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娇妻
等梁诚醒来,发现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丫头圆chūn正站在床边。一发现自己醒来,便大叫着“少爷醒了”,然后高兴的跑了出去。
随后一大群老爷丫鬟们拥挤而来,梁诚的爷爷,一个花白头发,近八十的老头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脸关切的看着他“你!……你还好吧”
“爷爷,我没事!”梁诚吃力的回答道,他感到自己肚中饥饿,整个人非常虚弱。
“哼!你这个孽障!整天无所事事也就罢了,竟然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你还不知道吧,你都昏迷三天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不是咱们三代单传,我!我打断你的狗腿!”老头子忽然翻脸,脸sè涨的通红,全身微微颤栗,吓得大家都一愣愣的。
“爹,您老注意自己的身子!”梁诚的父亲梁玉走上前来,扶着老人家的手臂。
“身体!你们少给我气受我就喔弥陀佛了。唉,老天不眷顾梁家啊。祖上的基业到了我手里已经失去大半,而你—你这个不争气的,游手好闲二十来年,这几年总算开始做正事,可惜啊,八家店铺又被你开成了五家。咳咳咳…”老头子痛心疾首,激动的气血翻腾,不住的咳嗽起来。
旁边的下人赶紧递上了毛巾。
老头子拿过抹了一把:“唉,只怪我当初老来得子,对你太过宠溺。可你不能在这么对待你儿子,你看看你的儿子,你再不管管,咱们梁家可真完了啊!”
梁玉一脸羞愧,噗通跪了下来。想想自己游手好闲二十来年,第一房媳妇直接让自己气的生病死去。直到续了第二房媳妇晓兰,一个知书达理而又聪明智慧的女人,让他欢喜异常,才有所收心。
可晓兰却在生梁诚难产而死,这事让梁玉大受打击,心xìng也起了很大的变化。人变得沉默寡言,做事却开始踏实起来,开始帮助老父亲打理家业,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可惜自己从小不学无术,没学什么本事,看着一家家店铺在自己手里关闭,他的心比谁都疼。“爹,是孩儿不孝!孩儿无能!孩儿对不起列祖列宗!”
“唉,算了算了,总算你现在还有点觉悟,起来吧!”老头子脸sè一缓,侧过脸对梁诚恶狠狠地说“你!只要我还在世一天,你就不能踏出梁家一步,否则我就将你逐出梁家,我宁愿断了梁家的香火,也不愿让梁家基业毁在你的手里。给我在家好好读书,光宗耀祖我也不说了,至少能有点学识,把祖宗这份基业给维持下午。再说过两个月,你都要成家了,你就不能争气点么?”说完,哆哆嗦嗦的转身走了。
众人也逐渐退去,梁玉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想着以前不争气的自己,叹了口气,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在床上养了十来天,梁诚的病终于彻底好了。虽然每每想起那天晚上,还是脊梁骨一阵阵发冷,但总算气sè恢复、行走如常。
丫鬟圆chūn走了进来,拿了一包东西递给梁诚:“少爷,这是那天您衣服里的物件。”
“放着吧”梁诚应了声,圆chūn把那包东西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梁诚打开随便瞄了一眼。一些碎银子,几张银票,还有手帕,还有一张……,“咦,这是什么?”梁诚用手抓起一张丝绸织成的“手帕”。整张“手帕”染成了金黄sè,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这是从哪里来的呢?”梁诚极力回忆着,“圆chūn这小丫头心细如发,肯定不会弄错的,这是……”
“哦,对了,这不是那天晚上捡的手帕么!”梁诚回想起当时抄碑文时发现手帕掉在地上匆忙捡起的事情,那晚夜sè非常昏暗,当时又慌乱,肯定是把这布当成手帕捡起。
“这是……那些武林高手争夺的宝物?”梁诚把手帕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正正反反、反反正正,足足看了一刻钟,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他“啪”得将那“手帕”往桌上一扔。“大概是用来垫或者遮盖什么珍贵的东西用的吧,说不定盖的就是宝物哦。唉,罢了,有条命捡回来就算不错了,其它也就别想了,再说学武可是很辛苦的事情,隔壁赵亮学武都弄断了一条腿呢。这事我可不干。还是找李武他们问问那天的事情吧”说着拔腿往外走。
大门口,四个小厮看着梁诚走出,马上堵了上来。
“你们?”梁诚惊讶的看着四人。
“太老爷说了,少爷安心在府里养好身体,以备秋后迎娶少nǎinǎi,还是不要出府的好。”“放肆!”梁诚大怒,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但那小厮纹丝不动“小的们不敢,小的们只是听从太老爷的吩咐,讨口饭吃,望少爷成全!”说着用带着一丝yīn冷的目光看着自己,梁诚马上知道,自己不能做的太过了。
这些小厮都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有一些更是不要命的角sè,要真惹恼了他们,说不定那个晚上趁着自己走路给自己使个棒子,让自己摔个半死自己也是死无对证。这些下人们无事就出去凑在一起,闲聊着怎么折腾自己的东家,特别是自己这种还未真正成长的半小孩。比如给吃的里面吐口痰啊、半夜里扮鬼吓人啊什么的。梁俊经常捉弄别人,这些道道自然也听得多了。
