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1)
秦玉怀咬着牙:“你放她走,我随你处置。”
“放她,哎,你搞笑呢,我们要杀的就是她。”
菅宫弦看着秦玉怀白皙的脖颈上浮现出血痕,她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说:“你们放开他。”
她刚往前走一步,那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手中长刀一划,秦玉怀只感觉脖子间一片冰凉,接着就是呼吸不过来。
那黑衣人连忙松开他喊道:“你这小子不要命了,脖子凑上来。”
菅宫弦眸中充满血丝,她赶忙跑过去扶住秦玉怀,用手捂住他的脖梗,可惜无济于事,鲜血直冒,她的手被染红了,身上到处都是血。
秦玉怀逐渐支撑不住身体,向下倒去,他浑身僵硬缩在菅宫弦怀中,颤抖着声音说:“宫弦,我不后悔,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就好…千万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我不希望再看到从前的你…”
菅宫弦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下,嗓音沙哑:“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我会我会活着的,你…你先别说话了。”
秦玉怀支撑着身体向上靠去俯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心悦你…”
被血染红的手刚想抬上去,下一秒坠地,秦玉怀死了死在了她的怀中,身体在一点点的冰凉。
菅宫弦目光森冷,她用手将眼泪擦干了,脸上到处都是血痕,手中冷烈的白光乍现清肃剑出现,她用力握住剑柄,剑气缠绕,直冲黑衣人面门。
来的迅速,具有攻击性,剑快似一剑,衣裙纷飞间,那黑衣人,身上就已经多了一道伤口。
他忍着痛捂住伤口,嘲笑:“有两下子。”
说着继续进攻,两人间碰撞在一起,剑与大刀发出火花般碰撞,清肃剑,灵力陡然爆发,将那黑衣人震飞了出去,一旁想要围上来的黑衣人也都被震飞了出去。
不远处的竹林传来砰的一声撞击,那些人捂着胸口,嘴里铁锈味蔓延。
“怎么办?这女人太强了。”
“我天,咱们不要搭上小命。”
“行,快撤。”
如今只剩下了她二人,菅宫弦缓慢的走到灵禾面前,蹲下来,撕心裂肺的说:“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没有伤害过你,可是他死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灵禾苦苦挣扎,压抑诅咒:“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圣女姐姐,爱恨情仇终得报,我也看透了世间的冷暖,你来送我一程吧!”
“你想要死,可是我下不去手。”
灵禾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用手扶正了清肃剑,身体一点点前倾,将那剑一点点刺穿了自己的肚皮,鲜血顺着剑笑一点点流淌下去。
灵禾笑着低头:“我已经活的够久了。”
“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答应我重振灵族…”
“这世间的爱不要去碰…因为根本不受控制…千万不要…嗬…”
菅宫弦握着剑柄,双腿颤抖,连呼吸都感觉痛苦,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汗,她如今大脑一片空白。
灵禾朝后倒去,清肃剑也在她中化为乌有。
朝着天空望去,一片黑白。
…
大殿内乌泱泱,顾瞻礼脸色阴沉目光不悦的打量着底下正在瑟瑟发抖胸口处流着血的黑衣人。
他依靠在靠椅上,懒散的刮着指甲,粗糙的手指甲刮下来一层白色粉末,他朝前呼的一吹,大笑道:“让你们办个事儿,怎么没办好,竟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底下的黑衣人瑟瑟发抖,身上的伤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无力颤抖:“大人…都是属下的错,那贱婢,突然反悔,然后诅咒发作死了,我用尽最后一口气才逃回来禀告大人,大,大人,求您原谅我…”
嗓音断断续续,顾瞻礼脸色越发不好,端着茶盏饮尽茶水,用力摔到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瓷片向四周出去。
底下的黑衣人赶忙趴在地上求饶:“大人…”
“好啊,你们做的好,不但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暴露了行踪,是真的好,我应该感谢你啊!”
顾瞻礼拍着手,笑的阴森。
“来人,带下去秘密处置。”
殿外,一男子走了出来行过礼后,直接将那黑衣人押了下去,他的口中还在不停的求饶:“大人,大人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大人,大人,求求你了…”
声音渐行渐远,顾瞻礼仰着头放声大笑:“灵族,有漏网之鱼,果然先祖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至今为止,百年了,过得这么快,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好小子,你的夫人可真是厉害了。”
……
提督府,烈阳当下,院子里一阵忙碌,菅宫弦躺在床上,像是患了梦魇,任谁叫都不醒。
萧山看到自己师妹这样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开始指责起楚宴南在他旁边焦急转圈:“不是,你什么情况,你夫人这样了你还不关心关心,话说她当时出去你怎么不拦着点儿。”
楚宴南脸色黑沉:“太医已经调过了 ,她这是心病,自己走不出来,旁人也没有办法。”
“太医会不会看病,小师妹怎么会有心病,她可活泼着呢?”
