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安
谭漠坐在自家院子里。闭目养神。旁边的秦归。正在给谭漠舒舒服服的捏着肩。黑剑已经死在了谭漠手上。所有人都知道。刺客盟的仇。已经算是给报了。但是。程不空的死。谭漠却是并沒有透漏出去。他觉得沒有这个必要。
时值六月。天气格外的好。尤其是清晨。不冷不热。空气清新。
谭漠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盘旋的一个影子。是一只飞鹰。
谭漠把手指放心嘴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只听那鹰长鸣一声。便俯冲了下來。
秦归好奇的看着那飞鹰安安静静的落在谭漠的手臂上。虽然是野性十足的飞鹰。但是。现在却是安安静静。秦归不得不佩服江北路的人。能将飞鹰训练到如此地步。
谭漠从飞鹰腿上解下一个小信囊。看了一眼外面的“王”字。不禁笑了一笑。打开后。便仔细的看了看。随后。便将信望空中一抛。只见谭漠出手如电。仅仅是一瞬间。谭漠的剑出鞘再入鞘。而那张信纸却成了无数的碎片。
“怎么了。是不是。。。”秦归微微皱着眉问道。
谭漠微微笑了笑。说道：“终于是开始了啊。”
随即。谭漠便召集萧颠等人前來。商量着接下來的事情。
“萧颠。你和郭阳说一声。这几天注意点。姓徐的始终有些放心不过。要注意。免得他反水。”谭漠对萧颠说道。萧颠点了点头。虽然他和京都守备师的徐将军关系不错。可是。始终不是自己人。
“白玉。花缘。你们两个待会儿随我一起去颜老大人那里。他的安全。就交给你们负责了。”谭漠继续交代道。两人点了点头。颜老大人对于谭漠來说。是一个大恩人。在谭漠心中的分量。也只不过比程不空少了一点而已。
“小四。从现在开始。让你的人分成两批。一部分去吴先生那里。一部分留在这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证这两处地方不会遭到伤害。”谭漠对燕小四说道。燕小四点了点头。
“另外。老四。飞鹰传书给江北的兄弟。不怕死的。就准备好。裕亲王的军队必定经过北平。陈知府沒有能力控制好北平的力量。让他们在那里起点作用。”谭漠说道。老四。便是江北路的灰衣老四。
“还有。是时候让他们动身了。立刻飞书给南边的兄弟们。”谭漠又说道。老四点点头。
“安排就是这样啊。我们尽全力了。结果怎么样。就看天意了啊。”谭漠略带笑意的说道。
而此时。在皇城根底下。锦衣卫指挥使府邸。祖城舒舒服服的靠在卧榻上。他是很会享受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有些懒的人。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脸上挂着很温和的笑容。
“明安。好久不见了啊。”祖城笑道。
明安轻轻一笑。说道：“是啊。已经很长时间了。”
祖城笑着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脸温和的人。不禁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依旧看不到你脸上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啊。”
明安笑了笑。回道：“大人不也是一样。”
祖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这些年來。辛苦你了。”
明安笑着说道：“其实。属下更愿意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啊。”
祖城哈哈大笑道：“是啊。江北路当家人的位置。确实是要比锦衣卫白虎要强得多啊。”
明安笑了笑。并沒有说话。是啊。锦衣卫白虎。这个称号。自己已经多少年沒有再用过了。
祖城定了定神。正色道：“把你召回來。想必你也清楚是为了什么。”
明安点了点头。说道：“属下很清楚。”
祖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黑剑已经死了。本來是准备留给你的。沒想到谭漠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也好。给你省了不少麻烦事。”
明安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缓缓说道：“大人可知道。谭漠为什么能杀了黑剑。”
祖城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个自然知道。”
明安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有沒有了表情。说道：“大人。您真不愧是能成就大事的人啊。”
祖城笑了笑。说道：“谁都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明安点点头。说道：“虽说如此。可是。自己的父亲死了。依旧能够如此看得开。大人恐怕算得上绝无仅有的了。”
祖城苦涩一笑。说道：“不看的开。又能怎么办。虽然我那老父亲死在了黑剑手上。可是。黑剑又死在了谭漠手上。谭漠也算是替我报了仇。”
明安笑了笑。说道：“只是。这世上并沒有几个人知道。那程老爷子就是大人的父亲啊。”
祖城笑了笑。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世人不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说完。祖城别有深意的看了明安一眼。接着说道：“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依旧沒有看透你。这一点。我很在意。”
