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公子的弟弟 二十三
第106章
真公子的弟弟 二十三
继丁福生被人打到半残后,姜富海也被人打伤了。
胆大的认为,姜富海挨打不是遇上了混混之流,打他的人应该是受人指使,专门奔着他来的。尤其姜富海是在村里的路上被打伤的,众人都有些紧张,不敢再单独出门。但也有那总之就是原本要回姜家照顾父亲的姜富海也受伤了,同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避母,更何况两人还不是亲生的母子。
姜胜受伤,与他夫妻多年的刘氏可以去照顾,但姜富海伤了,刘氏就照顾不了.....儿大要子与人生下的奸生子,他怕是杀人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照看他?那么就为难了,姜富海也没娶妻,必须得找个男人照顾他....刘胜肯定不行,这是他妻周氏是亲娘,可男女有别啊!
一人住去姜家,可以将父子二人都照顾了。
要论合适,只有刘水丰。恰巧刘水丰还是姜胜亲儿子,是姜富海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但是刘水丰不愿意。
原先姜胜要带着一家子搬去城里,刘水丰只恨自己不能认祖归宗一起跟着进城过好日
子。
如今姜胜没能进城还惹上了大麻烦,仇家一个比一个厉害,手头的那点银子还不够还债的,
刘水丰已经改了主意,他特别想和亲生父亲撇清关系,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姜胜的儿子。"不去!”
刘水丰之前还不乐意与自己的未婚妻成婚,眼瞅着刘家遭逢大变,他怕人家退亲,对这门婚事很是热络。
“我要成亲了,好多事情要准备。”
刘胜从来就不管底下的几个孩子,反正也不是他亲生的,谁生的谁管,他把几人养大,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孩子总要有人管啊,吃喝拉撒与人交往,样样都要人操心,过去那些年,周氏要照顾所有的孩子,还要小心翼翼注意着刘胜的态度,真的是心力交瘁。周氏急哭了:“水丰,你就心疼心疼娘,好不好?”
"不好。"刘水丰脸上满是抗拒,"外人眼里,姓姜的是我姑父,我们两家打过架,他还惹了大麻烦,一般人遇上这种亲戚肯定都是能躲就躲。你让我主动往上凑,是怕别人不怀疑吗?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长辈和晚辈之间起了争执,若是遇上了严厉的长辈,最后都只能是晚辈选择听话。人带信说他要半年以后婚期到了才回家。
刘水丰不愿意去姜家,又怕被双亲逼迫,干脆一大早起来坐船跑去城里干活了,只让嫁。
姜家父子无人照顾,刘氏拿到了银子,又和姜胜吵了一架,转头就开始议亲,准备改*
温云起这日与城里一位富家公子约好了一起喝茶,其实是谈生意。何老爷给了他一堆地契,除了那些田地之外,其中还有三间铺子。
热闹的人。
生意谈妥,温云起在回府的路上马车被人拦住,前面一段路被堵得死死的,站满了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干脆站到了马车上。
原本他身量就高,再有马车垫在脚下,能将人群中间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看着瘦瘦弱弱,手中抓着一条鞭子,正对着地上的一个华服公子猛抽。
落。那华服公子就和地牛似的不停在地上翻滚,惨叫连连。女子容貌绝美,只站着不动的时候很惹人怜惜,但一动手英姿飒爽,鞭子抽得干脆利由于女子太过凶煞,一时间竟无人靠近。
人哪里管得了这些富人的闲事?
没人上前去劝,还因为不管是打人者还是被打的公子,二人衣着打扮都挺富贵.....普通光看着情形,都会觉得那女子凶悍不饶人,女子也不傻,一边抽一边骂:"看你穿得人模狗样,就是个脑子里满是下三路的货,居然还对本姑娘下药,我去你的!你怎么不去给你娘下药呢?今日之事,稍后我会禀明双亲,让他们去钱府讨个公道!'边上又有茶楼的伙计与众人解惑。
闹了起来。吴姑娘说他在茶壶里下药....看那样子,好像是真的下了药。"这位钱公子一早就说与人相看,要了一个楼上的雅间,吴姑娘前来赴约,不知怎的就是的,吴姑娘识破了计谋,没有喝那个茶水,但钱公子自己却喝了一些,这会儿挨了几鞭子,脸颊潮红,衣裳被抽破的地方也看得到肌肤泛红,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般吴姑娘多抽了几鞭子,他竟闭眼叫唤,露出几分享受之意。见状,吴姑娘哪里还抽得下去?
