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变移动餐车了, 我忽然觉得坐在车上吃烧烤好像也挺不错，怪有感觉的。］
［确实，这种在餐车上拍照的视角, 莫名有种动漫感。］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时, 沐添并没有把车开得太远，而是钻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老巷子里就停下来。
“老板, 我刚刚已经答完题了。”
车内几个顾客也没闲着, 在车里时就把题答完，把单点上。
“好，我这就给你们烤。”沐添说完，见炭火还没完全熄灭, 拿棍子拨弄几下后重新将食材在烤炉上摊开。
现在就四个顾客，沐添有时间，倒是能服务更周到一些，还会单独问他们肉要烤焦一点还是嫩一点。
赵钱：“我要焦一点, 多放孜然。”
“烤饼要不要切开？”沐添问完, 得到肯定回答后顺手就拿小刀将烤饼切开。
给顾客们切时, 他顺手多切了两个，夹上几串肉准备跟康康一起当晚餐吃。
平常这个时间, 烧烤摊前面队伍都能排得老长, 沐添忙都忙不过来，今天倒是难得悠闲，把顾客的烧烤给他们后, 跟康康一人一个烤饼拿着慢慢吃。
“老板你烤的这个饼真好吃！肉也好吃！”赵钱跟他同学两个人终于重新吃上美味的烧烤，边吃边夸。
康康咬着饼跟着点头：“弟弟好吃。”
“是弟弟烤的烧烤好吃。”沐添纠正他的话。
虽然被城管抓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但带着顾客一起跑路, 然后躲在巷子一起吃烧烤, 倒也是种新奇的体验。
就在沐添苦中作乐时，两个大学生喊他看群，告诉他有人要投资他开烧烤店。
他还没来得及看，系统声就响起，提醒他只能用餐车经营。
［为什么？］
［宿主尚未解锁全部烧烤食材，解锁完毕后才可改变经营模式。］
［可是餐车会被城管抓，我总不能天天躲着城管跑。］
沐添刚刚开车时有听见学生们说的话，知道城管过来是有人举报，既然是举报，那肯定不是他躲过今天这次就没事了。
他倒不是不能换地方摆摊，只是有答题的要求，明显在学校门口比较合适，毕竟从平时顾客们答题就能看出来，学生们答题效率就是比普通顾客高。
［宿主持有合法摆摊证件，不用害怕城管。］
沐添才知道原来车内还有证件这种东西，三两口解决完手里烤饼就去车内找，在一个系统不说他都没发现的隐蔽抽屉中看到一堆证件后，他整个人都愣住。
食品经营许可证、卫生许可证、健康证、税务登记证、车辆登记证，驾驶证，可以说该有的证件都有。
他上一份工作是在便利店当店长，便利店里会接触关东煮、烤肠之类食物，每年都会办健康证。所以他有健康证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健康证和驾驶证也被放在抽屉里。
但想想都能有系统，这点小事好像又不算奇怪。毕竟一般移动餐车可办不下来食品经营许可证，它能搞到这个才真叫有本事。
至于说营业执照，那玩意要有固定门店地址，移动餐车不用办也办不下来。
［你之前怎么没说我有证件？］
［宿主没问我。］
沐添觉得这系统是有点欠的，不过看到这些证件，他心里还是高兴居多。
［对了，这个税务登记证是交税用的吗？后面我要多久去交一次税？］
沐添之前还没想起来要交税，看到这个登记证立刻反应过来。
［宿主不用管，我会根据营业利润按时帮忙交税。］
本来沐添还有点不高兴系统没提前告诉自己车内证件，听到它会帮忙处理税务问题，瞬间又觉得系统还挺好。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实烧烤香起来也一样。本来他特意挑选了条比较安静的老巷子，没想到随着烧烤香味飘出去，竟然吸引过来几个人。
“我就说这里面肯定有烧烤！我都闻见香味了！”
最先跑过来的是两个初中生，他们本来准备去网吧玩，半路闻到香味被吸引过来。
“老板我要一个饼，还要烤豆干。”
“我要烤豆干、烤鸡爪和烤玉米。”
两个初中生身上钱不算多，三十块一个的猪蹄看都不用看，十五的羊肉串犹豫一下也没点，最终算着钱各自点了两三样。
有证件就不用怕城管抓他，沐添正准备回q大去，没想到竟然在这还有顾客上门，只能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家烧烤要答题才能点单。”
