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章 国王的晚宴3
迈克米的叫嚷引起了周围贵族的注意，几个贵族小姐惊讶得叫道：“哦！那不是我们的勇士，竞技场上的佼佼者，英勇的詹姆吗？能见到你真是太棒了！”
一个贵族少女捂着胸口，故作娇羞地叹道：“英勇的詹姆啊！你的光辉就像一轮红日。我一定要恳求父亲，聘请您为我的私人教师。”
“很荣幸认识您，小姐。”詹姆不知所措地回答，他低着头，躲避贵族少女胸前的春光。
容貌倾城的塔玛?格拉克斯小姐站在不远处，正和一位丰腴的贵妇聊天。她今晚头戴金色发网，白皙的脸蛋略施粉黛，目光恬静好似秋日午后的湖水，朱唇轻启露出洁白的贝齿，胜过璀璨钻石。蓝色的碎花长裙把她衬托得格外美艳。塔玛小姐好像听到了小迈克米的叫嚷，转过头，目光触及詹姆，露出倾城的微笑。詹姆急忙避开塔玛的目光，脸红得活像猪肝，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他低头紧抓迈克米的胳膊，低声说：“小点儿声！小迈克米。”
迈克米坏笑说：“嘿嘿，师父，你害羞得像只小猫。嘿嘿，她注意到你啦。”
詹姆掩饰道：“小迈克米，咱们还是换个位置吧。这里人太多，哦，肚子有些饿了，小迈克米，你饿不饿，口渴吗？你要不要吃点水果，那边的葡萄看上去很不错。”
詹姆拉着迈克米向大厅的另一边走去，不时回头瞥一眼塔玛。迈克米说：“嘿嘿，师父是个胆小鬼！胆小鬼！”
詹姆红着脸穿过人群，突然迎面撞上一个金红头发、鹰钩鼻子的年轻贵族。他仔细一看，他不是别人，正是阿斯卢姆的领主瓦里西恩男爵。瓦里西恩先是一愣，接着生硬的面孔挤出微笑，说：“你就是阿斯卢姆的詹姆斯?怀特，王国竞技大赛剑术亚军？”
詹姆盯着瓦里西恩的眼睛，说：“先生，我就是詹姆！您的子民。”詹姆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咬牙切齿，似乎要将那几个字咬碎，吞进肚子。
瓦里西恩其实是第一次注意到詹姆，说：“哦，英勇的詹姆先生。你看上去并不友好，难道是责怪我作为阿斯卢姆的领主没有及早发现你的才干，让你没有机会为我效力？放心吧，我的父亲贝尔加鲁伯爵正在招揽像流浪剑客，只要我推荐你加入他的军队，他会给你安排一个让所有人羡慕的职位。”
詹姆冷冷地说：“谢谢您的好意，大人。本人十分卑微，恐怕不能帮助大人您成就大事业。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想告诫您‘每个人的作为，上帝都看得清清楚楚’。”
瓦里西恩有些不悦，低头对迈克米说：“哟！这不是小王子殿下吗？您怎么和詹姆这种无知的平民混在一起，这样做会降低您的身份，辱没亚罗格尔克陛下的荣誉。”
小迈克米哼道：“别叫我小王子！瓦里西恩！叫我迈克米大人！你傲慢得像头兀鹰。我会要求父王收回你的封地。”
瓦里西恩谄笑说：“恐怕您现在还没这个权利，我的殿下。”
瓦里西恩朝着塔玛?格拉克斯的位置看了一眼，得意地说：“哦，小王子殿下，失陪了，我要去安慰一下我的未婚妻，可怜的塔玛小姐。您知道她父亲去世得早，她哥哥又是个只晓得和塞外野人纠缠的好战狂！塔玛只有嫁到我们家，才能恢复‘北镜守护者’格拉克斯家族的地位。失陪了，小王子殿下。”
瓦里西恩说完甩甩衣袖走向塔玛。塔玛看见瓦里西恩，收敛了美丽的笑靥，好似玫瑰瞬间凋零。她惊恐地把芊芊玉手递给瓦里西恩。瓦里西恩低头轻吻了塔玛的手背，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塔玛的脸上立即浮起乌云般的忧伤。瓦里西恩得意地大笑，抛下塔玛，继续和其他贵族女子调笑。
迈克米望着瓦里西恩的背影，愤愤不平说：“哼！狂妄自大的家伙！上帝怎么会让这种家伙洋洋得意。师父，难道您还不承认造物主在睡大觉吗？”
詹姆的拳头捏得咔咔响，他心中回荡埃瑟罗德临别的赠言：“贵族可以娶很多个女人！贵族看上农民家的姑娘可以随意把他们带走。而很多普通农民攒一辈子的钱都不够娶媳妇！”
小迈克米抬起头，说：“师父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恨透了瓦里西恩，可你不是骑士，没有资格向他抛出白手套。”
