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美人变心了 二合一
第116章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探头。
报恩的美人变心了二合一
这个巷子离衙门很近,小偷小摸之类的事很少发生,连带着这一片的房子价钱也水船高。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住在这附近的都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平时与人为善,以和为贵。
袁家搬来此处好多年,大家都熟悉了。
众人看到是一家子在争吵,便也热心肠地上门劝说,还有年轻妇人去扶地上脸色惨的周月桂。
"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快起。"
周月桂满脸是泪:“一家子不讲理的,我......只怪我瞎了眼。”她靠在身侧妇人身上,呜呜呜哭了出来。
袁母见惊动了邻居们,虽觉得丢脸,可儿子和离这事早晚会让邻居们知道。再说了,此事
自家占理,狠狠指着虚弱的周月桂咬牙切齿:"你自己说!"周月桂有了身孕,这是夫妻俩成亲四年了才盼来的,周围的邻居们听说后,还来道过喜。灵通
昨晚上这院子里吵吵闹闹,深夜还请了大夫,今儿一大早袁母就出门买老母鸡......消息点的,已经知道周月桂摔了一跤,没了孩子。
赶走
成亲三年没生孩子,婆家就可休妻,周月桂四年才有孕,遇上那刻薄的人家,早就将她了。这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结果又给摔没了。
众人心情都有点复杂,但也能理解袁母的刻薄。
寡妇拖着俩孩子,对子嗣都要比旁人家更急些,算起来,袁家挺厚道的,没有因为年无子就休了周月桂,甚至袁母从来没有打骂过儿媳妇,婆媳之间有商有量,很少听到这院子里高声说话。
有妇人劝说:“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他婶,你消消气。"
袁母气笑了。
“趁着大家都在,帮忙做个见证。从今日起,我儿跟这个姓周的断绝了关系。孩子是她自己不生的,人家一心奔着富贵去,都找好下家了。"她心灰意冷地摆摆手,"我们对周家,那是仁至义尽。去年她爹受伤,我们家把所有的积蓄搭进去不说,还跑去借了二两银子,才还上几个月......"
儿子的婚事弄成这样,袁母心里特别难受,此时眼泪再也压不住,"姓周的,你走!以后不要再登我袁家的门!”
众人惊讶,互相对视。
他们真没看出周月桂是这种人。
钱不高,却足以比下有余。这样的人家,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个偏远小镇住村里的姑娘,好运气的嫁到了城里,并且袁顺利还是衙门内的人,有可能是别人见不到你们家过得好而故意挑拨?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和袁家只隔了一堵院墙的万大娘试探着劝,"他婶,有没"
温云起面色淡淡:“她自己都承认了,也是她自己要离开的,故意把孩子摔没之前,她就已经决定要走了。
"
面对众人目光,周月桂很是难堪,即便她知道自己以后都再也不往这边来,和这些很可能一辈子也见不上面,也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一二:"我是对你太失望了,而且,我是清的。"
言下之意,她没有找好下家,是在袁家待不下去了才要走。心细致,从来没有说过重话。
"我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袁母真觉得自己儿子千好万好,而且她对儿媳妇也足够而“就因为我儿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你要不要走出去看看别人家日子是怎么过的?我儿又没有跑到外头去喝花酒,吃喝嫖赌样样不沾,他是为了赚钱养家才忙的,这样的人你都不珍惜,还觉得他不好......走走走,我们不拦着你去找好的。周月桂也感觉到了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不太对。
住在这周围一片的儿媳妇,像她这般在婆家随心所欲,从不被婆婆责骂很少很少。所以,她说袁顺利做得不够,落在旁人眼里,是她不识好歹,贪心不足。话不投机,反正周月桂以后也不打算到这巷子里来了,于是她捂着肚子缓缓起身,木
开了
扶着她的妇人。
那妇人在知道周月桂所作所为后就想撒手,念及她刚刚落了胎,怕把人摔出个好歹,这才
没有退开。周月桂一伸手推,妇人立即后退了几大步。在众人的目光中,周月桂扶着肚子弯着腰,慢慢诺着离开了。万大娘叹息:"图什么呀?早晚会后悔的。"
