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慢慢说
瞧着她这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以钟毓清对这位庶妹的了解,她立马就知道了钟婉灵是收到了百花宴的请帖,忍不住在自己面前得瑟。
“怎么,收到了百花宴的邀请很开心吗?”
钟婉灵很失望,因为钟毓清的脸上并没有失望和愤怒,反而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压根没将百花宴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心里恨得死去活来了吧?”钟婉灵越说越得意,脸上沾沾自喜的样子,简直就是大写的小人得志这四个字。
“听说这百花盛宴,请的都是名门闺秀,你平时蠢笨如猪,脑子也不灵光,所以嫡女又怎么样,庶女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我出风头,你连赴宴的资格都没有。”
钟毓清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这嘲笑的意思过于明显,以至于洋洋得意炫耀着的钟婉灵再也笑不出来,脸色尴尬的愣在那,不甘心的瞪了钟毓清一眼。
“你还有脸笑?!”
“不是我还有脸笑,是你还有脸去赴宴,怎么妹妹你每天起床梳妆的时候是不看镜子的吗?”
这句话让钟婉灵瞪着眼睛后退了两步,她不自
觉的伸手去摸自己的侧脸。
府中的下人过于害怕她,所以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实话,更没人敢主动提起她脸上伤的事情,钟毓清说的没错……她脸上的毒疮还没痊愈,任谁看了都觉得恶心。
“你,你分明就是……”
钟毓清嗤笑着打断了钟婉灵的话,“你又想说我是想要嫉妒你?如今你出身出身比不上我,样貌更是丑陋,你帮我好好想想,我嫉妒你什么?”
说完,钟毓清就留下想要反驳又说不出话来的钟婉灵,一个人离开了。
钟毓清无意于什么百花盛宴,对于她来说,这种华而不实的宴会还不如做生意赚银子来的实惠,她只由衷的希望钟小绾能够识相点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了。
“这个钟毓清真是可恶,她害的姐姐你容貌受损,还害得我吃苦受罪!”
说着,钟小绾身上似乎又重新痒了起来,伸手在那些还长着红点点的地方抓了几下。
钟婉灵的脸经过这些天的照顾和用药其实也已经好了很多,她一边在心里鄙夷钟小绾的蠢笨,一边嘴上附和着,“是啊是啊,这女人蛇蝎心肠,我看她就是在自己的簪子上动了手脚
,想让你发作起来,挠花自己的小脸……”
钟小绾是个经不起煽动的,钟婉灵仅仅是三言两语,她就激动的排起了桌子,恨恨的道:“我非要让她付出代价才好。”
半晌又十分遗憾的叹气,“可惜祖母太偏心了,根本就不许咱们靠近她的院子……不然一定要让她尝尝厉害!”
“傻妹妹,咱们是不能进去,但是她一定会出来的啊。”
钟婉灵说着,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努嘴。
钟小绾满脸不解的看了过去,看到的是钟毓清带着贴身婢女神色匆匆的走在路上,钟毓清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真是奇了怪了,我哪有什么朋友?”
池生跟在她后面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可是对方指名道谢的要见您呢,应该和您是认识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钟毓清决定要去看一看对方的真面目。
钟府的花厅里,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钟毓清的方向站着,钟毓清好奇非常的走近他,小声的请问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咱们认识吗?”
回答她的是一串爽朗的笑声,钟毓清刚刚有些觉得这笑声熟悉,那人就转过身来
,双眸带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的钟毓清。
钟毓清吃惊之下直接喊出声音来。
“王……王大人?”
钟毓清怎么也想不到,打着朋友的幌子,指名道谢的要见自己的人,竟然就是王尚书。
“有些日子没见了,钟小姐别来无恙啊。”
昔日钟毓清在王尚书面前自称自己是医女,现在人家找上门了,显然是已经将钟毓清的身份摸透了,不过还好,看王尚书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同钟毓清为难。
钟毓清也跟着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位贵客,王夫人怎么样了,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自从停食了丹药以后,内子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康健了,说起来这些都是钟小姐的功劳,我今日来此亲自拜访,也是为了感谢小姐当日义举。”
“谈不上谈不上,其实那日就算我没有多管闲事,大人也早晚会将那个妖道拆穿的。”
两个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叙旧,一声酸薄的女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呦,某些人平时自诩嫡女身份,现在却和外男共处一室相谈甚欢,真是不害臊。”
钟毓清的脸色一僵,有些阴沉难堪了起来,她这个时候最
不愿意看到的两个人一起手挽手走了进来,正是钟婉灵和钟小绾。
“只怕要让王大人看笑话了。”
瞧着钟毓清苦笑的样子,王大人皱眉,看向这刚刚进来的两个小姑娘,眼神愈发的不满。
“你们不要放肆,这位是王尚书王大人。”
钟婉灵是听说过这位王大人的,她之所以听说过这位王大人,是因为王夫人和太后娘娘关系甚是亲厚,前段日子太后娘娘见王夫人总是不开心,才下令筹备了这场百花宴。
一想到此,钟婉灵不仅仅自己闭嘴了,还使劲拉着身边钟小绾的袖子,意图让她闭嘴。
“我说姐姐,你要找也找个年轻点的小公子,什么王大人不王大人的,都这个年纪了……”
钟毓清的脸色难看的彻底,她冷冰冰的看着钟小绾,就是这种眼神将钟小绾吓到了,加之钟婉灵似乎也不对劲,一直在扯她的袖子,她一脸不自知的问向钟婉灵,“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说好了要找钟毓清不自在的吗?怎么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说话了?
“王大人,此地污浊,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了,我送您出府,咱们路上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