克说“斯瓦迪亚人和库吉特人通常情况下是不通婚的，因为文化习俗都不一样。在我祖父那一代，会说卡拉迪亚语的库吉特人还不是非常多。所以我母亲为何会嫁到草原来是我父母从来不愿意谈起的秘密。”
“这……”詹姆瞠目结舌，扎克的身世背景居然和自己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杰斯塔意味深长地补充说：“现在我越来越怀疑咱们几个人的遭遇被某种藏在暗处邪恶力量左右。长时间来，我预感当年被消灭的暗黑教团已经复活，正在策划惊天的阴谋。如果真如詹姆斯在盐矿村见到的修女鲁米娜所言，一支黑暗力量正蠢蠢欲动，恐怕今后卡拉迪亚大陆的安定将被打破，烽火会再次燃起。”
扎克点头道：“今年，我从中土回到南部草原，察觉到哈尔玛地区常常有形迹可疑的黑衣人出没，甚至在不起眼的帕西米村，我也嗅出空气中弥漫的诡异之气。”
詹姆想到和哈尔巴拉争吵时发现的诡异黑影，说：““帕西米村？帕西米村除了往来商客，都是本村牧民。”
“也许黑衣人乔装打扮混杂在村民和客商当中。”杰斯塔皱起眉毛说：“詹姆，你还记得新年那天吗？当时我也在庆祝的人群里。库吉特蛮子阿古拉喝多了烈火土酒，脑子烧坏了，当众挑衅，差点把你打死。”
詹姆心有余悸说：“我当然记得，阿古拉气势汹汹，非要置我于死地，危急之际，一只小蜥蜴跳到他的脸上咬了他一口，把他毒死了。”
“也许……有人……在救你？”杰斯塔猜测道。
“救我？”詹姆诧异道回想起当晚噩梦般的场景。“我原认为是巴库迪将毒蜥蜴扔在阿古拉的脸上。咱们都知道，巴库迪这小子是恶作剧的天才。可是他信誓旦旦地否认，当时哈尔巴拉和巴库迪确实都被酒馆的伙计缠住，无法救我。也就是说，有人暗中出手？”
杰斯塔说：“嗯。不过是敌是友还说不准，这家伙暗藏阴谋，行动隐秘，从对阿古拉下这样凶残的毒手来看，必定不是善类！潜伏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扎克说：“潜伏者的警惕性非常高。我在帕西米村的烈火酒馆中遇见带‘暗黑制裁者’的剑客杰斯塔，于是怂恿你们比剑，暗中观察，试图引出神秘人，但竟然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三人又陷入沉默，火盆中的木炭劈啪作响，詹姆说：“这背后的阴谋扑朔迷离。现在咱们先要设法破坏阿骨尔老贼和黑衣人的阴谋。如果在哈尔玛城堡中的密谋是真的，不久以后从伦迪亚堡到日瓦丁的村庄将毁于战火，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卡拉迪亚的平民遭遇了数不清的苦难，安定来之不易。咱们不能让老贼得逞。”
“你打算怎么干？”扎克问道。
詹姆说：“先去日瓦丁，把阿骨尔和瓦里西恩的计划告诉日瓦丁的治安官法尔弗塞先生，请他转达给亚罗格尔克国王陛下，做好迎敌的准备。”
扎克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的行动要保持警惕，难保哈尔玛的杀手不会再出现。”
这时，楼下的喧哗更高了，不时响起酒罐子的碎裂声。扎克骂道：“可恶的小胡子，到处赌钱，会害咱们暴露行踪！”
扎克刚说完，木楼梯传来咚咚咚急促的脚步，他们立即各持武器，严防不测。房间的木门被推开，短舌头布拉德杰森钻进屋，气喘吁吁，神色慌张说：“快，咱们嘛上李开，刚刚我去嘛厩喂嘛，见嘛掌脱落，就到铁匠铺去补嘛掌，在村口看见一队武装人嘛，四处打听从南部草原来的詹姆。”
詹姆说：“坏了，大概咱们杀了雷恩迪堡的守卫队长，斯瓦迪亚军人正追捕我们。”
扎克问：“他们现在到哪了？”
短舌头说：“嘛上快到客栈了。”
“见鬼，带上家伙撤，今晚又得睡在野外了。”
詹姆唤醒巴库迪，众人披上斗篷，急忙下楼。大厅中中烟雾弥漫，赌桌上堆满东倒西歪的酒瓶、烟蒂。小胡子凯布雷格尔大战正酣，大厅中的商人输得红了眼睛，个个像发狂的公牛，龇着黄色的板牙，喷出恶臭的酒气，扯着嗓子边骂边掐着怀里妓&女的乳&房，痛得妓&女嗷嗷呻吟。
