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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Chapter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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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霞光铺满整个天际,余辉落在横纵街道和往来车流中,跳跃橘红不断叠染,在天际蕴成另一片红海。

“我之前见过一次曼哈顿悬日。”虞清雨靠在谢柏彦肩上,最后一缕辉光映照她眼底,只留下闪闪晶莹。

和朋友一起。

她其实对这种美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也没有什么到了这里必须要打卡一次的必要。

但好像和谢柏彦在一起,做些什么她都很想记录下来。

如今,倒是有些惋惜,那场办得盛大奢侈的世纪婚礼,倒是没有留下多少影像。

“笑什么?”顺着人流,谢柏彦牵着她向外走,两道斜斜的身影在路灯下交映在一起,走过纽约的街道。

虞清雨站在街头,微微仰头望着亮起的路灯,五官似乎都柔和了许多:“突然想起我们的结婚照了。”

那张放在婚礼现场大屏幕上轮换播放的婚纱照,虞清雨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素材P成的。

只要大手笔花钱,以假乱真效果同样显著。

后来他们也在巴黎有了新的合照,蒙帕纳斯大厦顶层,俯瞰整个巴黎,微风抚过,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拍下了他们第一张合影。

至今还保留在谢柏彦的社交平台的头像上。

那时谢夫人还为她请了专业团队的摄影师,想为她在法国补上婚纱照,还被她婉拒了。

如今虞清雨也搞不懂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大概是那时候还觉得没什么所谓,对有关纪念意义的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没等谢柏彦回答,虞清雨自己已经换了话题:“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今天可是结婚纪念日哎。”

谢柏彦脚步微顿,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线去瞧她,黑眸略深,低眉间拂去她肩上落下的绿叶:“回去就知道了。”

扬起眉梢,虞清雨面上略过一点浮光,弯起嘴角:“原来真的有惊喜。”

她见过谢柏彦在京城陪她的那几天,每日通宵达旦,几乎是挤出的时间去陪她见苏倪。

虞清雨看见眼里,这会儿休闲的度假时光同样有了些实感,和他先前说的陪她一起去度个假联系到一起,嘴角不由翘起。

回到酒店的时候,夜幕初上,星空暗寂。

客厅的灯被打开,虞清雨的视线先落在餐桌下食材的打包箱上,还有厨房流理台已经放好的厨具餐具上。

这人已经都准备好了。

她望着他轻车熟路地解开打包箱,拿出其中的食材放进水槽里。

虞清雨在他身后张望着,只动嘴不动手:“你做?”

“自然是我做。”

谢柏彦戴上一旁已经准备的围裙,虞清雨有眼力劲儿地帮他系上了带子,却没放手,顺势抱着他的劲腰不放:“那可以点菜吗?”

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截清健的小臂,还有腕侧的那枚红痣,他低头认真处理着食材,微微摇头:

“可能不太行,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虞清雨也不觉得恼,下颚磕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那也行吧,那就由持证上岗刚满一周年的谢先生来安排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怀疑谢柏彦给她下了什么迷药,不然怎么解释她的目光根本不想在他身后挪开。

紧紧环着他的腰,看着他洗菜,切菜,然后炒菜前,虞清雨终于被他赶出了厨房。

“油烟大,你先出去坐一会儿,bb。”

虞清雨乖乖点头,在沙发上只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往厨房走,站在厨房外,透过一扇透明的玻璃门,视线紧紧焦灼在他身上。

“就这么好看?”他端着盘子,一回头就看到了视线久久不移的她。

虞清雨摸了摸自己的脸,跟着他的步子又走进餐厅:“也就还行吧。”

她向来嘴硬。

这个男人嘴上说着食材已经准备好了,不能点菜,可是饭桌上却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谢柏彦拿出已经醒过的红酒,给她的酒杯添上,一旁的蜡烛也被点亮。

灯光被熄灭,烛光晚餐,氛围浪漫。

虞清雨晃了晃酒杯:“今天居然还有红酒?”

“难不成想要灌醉我,套取个秘密?”