两个初中生对视一眼，似乎不太想答题，但也没有立刻离开。
除了他们外，还有几个年轻男女同样顺着香味找过来，听到吃烧烤要先答题，感觉还挺新鲜，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人手一个平板试着答起来。
“这题好难啊……老板能换题吗？”
沐添往平板看了一眼，发现是不是选择题和判断题后爱莫能助地摇头：“不行，要答完才会换题。”如果是选择题和判断题，瞎蒙一下不管答对还是答错都会换题，但这种需要解答的题目，那就得解出正确答案才会换下一道。
拿着一号平板的顾客闻言，立马放下手里那个平板，凑到旁边朋友那看他们答题，并鼓励道：“加油，今天能不能吃上烧烤就看你们了！”
最终三个人三个脑子加起来只答出来一道题，就这他们还乐呵呵地说他们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三人下单成功后，沐添边给他们做烧烤边在心里想，得亏他当时得知要答题，第一反应就是往学校门口跑，不然一天下来他串烤不了多少，光在旁边看顾客答题了。
随着他重新开始烤串，巷子里香味顿时更加浓郁，两个还没走的初中生闻着香味，再看着烤炉上卖相诱人的烧烤，简直垂涎欲滴。
他们悄摸摸去看了下三个平板，发现上面的题一道都不会，嘴角瞬间就拉下来，难得有点后悔平时上课没有好好学习。
“涛子，要不叫你爸爸过来，他肯定会这些题。”
两个初中生既是隔壁班同学，也是邻居，互相都知道对方家情况，涛子爸爸是高中老师，他觉得高中老师那么厉害，答这几道题还不是轻轻松松。
涛子跟爸爸关系一般，他感觉爸爸对自己班里学生比对自己好，认为爸爸肯定是嫌自己成绩不好所以不喜欢他，觉得爸爸才不会因为自己想吃烧烤就过来帮忙答题。
但显然，他朋友不这么觉得，一个劲恳求他，甚至答应把自己游戏号借他玩。
涛子自己其实也有点想吃，加上朋友不停求他，最终还是拿出手机道：“我给我爸发个消息，他来不来我可不能保证。”
“你爸肯定会来，他连手机都肯给你买，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不来。”
涛子：“手机是我妈给我买的。”
看得出来他跟他爸关系确实有点冷淡，发消息都是干巴巴地问他爸又有没有空，有空想请他过来帮个忙。
很多老师都是能教好学生，但教不好自家孩子，涛子爸爸就是这样一位老师。
他以前会对儿子学习抓得特别紧，但在看多学校里学生因为学习压力抑郁，或者走极端时，他就不敢再给儿子那么大压力。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随着儿子上初中，跟自己关系越来越不亲，完全不会像小时候一样甜甜地喊自己爸爸，更不会再跟自己分享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此时涛子爸爸本来在家里备课，收到儿子发过来的消息后下意识想问要自己帮什么忙。
“问什么，难得儿子需要你，你直接过去一趟呗。”涛子妈妈正好在旁边，看到他还要先发消息问儿子什么事，直接将他从椅子上推起来。
涛子爸爸想想觉得也是，于是出门顺着地址找过去。
“爸。”涛子看到爸爸过来，惊讶的同时心里生起点自己都没发现的惊喜。
“叔叔。”
“陶一也在啊。”
两个孩子喊完人，眼见涛子不吱声，陶一只能自己开口：“叔叔，我和涛子想吃烧烤，但是这家烧烤点单要先答题，我们不会。”
涛子爸爸听到是为这事叫自己过来，职业病犯了，差点想说平时让他们好好学习不听，现在遇到题目又不会做。
好在话说出口前他反应过来，想着这是儿子和儿子朋友，而且儿子本来就跟自己越来越不亲，到底把话咽下去，而是说：“是吗？我来看看。”
涛子爸爸拿起一个平板，看完上面题目顿时更加庆幸刚才自己没有说教。
“这是高中才学的内容，你们不会很正常。”涛子爸爸说完边答题边给他们讲答题思路。
两个初中生听着还没怎么样，赵钱和他同学两个高中生听着熟悉的知识，有种听到紧箍咒的感觉，本来还准备多待会，现在只想跑路。
“老板我们先走了。”
沐添见他们撒腿就跑，大概猜到原因，眼底溢出几分笑意。
高中老师解个高中题目完全没难度，涛子爸爸很快就答完题，问两个孩子想吃什么。
涛子他们将刚才想好的那几样报出来后，涛子爸爸见全是素的，顺手就又加了烤猪蹄、烤羊肉串、烤鸡爪。
