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公子的弟弟 二十
第103章
真公子的弟弟二十
何夫人自然是不想回娘家的。
之前她害何老爷养了周家的孩子多年之事暴露,周府私底下补偿了许多,才让何老爷选择了原谅。
“我是想教孩子,本也是好意.....
何老爷懒得戳穿她,随便用了一点饭菜,借口自己很累,去了书房歇息。热,
周景山那边换了个大夫,总算是配上了对症的药,但除了大夫在时他喝的那一碗药退了之后喝的药,完全没有作用,后来他越来越昏沉,受伤的地方还腐烂发臭。再这么下去,命都要没了,周景山只好再次求助何景书。温云起敢不听何夫人的话,何景书却丝毫不敢忤逆,他再次求上了门。哥哥的?
“你不是说帮最后一次吗?"温云起上下打量他,“话说,你当年怎么会想起来爱慕自己以为那是表哥。表哥表妹都能成亲,我......
何景书从记事起知道自己是抱养,但是周景山是公认的何府唯一的公子,他低下头:“我的公子在一起,谁给你的胆子?
温云起面色一言难尽:“但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不敢忤逆长辈,可你又敢与何府唯一何景书小声道:“情不自禁,景山哥对我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温云起语气坚决。
见状,何景书又急了:“你要是不帮我,他就要死了,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首先你要弄清楚,我跟他之间是有仇的,他死了正好,省得我动手。"温云起敲了敲桌子,"其次,他是在自己家,住一起的都是他的家人。人家的亲人都不管他的死活,你一外人操什么心?
何景书哑口无言。
“行吧,我不是没有努力过。”
温云起听了这话觉得不对,冷笑道:“合着是我见死不救?”何景书全心都在情郎身上,闻言反问:“难道不是?”
温云起气笑了,伸手一指何府大门:"若你这会带着伺候你的人闯出去,就像你上次为了救他闯入我书房一般,下人们敢拼命拦吗?自己不想跑一趟,还怪我身上,真想救人,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你自己不想救他,少给我扣见死不救的帽子。这天底下那么多的苦命人,随时随地都有人离世,我哪里帮得过来?
他一挥手,"阿宽,把他丢出去。原以为是个真性情的人,结果是个无情无义的,帮你百回,只一次没帮上,就变成了十恶不赦.....滚滚滚,我不想与你这种人往来。反正你也不是我亲弟弟,以后不要来找我,不管府内府外,咱们都只当对方是陌生人吧,再敢舔着脸凑上来,我抽你。
阿宽立即进门,伸手一引。
何景书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气上头了反驳一两句,就惹得便宜哥哥这般生气,他想要求情,
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关系。但阿宽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眼看他不走,还伸手去拉人。身为下人,一般是不能触碰主子的。
但是阿宽不一样,他是何家主身边的心腹,这府里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敢教训阿宽,那是不给家主面子。
何景书被丢出院子之外,气得直跺脚,最后还是选择强闯出府。周景山趴在床上,整个人都臭了,大夫看到那样的伤,眉头紧皱:“这需要把腐肉刮下来。”
实话说,不是每个大夫都敢动刀。
煎熬,他用帕子捂着口鼻站在屏风之外,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熏臭了。何景书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没有见过恶心的东西,站在这屋子里都是一种“麻烦大夫了,只要能治好他,银子不是问题。”
周景山也没想到自己的伤势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他伤的是腰背,一直不敢回头去看,而且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在昏睡之中,这两日闻着味道不对,才察觉到自己的肉在腐烂。他特别后悔回到周家。
这一家子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至少没有私底下害过他。
原先在何府时,他最讨厌的人是名义上的母亲。如今才发现,何夫人对他已经足够好,
越讨厌周家,他心里就越恨顶替了自己的何大川。
如今.....什么都要争,还没开始争呢,已经被人害成了这样。明明他是何府唯一的公子,即便一辈子什么也不干,家中攒的金山银山他都花不完。腐肉割完。
大夫在屋中熏着药草,前前后后花费了一个时辰,忙到满头大汗,这才将那些该割的肉时,刀子本身也要落在好肉上.....痛得周景山死去活来。整个院子里都满是他的惨叫声。刀割在腐肉上,周景山感觉不到痛,但是大夫也是人,下刀难免偏颇,更何况割尽腐真的,比生孩子的女人叫得还要惨。
了院子里去坐着。听着屋子里的惨叫声,突然就开始后悔自己来这一趟。何景书不敢看,也受不了那个味儿,在屋子里干呕了好几下后,便放过了自己,挪到幸......