楚宴南道:“那只是表面,近日,那人似乎越加过分,京城的女子都不敢出门,是时候整治了。”
萧山有些犹豫:“可那人,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犯了错就必须纠正,就算是,我也会承担责任,我要找出当年灭我满门的罪魁祸首。”
萧山实在不知道他一直坚持这些到底有什么用,难道就为了忍辱负重,找出当年杀害家族的罪魁祸首,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像如今一样,得罪了许多人,恐怕也难逃一死。
“你到底在执着什么,林榕,难道你还不够吗?你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当真要杀害他们全部…”
楚宴南拳头紧握:“他们不配我杀,就算我不动手,他们照样得死,不必劝了,师弟,你上山吧!早些回去远离这些纷争,我不需要你了。”
“如今我已找到线索,师妹,我会照顾好,你留在此处也徒增烦恼,还不如早些回去,向师尊交代。”
萧山的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他这师弟固执起来,谁都劝不动。
萧山肃声道:“你还提师尊,师尊要是知道你这样顽固不化,他…他。”
楚宴南道:“回去吧!”
萧山不成气道:“我不回去,我这几日就住在此处,你有事儿就找我,一点绵薄之力,我还是会帮你的。”
菅宫弦梦见了很多东西,都是不属于她的记忆,零零散散,模模糊糊,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额头冒着虚汗坐起,一边递来茶盏,楚宴南温声说道:“喝点儿吧!你已经昏睡五天了。”
菅宫弦用袖子擦着额头虚弱的笑着:“是吗?五天了,这一觉睡得可真长,梦见了许多,不记得的事。”
她接过茶盏抿了口,被水呛到了,连声咳嗽:“咳,咳…”
咳的嗓子都发痒,“哎,不对,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坐在一旁的楚宴南脸色突然不爽:“你说我怎么对你这么好,你闯大祸了,丞相的二公子,当时和你一起,如今死了,这件事情还是我压下去的,你说你怎么补偿。”
菅宫弦这才想起秦玉怀他死了,而且还是为了救自己死的,这份恩情该如何偿还。
“你说让我怎么偿还都行,只要你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楚宴南懒散的开口:“我也没有什么让你做的,只要你做好你的提督夫人,帮助我破案,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反正,我也不怕他们。”
菅宫弦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下床将茶盏放在桌上,边走边说:“你也得罪不少人了,没有想过后果吗?”
楚宴南噗嗤一笑:“后果当然是想过,不就是一死吗?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轻快,可真当死的时候,怎么可能如此轻快呢?好了,别说这些丧气话了,告诉我最近城中发生了什么。”
…
京城,波涛汹涌,暗藏杀机,街道上,不像往日一样繁华,过多的是死气沉沉。
小村庄里不见人气,诡异的低沉,这些村庄的屋子大多都呈现椭圆形。
一些黑衣人在各个角落杀戮女子,“你们今日最好乖乖听话,不然臭娘们,有你们好下场。”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黑衣人狞笑道:“为什么要杀你们?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灵族,都已经覆灭了,你们还敢妄想活在这世上,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那粉衣女子面色惶恐,白皙的手掌已被汗水浸湿,紧紧拽着衣服面料,声音颤抖:“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谁告诉你们的。”
“还需要别人告诉吗!你们这地方跟狗窝没什么区别。 ”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跟你们走。”
“哈哈哈,我们需要把你们全部都杀掉,放过你们的孩子有什么用,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那黑人,徒手抓住小女孩儿,直接用长刀抹了女孩儿脖子,鲜血横流,小女孩儿眼睛瞪得极大,一丝痛苦哀嚎都没有,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了。
那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杀疯了一样向前冲去,跟那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那黑衣人间笑着,踹向那女人腹部,用长刀直直的戳了进去,鲜血如同水闸一样流出,一时不可收拾。
整个村庄惨不忍睹,血腥味哀嚎声,传遍,她们撕心裂肺的吼叫着,这个村庄全都是女子,她们没有力气反驳,百年来,没有人为她们主持公道,导致灵力大量流失,如今甚至比普通人更加普通。
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那些黑衣人见到人就杀,一丝情面也不留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村庄外百公里,菅宫弦正悠闲的走,空气清新舒畅,她见这几日没有案子,本想着游历片刻,却突然心口坠痛难受,她捂住胸口,弯下腰,发丝从背后滑落至前。
脑海中许久未出现的系统,这时候竟然出现在面前,电子屏幕上两行泪挂在上方机械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变得迟钝:“宿…宿主,灵族…有…危险,宿主必须进,尽快解救,才,才能阻止心口疼痛。”
“屏幕上已经显示地址,请…宿……主快速前往。”
果然疼痛感消失了许多,再次抬头时,电子屏幕上闪现着红色感叹号,一幅清晰的路线规划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