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天·完
第25章上云天·完送闭段评功能
一一但这个很重要的事情绝不是关戒律堂。而且还是掌门钦点的牢加看守。
莫念眼睁睁看着戒律堂师兄往禁闭室门上挂了一把更加沉重的大锁，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本她的计划是跟谢尘嚣溜出去，在集市逛一圈后悄悄溜回来，假装没有出去过。
但是她没想到，此行竞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浮生岛、背后势力、千秋楼、王家、魔教、哥哥……莫念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情绪万千。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哥哥，也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的哥哥。
唯一庆幸的是，至少他还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和转机。师父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太弱了，必须要变强。对面禁闭室传来咯啦咯啦声,莫念道：“你就多余弄，这次不会再让你我出去了。”
谢尘嚣仍然孜孜不倦地用匕首捣锁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莫念道：“掌门亲自安排的锁，你觉得你能打开吗？”“那我觉得咱们宗门可以换掌门了。”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谢尘嚣郑重道，“我支持拂香长老篡夺掌门之位。”
戒律堂的走道拐角，谢尘嚣这句话刚好飘进前来跟二人谈话的掌门耳中。
掌门面色大变，跟在掌门后面的追翎也面色大变。为了救两人，追翎情急之下，一把捂住了掌门的眼睛，提高音量，天真无邪：“师父，猜猜我是谁？”掌门：“？”
莫念：”
谢尘嚣：”
掌门这次来，是为了敦促二人遵守宗规，做不杀人放火、不跟魔教邪宗往来，品行端正勤恳修炼的好弟子。没想到他的好弟子正在琢磨谋权篡位。
掌门努力平心静气，为谢尘嚣传授大道理，在讲到“不要绑架同门"时，还向莫念望了一眼，意思显而易见。但谢尘嚣充耳不闻。
追翎站在掌门后面，朝莫念眨眨眼，眼中写满了求知欲，莫念比口型：可以去问北望月。
同样的忽悠大法已经讲给圣女大人了，就由圣女大人讲给小乌鸦吧。
追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掌门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又多看了莫念几眼，似乎在确认她到底知不知道追翎的真实身份。
莫念坦坦荡荡地回望他：“怎么了，掌门？”掌门温厚一笑：“无事。”
莫念其实隐隐猜出什么，但她不想深思。
世界所有人都有秘密，并不是所有秘密都要被她知道。这次谈话相当失败，因为谢尘嚣拒不配合。掌门很心塞地带着追翎走出戒律堂。
追翎想起什么，道：“师父，您之前告诫我，'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可是我跟别人争论，他却对这句话不以为然。”追翎一直在想渡川的话。
他从有意识起，便和捡到他的树爷爷生活在古林。那里偏僻幽静，林间小妖也都对他很好，他过得很快乐，困倦时便在树上睡觉，醒时便与小妖玩耍，宛如生活在世外桃源。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觉得自己要出来看看这人间。于是他便随着心中的某道呼唤，来到了天澜宗。
他来天澜宗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懵懵懂懂，仿佛还是林间躺在树上睡觉的小乌鸦。
掌门摸摸追翎的头，道：“别想太多，如今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追翎便点点头。