养母下令让他禁足,是他自己执意跑了出来,一路上没怎么被拦,他出门时心里还庆到了此刻就只恨那些下人胆子小,没有拼了命的拦他。万一养母因为他这一次跑出来动了真怒,把他送回了周家.....到时他怎么办?从小周景山就比他聪明,比他会做人。兄弟俩与人来往,别人都更愿意和周景山交心,
这么能干的周景山到了周家还没几天就被人害得命都要没了。若是他住在这府里,只会死得更快。而且,他没有几个交心的友人,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让他每天按时来给......周公子治伤。
想到此,何景书坐不住了,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身边下人:“拿这个给大夫,空再来看你。
紧接着又扬声道:"表哥,我出来太久,再耽误下去,母亲又要生气。我先走一步,得说完,也不管周景山搭不答应,带着随从飞快开溜。
刚走到园子里,就被周家主身边的下人拦住:“何公子,主子留您在此用晚膳。”周家人并不知道何景书是偷跑出来的。
在他面前很是随和,但随从之前对待还是何家子的周景山时更加客气。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下人,何景书心里更害怕了。这是周家主身边的得力之人,此时个人关心他的死活。
如今呢,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周景山躺在那处,跟一团烂肉似的,府中上下没有一了。
关键是他和周景山的身份是一样的,如今还是何家公子,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周家子不!
他不能回来!
“今日有要紧事,就不多留了。”
何景书提着一颗心,飞快跑了。
何夫人知道养子跑出去,心中也很是愤怒。派了人在门口守着,等着何景书一回来,就把人带到跟前教训。
今日的何景书特别乖巧,没有试图逃脱养母的责备,跟着下人进了主院,也不等养母训斥,乖乖跪在了地上。
猜到了养子都想法,皮笑肉不笑地道:"回周府去了?"何夫人看到养子如此乖巧,并未得意,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她也不傻,稍微一想,就何景书也不敢说自己是知道周景山危在旦夕才大着胆子去周府救人,早在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被长辈得知后,双亲就已经严令二人不许在私底下往来,他被禁足,也是因为私底下与周景山相见才导致。
但他又不想编其他的谎言欺骗养母,当下只点点头。
何夫人冷笑一声:“你这是故意装乖还是被吓着了不得不乖?”何景书不敢吭声,头更低了几分。
“看到周景山的下场了对吗?”何夫人不紧不慢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闻言,何景书心中一惊,猛然抬头,刚好对上了养母仿若看穿一切的眼神。“母亲,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不听您的话,还请母亲饶过儿子这一次。”他话说得诚心诚意,何夫人再次冷笑:"本夫人没那么好的耐心,只愿意养听话的子,
你们俩要不要断绝关系,本夫人都不会再过问。
既然你非要一意孤行,认为周景山是个好的,那你收拾行李,跟他做一家人去吧。日后话里话外都是不再管养子的意思。
何景书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猛磕头。
会,求您了。
“母亲,您别不要儿子,儿子以前大错特错,如今已然醒悟,还请母亲再给儿子一个机每说一句话,他就磕一个头,磕头用了很大的力气,砸得砰砰响,几下就磕到额头红肿。
声:
“来人,请家法。
何夫人认为自己有必要留一个听话的儿子在身边,看何景书似乎真的知错,她轻哼一闻言,何景书怕归怕,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养母还愿意教训他,那就是没想赶他走。
这一回,何景书没有再求饶,老老实实挨了二十板子。势却没有多重,甚至还能靠着下人的搀扶起身走动。
何夫人没有把人打死的想法,只是想给养子一个教训。因此,何景书挨完了板子,伤他在起身之前,对着何夫人真心实意地磕了一个头。
若不是他被何夫人接到了何府,怕是早就已经变成了一抹冤魂。到!"
