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斯人已逝化悲鸣(一)
“给我杀,势必要把蛮族人军打退!”紧接着,便闻得了易正坤的声音。
回过头,只见易正坤带着带着大队的人马冒死冲了进去。
“父亲!”见得了易正坤带着军队来临,易满船到绝望的心,瞬间燃起了希望。
是父亲赶来救自己了,是苍天怜悯,在自己没命悬一线的时候迎来了希望,自己果然不会命绝于此!
只见易正坤冒着着枪林弹雨,只身冲进了包围,并将易满船扶了起来,“满船,快走!”
“父亲,您疯了!”见得易正坤孤身闯入着龙潭虎穴,易满船又惊惶又担忧,“这里是蛮族人的包围圈,您怎么能进到这里来?”
“别说话,快走!”易正坤来不及多言,立刻扶住了易满船,疾声道:“你是我儿子,难道我能看着你死在他们手里不成吗,我护着你,快离开这!”
易满船的腿受了伤了,也只能靠在易正坤的身上才能勉强行走,易正坤一手扶着他,一边抵抗着枪林弹雨。
然而这般抵抗却是极其的危险,只要稍不留神,便会被蛮族人击中,易满船明白,父亲这样做,是拿命来救自己。
可是担心的却还是发
生了,就在立刻要冲出包围的时候触不及防时间,一颗子弹击中了易正坤的背部,见得他眉心一蹙,整个人便跌倒在了地上。
“父亲!”易满船大惊,连忙回过头,去扶他。
“别管我,快走!”眼下险象环生,只要易满船稍稍松懈一点,便会被蛮族人的子弹击中,哪怕易正坤受了伤,也不能让易满船低头扶他。
易正坤只能极力对他喊道:快离开这里,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不行!”易满船颤声道:“儿子不能丢下父亲不管!”
尽管枪林弹雨,但他还是折了回去,欲要将易正坤扶起来。
眼见着子弹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只怕在一瞬间,便会击中了易满船的要害。
“满船小心!”看着儿子在枪林弹雨中走来,易正坤心一紧,顿时心中有无数力量涌起一般,忍着中弹之痛站了起来。
便三两步飞奔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儿子的身体。
“砰砰砰!”
又接连好几声子弹打响,每一颗子弹都击中了易正坤的身体,他连中数弹,口鼻中都流出了鲜血,并倒了下去。
“父亲!”见状,易满船仿佛整个世界都倒
塌了一般。
易正坤极力地抬起了头,见得易满船安然无恙,眼中便流露出了一抹欣慰,含笑而道:“你平安就好!”
说罢,便无力的垂下了双手,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开言。
“这一战是我们取胜!”
“我们终于打退蛮族兵了!”
不多时,便听到了欢呼声,这一战,是大安国人取胜,蛮族人已经被击得退了回去。
但望着这横尸遍野的战场,望着被鲜血染红了的黄沙,却看不到一丝一毫大战取胜的喜气。
这胜利是无数义士们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可换来的却不是永远的和平,只是暂时的胜利。
易满船的心中更没有半点喜悦,只是忘记了重伤昏迷的父亲,又担忧又精致的撕喊着:“父亲,您醒一醒,大战取胜了,您听到了没有?”
“父亲,您醒醒不要睡,千万不要睡,儿子还需要您,菱州的百姓,还需要您啊!”
大战结束后,易正坤被送到了帐篷里中去取子弹,易满船在外面等着,每一刻是极其煎熬。
终于听到了门“吱呀”一声响,紧接着,军医便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郎中,怎么样?”易满船立即上前,
抓住了易正坤袖子,并颤声道:“我父亲那有没有事,他有没有事?”
那句意思是松开了易满船的手,并深深地向他摇了摇头,只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易少将军,节哀顺变吧。”
闻言,易满船整个都几乎震了一下,仿佛山崩地裂一般,竟让他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无力地垂下了手,惶惶的颤声道:“医生,您是说我父亲他……”
那军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易大将军连中五弹,每一弹击中的都是他的要害之处,没有立时气绝而亡,便已然算是幸运了。”
“我用一碗参汤为他吊出了性命,他现在只剩下了一刻钟的时间。你们父子想必定然有许多话要说吧,易少将军,您去送一送他的最后一程,别让他走的太遗憾。”
军医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离去。
易满船怔在了原地,他不敢想象,一向英明神武的父亲,竟然也要离开了,他着实不敢去面对,心,犹如万箭所戳一般的痛着。
一刻钟,也就是说,父子这二十多年的情分,也就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了。
倘若错过了这一刻钟,便是终身遗憾
,即便他的心再痛,再不愿面对,终究还是踏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了手术室。
但见易正坤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身上亦沾着斑驳的血迹。尽管再虚弱,却还是听到了易满船的脚步声。
他极力地抬起了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满船,你来了。”
“父亲。”易满船轻声呼唤了一声,走了过去,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易正坤的神色如常,还是如往常那般微微对他嗔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堂堂八尺男儿男儿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落泪呢?”
这嬉笑怒骂,还是如从前一般,仿佛一切都如寻常,可日后,却也再也不可能听到父亲的责骂或褒扬了。
想到这里,他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而易正坤的脸上却写满了淡然,并没有因为要辞世而带有的悲恸,只是轻声对他道:“父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临别前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坐下好好听吧,再不听我就没有机会了。”
易正坤的话,再一次戳痛了他的心,他不由得泪如雨下,“父亲,是儿子不孝,儿子无能,连累了父亲,该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儿子,而不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