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更新时间：2013-11-30
也许都是些客套话，余露的心里仍充满了感激，她点点头：“谢谢你！再见！”
说完，自己转身离去，夜雨担忧地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转过身，一抬眼，发现对面路边的灯光下，好像有人在向他招手，只是刚好驶来了一辆汽车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车驶开了，他看到的确是有人在高高扬起手臂向他招手，依稀是莫筝的模样。
夜雨心中一激动，赶紧穿过马路，兴奋地来到她身边。
莫筝揶揄他：“看美女都看痴了！古有‘望夫台’，今有‘瞅美柱’了。”
夜雨急了，一脸认真地解释：“那是余露，她喝醉了！”
莫筝要是不相信，他要对天发誓的心都有了，还好，只听她说道：“我看出来是余露了，跟你开玩笑的。”
夜雨吊起一张苦瓜脸，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莫筝不解了，担心地问：“她喝酒了？是心情不好？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个人这样回家安不安全？你为什么不送她回去？”
一连珠炮似的发问，问得夜雨的双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心想，你要是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就好了！
“我都向她申请两次要送她回家了，可她不愿意，说她家就在附近。我们顶多算是她的老同学，不是她的亲密朋友，可能她有些事并不想让我们知道。能够理解，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面对他的分析，莫筝以默认的方式赞同，她往余露离去的方向瞅了一会，说：“走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两人转身离去，夜雨边走边责怪莫筝。
“还担心别人！这么晚了，你跑出来干什么？”
莫筝无所谓地回答：“你第一天上班，我想看你工作顺利不，你要是不稀罕就算了！”
夜雨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嘿，丫头有长进啊，没枉费我平时的教诲和疼爱！他嘴里连连说：“稀罕！稀罕！可你的安全我更稀罕！”
一晃几天过去了，夜雨利用自己颇具优势的外貌高尚的品格在酒吧里混得风生水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关系打点得一片祥和。
这天晚上，莫筝没事干，又像往常一样游荡到了街头，也顺便去看看夜雨。在拐角处，她蓦然看到了阿方的背影
阿方手插口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他身后留下大片一大片空空的冷清和寂寥。莫筝望着那个孤独漫步在灯光下的欣长身影，心中陡然升起了莫名的凄凉之感。那是一幅寂寥笼罩下的画，那是个需要人安慰的影子。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画中人蓦然一转身不见了，只剩下画的框架。
他转身进入了一个小巷子。
莫筝的感觉没有错，他的心里现在的确很惆怅，所以才会这么漫无目的漫不经心地随意走。
晚上，余晖洒满的大街，阿方意外地遇到了余露。四目相触的刹那，他眼中的欢喜瞬间消失。他看到余露带着微微笑意的目光，夹杂得更多的是冰凉和哀哀怨意，就那样冷漠而又不失礼地盯着自己。这目光，有他熟悉的部分，也有陌生的部分，让他一下子分不清，余露见到自己，是喜还是忧，是嗔还是怪。
“余露……”
“阿方，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余露截断阿方的话。
他点头：“是！”
“那么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你身边出现了任何人，你的心中都会有我的一个位置吗？”
阿方再次肯定点头：“会啊。余露，你这是怎么了？”
余露凄然一笑，脸上布满憔悴。
“我知道那个位置在你的心中的什么地方。可是不管怎样，说明了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他的大脑出现了暂时的死机。
余露的目光很复杂，话语也让人费解，要在短时间彻底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比较困难。就在阿方在费解与复杂之间纠缠不清时，余露已飘然离去了，留给他一个复杂的背影，复杂的问题，复杂的心情。
莫筝盯着阿方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正要收回目光，却又看到大胖子带着他的五六个兄弟甩手挺胸地走过来，也气势汹汹地拐进了那条小胡同。