人而言,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袁母心里憋屈得厉害,夫妻之间日子过不下去而和离,女子固然会名声受损,但对人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日子过不下去,绝不是哪一个人的错.....旁人一定会这样想。弃,自家实在太倒霉了。
但袁母真不觉得儿子有错,大男人好手,好脚,还有份好活计。平白被一个女人嫌娘,帮我们顺利牵个线,若是能成,一定给封一份厚厚的谢媒礼!"“那个......顺利是什么样的人,邻居们都知道,大家多费心,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姑众人散去,袁母关上门后,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上辈子周月桂坐完了小月子提出离开,当时她说的是自己再也不能生孩子,不想害顺利无后,这才执意要走。
要认她做干女儿。
彼时袁母哭得稀里哗啦,感动于周月桂的付出,主动出言挽留,眼看挽留不成,还说神。
周月桂不愿意再与袁家有来往,拒绝认干亲,在她走后,袁母也是好多天都打不起精*
周月桂逃也似的离开了袁家所在的巷子,只是她身子虚弱,脚下发软,想走也走不快,磨蹭半晌,总算到了街上。
她站在路旁拦马车,打算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派人送消息给赵老爷,让赵老爷想办法安顿。
在了路边。
心里打算得好,可不太顺利,她到了街上后,迟迟拦不到马车。后来站不住了,就蹲时,马车已经走了,她想大声喊,但没什么力气,喊了车夫也没听见。身形纤细的人蹲在路旁,车夫不太看得见人,有两架拉人的马车路过,周月桂起身到身边的路人纷纷往右边看去。
一晃两刻钟过去,周月桂周身发冷,好不容易拦下了马车,正准备往上爬呢,忽然听"那是于府的马车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于老爷的马车!"
另一人疑惑问:"于老爷出行,为何要带三架青棚马车?难道护卫也坐车?”是带上厚礼去谢昨晚守门的袁差头!"
住在这一片的人对于衙门里的消息都很灵通,立即有人接话:“我知道,于老爷这应该此话引来了周围众人的目光,那人洋洋得意:“昨晚上于府的三姑娘被人掳走,那歹人也嚣张,竟然想抄近路从衙门口离开,当时袁差头正好在寂静无一人的街上练拔刀,刀光凌厉,身影翻飞,比之绿林中人也不差,话说三姑娘醒后,看到身边几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丬汉,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练武的袁差头一听女子呼救,侠义心肠顿生,扭头一看,高头大马迎面而来,他不闪不避,眼神坚定,抬刀劈马腿......."那人说及此事,就和说书先生差不多,语气抑扬顿挫,神采飞扬,说得引人入胜,就是有点浮夸拖拉,半天说不到要紧处。
周月桂隐约听小叔子说,袁顺利天亮还没回是因为遇上了事正在衙门里被盘问,她还不知到底是何事。
拉她的车夫听得兴致勃勃,原本客人坐进车厢后就该离开的,但他想再听一会儿,又见车厢里的客人神情恍惚,便也不急着离开。
说话间,那于府的马车还真就入了周月桂刚才走出来的宽巷子。小的匣子,光是那匣子就很贵了。
围在一起的几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七嘴八舌地道:“真是礼物,好多大大小"后面那马车里装的是布料,全是绸缎。"
道说不清,这说翻身就要翻身了。"
“哎呦这不发了吗?听说袁差头和他爹一样,是个老特别老实的人,果然人一辈子的运车夫看着于府的几架马车入了巷子,眼神羡慕,也没忘了自己的正经事:“客人拉稳了,我们这就走。对了,您去哪儿啊?
周月桂看着巷子发呆,此时才回过神,她放下了帘子:“去附近的酒楼,好点的那种。她离开袁顺利,就是为了过好日子来的,没必要再抠抠搜搜。车夫想了:“那去满江楼?
"
满江楼就是周月桂干了近两年的酒楼,她下意识拒绝:"不!去福满楼。"故人了。
她还是要脸的,以后做了贵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一辈子也不要再看到那些马车驶动,周月桂肚子很痛,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她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绝不后悔!
*
于府的马车到了巷子里时,方才看热闹的众人已经散去。管事上前敲门。
有些惊讶又有些惧怕:“你们找谁?”
