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调停
“我在乎。”执伞道，“所以在我发情结束前都不要同我睡在一处了。”
浮游只是看着执伞不说话。
执伞觉得自己快要被看透了，“我说过我从未看轻于你。”
“可也没有看到过我。”浮游偏头，嘴角牵强的上扬。
“执伞，我们都在粉饰太平。”
“我们明明跟之前一样……”
“不一样。”
不一样，早就不一样了。从执伞醉酒那天开始，从自己悄声袒露爱意开始，从执伞因为发情说出的爱语开始，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一切都开始熬炼人，熬的快要什么也不剩。
绝望的看不到尽头。
执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浮游，明明直挺挺的站着，却给他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惊慌。
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完全不懂。
执伞头一次有些着急。
人类卑微仰望着，而尊贵者却想要走下去。
“浮游，我到底怎么才能动物，我想知道。”
浮游看着执伞，绝望的想: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让他看的明白?拿刀破开自己的胸膛，把那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挖出来，然后当着执伞的面扯烂了撕碎了，死在他面前。
这不像爱，倒像是报复了。
浮游面露凄苦，“我也想知道，可没人教过我。”
没人教过我，所以我就自己学着一点点爱你，想要告诉你，却又怕惊扰了你。只好悄悄告诉你，却又听不见。
浮游发现自己还真是无师自通。
又或许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吧。
因为梦魇陪着自己的时候?还是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的时候?亦或是他日日的教导中?
明明是最正常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加分项?怎么就心动了呢?
要是有下辈子……
不要有了。
“教教我。”
浮游不可置信的回头，“大人，你在说什么?”
“教教我。”执伞牵起浮游的袖子，“我想爱你。”
“我也不会……”
执伞摇头，“不会的，小游一定会教的很好。教教我，就像对见雪那样，教教我。”
我真的好想爱你。
你能看到吗？我的真心。
执伞从没见到过母亲，他无法理解那些细腻。对浮游的关心他只当是习惯。
小游——
执伞又这样叫自己了。
浮游苦笑，“大人当我是三岁孩子闹别扭所以在哄我吗？”
“没有。”执伞道，“我很认真，教我，求你。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我们并肩。”
执伞想要对等。
浮游没有挣扎，只是用手指穿过了执伞的头发。
真好，以前都不敢想，现在做了也没有什么事。
若是有什么天道报应都冲自己来吧，他多了这么长时间，偷了这么长时间，甘心了。
“小游?”
浮游回过神，深深地看着执伞。
“我教的不好……”
“没关系。”
只要能让我爱你，什么都没关系。
浮游突然觉得有些强迫于执伞。
于是他伸手去探执伞的温度，温度很正常。
“我很清醒。”
浮游点点头。
“那你……”
“怎么还睡了?你平常不都是打鸣来着?”
执伞还想再说，却被萧衍的声音打断了。
紧接着萧衍推门而出。
浮游上前问:“怎么了?”
“那孩子，这才学了多长时间，困了?”萧衍气的叉腰。
“别气。”萧暮归走过来，“你少时也是如此，如此倒像是跟自己生气。”
萧衍哼了一声，转身回房把见雪提起来晃醒了，还说要是再学着学着就睡了就要扔到厨房炖了。
浮游摇头看着这场闹剧。
“小游。”
“嗯?”
“教我。”
“大人学不好怎么办?”浮游没回头，还是看着萧衍教训着见雪。
执伞见状挡在浮游面前道:“那我就什么也不干了，直到我明白爱你为止。”
“大人有没有想过你不爱我?”
执伞摇头，“没有。”
这下浮游是真的好奇了，“这么笃定?”
“嗯，因为浮游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小游跟别人不一样。”
“大人翻来覆去也就只有这一句话。”
“还有旁的。”执伞道，“我不是从来没看到过你，只是一见你心就跳的好厉害。”
浮游错开眼睛，耳朵通红。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谁教谁。
“大人。”浮游捂着脸，“羞。”
说的太直白了。
执伞盯着浮游雪白的脖颈，“好想再咬一口。”
“大人!”这下浮游算是彻底把脸埋在手里，“浪子、登徒子、不正经!”
“不说了。”
执伞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浮游何至于这样。
“执伞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
“大人明明知道，只是等我开口。还说什么要我教你。”
“我不知道，我也从没骗过你。”
我要学会，然后爱你。
此刻的萧衍用胳膊碰了碰萧暮归问:“他俩没事了吧?”
“可能?”
萧衍又仔细听了听，“没事了。”
萧衍:爱情保卫战，不服你来战!
见雪撇撇嘴，明明自己根本就没睡，偏偏刚刚外面两人气氛紧张。硬生生让自己演了一场，郁闷的叹口气，又看起了之乎者也。
更郁闷了。
浮游最终只是看着执伞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晚上，执伞再三劝说失败，只能看着坦然躺在自己身侧的浮游。
理由也冠冕堂皇:不是让我教你吗？我想跟你睡，这就是爱。
从浮游嘴里说出来的爱很好听，就是睡……
嗯……
今天害羞的到底是谁啊——
再这样下去他也要害羞了——
话说自己害羞龙角会发红吗？
以后还是要收起来，嗯。
浮游还不知道此刻的执伞已经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当然没有什么用。
浮游看着执伞的龙角终于按捺不住，“大人，我能摸摸你的龙角吗？”
执伞看着此刻的浮游——一头黑发散在身后，显得人极其乖顺，薄唇开合。管他说的什么，答应就完了。
这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执伞点头坐在床沿上。
浮游一伸手摸到执伞的龙角上，龙角在烛光的照射下散着温和的光。抚上去的感觉有些软还有些弹性，跟执伞身上的体温不一样，温度要高出很多。
“原来大人身上的热量都给了龙角。”
“是吗?”
执伞歪头，“我还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执伞点头，“真好，有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