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刘彻加入后，夜七的压力明显减少了。虽然刘彻受了伤。但他的武功比夜八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双方斗了几十个回合还没分出胜负。楚河冷冷道:”好小子，小小年纪武学造诣就如此高深。今日如果不结果了你，我楚家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刘彻怒喝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不是你偷袭，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楚河道:“怪只怪你做了楚宁楠的徒弟！也是我低估了你，如果在剑上抹上毒药，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刘彻冷笑道:“那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楚河看着刘彻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笑道:“臭小子，血流的差不多了吧？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刘彻毫不畏惧的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楚河道:“好小子，有种！受死吧！”随手向夜七甩出一大把暗器。将夜七逼得手忙脚乱。长剑飞舞，瞬间把刘彻笼罩其中。
刘彻感觉冷冽的剑气排山倒海而来。他气力几乎已经耗尽。虽然知道不敌，也不肯不战而退。他大吼一声，用尽全力迎了上去。
“哐啷”一声两剑相接。楚河和刘彻同时倒地。
楚河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细长的眼睛里都是怨恨和不甘。“楚宁楠！你这个白眼狼！”他咬牙切齿的道。
楚宁楠在最后关头替刘彻接了那一剑。他冷冷的看着楚河道:“我自问从没有亏待过楚家。”
楚河哈哈大笑，笑得疯狂，眼泪都笑出来了。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我师伯把你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是楚家把你养大，教你武功。可是你，夺走了楚家的门主之位，亲手杀了我的亲妹妹！我们楚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楚宁楠冷冷道:“门主之位是师父传给我的，师妹如果不在我背后捅刀子，我也不会杀了她。师叔他屡犯门规我都容忍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楚河吼道:“极乐门是楚家的！你就是个野种！楚家有那么多优秀的弟子你不收。你偏偏要收一个外人做徒弟。还要把极乐门再传给一个外人！我楚家如何能忍？”
“极乐门也并非楚家说了算。除了楚家还有其他五位堂主！正好，我也打算让我的弟子在众位叔伯面前露露脸！下月下旬就是祖师爷他老人家的祭日。今天我放过你！等到了那一天再好好清算这笔账！”
楚河恨恨道:“好！哪个还怕你不成？”
刘彻冷冽如寒冰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道:“我会亲自和你清算这笔账。”
楚河冷笑道:“小子！有种！我等着！”。
刘彻又厉声道:”我的同伴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楚河指了指旁边的灌木丛后，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奔到他身边。他又冷冷的看了刘彻一眼，蹒跚着上马而去。
夜七已经奔过去把公孙贺扶了起来。楚宁楠解开了他被封住的穴道。
公孙贺醒转过来。茫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夜八在给刘彻包扎伤口才惊呼道:“殿下！你怎么受伤了？”
刘彻直接屏蔽了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公孙贺……
夜八帮刘彻处理好伤口后，跪下请罪道:“夜八没有按殿下吩咐直接回京，请殿下责罚！”
