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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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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二人再没说话,阿漓吃饱后,宋听时也跟着搁下碗筷,歇了一阵儿,女使将浴池热水备好,宋听时抱着人一块洗的,他将这两个月积攒的力气在这水声里全然释放着。

阿漓趴在浴池边,只觉得前胸后背都是硬的,身后一阵一阵的力量冲击着,她仿若是在求饶着:“阿拾,轻些,轻一些……”

宋听时收了些力,可速度却不减,阿漓只觉撕裂般的疼痛,忍着声,呜鸣着,宋听时右手捏过她下颚,再轻轻往上移,抵着她颈窝,将脸转过来,吻下她的泪痕。

“阿漓,这些日子可想我了?”

阿漓半回头望着他覆满情欲的双眸。

紧紧抿着唇,只应了一声,“嗯……”

“说想了。”他下令一般说,力道也加重着。

“想,想了……”阿漓只得乖乖就范。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池的水声才静静抹去,只见里屋床幔又再漾起,风打着窗棂,吱呀吱呀作响。

翌日清晨,阿漓还在熟睡,宋听时已精神抖擞地去上朝了。

和颂列在武将队里,与宋听时并成一排,楚君屹拍手说:“听宋将军说了,临城匪患多亏了和颂将军及时相助,这才得已剿灭,此前西境之扰多次在和颂将军镇压下维护着西境安宁,此次回京,可要多住些时日再回西境。”

“陛下言重了,”和颂躬身着,“全凭陛下护佑及朝廷作为后盾,才让臣无后顾之忧地镇守边境。此次回京本想是要待多些时日,只是西境未安,臣仍心有挂记,回程之日已定在一月之后。”

“也好,此次朕定要给和颂将军同宋将军大摆宴席,好好庆功。”

“对了,从前你住在宋府,如今你也成年了,又屡获战功,朕也该为你赐封一座府邸,宋将军成了家,若再让你们挤在一块儿住,那就是朕的不是了。”楚君屹笑着说。

和颂牵出一抹笑,谢恩着:“谢过陛下。”

***

下朝后,曲阳王府内。

陆鸣珅手托着食盘,曲阳王坐在湖边,时不时往里丢着鱼食,余光里打量着他说,“一出剿匪戏码,悄无声息地就把调令给宋听时送了回去,表面上这兵权还是在你手上,实际已经是宋听时的了,如今和颂又回来了,他们都是楚君屹的人,咱们更难对付了。”

陆鸣珅垂着首,仍是恭敬着:“王爷稍安勿躁,只要兵权还在手,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楚寻芷正从湖对面走来,陆鸣珅瞥见那抹蓝色身影,心不明地悸动,他忽而有些不自在,见身影往这边走来,心底又雀跃两分。

曲阳王收起了凌厉,见女儿过来后,声音有所缓和:“寻儿来了。”

“父亲,”楚寻芷行礼,“陆将军也在。”

“郡主。”陆鸣拱手道。

楚寻芷微微点了点头。

曲阳王开口:“寻儿近来去宫里倒是少了,听闻前些日子又去了宋府。”

“父,父亲……”

“你不必遮掩,此事陆将军都与我说了,他也是为着你的安全着想。”

楚寻芷原是想来同曲阳王说事的,见陆鸣珅在此又不大好开口,曲阳王看得出她欲言又止的心思。

“今日没什么事了,陆将军就先回去吧。”

“卑职告退。”陆鸣珅看了眼楚寻芷,将鱼食递给楚寻芷才退了下去。

待陆鸣珅走远,他才问,“寻儿找为父有何要事?”

“爹爹,”这会没有外人,她倒骄矜起来,“你怎么要让陆将军跟着我啊。”

“我看宋听时回来之后,你就魂不守舍的,不让人盯着,我怎可放心?”曲阳王拍了拍她头,“你莫不是还没对宋听时死心?”

“爹……”

“他如今已经娶了正妻,你若想嫁便只能是偏房,我堂堂曲阳王府郡主,岂能与一个乡野村妇共侍一夫,你没有骨气,爹还是要脸面的。”

楚寻芷气急了跺着脚,“爹说哪里去了。”

转而面上又多了几分狠意,“话说回来,以前爹爹不也有意撮合我与阿时的婚事。”

“以前他可曾娶妻?”

“那,那倘若没了宋漓这个人,我便不用做偏房了。”

“混账。”曲阳王气急了她没有骨气。

“继室,”他沉了许久,又阴暗地笑着,“也是个法子。”

如今兵权攥在他手里,陆鸣珅那里没有动静,阿漓背靠无人,死了也就死了,倒也是个好主意。

杀了阿漓不难,只是如今和颂回来了,即便没有阿漓,楚寻芷怕也不是宋听时的第一人选,这事两年前就已经见证过了。

思及此处,曲阳王又投了些鱼食到湖中,“宋漓,只怕横在中间的不是这个村妇,而是……”

“而是什么?”