她心中一震，不知是他们事先有约，还是纯粹的巧合，又或者是大胖子他们在街上看见了阿方，便尾随而来，准备打阿方个措手不及。如果事先有约，双方都应该是有备而来，阿方也太胆大了，就孤身一人赴约来了。如果是巧遇，那阿方可能就更危险，会打得他防不胜防。貌似不管哪一种情况，阿方都只有吃亏的份，莫筝也急忙向那个小胡同跑去。
从小巷进去，走了近五十米左右，就别有洞天了，里面像是一个废弃了的工业园。
这次和大胖子又狭路相逢，完全在阿方的意料之外，在大胖子的意料之中，好看的小说:。也就是说，阿方浑然不知，大胖子已有所准备尾随他而来。
通过这个工业园，再走一段路，阿方就可以去见他的好朋友陆一航了。他像散播烦恼一样在园里乱窜，大胖子他们却已兵分三路了。一路人拦在巷口，另两路从两边包抄过去。
当阿方觉得光线突然暗了一下的时，抬眼一看，大胖子大块头的身躯神气活现地堵在了他的前面。再一扭头，果然没错，有两个人堵在了巷口。阿方轻蔑一笑，这是大胖子惯用的伎俩。
大胖子仗着人多，想着胜利在望，并不急于给阿方点颜色瞧瞧，而是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着玩味的心态，气定神闲地一步步走向阿方。阿方仍摆着每次遇见他们时惯有的表情，冷傲轻蔑，眼中游着一丝寒气。他走到离阿方有十米的地方停下，更让阿方看清了他一幅仗势欺人的嘴脸。阿方一阵恶心，想起他纵容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们的猥琐行为，心头升起一团火。他捏紧拳头，骨节啪啪作响，突起的关节被他捏得森白。
“冤冤相报何时才能了事啊”，“会打架不是最厉害，虽然有时它会让人害怕，但有很多问题不是靠它就能解决的”......莫筝的声音在耳边缥缈，阿方走神了。咦，她的话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句？声音还那么难听！
“姓方的，你小子到底想怎么办？”
原来是大胖子首先沉不住气，拉开破锣嗓吼开了。
阿方咬咬牙，尽量无视大胖子的嚣张：“我想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两不相犯！”
大胖子嚷开了：“我呸！还化什么玉米馍呢！人肉馍也尝还不了我兄弟流的血！”
莫筝跑到小巷口时，守在巷口的两个人也已靠近了阿方，一共七个人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她小心翼翼地摸进巷内，顺着隐约传来的声音走过去。忽然看到双方的情形，她一阵心惊肉跳，急忙闪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露出一对眼睛注意着双方的一举一动。
“大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我可全靠你了，大哥！”一个翘着绑着厚厚的绷带的大拇指的人，一口一个“大哥”，声音悲伤，就差声泪俱下了，把大拇指举得像面耀武扬威的旗子。可当他看到阿方时，就有劲多了，恶狠狠的目光里充满了力量，好像目光能当大刀砍人似的，用的力气大一点，伤人就深一点。
看样子，他就是被阿方打伤的那个人。
阿方按捺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说：“我们当初都是意气用事，逞一时之能。大胖子，这本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可你偏要装熊，要摆出一副大哥与兄弟肝胆相照的样子！却又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纵容他们尽干些不光彩的事，往你脸上抹黑。我只不过在替你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学乖一点，树立一下你这个做大哥的威信。你不要让他们在你的头上拉了屎，你还不亦乐乎地帮他们擦屁股！”
大胖子本是一游手好闲之徒，那些跟着他混的人不是拜倒在他的威信之下，而是拜倒在他的特殊背景和财大气粗之下。其实没有什么当大哥的能力，也没什么大的主见，现在听阿方这么一忽悠，他还真的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了。
受伤的那个人觉察到大胖子的微妙变化，忙附在他耳边说：“大哥，阿方在使用离间计，兄弟们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若不是大哥你有本事，兄弟们怎能有今天的地位！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阿方分明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出了事，我爸妈都还不知道，可我第一个就想到要找你。大哥，在你心中，你是比我的亲人还亲啊！”
那人装腔作势感情充沛的一通废话，大胖子把它当成了肺腑之言。听到这样感人的致言，他心中的天平倾向了兄弟这边。他顺着话头接下去，语重心长地拍拍兄弟的肩：“麻雀，我知道，我知道，凭咱们的兄弟情份，我会丢下你不管吗？阿方的意思我能不明白吗？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