楚宁楠笑道:“幸亏这孩子机灵，找到了我，不然师父无颜见你父皇母后了。”
刘彻笑道:“每次给师父传信派的都是夜八。也只有她才找得到师父。”又笑着对夜八道:“既然师父为你求情，这次就功过相抵！”
夜八忙跪谢太子恩典。
楚宁楠取过包裹道:“时间不等人。野山参我亲自送回长安。太子伤势严重，你们几个就负责殿下安全！我们长安再会！”
一切尘埃落定。刘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深更半夜，公孙贺直接到了县衙，把王吉从床上叫了起来。
王吉听到太子居然在他管辖的范围受了重伤，吓得魂飞魄散。诚惶诚恐的生怕太子一怒之下革了他的顶子。
公孙贺冷冷道:“王大人，若是您想将功折罪，就赶紧安排一个舒适隐蔽的地方让殿下静养。其他闲杂人等一概回避。”
王吉抹着额头上的汗，连忙道:“就请殿下屈尊到下官的府邸吧。正好下官的妻女都去老宅伺候老母了。下官自己随便在衙门里对付几日就好。”
公孙贺也只能将就了。
这个王吉也算是出自书香门第，内宅布置的干净雅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子不大，亭台楼阁，小池塘小花园样样俱全。
王吉酷爱茶花，小花园内居然养着十几品名贵的茶花，五颜六色，甚是赏心悦目。
刘彻住着也还舒心。这王吉还每天变着法的送来些滋补的药膳，营养美味。把刘彻几人当祖宗供着。
刘彻躺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突然想到司马相如这个人，此人文采过人，特别是琴技歌赋，更是一绝。
正巧王吉过来送午膳。刘彻就提起了司马相如。
王吉笑得有些暧昧，神神秘秘的道:“殿下这些时日静养，不知道我们临邛出了一件稀奇事。卓王孙您可还记得？”
刘彻笑道:“自然记得。”
王吉道:“这卓老有个女儿名文君，自幼如男子一般教养，文采出众，又精通音律，善于弹琴，姿色更是娇艳动人。只可惜命苦，十六岁嫁人，才几年丈夫就因病去世了。卓老心疼爱女，又接回来养在家中。就在几天前，也就是太子殿下和下官赴宴那日。卓文君乘夜逃出家门，和司马相如一起私奔了。”
刘彻惊讶的抬眸，心道:“原来那晚见到的女子就是私逃的卓文君。想必那日屏风后的女子也是她了！这司马相如也真有本事，一曲凤求凰就把卓家女子迷得晕头转向，连礼义廉耻也不顾了！”。
刘彻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惋惜道:“本宫躺着不自在，还想请司马先生一起煮酒抚琴。看来是不可能了。”
王吉笑道:“要不下官找些舞姬来给殿下助兴？”
刘彻拒绝道:“不用劳师动众了！本宫的伤也养得差不多。过几日就要启程回京！”
如此又过了两日，刘彻接到楚宁楠飞鸽传书。汉景帝服了李太医的药后，身子已经大好。刘彻大喜，立刻张罗着准备回京。
经过成都时，马车行驶进了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都是做买卖的商铺，卖的大多是丝织锦缎，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忽然一阵酒香飘来。刘彻掀开轿帘，看到前面不远处用高杆挑着一幅布帘。布帘上一个大大的酒字。再近前就看到一个酒家。柜台正对大门，柜台上横着摆着六七个大酒坛子。
掌柜的是个女子。刘彻第一次看到如此美貌的沽酒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就越觉得有些面熟。
正寻思在哪见过，就看到酒馆里座无虚席，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系着围裙，夹杂在伙计们中间，在收拾杯盘酒器。赫然就是司马相如。
刘彻立刻明了，司马相如在此。那掌柜的女子自然就是卓文君了。
刘彻忙叫停马车。公孙贺立刻近前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刘彻道:“我们去那个酒家坐坐。”
公孙贺抬眼就看到了酒馆里，正在忙碌的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仪表出众。就算系着围裙也难掩其风雅，让人不关注都不行。
公孙贺立刻会意，忙命令车夫把马车停在酒家门口。
公孙贺扶着刘彻进了酒馆。司马相如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立刻迎了上来。