何夫人见状,嗤笑一声:“再有下次,本夫人一定会把你打到半死丢回周府,说到做“儿子再也不敢了,没有下一次。”何景书一瘸一拐离开。*
方白玉带着儿子在城里住了一宿,两人心里都有事,压根睡不着,快天亮了才眯了一会儿,翌日都起迟了,用了膳食才往回走。近乡情切,方白玉一路走一路找借口,母子俩的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赶在中午过半,才回到了镇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双亲说自己被丁府赶出来的事。
她入丁府这么多年,回娘家总共也没超过五次,以前做梦都想要和家人团聚。现在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隐约还有争执训斥声。马车入了镇子,方白玉心里还在想着措辞,李子家的房屋还有一段距离,忽然看到那是自家门口有人闹事,并且她还在门口看到了几个熟人.....那是丁府的几位管事。方白玉顿生不好的预感,来不及想其他,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马车越走越近,确定看清楚这些,方白玉险些晕厥过去。
“那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是下人,按主子的吩咐办事。今日来这里,就是让你们筹七百两银子还给主子,主子说了,若是还不上,就拿你们的房屋和田地来抵。抵了还不够,那就把你们家中所有的人都拉去卖掉。
方家众人都一脸震惊。
几位管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进了方家,一副非要拿到银子才愿回去复命的架势。旁边的人看在了眼里。
因为这附近的人大多是走水路,镇上的马车不多,方家母子马车到了地方,立刻就被方母顺着众人视线,看到了马车上的女儿.....那可是七百两银子啊,砸锅卖铁都还不上。也顾不得有外人在,顿时扑了过去。
论如何也要让大人还你一个清白,咱不能被人污蔑了去。""白玉,他们说你偷人。你是不是被人冤枉了?刚好你回来了,咱们去城里告状吧,无方父也是这个意思。
方白玉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全都已经成亲,
哥哥甚至还做了祖父母。全都拖家带
口的,真要是得凑出七百两银子,怕是这一家子老老少少都要被丁家给卖掉。因此,所有的人都想要知道方白玉到底是被谁给冤枉了。“白玉,你说话呀!"方家老大催促。
方白玉看了一眼围观众人:“进去说吧。”
事来势汹汹,说话很不客气。话里话外都讲明了要凑够七百两银子才肯回去复命。方家并非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之所以一直在门口纠缠,是因为丁府这几位管这叫什么?
这和那些上门追债的混混有何区别?
若是让这群人进了门,家里哪儿还有安宁日子过?
丁家管是要闯进去,方家人又死活不愿意,就差没打起来了。看方白玉底气不足,又口口声声要进去说,方家人的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到了方家大堂之内,所有的人都在,方父想让家中孩子下去,奈何几个媳妇都不愿离开。
若是方家真的大祸临头,她们得赶紧想出退路来。
方白玉在自家人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原原本本全都说了。解气。
方父等不及听完,对着女儿狠狠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只把人打得摔倒在地,却还不家拖入泥潭。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蠢货?”
“你糊涂啊!我们拼了命的给你搭了一条通天路,你不好好享福就算了,居然还要把全甜头,他怎么可能给我那么多的银票?
方白玉摔倒在地后,并未立即起身,一只手捂着脸,眼泪汪汪道:“我要是不给那姜胜时,姜胜给你银子是在那之后,你以为老子不识数?
“放屁!"方父并没有被女儿给误导,破口大骂,“你当老子老糊涂了是吧?你入府是何方白玉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若问后不后悔,她确实有后悔过。
年少时一腔情爱,只想与情郎相守,家里人都定下了婚事,她还愿意把清白之身交给姜胜......其实那之后她就后悔了,发现有孩子时,她还挺庆幸。后来生下孩子,她一日比一更怕,就怕孩子的身世暴露,她和方家都要倒霉。
“女儿错了!爹打我吧......"