袁母恍恍惚惚没什么精神,还是小曲反应快,奔过去开了门,当看到门口的马车,他天袁差头救了我家姑娘,我家老爷备了礼物,打算亲自相谢。"我们找袁差头。"管事态度和善,看面前的小年轻要被自己吓着,语气愈发温和,"昨"
温云起听到动静,此时已经换上了常服的他一步踏出房门,道:"不必这么客气,我是职责所在,不该收谢礼。”
于老爷下了马车,笑吟吟拱手:"该的该的,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袁差头千万别拒绝。"他顿了顿,低声道:"恩人收了礼物,也是帮了我的忙,知道此事的人越多,小女的名声就保住了
。
温云起恍然,与其说于老爷送礼物来感谢恩人,不如说他是想要告诉这城里的所有人,于府的三姑娘是被人掳走,但在出府后两条街外就被衙门里的衙差救下来了。这么短的距离和这点时间,于府姑娘的清白犹在,没有被那几个歹人欺辱。话说到这个份上,温云起自是不再拒绝:“于老爷客气了,进屋坐。”袁母看到乌泱泱进来一群人时就回过了神,再看到那么多的礼物,心下大喜。少也要有点表示,哪怕是只升一级,变成个小差头,俸禄也要翻上一番。倒不是贪图这礼物,而是于老爷这一谢,自己儿子的名声会变好,还有,衙门那边多茶,没有好茶叶,于是又赶紧让小儿子去隔壁借。
袁母沮丧的心情不翼而飞,立刻带着小儿子进厨房给众人烧茶。只不过家里都只有粗茶叶借来,袁母又让儿子去买点心瓜果。
她知道富商老爷可能吃不惯自家这些粗陋的东西,但也不能因为别人看不上就不准备了,客人拿着礼物上门,主家准备茶水点心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一刻钟后,茶水才上桌。
于老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就是很看得起袁家了。
温云起心知,像于老爷这种富商,绝对看不上这小门小户里的茶水,愿意端茶杯,那于老爷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还让温云起遇上难处去找他,之后才告辞离开。一行人来了又走,前后只坐了两刻钟,却轰动了整个巷子。匣子总共十来个,有珍稀药材,有几粒品相不错的珍珠,每一颗放一个匣子,三匣子银元宝。贵重又实用,没有华而不实的首饰之类,料子也不是特别名贵的那种,多是暗沉的颜色,适合男人和老人用。
光是银元宝,足有五百两整。所有礼物加起来,大概千两左右。对于袁顺利而言,算是天降横财。
袁母看完后,暗自咋舌,不安地问:
"东西这么贵重,我们真能收吗?要不还回去?"
不舍归不舍,过日子安稳最要紧。拿了不属于自己家的钱财,容易惹上是非。"收了吧,回头也不用遮掩着。
"
袁母不太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刚刚把东西收好,外面又有敲门声传来。
打满算也只有两个时辰可休息了。"
袁母猜到可能是名为贺喜实则打探消息的邻居,道:"你回去睡,晚上还得上职呢,满温云起确实挺困乏,关门倒头就睡。
外头来的确实是打探消息的邻居大娘,这位张大娘与袁母年纪相仿,平日里是个爱说笑的,和袁母有段时间相处得不错,不过后来二人救渐行渐远,主要是袁母单方面疏远了她"姐姐!"张大娘满脸的笑容。
是因为张大娘嘴上没个把门的,喜欢说别人家那些不好为外人道的私事。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如此热情,袁母也不好冷着脸,之前疏远了这位小姐妹,纯粹袁母一开始很喜欢跟她说,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得空就凑在一起闲聊。但有次她在家招待周月桂娘家亲戚,接连几日没去找她,周母回乡后,袁母兴冲冲地再去找张大娘时,刚好在张家门外听到张大娘用很不屑的语气提及周家人,说他们又穷又丑云云。周家从偏远的小村里来,即便是穿上新衣,进城后也能看出那种出生小地方的局促。但是,这是袁家的亲戚,身为她的友人,张大娘即便是看不上周家人的作派,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的笑话。
只那一次,袁母特别难受,转头就不怎么与张大娘来往了。辰,又该去上职了。
袁母不想在家里招待客人,儿子从昨天上职到现在都没睡.....不睡可不行,过两个时。
这巷子里也有好几个衙差,他们轮到值夜时,白日几乎不睡,都是夜里到衙门去补眠。但是,儿子不大会偷懒,过于正直的人,干不出值夜时跑去睡觉的事。张大娘看出了她不太想招待自己,身子一矮,直接从缝隙间挤了进去。"姐姐,我有件大好事要跟你说。
听到是有事,袁母便没撵人,低声道:“顺利在睡觉,不能吵着了他。你小声点。"张大娘用手捂住嘴,拉着袁母往门口靠了靠:“听说你儿媳妇走了?”袁母板着一张脸。
刚才张大娘就在人群里,亲眼看着前儿媳离开的。这会儿又来问,完全是故意给她添堵。
张大娘要说的也不是这件事:"刚才你说要重新给顺利说却说亲?"了。儿子才被女人给打击了,即便要再娶,也不用这么急。袁母皱了皱眉,当着众人的面说那话,不过是气头上想表明自家没有舍不得周月桂罢不过呢,这张大娘是附近这一片有名的包打听,谁家有没有适龄的姑娘,张大娘一定清楚。
“是!”袁母不大喜欢这人的秉性,却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有合适的人选,哪家的姑娘?