“那不如,谢太太直接省略这一篇章,可以直接坦白了。”谢柏彦贴心地为她切好肉排,换到她的面前。

虞清雨轻抿一口酒液,酒香浓郁,刺激着她的味蕾,扬了扬眉,放下酒杯,她微微笑道:“那你问吧,今天日子好,我一定满足你的求知欲。”

一周年结婚纪念日,还有谢总亲自下厨,还破天荒地让她喝酒,她自然很给面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听苏姨说,你小时候是很惦记以后的婚纱照和婚礼的。”

这趟去京城,谢柏彦和苏倪聊过几次,平日里陪虞清雨最久的大概还是苏姨,她最了解虞清雨的所有喜好。

虞清雨咽下一块肉排,方巾擦拭过嘴角,仪态端庄地望向他:“你这是想来试探我的口风?”

她是有所猜想的,这次度假,谢柏彦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她。

从那场求婚开始,大概是要将他们婚姻中的所有遗憾补齐。

放下刀叉,她认真思考了下:“不知道,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虞清雨是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见她过太多繁荣华贵,对这种类似的奢侈除了收藏之外,都没有太多兴趣。

婚纱也是一样,白色的层层叠叠众达一十公斤量身定制的高定婚纱,说起来似乎也和平时所穿的高定礼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在那场世纪婚礼上穿过一次之后,她也没有再穿一次的想法。

抿了两口红酒,酒香混着肉汁刺激着味蕾,大概就是一顿西餐美味的奥秘之处。

她托着腮,红云飘上颊面:“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只有两个人的那种婚礼吧。”

“不需要那样夸张瞩目的世纪

() 婚礼,也不需要热搜媒体上了个遍的宣传方式。”她静静凝望着他的清隽俊朗的面容,烛火映下影影绰绰的淡光,灼在他面上,衬出他深邃的瞳光,那里荡漾着几分暖意。

如梦如幻。

明明酒意还未上头,但人已经醺然,只是这样单单望着他:“我喜欢简单的这种,只要两个人,许下诺言便好。我不需要向全世界宣告我有多幸福,只要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很好那就够了。”

“大概婚纱照也是类似的吧,我对这个其实没有特别的执念,如果一定要有的话,那我更希望有些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

不是那种华服在身,或者日常的也好,只要有一些属于他们独有的记忆留存。

“明白了。”谢柏彦慢悠悠地回,薄唇染上一点红色酒液,在烛光写赢下弥漫着几分幽然情愫,“太太给的太详细了,都不需要我去揣测了。”

虞清雨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微红的唇瓣,下意识觉得嗓音干渴,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喉咙间的干渴被压下去,心里的那点干渴却愈加漫开。

她清了清嗓子:“我这可是给谢先生降低难度呢。”

“猜猜乐只适用于感情升温的暧昧期,我们现在都已经老夫老妻了哎,时间好快,都已经一周年了,感觉都没什么新鲜感了,还去浪费心思猜来猜去做什么?”

尾音微微翘起,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谢柏彦眸底闪过一丝笑痕,眉梢微微扬起。

“老夫老妻?”

“没有新鲜感?”

“浪费心思?”

薄唇轻拢,笑意弥深:“听起来,谢太太好像对我不太满意的样子。”

“满意是满意。”虞清雨杏眸弯起,上下打量着他,语速变得更慢,“就是你知道吧,一样东西吃得久了,总也会腻。”

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她说话越来越大胆,分毫不考虑后果。

谢柏彦淡淡应了句:“是吗?”

手中的叉子放在桌面上,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后,是他清冽的嗓音:“那怎么没见太太对她难喝的蔬菜果汁腻?”

虞清雨拧着眉,冥思苦想了几秒,语气很是怀疑:“你确定,你要把自己和那个难喝的东西一起类比?”

又瞥了他几眼,意味不明:“还是绿油油的那种。”

谢柏彦难得被他噎了一句,静默几秒后,嘴角弧度重新弯起:“那不如今晚玩点新鲜的。”

轻易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僵硬,谢柏彦解下腕间手表,慢条斯理又解开了领带,嗓音低凉环绕:“毕竟是结婚纪念日,总得庆祝一下,你说是吧?”

“谢太太。”沉沉落下的三个字,已经在无形之中昭示着什么。

已经空了的酒杯被优雅放下,虞清雨从容微笑,肩背停止,仪态万千地对上他幽深的瞳孔。

下一秒,她已经拎起裙子,就往房间里跑。

卧室房门被关进,然后很快落锁,虞清雨呼了口气,还没

平顺呼吸。

不疾不徐迈过来的脚步声,激起她心底隐秘的悸动。

“小鱼,你应该不想我找酒店工作人员来卸门的吧?”

