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弦轻动暖温情(四)
“唉!”看着清梦那痛苦的模样,他不禁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开口:“没有想到,你这么好强的性子,竟是这样的艰难,发了这么高的烧,连退烧的药都没有。”
“要是我今天没来看你,你自己一个人在这烧的这样厉害,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好,今天碰上了我,这一切就交给我吧!”
他说着又用衣袖轻轻的擦拭去了她脸上的汗水,并将她的身子安放在了草席之上,用草席铺在了他的身子旁,使她的身子不再受寒冷。
并又轻轻地对她道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看你。”
他说着,便匆匆的离了去到了附近的医馆买了一副退烧的药,并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快……煎上药,你喝上药就能退烧了……”他前前后后回来,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几乎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再回到茅草屋的时候,已然是气喘嘘嘘。
可他已顾不得自己,满心都是清梦的病情,唯恐因为迟缓而耽误到了她的病情,刚进了茅草屋,便即刻生上了火,用那个药罐将退热的药煎上,并准备为她退烧。
药很快便煎好了,他又将那药
汤盛放在了另外一个碗里。他端着碗走到了清梦的面前,并对她轻轻地呼唤,“清梦,来喝药了。”
可清梦的脸色仍然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向外溢着,连发丝都已然被阴湿了一大片,昏昏沉沉间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如此,他便只能试着再一次呼唤,“清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现在这个时候你也别计较我之间的那点小事了。”
“大不了回过头我再跟你陪个道歉就是了,你若是听到了我说话,就快一点把药喝下,你烧得这样严重,只有喝下药才能好。”
他用汤匙舀起了一勺药汤,喂道了她的口中。
可奈何她似乎因为发热而导致呼吸不通畅,那药汤到了她的口边时,却一点一滴都不能进入她的嘴里,全都顺着她的嘴溢了出去。
见状,易满船不禁更为焦急,紧紧皱了皱眉头,焦灼而道:“哎呀,这可怎么办,连药也不喝,该怎么是好啊?”
望着她那还在高热中痛苦的模样,他心中更是心疼。看着她这般滴水不进的样子,若想让她服下这退烧的药,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望着她那已然干裂了的苍白的双唇,他心里犹豫了
一下。她是那样刚烈强硬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她昏迷的时候对她这样,她会不会……
可是现如今这样紧要的时候,让她将这药服进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他终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已然下定了决心,只对她道了一句:“抱歉,得罪了。”
他说罢,便靠的他更近了一些,将她的身子扶起来,并揽住她的肩,使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又将那碗药喝进了口中,随后便揽过了她的头,用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将口中的药汤度到她的口里去。
如此这般,她才将那药汤顺着喉咙咽了下去,他才终于放下了心。
于是他便又继续将那药汤喝到了自己的嘴中,在唇齿相依之间使药汤进入她的口中,并让她咽下去。
直到将所有的药汤都使她服了下去后,易满船才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放到了草席上,并又将草席向她的身旁推了推,自己站起了身。
她服下了药汤后,脸色有了微微的缓和,便也不再那般痛苦了,可却仍然昏迷着没有醒过来,一满船的心,轻轻地放下了一点点,可却还是在担忧着。
他着实也没有想
到,原本只不过是牵挂他的病情,想要来看一看她,她曾设想过无数次与他再次相见的情景,可经不想这一次与她相见,竟是这般模样。
这样细细的望着她,望着她那般清丽而又带着几分憔悴的面容,竟然不禁让他生出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昔日里在哪里见过一般。
也正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他莫名亲切,哪怕她对自己冷言冷语也还是觉得亲切的很。这便是使得他一直对她牵肠挂肚的原因。
凯旋而归那次听戏算得上是他们的第一次遇见,可明明是初次相见,却生出了一种与故人久别重逢的感觉。
更意想不到的是,不过才见过几次面,自己和她之间竟做出了如此亲密的举动。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自己虽然相貌堂堂且一身功名,身后仰慕的女子有无数,可却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便是连手都没有牵过一次。
却不想第一次肌肤之亲,竟然是给了她,给了这个清冷而又神秘的女子。
可因为这一次事出紧急,他心中记挂着的也满是她的病情,便也无暇去感受与他肌肤相亲时的感觉。
但望着她这般安静的睡颜,虽
然眼角眉梢带着那与生俱来的清冷,可娜双颊上却也含满了温柔与恬静,就这样望着望着,他却不由得笑了一下。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才能够和他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吧。要不然,以她这样的个性,倘若知道了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她定然会勃然大怒,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一顿痛骂。
她又不怕自己少将军的身份,说不定连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她都能够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他竟不觉感到有几分庆幸,庆幸有这样一次机会,能够在她意识迷离的时候,可以与她这样亲密一次。
将药喝下去了之后,清梦安宁了一些,呼吸也均匀了起来,可易满船仍然放心不下,坐在草席旁静静的守护着她。
就这样望着她的容貌,虽然憔悴而消瘦,可却掩盖不住她眉眼间的天生丽质,果然是一个天生的美人。
可这美却又不单单只是皮相,更有一种骨相之美,是由内到外散发的一种美,是那种清冷而又超凡脱俗的美。
凡世间的庸脂俗粉见得太多,再多容色倾城的美人都无法入得了他的眼。或许,也只有这种骨相之美,才是他真正能够欣赏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