但要放过这个贼人,吴姑娘又心有不甘,于是下手愈发重。被宰的猪。
每一次鞭子落下,衣衫破裂,皮肉绽开,钱公子终是控制不住地大声惨叫,像是正在人都讲究个体面,大束束的盯着别人看笑话,实在是失礼至极。周围没几架马车,敢站在马车上看热闹的人更少....看是可以看,但大户人家的公子夫劲,却见那位吴姑娘收了鞭子,凌厉的眼神瞪视而来。温云起不管这么多,反正姜大川是乡下回来的嘛,不懂规矩也是有的。他正看得起两人目光一对,都愣了愣,温云起先就笑了。
着本姑娘看,是何居心?
吴姑娘并无羞窘之意,收了鞭子冷哼一声,冲着温云起质问:“那位公子,你就这么盯众人:
“....”
你打人啊!
一个大家闺秀当街打人,这么稀奇的事,谁遇上了不得多瞅一眼?她和钱公子了。
不过,这姑娘脾气可不好,众人不敢再看热闹,纷纷往后退,还看天看地,不敢再看还请姑娘勿怪,不如....这也到了用膳的时辰了,我请姑娘用膳,当做是赔罪。温云起一乐,冲着她拱手:“我是怕姑娘吃亏,所以多看了一眼,但也确实有些失礼,吴文思白了他一眼。
温云起真真觉得,吴姑娘即便是翻白眼,也是娇俏可爱,并无半分不雅。两人就近找了一间酒楼,巧得很,那酒楼是何府的生意。几处做得不错的铺子。这间酒楼就是其中之一。
温云起自从认祖归宗之后不怎么出门,但何老爷还是抽了一天时间带着他去了自家的伙计看见温云起进门,脸上堆笑,还有人去找了掌柜。掌柜能在酒楼中独挡一面,也算是何老爷的心腹之一,看到自家公子和一位姑娘结伴而来,脸上笑容又灿烂几分,灿烂到有些谄媚,弯腰伸手一引:“少东家,楼上雅间早上才扫过,请。
就是称呼他为公子。掌柜这一声少东家,分明就是故意给他做脸。温云起瞅了一眼掌柜,心下好笑。他到何府,满打满算还不到俩月,往日这府里上下了一道梅花圆子,是酸甜口,公子要尝尝么?
掌柜对上他的目光,又喊了一声:“少东家小心脚下,今儿想吃什么口味?厨房里新做话是对着温云起问的,眼神却飞快看了一眼吴文思。
这酸甜口是女儿家喜欢的口味。
看来何老爷嘴上说着不急,想让儿子迟些定亲,其实心里并不这么想。年的武,刀枪剑戟都略通一二。
吴文思哪里看不出来掌柜的小心思,进门后将腰间的鞭子解下往桌上一放:“我学了多掌柜看到姑娘这般彪悍,抹了一把汗,飞快退下了。
这得告诉东家一声吧?
自家公子以后要是敢负了这位姑娘,怕是要被打死。
刚这么想,楼梯下到一半,有个伙计凑了上来,低声说了这位姑娘刚才当街抽钱公子的事。
的事。我看公子那笑模样,多半是已经上了心。
掌柜默然,不自觉又抹了一把汗:“你别干了,跑一趟何府,跟阿木管事说一下那姑娘看长辈关门离去,温云起失笑:“你吓唬他做什么?”
吴文思上下打量他:“你是何家那个在外头养了多年的公子?”温云起颔首:“险些被人给顶替了身份,好在我关键时刻发现真相,提醒了何老爷。”吴文思心知,这个“险些”,多半就已经成真。
假公子顶替了真公子的身份,以防身份暴露,肯定会对真公子下狠手。“我生下来就被人说克父克母,被送到山上养大,习了一手好武艺,其实除了吃穿差点,山上日子也不错,至少过得单纯,没有人勾心斗角。但偏偏又被我爹想了起来,非要把我带回来嫁人,都没有正经谈婚论嫁,就差点吃了不对的药让人废了武艺,那药里还加了助兴之物。”
公子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专情的。
温云起秒懂,从小习武的姑娘,以武艺傍身,没了武功,娘家还不帮忙撑腰.....看那钱两人用了一顿膳食,期间相谈甚欢,完了温云起还亲自把人送回了吴府,还对着吴府的门房说改天要亲自登门拜访。
等回到何府,天已近黄昏。
温云起进门就遇上了一个小童,那是府里的大管家阿木的儿子。“老爷在书房等着公子。”
想也知道,多半是要问关于吴姑娘的事。
温云起去了书房,刚好看到有个妙龄女子端着托盘站在书房院子之外。到了她的身份。
那女子的打扮比丫鬟要华丽些,却又远远比不上府里的主子。温云起只看一眼,就猜鬟。何老爷没有妾,这位.....多半是个通房。
何家夫妻感情不睦,而大户人家的老爷和公子除了正妻之外,还会有妾室和通房丫随着温云起靠近,那女子福身行礼。
“给公子请安。”
不等温云起叫起,她站直身子,“奴婢想麻烦公子一件事,这....她将手中的托盘抬高,"这是奴婢为老爷精心熬的药膳,用以养胃健脾。老爷的胃不太好,麻烦公子帮奴婢将粥送给老爷。”
温云起打量了她柔美的眉眼,目光又落到那个汤盅上。身边阿宽已经变了脸色,就要训斥,温云起率先出声:“你确定要本公子帮你送汤?”丫鬟再次福身:“多谢公子,奴婢灶上的手艺不错,回头会有谢礼送公子。”这话说的,好像他缺这顿饭吃似的。
温云起乐了,问阿宽:“我会没饭吃?”