“既然好，便这样过下去吧。”
“是吗？”
虽然这样的生活很好，追翎总觉得这样不太对。他想起总给他熟悉感的烟月林，决定找机会再去一次。托掌门的福，这次莫念在戒律堂关了足足十日。谢尘嚣犯的事比她严重，还得再关半个月。谢尘嚣：“记得给我送饭。”
莫念：“记住了。如果我有空的话，会来给你送的。”不过泽芷让她去十三阁，说是要特训，不一定会有空。莫念想了想，留给谢尘嚣一瓶丹药。
谢尘嚣旋开瓶盖：“这是什么？”
莫念道：“辟谷丸。”
谢尘嚣把瓶子扔回去：“我不吃这个。”
莫念也不爱吃这个，所以辟谷丸从买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开封过。
“怎么还挑食呢。"莫念叹了口气，“那我尽量给你送饭吧。”从戒律堂出来后，莫念就去了十三阁。
山峰仿佛被巨刃凭空削去一半，而殿阁寂然悬停于山上，遮云蔽日，气势恢宏，撑起了一片天地。
这是莫念第一次来此，泽芷站在殿门前等她。莫念走到他身边，喊了声师父。泽芷有些意外地应了一声，带她走进去。
殿内疏朗空阔，几乎无甚装饰，素白一片。泽芷道：“好多年没住人了，我也懒得收拾。你若想住，便自行收拾。”
莫念还是更喜欢跟宋师姐她们住在一起，十三阁空寂无人，太冷清了。
不过按师父所说，她还有一个没用的师姐和一个没用的师兄，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回来。
莫念道：“师父，你查到千秋楼的事情了吗？”“目前有些眉目，过段日子我会去西陵一趟。在此之前，先看看你的修炼水平。”
莫念炼气六层，在内门弟子中属于倒数的一批。但是实战经验多，杀意重，所以遇上筑基期也有一战之力。“还是太弱。“泽芷道，“筑基期只是秘境的敲门石。”他没说的是，恐怕要等小徒弟到了归明山秘境才会知道，她离那些天才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但只要他是她的师父一日，便会先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对了。“泽芷忽然想起一件事，“为师还未赠你拜师礼。”他不说，莫念差点都忘了，哪有师父做成这样子的。泽芷袖子一挥，储物袋中的法宝便琳琅满目摆了一地，形态各异，光华流转，灵气满盈。
“作为师父，我理应保护你。无论是在你身上下一道护命印记，还是赠你价值连城的保命法宝，都是我这个师父可以做到的事情。”
泽芷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端凝，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倘若你安于现状就此止步，我也能护你一生顺遂无忧。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或是不要？”莫念没有一丝犹豫：“不要。”
很早以前她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不能空等着别人保护。哥哥的保护如此，师父的保护亦是如此。
在别人的庇护之下固然安稳宁和，但终究与她个人无关。她想要的，是自己拥有能够保护自己和旁人的力量。泽芷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这些法宝你选吧，寻找最适合你的才最重要。”
莫念的手指依次拂过各类法宝，或柔软或坚硬的灵气在她指尖跳跃，带来奇特的触感。
她以前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接触这等级别的法器，最接近的一次，也不过是路过忘生市的露天拍卖会，朝拍卖台上被下了层层禁锢的弓箭望了一眼，旋即戴上兜帽，低头赶路。如今她望着师父赠给她的这些法宝，也觉得不属于自己。诸多法器之中，有一把油纸伞静静躺在最下面。相较于其他法器，它显得平和而冷淡。
莫念情不自禁拿起这把油纸伞，撑开伞面，仰头看去。从这个角度观察，伞面有清浅的水墨纹，仿佛游动一般，生机蓬勃。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转了转伞把，就像在雨中撑伞，一圈圈转着，伞面在漫天的雨中犹如绽放的花，细碎的雨珠向外飞溅，折射出清透的虹光。