虞清雨不忍再回忆那次卸门的经历,激起缓慢地挪着步子,慢吞吞地打开房门,小声嘟囔着:“谢柏彦,我真的是……”

谢柏彦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房门刚一打开,压上来是密密麻麻的吻,脚步迷乱间,醇厚的酒香弥漫,带着一点清甜,在呼吸间醺然醉人。

略带薄茧的指腹从修长纤盈的颈子上摩挲,一点点向下探索的热度,让她本就不清明的神智更加迷蒙。

想要推脱的手掌还未递上他的胸口,就被他牵引着落在他的腰腹间。

掌心下是块垒分明的肌理。

隔着衬衫,其上的温度在呼吸间已然灼热,透过皮肤,绵密的电流淌过,然后所有的抗拒已然消弭。

“不要,还没洗澡呢。”错开的一点呼吸落入耳中,只剩延绵的气声。

晕晕沉沉间,一声清冽的嗓音绕着几分哑意徘徊在她的耳边:“那就去浴室……”

虞清雨蓦地睁眼,光影晃动间,浴室门在身后被甩上。

他的动作散漫,眉宇间不复往常沉稳,似乎也带着几分急躁。

衬衣扣子落了一地。

灯没开,虞清雨看不清路,迷怔间似乎踩到了什么,脚上一滑,又被清健有力的大手拦住腰肢。

再回神时,人已经被抱进了浴缸里。

拖鞋横七竖八地躺在白瓷砖上,一旁还有散落一地的衬衫扣子。

凌乱,靡丽。

淅淅沥沥水声渐大,花洒中扑出的热水,卷着袅袅水雾,让视线也变得模糊。

虞清雨睁着一双水眸,只有卧室里透过的一点灯光,让她勉强看到面前男人的俊面,贴得极近的距离,让很多细节在模糊中清晰。

轻颤的睫毛,还有不断落下的啄吻。

衣衫在潮湿中被打湿,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又在水声中被染上热息。

解开的衬衫,还有百褶裙,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刚刚抽离而察觉的一点凉意,很快又被热水覆盖,再次被新的热源染上温度。

落在头顶的热水打得她几乎睁不开眼,覆在面前的黑影再度挡住她的视线,暗昧之中,唯有旖色在升温。

触觉被放大到极致,掌在她后腰处的大手,牵出更灼热的温度,远比花洒扑出的热水更热。

她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更热,或许也还有更热的。

可根本由不得她拒绝,潮湿的吻已经堵住她所有喘息,唯有落下的水声窸窣不断。

“沐浴露好滑,我差点滑倒。”虞清雨避开他的唇,吸了吸鼻子,小腿战战,几乎站不稳。

掌心覆在他的胸口,那里的温度灼热,还有乱序的心跳,鼓震着她腕侧脆弱的脉搏。

沉声中带着些哑意,浅浅绕着他的耳廓,让红意之上再度染上更深的

色泽。

谢柏彦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说:“踩我脚上,bb。”

她听不仔细,也动弹不得,纤薄的身形像是被箍在高架之上,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哪里还有她的半点主动权。

暗色之中,滋长的如潮情愫,在淋淋水色之中带上更深的旖旎,拉着人不断坠落。

也还有人,在这时候还落井下石。

舌尖撬开她咬紧的唇,登堂入室,搅动着她迷蒙的神智,溢出那声压得很低的细吟,在空荡的浴室中回荡,来回鼓震着她的耳膜。

“不过,你确定那是沐浴露滑吗?”谢柏彦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落下,混着花洒水声,在耳膜之上不断添加新的震颤。

虞清雨勉强从迷离之中拨出一缕清醒:“这个时候你可以不说话的。”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似是低哄:“没关系,小鱼滑一些也是正常的。”

虞清雨听不得他说这些荒唐的言论,恨恨地咬在他锁骨上,牙齿磕着他的骨骼,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一点刺痛弥漫开来,换来的是他更加无忌的肆意。

“明天都由你好不好?”肆意之后,还有一点甜头,是谢柏彦给出诱人的交换条件。

日光高照,虞清雨才懒懒起床,揉了揉眼睛,她望向正在处理公务的谢柏彦:“我们今天去哪儿?”