阿宽颇为无语,这丫鬟是最近几天才到老爷身边,瞧这心大的模样,居然使唤起府里唯一的公子了。
温云起看那丫鬟将托盘送到自己面前的决心不改,看一眼阿宽。阿宽板着脸,单手接过托盘,端着就往园子里走。
如果何老爷真的在乎这个丫鬟,人都送了亲自熬的粥到门口,即便不让丫鬟进去,也会派人来接了粥,把人晾在门口不管,何老爷就已经是表明了态度。然还让府里唯一的公子帮她送粥。
这丫鬟也不知道是蠢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进不去院子了还不肯识相地赶紧离开,竟可能她觉得何老爷只有这一个亲儿子,亲儿子送的东西再不喜欢也会尝两口......可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身为一个丫鬟请主子帮忙做事......姜大川刚从乡下回来,不懂规矩,忙送粥也没什么,但这粥一送,丫鬟绝对要倒霉,如此拎不清之人,怕是再无机会伺候何老爷了。
所以,温云起才多问一句。
何老爷看到进门来的儿子,刚想要出声打趣几句,就见阿宽将手中托盘放在了桌上。有吃的,那也是从外头带回来,应该有食盒装着。
这主仆二人刚从外面回来,从大门口直接被人接到了此处,自然没空送什么粥。即便何老爷想到了方才要进来的那个丫鬟,脸色黑沉了几分:“扔出去!”一语双关,不光是要扔这碗粥,那个不知轻重的丫鬟多半也要被送走了。有管事应声而去,何老爷下意识解释:“那丫鬟是夫人给的,我看在夫人的面上去了一晚......"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跟儿子说这些不大合适,干脆住了口。虽然有这事影响了心情但儿子与一个姑娘单独用膳,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脸上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我听说你天带着个姑娘去了酒楼?”
温云起嗯了一声:“就是之前夫人提过的那位吴姑娘,会武艺哦。”何老爷噎了一下,打量了一眼儿子。这语气,好像会武是什么很让人骄傲的事似的。“我听说吴姑娘有当街打钱府的公子?”
设法讨姑娘欢心。居然往茶里下药,用如此下三滥欺辱女子,被打死都是活该。温云起随口道:"那是姓钱的讨打,喜欢一个姑娘,不想着尽力争取姑娘的心意,想方何老爷原本不觉得年轻男女吃一顿饭就会奔着定亲而去,可看儿子这义愤填膺的模样,他有些不确定了,提醒道:“听说吴姑娘武艺很高,一人能打七八个大男人不落下风,要是娶了她,说不定会挨揍。
不欺负她,她不会打我的。
温云起态度和缓,语气平淡:"习武是为了强身自保,要揍也是揍欺负她的人。儿子又闻言,何老爷倒吸一口凉气。
儿子这就决定要娶人家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早该粗暴地给儿子定一位温柔的美娇娘做未婚妻的。“大川,你还这么年轻,才与她见第一面,怎么就决定了要娶她呢?”何老爷忧心忡忡,“夫妻俩关在房里打架,旁人想帮忙也帮不上啊。”儿子的好姻缘。
温云起一合扇子:“爹啊,吴姑娘真的很好,你赶紧派人上门提亲,省得让别人抢走了何老爷发现,儿子居然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他觉得有点儿戏,但儿子的态度认真,还是那话,他自认为父子之间的感情不深,凡是儿子想做的事,他都不太想拦着,省得影响了父子感情。
“那.....你们再相处看看,过上三个月,若你心意不改,我亲自上门提亲。”的媳妇,当时语气十拿九稳......也是真的很稳。
吴家算是城内的二流富商,比钱府要差远了。之前何夫人还想聘这位吴姑娘来做养子提出纳为妾室,只看吴家把姑娘送到山上一住十多年的态度,想来也不会拒绝。那是吴家的庶出姑娘,配养子算门当户对。若是聘为嫡长媳,那算是吴家高攀,若是那姑娘定亲了。今儿那姑娘拿鞭子抽钱公子.....好像是吴家在安排二人相看。想到此,何老爷决定找机会吴老爷谈谈,先把话透过去,想来吴家应该就不会急着给的这种想法,再不喜欢自家姑娘,那嫁好了总比故意作践人要好吧?何老爷也养女儿,总共养了四个姑娘,其中有两个是亲生的,其实他不太明白吴家人往里推。