:“请问客官几……位”等看清楚是刘彻，略显尴尬。也就一瞬间，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笑道:“原来是贵客驾临，正好！靠窗的位置刚刚出来，您里面请！”
司马相如亲自把刘彻送到坐位上，又把桌子抹了一遍问道:“贵客想吃点什么？本店有现烤的羊肉，大片的卤肉，还有其他各色小碟，荤素搭配齐全。”
刘彻笑道:“司马先生不但文采出众，经营起酒馆来也头头是道。只可惜埋没了先生的好才华了！”
司马相如毫不扭捏的笑道:“在下靠自己的劳作赚钱，一不偷二不抢。一样很有意义！没什么可惜的。”
刘彻笑道:”言之有理！那就麻烦先生切一盘牛肉，烫一壶好酒，再上三个小碟，两荤一素。”
司马相如立刻吆喝道:“八号桌贵客两位，一盘牛肉，暖酒一壶，小碟两荤一素！”
说话间，门口又有客人进店。司马相如笑道:“贵客安坐，酒菜立刻就来，在下去招呼其他客人。”
刘彻笑道:“你去忙，待会有空请过来饮一杯酒。”
司马相如笑着答应。酒馆生意很好。他忙得脚不沾地。这不，刚送走一批又来了一批。
刘彻正品着酒，就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问道:“伙计，可还有空位？”
声音不大，却如涓涓流水淌进刘彻心田。欢快而清甜。刘彻立刻转头。门口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子不正是刘凌？魂牵梦绕这么久，终于又再见了。
刘彻还没来的及叫她，门边那桌一个身穿灰布长裳形容猥琐的男子就伸手拦住了刘凌，调笑道:“小妹妹，过来哥哥这里，哥哥这里有位置。”同桌还有四个汉子，都色咪咪的看着刘凌。嬉皮笑脸的附和着。
刘凌连退两步避开咸猪手。那男子仍作死的去拉刘凌的手。还没碰到刘凌的手指，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竹筷，射穿了他手掌，痛得他如杀猪般嚎叫。
“哪个杂种敢多管闲事？知道老子是谁吗？？”话音刚落，一只酒杯就直接砸到他嘴巴上！
刘彻淡淡的道:“是谁嘴巴这么臭？”
刘凌闻声雀跃着奔了过去。拉住刘彻的手上下打量他道:“殿……公子，你的伤都好了吗？”
刘彻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刘凌俏脸微红。越发艳丽无双。“凌儿，你都好了吗？”
公孙贺吃了满嘴狗粮。识趣的充当透明人。
那灰衣男子似乎太没眼力见。举着流血的手掌对着刘彻怒喝道:“老子是小霸王周青，你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原来那几个是这条街上的恶霸，靠收保护费生存。他们手底还有上十个跟班。个个穷凶恶极。
因为他们势众，这一带的商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为了一时安宁不得不委曲求全。
司马相如忙凑到刘彻身边提醒道:“贵客，这个小霸王周青是锦官的干儿子。”
“锦官？”刘彻想起景帝曾说过，因为益州丝织业繁荣，为了便于管理，才设置了锦官，并且在益州的夷里桥南岸建筑了锦官城。这锦官就等于是一个商会会长。
想不到一个无权无势的芝麻小官的干儿子，也敢仗势欺人。刘彻冷笑道:“小霸王是吧？今天小爷就打得你变王八！”
周青气得哇哇大叫:“兄弟几个，还等什么，帮我揍那狗娘养的。”
那四个人把桌子一掀，酒菜碗碟乒乒乓乓散了一地。
刘彻对着司马相如歉意的笑了笑，语气淡漠的吩咐公孙贺道:“动手吧！记得找他们赔偿司马先生的损失。”
公孙贺躬身道:“诺！”转眼间已到了那几个恶霸中间。一记耳光就打肿了一人半边脸，跟着一脚又踹飞了一个。再一记擒拿手卸掉了一个人的下巴。接着补一脚，那人就五体投地了。
只几个回合，那几个恶霸就已经惨叫连连，满地找牙。
公孙贺用脚掌踩着周青的脸颊道:“赔钱！”
周青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公孙贺。公孙贺扔给了司马相如。笑道:“先生，够了吗？”
司马相如扯了扯嘴角，道:“够了，够了。”
刘彻冷冷道:“你留在这里通知益州郡太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公孙贺领命道:“诺。”
刘彻又笑着对司马相如道:“先生还欠我一杯酒。他日有缘再请先生弹唱一曲！”起身牵起刘凌的手走出酒馆，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