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弦轻动暖温情(三)
竹儿犹豫了一下,又看向清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的病情,满眼忧心而道:“可是我若要去了,就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了,怎么办呢?”
“万一你若是再烧起来了,没个人照应着呢,该如何是好啊?”
清梦自然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竹儿,便对她劝说:“你不用管我了,我已经没事了,不可能再烧起来的。”
“你快点回去,和他们一起收拾下东西,准备准备去吧,万一你迟到了,那可不是小事。”
“可是……”竹儿犹豫了一下,没有起身,还是有些放不下清梦。
清梦蹙了一下眉,并焦急地劝她:“别犹豫了,快点去啊,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我们在这里的事情都会被暴露的。”
“那好,那我去了。”竹儿也怕缺席演出,会惹出大事,于是便对清梦叮嘱:“清梦姐,那我先去了,生煎包和热水都放在这里,你若饿了,渴了就到这里拿就好,我一回来就马上来看你。”
竹儿说罢,便匆匆的离开了。
留清梦一个人在这狭小的茅草屋中,虽然感觉好了些,可身子还是有些酸软无力,她便要躺下身再休息一
下。
忽然间窗外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并贯穿了她的全身,他不由得浑身瑟缩了一下,打出了一个喷嚏。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后,她浑身上下都不由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这茅草屋虽然比陆家班那房间避寒一些,可终究还是寒冷的。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那残破的草席上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却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多少寒气,可是她的身上却觉着越来越发寒了起来。
浑身上下都是止不住的颤抖,连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紧接着头又是一阵难受的昏沉,身子也有些沉重了起来,她也意识到必然是有大事不好,恐怕自己真的是又要再烧起来了。
可如今竹儿不在这里,茅草屋里已经没有再可以供她退热的药材了,就算烧起来又能如何是好?
她的喉咙干燥的很,现如今只想喝一口热水,并去去身上的寒气。
于是她紧皱着眉头,涨红着脸,忍着浑身的难受,挣扎着从草席上坐起了身,并伸出那沉重的手臂去取桌子上的杯子。
可当她的手刚刚碰到杯子的时候,便又是一阵无力,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那杯子紧接着便从她的手中滑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啪!”并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声响。
这一声响过后,她的头又更加猛烈的疼痛了起来。
“啊!”她着实耐不住这疼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那朦胧的眼中所看到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阴暗,再阴暗,最后化作了一团黑雾,紧接着,她整个人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重重的昏倒在了草席之上,不省人事。
此刻易满船刚刚出了易宅,并来到了北街的位置,在那个李记生煎铺子,又买了几个生煎,并带过来去看她。
他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到这里来看一看清梦的病情,可看到易如欢和高天捷那情愫暗生的模样,便想自己先离开,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这样正好也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过来这里看一看清梦。
刚到达茅草屋门口的时候,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声响,他在门外踟蹰了一下,心中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昨天的事情,清梦对他心中尚有不满。
他不得不生出一些顾虑,只怕清梦见到他后会激怒心中的火气,使得病情加重。
可心中还是担心
的紧,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轻轻的扣了扣她的房门。
可是门中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人回应他,他便又敲了两下,可房中依然没有人回应。
他不禁诧异,于是走到了另一旁,从那小小的窗口向里望了望,但见那房中不见了竹儿的身影,只留清梦一个人,昏睡在了那草席的边缘。
她那整个头部都是像草席下方垂着的,且脸色苍白,瞧她那姿势与脸色,定然不是在睡着,大抵是晕倒过去的。
他心中顿时一紧,看她这模样,仿佛有大不妙之事,便连忙破门而入。
他将手中的生煎丢到一旁,就到草席上边去看清梦。
“清梦,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可却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扶起了清梦垂在草席边缘的额头,并紧盯着她的脸,大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清梦,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快说句话呀!”
可清梦没有回应他,仍然沉沉的昏睡着,他的心不禁沉了一下,想必她定然是又加重了病情。
他便将她的身子扶好,将她平躺着放在了草席上
,又去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心竟不觉又是一惊:“天呐,怎么这么烫,该不会是高烧起来了吧?”
但见四处无人,连那个跟随在她身旁的竹儿也不在,易满船不禁蹙了蹙眉:“这里怎么就剩你一个人。那个跟在你身旁的小姑娘呢?”
“这都发了这么高的烧都没人照应,要是没被我看到,你怎么办?”
“嗯……啊……”清梦烧得浑身难受,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单,口中不断的呻吟着,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这个样子不行啊,得尽快服用退热的药啊!”易满船见她烧成了这个样子,不禁更为担忧,回过头欲要给她煮上退烧的药。
可当他回过头在那残破的桌子上寻找药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剩下的生煎包和一个被打破了的碗和两个药罐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禁诧异:“你们呆在这个简陋的地方,难道连药都没有了吗?”
可是一想到上一次与她相见时,她发着高热,还住在这样残破的地方,连吃个生煎都那样的艰难,这般处境又怎么可能买得起退热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