莫念转了几圈，方才发觉师父正颇为无语地盯着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手下意识一松，伞由于惯性，转着圈飞了出去。
莫念：”
泽芷：”
莫念弱弱地解释：“师父，你有时候有没有一种冲动，就是那种……
穿上朝思暮想的裙子，就得拎起裙摆转一个圈。林子里的灌木丛开了一簇洁白的小花，要伸出手摸摸细嫩的花瓣，等它结出小小的浆果。
集市上的流浪小猫熬过一个冬天，在春风叫了第一声，她会蹲下去，用它的语言，跟它说说话。
行经山崖，看到嶙峋山石缝中挣扎而出的野草，也会驻足惊叹。
声音越来越弱，莫念闭了嘴，又默默把伞捡了回来…”泽芷：”
这倒毒徒弟。
水墨伞面实在好看，莫念捡起伞时，又忍不住摸了摸伞面，水墨仿佛活了一样，在她手心汩汩涌动。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此刻她才终于像这个年龄的少女，眼中闪着光芒，是一种生命勃发出的纯粹的欢欣瑰丽。泽芷目盲，其实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却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笑了一声，道：“此伞名为离忧，你既和它有缘，便拿去吧。”
“真的给我吗？"莫念又惊又喜。
“当然没那么简单，法器择主，你要让它认可你才行。”“如何让它认可我？”
“随我来。”
泽芷将莫念带到一片凸起的山崖上，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就在莫念不知道泽芷为何带她来这里时，小腿忽然吃痛。是泽芷打出了数道灵气，重重击在她的小腿上。泽芷这几下并未留情，莫念膝盖一软，险些弯下去，又及时用伞柄撑住。唰、唰、唰。
又是数道灵气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她袭来，莫念想都没想，举起离忧伞。
伞面骤然张开，如风雨中飘扬的花，水墨纹滴水不漏地承担了这些攻击。
可是还没等她缓过来，一道灵气在空中悠悠地拐了个弯，举重若轻地碰了碰她的右手腕。
右手腕顿时想被雷劈了一般，发麻发痛，然后软软地折下去，再使不上一寸力，伞也无力脱手，掉在了地上。莫念当机立断，用左手拔出剑。她不擅长用左手，但现在不擅长也得擅长了。
左手仓促挥剑抵挡，同时她能感受到右手的痛感在缓缓降低，看来师父有意控制了力道。
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仅仅为了让她得到离忧剑的认可，也是他之前所说的“特训”。
用左手挥剑挡了片刻，右手的痛感降至一半，莫念寻了个攻击的间隙，忍痛捡起离忧伞，伞面再度张开。下一刻，更加迅猛的灵气密密麻麻地攻过来。肩膀、胳膊、手肘、手腕、大腿、膝盖、小腿…她靠着离忧伞消解了大部分攻势，但仍有不少灵气打在她身上，实在疼痛。
莫念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怪不得师父仇家这么多，恐怕等特训结束，师父的仇家就要新增她一个了。泽芷淡声道："别忘了你的剑。”
莫念醍醐灌顶，终于想起了左手的剑。她只顾得用离忧伞抵御，居然忘了她手里也有剑，也能攻击。她咬着牙，左手一挥，比右手挥剑绵软了许多的剑气便冲泽芷而去，但是又被他打落。
继而又是数道灵气，莫念毫无还手之力，险些被打倒在地，撑着剑，呼吸急促，满头是汗。
泽芷道：“还要继续吗？”
左手的剑插入石缝，莫念借此撑着剑，站起身：“继续。”与此同时的魔域。
黑暗天地间盛开着千里血色幽冥花，极尽艳糜，宛如铺开的血色绸缎。
若是在这里地方打斗，都分不清溅在地上的是血还是花。莫羡提着败者的头颅，懒散地走在花海间，鲜血从他指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脸上溅了血，瞳孔无光，更显妖治。如果念念见了他这般模样，恐怕更认不出他是谁了吧。再往前走，是一条奔涌的血河，粘腻诡谲。莫羡随意将头颅扔进去，滚滚血河顷刻间吞没了这颗头颅。血河映在他的漆黑瞳孔中，平添一抹病态的红。他已经记不清这是手下的第多少条命了。