“和颂啊。”曲阳王沉了一声。

“和颂?”楚寻芷微怔,蹙起眉心,“和颂将军回来了?”

“是啊,皇帝还给她赐了府邸,昨日宋听时与她在军营待了半日,到底是少年情意,出生入死的交情,都说宋听时宠爱如今发妻,可这和颂一回来,久别重逢的欣喜好似只吹到了城外军营。”

曲阳王的意思楚寻芷听明白了,阿漓与宋听时分别二月,若是情深意切,怎么也是先回府上叙旧,却只待了没几个时辰便火急火燎去了军营,想必新欢与旧爱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适才落寞的神情一慌而散,她笑得明媚,迎着湖面吹来的风,夹着些鱼腥味。

“父亲想要回宋家手里的虎符,其实不难。”

曲阳王侧过身躯,饶有兴致地竖着耳,“哦?寻儿是有何见地。”

“父亲说了,和颂与宋听时是出生入死的情意,里边有没有别的情,谁又知晓呢,既然不知,那就让人猜,能让人猜得东西,就会生忌。”楚寻芷将手里的鱼食全然倒入湖里。

“再坚定的情感,也抵不住猜忌。”她望着曲阳王,狠厉的神情与他像极了。

“那你打算如何?”曲阳王坐了下来。

“阿漓并不知和颂与宋听时的过往,不过这些事有心的话也能打听得出来,可若有人从中愠色,这在意之人听进去的故事就全然不同了,二人若因和颂离了心,那么该走的总要有一人,无论是谁,于我,于父王都有益处,不是吗?”

“寻儿长大了。”曲阳王心领神会,欣慰一笑。

从前宋听时没有软肋,可是此时呢?曲阳王不管是阿漓也好还是和颂也罢,只要能牵制到宋听时达成目的都无所谓。

“三日后皇上在宫里摆了庆功宴,一来恭迎和颂回京,而来庆贺宋听时剿匪全胜,你准备准备吧。”

“知道了父亲。”

此时阿漓才换了一身素雅常服,发髻也简单梳着,昨夜委实太累了,腿侧,腰侧都还酸痛,走起路来也不爽利,更别说要去药园做些弯腰下地的活。

她刚出了房门在院里晒日头,院前听着脚步声和谈笑声,只以为是长风和宋听时回来了。起身就要跑出去。

转角时正巧撞上和颂,碍于腿上无力,她结实往后倒,一侧的宋听时眼疾手快将后仰的她捞起来挨着自个儿,着实吓了三人一跳。

“阿漓,怎么冒冒失失的,可撞疼了?”宋听时关切地问。

“没,我,我听见你的声音了,这才来迎你,我腿无力……”她嘴上应着,眼睛一直盯着跟前的和颂,不曾眨眼。

和颂也同样打量着她,已然猜到这人身份,“阿时,这就是你的妻?”

宋听时这才想起来,赶忙说:“忘了介绍,这是我那日与你说的和颂。”

阿漓没反应,眼前这位女子,炸然一看,浑身散发着男子的英气,就连五官也比一般子女要分明凌厉,一身装束修饰,与宋听时站在一块,那气质就像是双生子。难怪银杏说他们是绝代双骄。

“和颂,”和颂作揖着,“阿漓,我知道你,阿时这几日也常同我提起你。”

宋听时见她木纳般杵着,担忧唤了唤,“阿漓?和颂与你说话,喊人呢。”

阿漓愣愣地喊了一句:“人……”

和颂忍俊不禁,捂着嘴掩饰笑意。

宋听时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可能昨夜未休息好,此刻还未清醒,院里坐吧,我让人沏茶。”

宋听时仍是有些担忧,抚了抚她额心,心想也不烫啊,怎么失魂了一样。

“阿漓?你怎么了?”

阿漓视线这才收回落在身旁的宋听时脸上,“没有,适才撞失神了。”

就这么一瞬,和颂瞥见她颈侧和耳后的红痕,一扫而过,方才宋听时说什么昨夜没休息好,此刻她才明白是何意。

阿漓朝她欠身:“和颂将军,早有听阿拾提起,今日一见,果然英姿飒爽,女中豪杰。”

和颂漾起笑,松了口气,“阿时的妻子倒也蛮有趣的,不像上京里的那些娇矜女子那般。”

阿漓心道:她这是说我粗鄙的意思?

“从前和颂是住在宋府的,本来这次回来,我是想让人把你从前住的东院收拾收拾,现在陛下给你赐了府邸,也用不上了。”宋听时说,“不过这饭嘛,就在府里吃了再回,我让人做些好吃的。”

“那,那让我去吧,你们二人聊着。”阿漓起身就要喊人。

却被宋听时拉了回来,“你怎知她爱吃什么,还是我来吧。”

她爱吃什么?她自然不知道。

这会倒显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了,阿漓不安地定在原地,双手紧紧搅弄着衣袖,不自在极了。

“也好。”阿漓扶了扶酸疼的腰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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