点完单听到语音播报，一大两小都觉得很有意思。涛子爸爸转头看向自家儿子：“你们怎么发现这里有烧烤摊？”
“闻着香味找过来的。”涛子说。
“鼻子还挺灵，随我，你妈鼻子就不行，上次锅烧糊了她都闻不见。”涛子爸爸现在带的班级是高三，高三正是关键时刻，他平常忙得很，每次想找儿子好好聊聊都没机会，难得这会有时间，他尽量将话题往轻松方向带。
“你说妈妈鼻子不行，小心我回去告诉她。”
“给你一个烤猪蹄当封口费行不行？”涛子爸爸笑着道。
说话间他们点的烧烤已经烤好，沐添装好后递过去。
本来他准备给这几个顾客烤完就走，没想到马上就又有顾客走进巷子里，只能继续忙活起来。
而涛子爸爸发现这会气氛不错，能跟儿子好好说说话，便没急着回家，而是领着两个孩子在附近找了块大石头当桌子蹲下来吃烧烤。
“这家烧烤可真香，怪不得开在巷子里都有人过来买。”涛子爸爸说完，先把肉递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早就馋了，接过来迫不及待咬一大口：“太好吃了！”
外焦里嫩，孜然香浓郁的羊肉串吃进嘴里，涛子眼睛都瞬间睁圆，心里已经被美食给全部占据，青春期那点毛茸茸的小别扭被暂时从心底挤出来。
涛子爸爸见儿子喜欢吃，拿起串烤豆干边吃边站起来。
“爸你去干嘛？”涛子抬头看向他。
“我再去给你们买点。”
目送他离开，陶一转头对涛子道：“你爸对你可真好，要是我爸，他来都不一定会来，更别说花那么多钱给我买烧烤吃，他有钱就只会出去跟人打牌。”
涛子听到好朋友的话，嚼着皮焦肉嫩的烤猪蹄，望着自家爸爸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松动。
这会烧烤摊那边已经围着几个顾客，涛子爸爸走到后面去排队。
前面顾客看到他手里拿着烧烤，忍不住回头问：“好吃吗？”
“好吃，老板手艺特别好，感觉不够吃，所以又来买一点。”看得出来确实很好吃，也就走过来这一会，涛子爸爸手里那串烤豆干已经被吃完，他回味着外焦里嫩还入味的烤豆干，表情有点意犹未尽。
巷子附近是居民楼，随着沐添又是一把调料洒上去，肉香被完全逼出来，带着满满烟火气息的烧烤香味顺着风飘出去，直把不少附近住户给馋得不行。
有人能忍住，有人却是忍不住。吃货是不分年纪的，这不，有个头发都有点白的老爷子竟然也顺着香味找过来，直接站到后面排队。
沐添抬头发现这位顾客时，心里有点小为难，不过为了不浪费老人时间，还是开口提醒：“爷爷，我家烧烤下单前要答题。”
“答题？答什么题？”老爷子不明白为什么买烧烤还要答题。
“老板，我帮他答可以吗？”涛子爸爸看到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主动开口。
系统只规定每次答题限购十串，又没规定每人只能答一次题，沐添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还是再提醒老爷子一句：“爷爷，你先看下菜单，看看价格能不能接受。”
“贵点不怕，我有退休金，吃得起。都活到这把年纪，该吃就得吃，不然等牙齿掉了，想吃都吃不香。”老爷子看完菜单一摆手道。
涛子爸爸闻言，朝他比出个大拇指：“老爷子您活得通透。”
本来说好他帮忙答题，结果老爷子人老心不老，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非要自己先试试。
老爷子小时候没读过多少书，但他好学，工作后最喜欢买书看，知识面不比现在的高中生差什么。
平板上正好是道历史题，老爷子平常就喜欢历史，这一看，直接不用涛子爸爸帮忙，自己就答出来。
“爷爷您高寿？”沐添见老爷子自己答出题，觉得他很厉害。
老爷子答完题正在涛子爸爸提醒下开始点单，闻言头也不抬道：“我今年七十九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听到老爷子马上都快要八十岁，沐添还真有点看不出来。
“这味可真香！”
随着沐添开始继续忙活着烤串，老爷子闻着味感叹道。
旁边其他顾客闻言，纷纷点头附和，表示刚才在巷子外闻见这股香味就走不动道。