主动的、被迫的、死有余辜的、无辜枉死的、强大的、弱小的……
他想起魔尊那日对他说，世道对你如此，你难道不恨？恨啊。怎么不恨。
那时他以为妹妹已经坠海死了，万念俱灰，满心仇恨，这恨是对着不公的天道，也是对着无能的自己。要不是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带所有人逃出去，何至于被告发，被背叛，乃至被人用妹妹威胁。
莫念为了不连累他，翻身跳下了海。
他是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莫念还活着的消息的，可惜那时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有时经过月州，总想着去父母坟前祭拜，但不知为何，始终没去。
得知妹妹还活着，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去她，然而脚步还没抬起，身体便僵住，不敢见她。
念念会不会怪自己没去找她，会不会怪自己如今变成这幅模样？
莫羡看着血河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闭了闭眼。半响后，他向魔殿走去。
山巅之上，殿阁高悬，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少女第千百次站起来。
握剑的手指上一层茧子，总也没消下去过。身上伤了一遍，好了一遍，又伤了一遍，如此循环往复，日子便一天天如水流过。
师父之前对她说，要在半年内突破筑基期，这样才有资格进入归明山秘境。
五个月过去，她终于突破了筑基期。
莫念收起不知是第几把磨损的铁剑，又将离忧伞收回储物戒，然后看向山崖边饮酒的师父。
泽芷除了开始那几天有个师父样子，后来又恢复原样，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就要将人气死。
如今他闲散一人坐在山崖边，对山独酌。山风徐来，吹动他的长发和衣袍，衣袂翻飞，绣着的兰草纹仿佛空明积水中摇曳的藻荐，风姿卓绝。
这一刻他的背影似乎极为寂寥，莫念无端想起一句诗。孤山不孤，君心心孤。
“今日就到这里罢。“泽芷忽然开口，他并未回头，却依旧知道莫念在看他。
“你已到了筑基期，该去寻你的剑了。”
“是。”
莫念朝师父行了一礼，转身下山。
天澜山高，云溪水潺。
后山，万剑池。
万剑池封存着世间万千名剑，来历各异。最脍炙人口的传闻便是万剑池是上古真神陨落后所化。他的骨肉在万千年间吸收天地灵气，化作灵剑无数，只待有缘小辈前来寻剑。而有些灵剑乃为前辈大能所留，代代相传。
并非只有剑修选剑，剑有灵性，亦会择主。在天澜宗，每个筑基的弟子都可以来万剑池挑选属于自己的灵剑。最近一批突破筑基期的弟子由常语闲带队，站在了万剑池的入口。莫念在队伍中见到几个眼熟的弟子。还看见了队伍外面，懒散靠在树上，擦拭自己灵剑的谢尘嚣。算起来，她忙于修炼，已经许久没见到谢尘嚣了。她前面还记得去戒律堂给谢尘嚣送饭，只是后面越来越忙，只偶尔见过几次。
谢尘嚣早就突破了筑基期。他本就嚣张，突破筑基期后闲着没事，开始一座峰一座峰的上山挑衅，跟同门对打还不够，还想挑战长老。
不过还没开打，就因为打斗时损害宗门财物，被关进了戒律堂。
五个月被关了四个月，几乎要把戒律堂当成家。偶尔有不关戒律堂的日子，他晚上回去睡觉都会情不自禁走到戒律堂门囗。
莫念苦修期间没能见到他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如此，谁让他把戒律堂当家呢？
今日是弟子去万剑池选剑的日子，谢尘嚣天生便可用灵气化剑，来这里做什么？
莫念问：“你来做什么？”
见她终于跟自己搭话，谢尘嚣停下擦剑，懒懒抬眸：“万剑池这么多剑。带我的′没名字"来看看。”莫念一阵无语：“你真给它起名叫′没名字？”谢尘嚣不答反问：“你的剑叫什么？”
莫念：“没想好。”
谢尘嚣：“哦。”
莫念：”
莫念：“只是因为我没想好，不叫没想好！”谢尘嚣笑起来：“我知道。”
云层乍破，日光万丈，万剑池开了。