“哼,这个老不死的!”梁诚一跺脚就往里走,来到后门,没发现什么不同,几个小厮都齐刷刷的盯着他,让他又气又恼,却又无处发泄。看来梁家是真不愿自己再去跟李武他们混了,但又惹不起这个府台大人的公子,只好把自己关在家里。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梁诚这个游荡惯了的人来说度rì如年。
总算熬到大婚将近,梁府了也变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也算是多了点新鲜事,梁诚虽然不用自己动手,但每天看着很多陌生的面孔,看着家里不断有新的变化,比如买了新东西、哪里又被装饰一新了等等,时间也过得容易多了。
再说,每一个人碰到他都夸他有福气,娶到了扬州城有名的五美之一,或者又说那乔伊莲如何如何般美貌,这也让他有些按耐不住,真盼不得早点结婚。
据说乔美人自12岁开始便引来粉蝶无数,他们家的墙头隔三差五就会冒出一些脑袋,只是为了一睹芳容。据说他们家的墙头每年都得翻新一次,因为趴的人太多了,损毁过于严重。若是乔美人无意往墙上那个脑袋瞧上一眼,对方就会兴奋的三天睡不着觉。
梁诚能有如此艳福,倒不是他自己有如何的优秀,也不是他家里有多么的殷实。全依仗他爷爷当初事业如rì中天,然后又与乔家多有往来,这才与乔家指腹为婚。再说那时还不知道乔伊莲可是如此的美貌。要不然就凭现在的梁诚,十个梁诚也未必给人家看得上。
八月十六rì,宜:祈福订婚嫁娶安床移徙入宅修造安葬。
梁府张灯结彩,帘挽大绸花,窗贴大红囍,路铺红毡。院内酒桌满园,宾客盈门。
梁府外,一队吹鼓手正领着新人的轿子,咿咿呀呀的走向梁府,一群群小孩正追随新娘子的花轿熙熙攘攘要着糖吃,一声声恭贺、一阵阵爆竹,好不热闹。
李武带着杜宇轩和洪安生,后面跟着十来个下人挑着满满当当的三大箱贺礼笑吟吟走来。
梁诚的爷爷和父亲一见这三人,脸sè变得有点难看,但转瞬即逝,马上换着笑脸主动迎了上去。
这时,下人高叫“李府台少公子李武前来贺喜!”
尖锐的叫声让噪杂的喧闹立即安静了下来,随后又响起一阵阵窃窃私语。“梁府竟然跟李府台有人情,梁府可真了不得哦……”“梁公子好像跟李公子是好友”……
婚礼仪式完毕。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诚开始来到各桌给各位宾客敬酒,蜻蜓点水般敬过了一桌桌,最后在李武桌沦陷。
梁俊看到兄弟们,心里的热情翻涌上来,恨不得跟几位坐下来,好好说说前段时间西山墓园的事情。
居中的李武看着脸sè微醺的新郎走来,率先站起身来,转向梁诚:“新郎官今天chūn风得意,做大哥的先敬你三杯。”
“这第一杯,祝四弟伉俪永结同心、相亲相爱!”说罢,一抬手,一杯酒一饮而尽。
梁俊一看这架势有点心虚,但是李武的酒怎么能不喝,只是喝了李武的酒,后边的还能少么。他只能硬起头皮,端起杯子:“多谢大哥美言!”也喝了下去。
“这第二杯,祝四弟伉俪白头偕老、美满家园!”说罢,一抬手,一杯酒一饮而尽。
梁俊也是忍着上涌的酒气,将第二杯倒了下去。
“这第三杯,祝四弟儿孙满堂、美满家园!”
梁俊又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有了李武,后边的杜宇轩、洪安生如法炮制,一个个的纷纷上前,给梁诚灌酒。桌上的其它客人一见府台公子都这么客气了,又怎能不效仿下呢。所以,一圈下来,梁诚已经找不着北了。
特别是对乔美人惦记已久的二少杜宇轩,把自己的不满化作一杯杯酒灌入梁诚的肚中,恨不得让梁诚倒下不能动了,然后自己去洞房。
连平时非常仗义的三少洪安生也变了脸,丝毫不给新郎官机会。一会来个“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一会来个“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恭喜兄弟终于成为男人!”……
梁诚已经没了知觉,只知道一杯杯往嘴巴里倒,也不管有没有酒。新郎服上也湿漉漉的都是酒,整个人歪倒在下人的肩膀上,嘴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来…喝!来…干!来……”
梁诚刚开始还想着想询问的当初抄的碑文有否去核对之事,但来到这里以后身前全是酒杯,喝完了,又递将过来,始终没有机会问出。不到半个时辰,梁诚便不醒人事,给抬到新房里去了。
次rì晨,梁诚醒来,摸着仍旧头痛yù裂的脑袋,一抬眼就发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正看着自己。
只见那略微丰满玲珑身子,若隐若现,旗袍下圆润修长的长腿撩人眼目,完美无瑕的脸颊之上,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还泛着丝丝动人的红润,噙着一抹轻柔的笑容,让人一见就有些醉意,那一汪清水的眼睛,仿佛照亮了人的内心,给人以宁静和温暖。“这就是扬州美女乔伊莲!”梁俊不是好sè之徒,但他不由看得痴了,涎水流出好长……
虽然,被关禁闭的rì子不好受,但是有了乔伊莲却让这种rì子变得有滋有味。梁诚没有想过承担做丈夫的责任,但是却充分领略了做男人的滋味,每天跟乔伊莲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好的仿佛一个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