他自己给孩子定亲,不管是养女还是亲生女儿,都不会在明知火坑的情形下还把姑娘许的.....若真是长辈默许,吴姑娘把人打伤了,回家说不定要挨罚。何老爷这一瞬间心里想了许多,忽然又想到钱公子对吴姑娘下药搞不好是吴家长辈默上的料子和首饰给吴姑娘送过去。
想到这里,何老爷有些坐不住了,立即站起身来:“阿宽,你去库房挑几样女儿家用得这直接送了礼物,也算是表明了何府的态度,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总归是何府有意结亲。
虑这些与人交往的细节之处,何老爷如此贴心,可见何夫人平时有多不靠谱。温云起正在喝茶,闻言扬眉,惊奇地打量了一眼何老爷,这位......原本一家之主不用考“爹,我已经让人去送了,那个......送的是咱们家风华楼里的紫罗兰首饰。”何老爷又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剔透的翡翠很难找,那套紫罗兰几乎透明,
他找了老手艺的匠人动手雕刻,光是钗环就有十二支,还有六支步摇,首饰镯子项圈全部都搭配好的,不是他自吹,这样的好东西,即便是京城里的贵人也会喜欢。不是没有人出过价,最高时有人出价万两,他一直没松口卖,特意留在铺子里当镇店之宝。
结果,留了十多年,儿子一抬手就送了。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心疼。
进门,紫罗兰的翡翠就回不来了。
何老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端着茶杯摩挲,想着这门婚事不成都不行,不把吴姑娘娶*
另一边,吴文思当街打人的消息在她还没回家时就传入了吴府。吴夫人怒不可遏,正想吩咐人去把人强行带回来,就听说便宜女儿应了何府公子的邀约。
对于这个何大川,城里各个大户人家对他是很看不上的。乡下小子而已,再怎么聪明,以前也没有读过书,完全是粗人一个。回来后才开蒙,即便真能读进去,也要十年八年才能看得见成效。
经死了十几年,她每每想起,还是会忍不住生气。
吴夫人心头很是愤怒,当年吴文思姨娘特别会勾引人,让老爷专宠了两年。哪怕人已“那丫头长相是好,迷了何公子也是有的。不愧是乡下来的粗浅之人,只会看皮相。”话里话外,将两个人都鄙视了一遍。
边上吴夫人的奶娘立即宽慰主子:"姑娘是庶出,即便能进何府的门,最多和她那个狐狸精姨娘一样做妾,以色事人者,有几个能得好下场?当年的她姨娘那么得宠,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没了?这人呐,享了不该得的福,就要拿寿数去还。夫人尽管宽心,等着看她的下场就是。'
这话很是大胆,不光看不上姨娘,连小主子也不放在眼中。吴夫人很吃这一套:“我去睡了,若是人回来了,叫她来院子外跪着反省。”吴文思回府后,只当喊她跪着反省的吩咐是放屁,自顾自回了院子。稍晚一些的时候,吴老爷回来了,听了自家夫人哭哭啼啼告状,说那刚回来的丫头不服管教,竟然当街抽了人家钱公子。吴老爷怒火冲天,都等不及把女儿叫过来教训,气冲冲去了女儿的院落。
还没走几步,吴府的大管家急匆匆前来:“老爷,何公子派人送了东西来。”吴老爷心中一动。
有的方子和许多难得的货源。
即便这位何公子是个乡下小子,但他也实实在在是何府唯一都公子,手中握有大把稀"送的是什么?"
匣子是风华楼的,看模样,好像是那套镇店之宝。
大管家也有几分见识:“来人说要亲自送到姑娘手中,还说是何公子的吩咐。不过,那吴老爷惊了:“你没看错?”
“乖女,今儿可有受委屈?
得了大管家确认,吴老爷瞬间眉开眼笑,方才的愤怒一扫而空,含笑踏入女儿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