詹姆愤怒地转过头，不忍看到塔玛?格拉克斯哀怨的眼神。这一幕，他多么熟悉，只是村里小教堂前的草坪，换做了金碧辉煌的王宫大厅。他期盼着赶快见到国王，把瓦里西恩的罪行揭露给众人。此时，他不知道对瓦里西恩的憎恨是来自他两次抢夺自己的心上人，还是来源于他勾结敌国的令人发指的罪行。詹姆想，无论是私人恩怨，还是为了惨死在沙漠中的日瓦丁商队，这回终于有机会让瓦里西恩为自己的罪孽忏悔了。
詹姆喝了杯蜂蜜酒，压制怒火。一个棕色大胡子的年长贵族，身材魁梧，样貌粗犷，脸喝得很红。他走到詹姆面前，举杯说：“英勇的詹姆，维基亚王国的骄傲。很高兴认识您。我敬你一杯。”
“大人，请允许我了解您的尊名。”
年长贵族道：“我叫加斯提亚，是北海布鲁加堡的领主，世袭伯爵。我们家族非常崇尚武力。我看过你的比赛，剑术果然超凡，你的名声来得比你的人还快。英雄出少年啊。哈哈！”
“加斯提亚伯爵？”詹姆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年阿斯卢姆的卡罗尔村长的连襟，病怏怏的比利男爵，正是这位加斯提亚伯爵的表弟。村长的肥猪儿子“白胖子?卡罗尔”以前常常吹嘘这位远亲。但加斯提亚本人却是位勇武的将军，多次击败凶恶的血斧海盗，和他的表弟有天壤之别。
詹姆答道：“尊敬的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知。您世代镇守布鲁加堡，对北海地区功不可没，您消灭了令人恐惧的海盗，我们这些平民才能享受安定。”
老加斯提亚哈哈大笑：“小詹姆，我不喜欢听吹捧的话，我只喜欢能打的人！如果你有机会到我的城堡里做客，我会好好和你比试比试。哈哈哈，说到布鲁加堡，我猜你一定没见过布鲁加堡最有趣儿的东西。”
“那是什么？大人。”
“哈哈哈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倒霉的禅达伯爵的尸骸吗？” 加斯提亚仰头喝了一口酒。
詹姆说：“您是指禅达领主阿拉西斯伯爵吗？我听说五十多年前，诺德人曾经为摧毁游侠之城禅达，将阿拉西斯伯爵毒死在布鲁加堡的大厅里，尸骨一直保存至今。”
“说的没错，小詹姆。阿拉西斯简直就是愚蠢和胆怯的化身，不配拥有禅达堆积如山的财宝。是他自己的愚蠢和胆小害死了自己，怪不得那些诺德蛮子。”
詹姆皱了下眉头说：“大人，上帝是仁慈和怜悯的，您为什么不让可怜的阿拉西斯伯爵入土为安呢？”
加斯提亚红着脸说：“小詹姆，你是在质疑我不够怜悯吗？哈哈哈，靠怜悯，我们打败不了剽悍的诺德海蛮子。我父亲攻占了布鲁加堡，把阿拉西斯朽烂的骨骸保留到现在，为告诫所有维基亚的男子，胆小鬼的下场就该这样。哈哈哈哈！”
詹姆辩解说：“我听说阿拉西斯伯爵委曲求全是为了让禅达人民免于战火，结束混乱的战局。他不是好战狂，否则禅达的财富与声望足以组建当时最强大的军队。”
老加斯提亚听了，额头青筋暴起，突然砸烂手里的酒杯，指着詹姆鼻子骂道：“小子，你仅仅获得了王国竞技大赛的亚军，就敢在我面前胡乱议论我父辈的作法，我真该当着国王的面揍你一顿，让你瞧瞧什么是你口中的好战狂！”说着就拔出硕大的拳头。
老加斯提亚伯爵的失态立刻引起其他贵族的注意，有几个好事的年长贵族赶紧上来劝阻，一边命令詹姆向加斯提亚伯爵道歉。詹姆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只好诺诺地道了歉，才平息风波。
小迈克米悄悄对詹姆说：“师父，他也是个倔脾气老头。发起火来连父王都要让他三分。还是别去招惹他吧。别谈无聊的历史。”
詹姆很尴尬：“你说的对，其实本不该和他争辩。”他抬起头，忽然发现角落里两个萨兰德贵族装束的人，样子鬼鬼祟祟，正对詹姆窃笑。詹姆见那两个人，一个是黄皮肤的萨兰德人，勾鼻子，凹眼睛，下巴微微上扬。另一个人瘦子却是罗多克人的模样，嘴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得意起来一翘一翘。
不用作者来说，詹姆也知道这俩家伙是谁，他又惊又喜，急忙低头走过去，低声问：“怎么是你们俩？你们俩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