虽是陪她度假,但谢柏彦也还是有些必要处理的公事,只在她休息的时间处理,等她醒了,便收起了电脑,不想妨碍她的度假好心情。

谢柏彦把电脑放在一旁,缓步踱来,拉着还赖床不动的虞清雨起身,推着她去卫生间洗漱。

浴室昨晚一片狼藉,这会儿倒也整洁了许多,是他收拾的。

把牙刷挤上牙膏再递给她,谢柏彦温声徐徐:“去给你补一场婚礼。”

虞清雨吓了一跳,差点咽下了嘴里的白色泡泡。

她是有想过谢柏彦会给她惊喜的,或者是弥补上之前的遗憾,但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一点神秘感都不留。

漱了口,虞清雨素着一张脸,眸色闪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意味,小手扯了扯他的身上的睡衣:“你就这么直白地告诉我,都不准备给我留一点惊喜?”

谢柏彦抽出一张洗脸巾,慢条斯理地擦过她刚洗过的脸,直到将最后一点水珠都擦尽,才开口说:“不是你说老夫老妻不需要惊喜了吗?”

“那——”确实是虞清雨说的。

可也没想到谢柏彦会当真吧。

搞得她这时倒是哑口无言,若是推翻自己的言论,又拉不下脸,可是不推翻,又总觉得有些后悔。

谢柏彦薄唇溢出淡弧,瞧着她面上变换的神色,那一点弧度更起几分:“bb,安心,只是想留给谢太太充足的时间准备。”

她的眸光一闪,望进他的黑瞳之中。

“不想给太太留遗憾。”

所以提前告知她所有安排,让她从心所至,留下纪念的回忆。

这人又逗她!

虞清雨的五官瞬间舒展开来,扯下他手里的洗脸巾,拉着他在衣柜前摆弄着衣物,行李是谢柏彦收拾的,衣物她带得不多,她一向本着旅程轻快,大不了再买就好的观念,只是这时就不免有些为难。

犹犹豫豫,她先问身边的男人:“你要穿什么?”

“太太穿什么,我和你配就好。”

谢柏彦说由她安排,虞清雨便真的从心选择,按照她想要的那种简约风,穿了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

而他身侧的谢柏彦也是同样的穿着打扮,不系领带,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莫名几分少年气。

和往日不同的风格,却让她的心跳却鼓震着怦然的悸动。

是她想要的那种期待。

回归最简单的,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他们坐在朴素庄严的教堂的最前排,着装干净简单,低头默默许下最虔诚的誓言。

温煦的阳光,窗外的鸽子,还有渐浓的花香,一切都刚刚好。

一束白玫瑰忽地递进她的怀里,虞清雨掀开眼皮,望向面前矮腰向她怀里送进一捧新鲜花束的男人,嘴角向下落了又落,眼眶中有潮湿在蔓延。

良久良久,一声低低的“小舅”从红唇中溢出。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薄叙言揉了揉她的头,漫不经心:“来纽约都不知道来见我?”

虞清雨唇瓣嗫嚅:“我这不是怕……”

怕从小最疼爱她的小舅还生她的气。

毕竟那时候他因为生气也没有出席过她的婚礼。

薄叙言确实不理解虞清雨接受联姻的原因,他劝她再考虑考虑,那是她的人生大事,可虞清雨没有再考虑,也不想再考虑,直接把自己嫁了出去。

一开始薄叙言确实对这个找上门的外甥女婿没什么好感,哪怕早早在美国华尔街知晓了他的名号,依然对他冷言相待。

但往来过几次,也有所改观。

至少虞清雨是幸福的,不就好了。

尤其是谢柏彦每次来访时,投其所好送出的礼物。

薄叙言是个通透的人,这位谢先生对虞清雨的亲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太太呢。

“怕什么?这都多久了,你是准备一辈子不跟我联系吗?”薄叙言毫不留情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虞清雨有些委屈:“那你为了不参加我的婚礼,还特地跑到南极去看企鹅,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搭理我了呢。”

“那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薄叙言推了推镜框,慢条斯理,“现在来参加你真正的婚礼。”

没有那些浮华的装潢修饰,只有简单的仪式,在证婚人的见证下,在西式教堂前,许下的诺言。

薄叙言摇摇头:“哭什么?”

