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后五朵冰凌花，凌霜醒来
白马实在是对这些人如此执着地寻找冰凌花的举动满是好奇。她终于忍不住微微扬起头，开口问道：“我真的有些好奇啊，你们如此不辞辛劳地搜集这么多冰凌花，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呀？”她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两把小扇子，目光则如同探照灯一般，在众人那或疲惫、或忧伤、或感慨的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探寻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了救人。”镜无双的声音低沉而简洁，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承载着千言万语。说完之后，他便沉默地转身朝着自己那略显简陋的屋舍走去。那屋舍的墙壁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有些斑驳，他的背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重与疲惫，仿佛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每一步都带着对某个人深深的牵挂和担忧。
镜飞羽看着白马，缓缓地解释道：“白姐姐，你知道吗？一百朵冰凌花能够制作出一份冰凌散，这份冰凌散有着神奇的功效，能让长期昏睡之人清醒。能让重伤之人修复伤势。”
镜紫彤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就像一阵轻柔的微风，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忧伤。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其实，无双哥哥这么拼命都是为了凌霜姐。凌霜姐是无双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心上人呢。就在三个月之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雪崩，比以往都要凶猛。凌霜姐为了救其他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结果被那如猛兽一般凶猛的雪流一下子击飞了出去。自那以后，她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过来呢，真的让人揪心啊。”
婆婆也摇了摇头，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感慨。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哎，无双与凌霜原本在上个月就能够成亲了，那应该是一场多么美好的婚宴啊。他们俩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相爱。可谁能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人，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呢。这可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啊，希望凌霜能够快点醒过来吧。”
“这段时日以来啊，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不天天盼着凌霜能够苏醒过来。无双哥每天白天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四处奔波去找冰凌花，那陡峭的山峰、那危险的山谷，每天都是累得筋疲力尽回村子。可到了晚上，他也不休息，还一直守在凌霜姐的窗前，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霜姐，和凌霜姐说着话。他就那么一坐便是一整晚，这样长久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的啊。”镜紫彤担忧地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趁早出发呢，毕竟现在距离制作出冰凌散还差 5 朵冰凌花呢。”婆婆开口驱散了围着的人。
白马和枯叶缓缓地走到镜无双那略显简陋的屋舍前。他们在窗前停下了脚步，白马微微踮起脚尖，像一只好奇而又小心翼翼的小鹿一般，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屋内的景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枯叶则如同一个沉默的雕塑一般，静静地站在一旁。
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去的微弱月光，仿佛是时光的使者，轻轻地洒落在床榻之上。床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她就像是被时光温柔地安放在那里，仿佛陷入了一场永不苏醒的梦境。
那身浅蓝色的衣衫，宛如被微风轻轻拂过的湖面，泛起了微微的褶皱。衣衫带着一种宁静的质感，仿佛是用岁月的丝线编织而成的。她的头发高高地束起，宛如一道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乌亮的光泽，没有丝毫凌乱。在那黯淡的月光下，仿佛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
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被月光轻轻抚过，带着一种柔弱的病态美。在那弯弯的新月眉之下，是紧闭着的双目，那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地覆盖着，似乎在守护着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沉睡的梦境。她的鼻子小巧而又挺立，像是一座精美的山峰，殷红的嘴边还残留着几滴药汁。
镜无双静静地坐在床榻前，他的身影在那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仿佛是被孤独的气息所笼罩。
他一只手稳稳地端着药碗，那药碗上散发着袅袅的热气，然而那热气似乎被他身上回归的冷冽之气所冲散。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块白布，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花瓣一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子的嘴角，仿佛那女子是世间最珍贵的花朵，轻轻一碰就会凋零。
他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声音轻柔而又深情地喃喃说道：“霜儿，我们马上就能凑够百朵冰凌花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霜儿，等你好了我们马上就成亲，到时候我带你去那最高的雪狼山上看星星。你知道吗？雪狼山的山顶上看到的星星是最亮的，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明亮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在山顶上相依相伴的画面。
“霜儿，你醒一醒，好不好？”镜无双紧紧地握着凌霜的手，那双手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是在传递着他内心深处那如烈火般焦灼与如深渊般的期盼。
“霜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是在呼唤着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
“霜儿，我怕，我好怕，如果冰凌散也救不了你，我该怎么办呢？”镜无双说着说着，泪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掉落，砸在女子的手背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前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少年郎了，而是一个被爱所困、时刻担忧着心爱之人会永远离去的痴心人。