张大娘笑吟吟:"我娘家的侄女。"她热情地抓住袁母的手,"咱们姐俩一见如故,姐姐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我把侄女交到你手中,就不担心她被欺负。咱俩以后结了亲,可要多多来往。
袁母平时不是个喜欢道人长短的性子,但原先和张大娘交好的那段时间,也听了张大娘说过她娘家的情形。
往,张大娘不止一次在袁母面前说她娘家嫂嫂和弟妹的坏话。张大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出嫁之后,大家就不亲近了,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来最重要的是,张大娘没有未嫁的侄女。
袁母顿时就歇了心思,早就知道这人不靠谱,她还在期待什么?"我记得你娘家侄女都嫁人了。"
了,当即就伤着了腰,这几年一直就没能起身。可怜我侄女.....也怪我大哥拉不下脸来退亲。“是我哥哥的女儿彩月,她运气不好,成亲时她男人为了挂个灯笼,从楼梯上摔下来张大娘叹口气,"那男人拖累了她八年,前些日子总算是不进水米了。”在当下人眼中,这人无论什么病,这样还能吃,那就还能治。若是连饭都吃不下去只喝水,也就熬不了多久。
若连水都不喝,最多就是半个月的事。
袁母有听说过关于这个彩月的事,男人是在准备成亲时摔成了瘫子,如果是疼女儿的人家,这都还没出嫁,肯定是想办法把婚事退了。
彩月的爹娘就没提过退亲的事,因为他们已经把女儿的聘礼银子花了.....倒不是说凑不出来,而是舍不得平白出一份银子。
知道这事的人,都有骂彩月爹娘不干人事。像张大娘这种平时就爱挑别人短处的嘴,每次提起她的大哥大嫂,话里话外都是鄙视。
袁母也觉得彩月很可怜,但并不能因为她可怜就非得把这人接回家来照顾,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照顾旁人。
而且,彩月今年二十有五,年纪就不合适,袁母有些不高兴:“顺利今年二十一,过完年才二十二呢。我记得他俩年纪不合适。
"
你。她敢不听话,敢不好好过日子,都用不着你出手,我亲自来削她。“女大三,抱金砖嘛。"张大娘满脸不以为然,"彩月那么能干,以后肯定会好好孝敬袁母皱眉,忽然觉察到不对,问:"彩月还没守寡吧?"张大娘有点尴尬:"反正早晚的事。"
"你这不胡闹吗?"袁母怒了,伸手抓着张大娘把人往外推,"多谢你的好意,这婚是不合适。"
张大娘急忙将门拦住:“哪儿不合适?我那侄女出了名的能干,照顾瘫痪的夫君这几年任劳任怨,换了旁人,早就不干了。如此重情重义,谁能把她娶回家,那绝对是福气。”袁母气笑了,彩月本身能不能干且不说,人家男人还没死呢,把袁家当什么人了?“走走走。出去以后别乱说,干胡乱攀扯我儿子,我跟你拼命。张大娘还要说话,袁母直接把门板甩上。
没了。"
“什么人呐?再着急改嫁,也不差这几天。这一着急,辛苦了七八年攒下来的好名声就好姻缘,反而还招惹了麻烦。
袁母动了这一场怒,不再像方才那般没精打采,只后悔自己嘴太快。没能给儿子捞着步,敲门声又起,这次的敲门声特别急,跟催命似的。她正准备去厨房给儿子蒸包子,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俩,夜里还能垫垫肚子。刚走一"谁?"
袁母有些谨慎,没有立即开门。
门外传来个粗犷的男声:“是我,李猛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顺利谈!快开门!”说话间,还踹了一脚大门。
袁母皱了皱眉:“反正你俩要一起值夜,他刚睡下,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李猛刀着急不已:“他怎么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