长姐离世得早,看着从小宠爱长大的外甥女结婚,他也颇有感触。

食指捻去她眼角的水渍:“今天我可是你的证婚人,要是这小子以后欺负你了,回纽约

,来我这儿,小舅养你。”

虞清雨吸了吸鼻子:“他才不会欺负我的。”

瞧了眼站在她身后,默默扶着她的细腰的男人,瓮声瓮气:“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你啊……”薄叙言也跟着望向虞清雨身后的男人。

双眸对视,似有深意流淌。

谢柏彦默然点头,无声之间已有承诺定下。

无论贫困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都愿意永远在一起,直至死亡。

在教堂里,在她关系最近的亲友前,郑重许下的诺言。

虞清雨倏然觉得圆满了,对于他们的婚姻,于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薄叙言的行程繁忙,见证了他们简单的婚礼仪式后就匆匆离开,只说让她有空再去他的庄园。

走出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些,夕阳美景无限好,从一片金色渐渐转浓,再到耀眼的红。

分不清是否比那日曼哈顿悬日更动人。

好像只是有他在身边,每一个落日都很美。

“刚刚坐在教堂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风也轻轻,声音也同样轻轻,在那斜晖照人间,似乎所有动作都放得很轻,虞清雨挽着他的臂弯,连脚步也很轻。

谢柏彦问:“想什么?”

虞清雨半敛着眸子,认真地问:“如果明天地球就毁灭,一切结束,我们会怎样?”在教堂那种庄严的场合,难免也会想要一些沉重的话题。

她是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的,从前她想趁着最后一天,将所有未尽的遗憾全都实现,无论结果。

可看过《泰坦尼克号》之后,她似乎又有了些新的理解,就像电影里那对老夫妻相拥而抱,一同被海水淹没,似乎也是另一种绝美。

谢柏彦转身去望她的神情,霞光绚烂映照在她面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将那隽永的一幕映入眼帘,再开口时,只余几分散漫:“不会怎样,大概就是像平常一样,和你一同睁眼,洗漱穿衣,然后去花园里浇浇水,喂喂鱼。”

低笑缱绻:“只是有些可惜,没办法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轻描淡写,浅浅几笔,水墨晕染,仿佛将所有画面都铺在她面前,震得人心怦然,将那一点寥寥的负面情绪全都挥散干净。

虞清雨靠在他肩上,舒了口气:“我以为最后一天,你还要去把你的工作处理好,给它好好地结个尾呢。”

谢柏彦声线温润如玉,将身侧娇小的女人揽进怀里:“都到最后的时间了,不如用来想你。”

若是单纯想她,总觉得时间远远不够。

这种情话,在往常,虞清雨也是不敢想会从谢柏彦口中讲出来的。

可轻易所致,很多话都顺理成章地说出口。

她抬头,望着徐徐落下的希望,视线蓦地定在迎面而来的一群嘻哈少年身上,忽然有了些新灵感:“白头到老,或许也简单。”

虞清雨侧过脸,视线在谢柏彦修剪得体的短发上逡巡,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其实去染个发就可以了。”

对于一向端方自持的谢总来说染发大概有些太出格了,虞清雨连忙补充:“是一次性的那种。”

“你说过的,今天都由着我。”生怕他拒绝,虞清雨连忙拖出昨晚的交易条件。

昨晚他的肆意妄为,今天总要换回来的,该轮到虞清雨肆意妄为了。

谢柏彦的反应倒也淡定,他只是微微颔首,看着她交代着闻森给她买一次性染发膏,也不阻拦,只是矜然地站在她身边,单手叉着口袋,风度翩翩的模样。

“我在想,若是太难看的话,到时被媒体拍了照片,丢了太太的人怎么办?”

虞清雨眼皮一掀,随意的口吻:“谁说我要让你出去丢人的?”

几乎一字一顿。

“你就在酒店里。”

“我给你染。”

“只给我一个人看。”

“不让其他人看。”

嘴角挂着笑,虞清雨也不去看他的表情,重新牵住他的大手,自顾自说道:“你要相信我的技术,虽然说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染发,但总归是会孰能生巧的嘛。”

谢柏彦跟着她放缓的脚步,徐徐点头:“确实,你第一次接吻也不会换气。”

瞧一眼她已经漫上红霞的面颊,散漫低笑:“不过,现在技术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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