方父身子晃晃悠悠坐下,就算把女儿打死,也不能解了目前的困境啊。丁府那边说方家骗婚,
了丁大爷给何大川的四百两,剩下的三百两,是方家骗婚给的赔偿。还说方家试图混淆丁家血脉,开口讨要的七百两银子里,包含"七百两银子,卖了我们也还不起呀。
"
在方白玉没有进城为妾之前,方家是镇上的富户,所有的家财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多两。方家如今的富裕,都是方白玉入府后送回来的三百两银子修建了房子买了地,还有这两年靠着丁府赚了些。
能拿到五百两银子,都算是买家厚道。
如今家中所有的房子和地卖掉,大概能凑出五百多两,因为卖得急,肯定要被压价。"白玉,你说怎么办吧?"方父满脸疲惫,"总不能让你的兄弟真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吧?"
方白玉若有办法,也不会在这儿哭了。
她能感觉得到兄嫂们落在自己身上责备的目光,压根不敢抬头与他们对视。"我...我......
方大哥立即道:"不是试,是必须要想到办法,你在城里这么多年难道是白混的?就不认识几个手帕交吗?不管是找人帮你说情也好,还是借银子给你也罢。这是你们家里惹的大麻烦,必须要处理好,否则,咱们兄妹之情断绝。我没有你这么能惹祸的妹妹。"方白玉:“......"
她恍恍惚惚出门,跌跌撞撞朝着姜胜所在的荷花村而去。丁福生不愿意与方家人相处,大家又不熟,往日这些人都捧着他,今儿看他的眼神特别不对劲,想了想,他随着母亲出了门。
声问:
母子俩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丁福生追到母亲身后,瞅着路上的行人不多了,这才出“娘,你要去找谁?是不是找那个姓姜的?”
有厌恶。
丁福生都快二十岁了,从来没有与亲爹相处过,他对于见亲爹却没有半分的期待,只“您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与一个乡下小子......爹到底哪里不好?长相也不差啊!"他是真的想不通,脑子里乱糟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为对亲爹的厌恶,话里话外满满都是贬低之意。
“乡下人的手那么脏,你就不嫌粗糙吗?”
方白玉脚下一顿,怒斥:“闭嘴!”
丁福生撇撇嘴,见母亲脸色实在差,才不情不愿地别开脸看路旁风景。姜家院子又小又破,丁福生真心觉得,这地儿比丁府的马房还破,居然还是泥地,坑坑洼洼的。
“人呢?有没有人在?”
前一句是问亲娘,后一句是对着院子嚷。
光反复在母子俩身上扫过几遍后,脸色瞬间变了,大声质问:"你的方白玉?"谁?"刘氏从屋中探出头,看见母子二人,先是满脸戒备,以为又是哪个讨债的,目她扑到门口,一把揪住方白玉的头发狠狠一扯。
方白玉这些年在丁府养尊处优,哪受得了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摔到了地上。刘氏一想到自家落到如今地步都是因为方白玉拿走了三百两银子而起,就越想越气:“贱妇,还有你,你这个野种怎么好意思出门的?我要是你,脸皮揭下来放荷包里,一辈子再也不见人.....
氏,你要死啊,是不是想死?
姜胜听到外头的动静,自己又出不了门,只得大声喊叫:“不要打了,我有话说。刘刘氏到底还存了几分理智,没再动手,拖着方白玉到了姜胜屋子里。留在了家中,这会儿得知方白玉前来,就想知道丁家那边对于二人苟且生子的处置。姜胜躺在床上养腿,他想要带着儿子逃,奈何腿脚不便,旁人又不愿意帮忙。他被迫若是就此放过,那自然是大好事,若丁府还要追究....那就只能逃了。一双情人一躺一站,互相对视,方白玉眼泪唰就下来了。“姜哥,丁府让我还七百两,你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