扎克拉住凯布雷格尔，骂道：“该走了！赌鬼！”
凯布雷格尔兴致正浓，推开扎克的手，眼睛依然盯着对手的纸牌，道：“翻牌啊，翻牌啊！”
“哈哈哈哈，你们又输了！”凯布雷格尔大笑，丝毫不理会扎克，探出身子把商人们面前的银第纳尔哗哗扒到自己面前，“来呀，来呀，继续继续。”
扎克恼怒，呼啦抽出利剑，将赌桌斩为两半，银币、纸牌、骰子叮叮当当洒得满地，喝醉了的商人和妓女急忙弓下腰哄抢银币，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凯布雷格尔推搡抢钱的商人，骂道：“都是我的钱，放下放下，哦，真他娘的见鬼！”他急忙抢过一摞银第纳尔往褡裢袋里塞。
扎克伸出大手揪住凯布雷格尔的后衣领，将其强行拖走。众人出了客栈走了不到二百步，见到远处呈现一队人马，高举火把，各持武器，大概有三十多人。
“糟了，被他们发现了。临时躲藏也来不及了。”杰斯塔拔出剑道。
远处的人马中走出个强壮如牛的彪体大汉，旁边跟着个瘦小的男人，在抖动的火光中看不清他们的脸。大汉声如惊雷，对詹姆一行人喊道：“前方的客人可是从库吉特来的？可曾见过一个叫詹姆斯的维基亚人？”
扎克骂道：“哼，挡道的家伙，先挨我一箭。”
他正要拉弓，詹姆急忙按住扎克，大汉惊雷般的声音詹姆再也熟悉不过，正是哈尔巴拉。詹姆激动万分，喊道：“哈尔巴拉兄弟，是我呀！我是詹姆斯。”
哈尔巴拉闻言大喜，迈着阔步跑上来，紧紧抱住詹姆，把他勒得无法呼吸。哈尔巴拉呜呜哭起来：“詹姆哥哥。你们没事就好，伟大的长生天保佑，你还活着。”
“詹姆兄弟，感谢万能的上帝，你还活着。”哈尔巴拉旁边的瘦小男人正是商人马尼德，亦是激动万分说：“我听说咱们的商队在都库巴沙漠里遭到袭击，人都被杀光了。吉姆大叔也死了，就剩下你和奥斯汀活下来，你能平安回到中土实在是谢天谢地。”
詹姆问：“你们怎么会在这？”
“嗨。”哈尔巴拉道：“哥哥呀，前些日子，乌拜杀害了老村长，咱们一番搏斗之后，我带妹子一路奔逃，重算找到了日瓦丁，找到了马尼德兄弟。他听说你的遭遇后急忙雇佣了三十多个雇佣兵前来接应，没想到你们早已逃出乌拜的追杀。”
“我们这一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詹姆忙将游侠扎克、小胡子凯布雷格尔、短舌头布拉德杰森一一介绍给哈尔巴拉和马尼德。哈尔巴拉捶着巴库迪的胸口道：“嘿嘿，巴库迪，你这个鬼灵精，居然也没死，真是命大，哈哈哈哈。”
巴库迪揉揉胸口，不好气地说：“哦，傻骆驼，改日我再请你吃几枚恶魔龙蛋。”
“咦？怎没见到莎琳娜姐姐，她没有和你们一起逃出来？”哈尔巴拉挠着头皮，目光在众人中间寻觅。
詹姆的心立刻沉郁下来，道：“哈尔巴拉，莎琳娜舍不得美丽的南部草原，留在了草原上。”
哈尔巴拉有些失落道：“大家都逃出来了，聚在一起多痛快。她偏偏留下，真让人遗憾！”
商人马尼德说：“詹姆，你们风尘仆仆连日逃亡，一定累坏了，还是先回城休息吧。”
众人连夜赶往日瓦丁，第二天鸡鸣时越过边境，马尼德解散了雇佣兵，自从日瓦丁商会在都库巴沙漠遭到袭击覆灭的消息传到日瓦丁后，留在城里剩下的日瓦丁商人重新组建了商会，年轻的马尼德被选为新一届的副会长，并联名向亚罗格尔克国王呈递要求保护商路的文书。
昏聩的亚罗格尔克国王置之不理，依旧沉迷美色。马尼德听宫廷中的官员说，亚罗格尔克国王常年酗酒和纵欲，五十出头的年纪已掉光了头发，眼袋耷拉，面容苍老憔悴，像七十多的老者。国王不理朝政，热衷于观看骑士们的马上枪术，而且脾气越来越暴躁，常常鞭打宫女，侍卫暗地里都称他“秃子亚罗格尔克”。
勇士们一路交谈，詹姆将自己从乌拜的追兵手里逃脱，遇到阿骨尔，偷听到密谋，营救奥斯汀，遭遇野蛮的黑旗库吉特掠夺者、嗜杀的霜狼骑士，逃入雪隐山脉制造雪崩，渡过冰冷刺骨的激流川，途经蓝龙酒馆，石母腹奇遇和闯关雷恩迪堡等一系列险象环生、惊心动魄的遭遇讲述给哈尔巴拉和马尼德。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