这里灵气异常浓郁，千百年下来，催化了各异的地形，既有寒剑所在之地的高山，也有深水寒潭或沼泽。莫念随便选了一条小路。她知道，灵剑与剑修是一个相互选择的过程，并不是每个剑修都能与万剑池的灵剑心意相通。有人是大机缘者，能遇见神踪缥缈的神剑，也有人如她一样，一切都是未知数。
所以随意选一条路就行。
另一侧剑冢，谢尘嚣正在与百柄利剑围成的剑阵对峙。这些剑兴许是感知到了他的剑气，一柄柄兴奋万分，百剑自发聚成剑阵，齐齐攻击。
谢尘嚣运剑如风，将这些剑风一一挡了回去。剑光所扫之处，山木摧折，山石炸裂，地面划开一道深深的沟壑。莫念本想去剑家看看，只是还没去，便忽然感知到了什么，折到另一条小路。越往前走，长剑在她眸中便越发清晰。这把佩剑不甚出众，既不是天下皆知的传世名剑，也不是超脱世外的隐世神剑，无灼灼光华，无凛冽剑气，只是万剑池里中规中矩的一把剑，插在寒潭之中，无人问津。莫念弯腰拔剑，剑柄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她忽然想。不知哥哥此刻正在做什么。
继而又想到父母的坟，她从浮生岛逃出来后便四处游历，但年年忌日都会回去祭拜。
在来到天澜之前，她专程把父母的坟细细打扫一遍，只是不知以后何时才能再回去看看。
莫念终于拔出剑，剑身由寒铁打造，挺拔锋利，并无花纹。莫念能感知到，这就是她的剑。
她不是资质绝顶的天之骄子，也不是众星拱月的世家子弟。她其实也曾想过，会不会侥幸得天道眷顾，神剑应她召唤而来。
可惜没有。
莫念唇角勾了一下，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洒脱。她想去看看剑的名字，在看到的那一瞬，不知是与她心意相通，还是剑名本就如此。
她念出剑名。
『孤鸿』。
剑阵终于停歇，无边剑气在谢尘嚣周围破碎。他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懒散又漫不经心心的孤傲，随意挽了朵剑花，振衣收剑，转身归去。
“叫你只影吧。"
莫念与孤鸿磨合得极为顺利，仿佛这把剑天生就是为她而生。
“孤鸿的剑鞘不换吗？"宋瓷竹把一盘桃花糕放在莫念手边。莫念歪了歪头，问：“这剑鞘有什么不好吗？”她用的是最寻常的剑鞘。
“倒也不是不好。“宋瓷竹又去晒衣服，其实可以用火诀或者清尘术，但两个人都喜欢用太阳晒过的衣服，“不过我以为你会换一个更好看的剑鞘。”
莫念道：“这样就挺好。”
宋瓷竹前段时间顺利筑基，也去了一趟万剑池，带回一把剑，剑名『解心」。
莫念摸过解心，剑身为竹打造，力道柔中带刚，很趁手。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剑，叫孤鸿。
宋瓷竹道：“是个好名字。”
薛英从屋里向外喊道：“念念，你帮我把我昨天的衣服收一下。”
莫念：“知道啦。”
前段时间孟皎不知怎么回事，死活要跟降为外门弟子的道侣吴绪一起走，宋瓷竹和薛英两人劝而无果，薛英气得不行，恨不得打断孟皎的腿，好把人关屋里。
最后还是莫念去劝的。她劝人的方法也很简单，暗中把吴绪揍了一顿，第二天吴绪就鼻青脸肿地找孟皎分手了。孟皎也生了很大很大的气，她生气的具体表现就是，再也不允许她们用自己的炼丹炉晒衣服。
一一于是莫念去后山砍了几根竹子，麻利地安装了一个晾衣架。
孟皎更生气了。
但薛英觉得莫念做得好。
宋瓷竹带着解心回来时，得到了薛英的的八句责骂五个白眼三声叹息和一瓶敛光露一一她觉得宋瓷竹应该带回一把绝世神剑。而敛光露是养护剑身用的灵露，剑器行卖的最好的一款。莫念带着孤鸿回来时，同样得到了薛英的八句责骂五个白眼三声叹息和一瓶敛光露一一她还有一点点别扭，就说剑器行有优惠，第二瓶是送的，不是特意买的。
莫念说知道啦。
宋瓷竹摸摸莫念的头发：“念念接下来要做什么？要去归明山秘境吗？”
归明山秘境是万华法宗发现的秘境，邀两阁三宗的弟子前去历练，名额有限，莫念在名额之中，但宋瓷竹不在。莫念道：“还有一个月秘境才开，到时候我随宗门仙舟同去。这一个月，我还有事情要做。”
宋瓷竹：“什么事情？”
莫念站起身，冲她一笑，道：“下山，历练。”一一第一卷《上云天》完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