沐添听着顾客们夸奖自家烧烤有多香，手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麻利，刷油、翻面、撒调料，偶尔再用棍子拨动一下炭火，随着他这一通操作，原本新鲜的食材被披上层诱人的，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爷爷，您是带走吃还是在这里吃？”
其他顾客沐添直接递过去就行，轮到老爷子时，他免不了要多问一句。
“我就在这里吃。”老爷子似乎有什么顾虑，不愿意把烧烤拿回家吃。
听到他要在这吃，沐添招呼蹲在车子旁边玩起小石头的康康道：“康康，把椅子端给爷爷坐。”
“哪里有爷爷？”康康反问一句，等站起身发现那位老爷子时，立刻听话地拍拍手去端椅子给他。
老爷子看出这孩子有点不灵光，心里替他感到可惜：“好孩子，来吃个肉。”
康康见他面容慈祥，下意识伸手就去接。
“康康，你要吃到这里来拿。”沐添赶紧开口。
“没事，他给我端椅子，我请他吃串肉怎么了。”老爷子坚持塞到康康手里，拉着他陪自己一起吃。
原本安静的巷子多了个烧烤摊后，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就在一帮顾客边吃边夸时，那两个还没离开的大学生握着手机道：“老板，城管已经走了，他们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等把这几个顾客的先烤完。”沐添说完加快速度，给刚过来的几个顾客烤串。
不远处，涛子爸爸端着第二次买的烧烤来到两个孩子身边：“来，趁热吃。”
“爸爸你也吃，这个猪蹄特别好吃。”涛子伸手拿起猪蹄递给他。
涛子爸爸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烤猪蹄，咬了一口后不住地点头：“确实好吃，比你妈烧的猪蹄还香。”
这边一大两小边吃边聊，气氛越来越好时，餐车旁边，刚才那位老爷子也在找康康说话。
老爷子是会跟人打交道的，就这么会功夫，康康已经一口一个“周爷爷”喊着他，还跑到餐车里拿出自己编的小金鱼送给他。
“不错，编得真好。”
周老爷子边夸边又拿烧烤要给他吃，康康却是摇头不肯再接。
沐添就是卖烧烤的，康康经常能吃到，还真没有那么馋。当然，主要也是他刚刚已经跟沐添一起吃过烤饼夹肉，现在还不饿。
见他不吃，周老爷子便自己吃起来，越吃越觉得好吃。
肉好吃老爷子还觉得很正常，毕竟在他这一辈人看来，肉就没有不好吃的。但发现烤豆干和玉米也那么香时，他吃得都有点停不下来。
沐添还挺照顾老年人，特意把玉米、猪蹄都帮他切开，此时老爷子两只手捏着一小段玉米，吃起来倒是挺方便。
玉米口感嫩甜清爽，撒上孜然、辣椒面等调料后，吃起来甜中带咸，咸中带辣，辣中带着玉米特有的清香，那滋味，简直越吃越香。
周老爷子吃着吃着已经完全顾不上说话，一手拿着玉米，一手拿着烤猪蹄，咬一口玉米，再来一口猪蹄，陶醉地微微晃着脑袋，觉得跟自己年轻时比起来，现在这过得才是好日子。
就在他完全沉浸在烧烤的美味中时，一个二十来岁左右女生左顾右盼走进巷子里，发现他身影时直接小跑过来：“爷爷，都要吃晚饭了，你怎么跑这吃上烧烤了？”
周老爷子看到孙女过来，下意识往她身后张望，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后笑得一脸慈祥：“你快尝尝，这家烧烤可好吃了。”
女生下意识接过一块烤猪蹄，原本还有好多要说的话直接被烤猪蹄的美味给堵回去。
她平常在外面基本不吃猪蹄，因为总感觉外面处理得不干净，猪蹄有股味道。但嘴里这块猪蹄却是半点异味也没有，咬下去时满满都是肉香，而且口感特别有层次，表皮的焦脆和内里的鲜嫩，好吃到让人想要发出尖叫。
原来烤猪蹄这么好吃的吗！
她被烤猪蹄味道惊艳到，吃完不客气地伸手又捏了一块，顿时发现这猪蹄不光好吃，而且肥而不腻。
两块猪蹄下肚，女生已经忘记自己是来找爷爷回家吃饭的，蹲下来就跟爷爷一起吃起来。
而在她进入巷子后，又有几个路人走进来，抬头张望两眼就直奔烧烤摊。
那两个大学生见此，拿起手机对着烧烤摊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好消息，老板说烤完最后几个顾客就回学校！］
［坏消息，一直有顾客来，我感觉老板走不了了（图片）（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