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
自那天之后,云影住进艾园已经半个月了。这个半个月里,她用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用小尊话来说,就是她受创的元神在逐步恢复。
这天早上醒来,她感觉分外神清气爽。先照例围着院子跑一圈热身,然后就地取材,把围墙当崖壁,练习攀岩。“攀岩”完毕,再来两百个俯卧撑,就到了早饭时间。
吃完魅女为她特别准备的早餐,稍加休息,散散步,开始上午的训练:负重泅渡和丛林穿越。泅渡地点是澡盆,丛林则是魅女的药草田。
洗个澡,吃午饭,小睡一个小时,起来继续格斗和“射击”训练。因为没有枪,她自制了一个弹弓。在墙上画上几个圈儿当靶子,练起来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兴致好的话,她会把小尊叫出来,当个移动靶打打。
晚饭之前,如果时间充裕,她会再加个障碍跑或者高空跳跃。
晚上她并没有安排体能训练,有时候凝神静坐,有时候对着远处的物体练习眼力。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开始走神儿。
半个月,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玄嚣了。
直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玄嚣为什么突然疏远她。他听到她和梦的对话了?还是因为她向凤虚打听他的事了?她认真回想过自己那天的言行举止,并不觉得有哪里冒犯了他。
将他说过的话一遍遍回放,反复分析反复琢磨,也没觉出他有不满的情绪。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天性使然。
没有客观原因,只能说明他天生就是喜怒无常、朝令夕改的人,而她,身为一个坚强独立、拥有绝对自主权的女性,实在没有必要跟他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很显然,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让她释怀,一旦身体清闲下来,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便趁虚而入。
到底为什么?她忍不住想。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忍不住猜。
欲擒故纵?距离产生美?放长线钓大鱼?她忍不住假设。
忍不住的结果,就是半宿失眠。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不断地做着梦,前世今生各种场景掺杂在一起,不伦不类,乱七八糟。还梦到了玄嚣,梦见他就站在床头,用那种幽深的、黑沉沉的、笑意隐隐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睡姿。
即便是在梦里,她依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感觉太真实了。
真实?
这个字眼儿让她意识倏忽清明起来,警觉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那墨发玄衣的身影,山一样矗立在眼前,高大,雄浑,极具压迫感。
“你怎么在这儿?”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扯过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去。为了提高睡眠质量,她可是只穿了内衣的。
“不可以吗?”玄嚣低低地笑着,大手一伸,便将她握在了宽厚有力的掌心之中。
他握得并不重,云影没有感觉气闷,只是有些受惊,“不是不可以,只是……好久不见了。”
“很久吗?”玄嚣似有深意地凝了她一眼,便转身往外走去。
云影有些急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共同修炼。”
云影怔了怔,这些天全无动静,她以为他早把这茬儿给忘了。只是为什么,每次听他说这四个字,都觉意味深长,让她有一种即将被拉上贼船的错觉?
定了定神,“可是我还没洗漱……”
“不必,你很快就会变干净的。”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