明安听到祖城的话。并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微微笑道：“看不透也沒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只需要信任就行了。”
祖城看着明安的表情。不禁叹口气。这个人。还是不要希望能够看透了啊。
“你先回去休息吧。虽然我也知道你不会感觉到旅途劳累。不过。现在也实在沒有什么事。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你需要出现的地方就行了。”祖城说道。
明安点点头。对着祖城一拱手。随后。便退了出去。
再把目光转回到谭漠身上。在明安离开锦衣卫指挥使府邸之后。谭漠也离开了自己的家。由白玉和花缘陪同着。一起赶往兵部尚书府。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说话。就连白玉。也沒有插科打诨的兴趣。只不过。现在走在大街上。对着谭漠指指点点的人更多了。谭漠一來京都就成了名人。现在。更是知名度最高的名人。毕竟。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么年轻竟然就给封了爵位。还是靠自己的本事打出來的。这一点。不得不让让人佩服。
到了尚书府。门口的护卫一看是谭漠。也不询问。直接对着谭漠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谭漠在林青的带领下。直接进了颜老大人的书房。不过。谭漠进去之后。却是愣在那里。不仅谭漠愣了。另外两个人也愣在了那里。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正是明安。
看着谭漠愣在那里。明安轻轻一笑。抱拳道：“少爷。”
明安这么一叫。谭漠才缓过神來。随即。才苦笑一声。道：“别再叫什么少爷了啊。谭漠实在是已经不敢再让你叫什么少爷了啊。”
明安笑了笑。说道：“既然以前受得起。现在。自然就更加受得起了。”
这时。一旁的白玉怔怔的走到谭漠旁边。说道：“这就是当初安排我到裕亲王那里的人。”
谭漠点了点头。他早就怀疑是明安了。只不过沒有什么证据。如今。看到明安如同仆人一般伺候着颜老大人。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颜老大人看着他们几个人。笑着说道：“反正早就都认识了。还那么见外干什么。自己找个地方坐吧。”几人略微一点头。便分别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颜老大人看着谭漠说道：“此次前往北疆。你沒有让老夫失望啊。”
谭漠笑道：“这都是众位将士的功劳。”
颜渊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却是微微皱起了眉。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颜渊缓缓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裕亲王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谭漠点点头。正色道：“我正是为此而來。”谭漠对于颜渊身在京城。还能够如此迅速的掌握到裕亲王的动向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有明安在这里。
颜渊点点头。说道：“哎。这一天。终究是來了啊。”
谭漠接道：“这一天迟早会來。只不过。他们选择了一个并不太合适的时机啊。”
颜渊笑了笑。说道：“为什么是一个不合适的时机。”
谭漠回道：“裕亲王急于动兵。是因为他在定北军安排的人都被我解决了。他感到了危机感。可是。他还是太不冷静了。他本來有更加合适的时机的。比如。大人您卸甲归田的时候。”
谭漠说出來这话。并沒有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不合适。颜渊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确实已经上了年纪。也该到了推下去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给谭漠更大的发展空间。
颜渊笑着说道：“是啊。不过。裕亲王动兵。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二皇子已经等不及了。终究是个年轻人。心性磨练的还是不到家啊。”
谭漠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应对的事情。大人完全可以放心。我本來是想让白玉和花缘留下來保护大人的。不过。明安既然在这里。他们也就沒有必要了吧。”
“不。还是让他们留在这里吧。”明安笑道：“毕竟。我还有事在身。”
谭漠看着明安。这个唯一一个让自己捉摸不透的人。谭漠也不再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问。也问不出來结果。
就这样。谭漠安排的一切都在迅速执行。一场皇权夺位战。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