白马和枯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随后，两人对视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千言万语。
“回去吧。”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说道，那声音轻得仿佛是微风的叹息。
天微亮，那如纱的夜幕被缓缓揭开，第一缕阳光宛如金色的细丝，透过云层的缝隙悠悠地洒下，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而又温暖的光辉。白马、枯叶和镜无双等人怀着满心的期盼，早早地就踏上了征途，他们要去寻找最后五朵冰凌花。
他们一路跋涉，终于在一座巍峨的雪山下停了脚步。
“冰凌花，上面。”枯叶伸出手指，指着两处陡峭的峭壁说道。众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峭壁宛如巨人的脊梁，笔直地挺立着。
镜无双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着峭壁上那在风中微微摇曳的冰凌花。眼中难以掩盖的激动，那激动的目光仿佛是即将燎原的星火，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枯叶兄，多谢。”
镜飞羽兴奋得像只兔子，开心地跳了起来，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看呐，一、二、三、四、五，最后五朵冰凌花，齐了。”
镜紫彤也在一旁欢快地拍着手，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着喜悦，说道：“真是太好了，无双哥哥，我们终于找齐了。只要摘下这五朵，就可以制作冰凌散救治凌霜姐了，她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白马也很开心，她对枯叶笑了笑：“干的不错。”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骄傲。
镜无双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他所有的决心和勇气，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攀爬峭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每一步都容不得丝毫的差错。当他的手触碰到第一朵冰凌花时，在下面焦急等待的镜紫彤忍不住喊道：“无双哥哥，小心点啊，这可都是凌霜姐姐苏醒的希望。”
镜无双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们全部安全地摘下来。霜儿，第一朵，我们距离希望又近了一步。”他小心翼翼地摘下第一朵，接着又说道：“第二朵。”随后，他又成功摘下了第三朵，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第三朵。” 当他摘下第四朵时，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第四朵了，还差最后一朵。”
最后一朵冰凌花在另一处峭壁上，镜无双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攀爬过去。那峭壁陡峭得仿佛是被巨斧劈开的一般，岩石的表面布满了粗糙的纹路，就像岁月留下的深深皱纹。而且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那冰霜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稍不留神就会滑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双手紧紧地抠住岩石的缝隙，那手指仿佛是深深扎根于岩石之中的树根。脚尖在仅有的几处凸起处寻找着支撑点。
阳光越来越耀眼，长久以来的疲惫似乎也在此时，如潮水一般爆发了出来，那疲惫像是潜伏在他身体里的猛兽，在这关键时刻挣脱了枷锁。镜无双一个不小心踏空了，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从峭壁上滑落下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枯叶和白马心有灵犀地一起上前，白马迅速施展出拈花诀，花之堡垒的屏障瞬间将镜无双包裹起来，护着他滚落。枯叶则接替他攀爬峭壁采摘那最后一朵冰凌花。
枯叶一点一点地在峭壁上挪动着身体，逐渐靠近那最后一朵冰凌花。就在这时，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冰凌花像是一个故意捣乱的顽童一般，在风中轻轻微微地摇曳着。他那原本就紧张的额头，此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在寒冷的空气中仿佛被施了术法，迅速地凝结成了霜花，挂在他的额头上，就像一颗颗细碎的水晶。
他的手努力地向前伸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努力抓住漂浮的木头。
“该死，还差一点。”他的手指距离那朵冰凌花还有那么一小段令人懊恼的距离。
他咬了咬牙，那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再往上挪那么一点点。
就在他调整姿势的时候，脚下的岩石突然松动了一下。他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了一下，身体也跟着晃了晃，差点也从峭壁上掉下去。
下面的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发出了一阵惊恐的惊呼。镜飞羽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大喊道：“枯叶哥哥，小心啊！”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担忧都传递给峭壁上的枯叶。镜紫彤更是紧张得小脸都发白了，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峭壁上的枯叶。
白马看到惊险的那一幕，不顾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第二次开启拈花诀，粉色的光芒从她的指间透出。
枯叶对白马摇了摇头，闭目，定了定神，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紧紧地把身体贴在峭壁上，就像一只紧紧吸附在墙壁上的壁虎，不一会，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他再次缓缓地伸出手，手指尖触碰到了那朵冰凌花，突然，一阵横风刮过，冰凌花差点被风吹走。
他连忙伸出手指，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了手指上，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夹住了冰凌花的花茎。当他把最后一朵冰凌花握在手中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对着山下的众人喊道：“采到了！”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劫后余生。
白马兴奋喊道：“太好了，枯叶，你快下来。”
镜无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五朵冰凌花，就像捧着五颗珍贵的宝石，他的眼中满是欣慰，他轻声说道：“霜儿，我们可以救你了，你马上就会醒过来了。”那声音温柔而又深情。
众人的心都紧紧地揪着，焦急地围在凌霜的床边。
“药来了”医师端着药走进屋子，床边围着的那群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镜无双的双手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颤抖着接过药碗，那是紧张、是期盼、是无数复杂情绪的交织。
他小心翼翼地将冰凌散，一勺接着一勺喂进了凌霜那微微张开的口中。此时，时间仿佛被凝结成漫长，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在针尖上的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凌霜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就像一只蝴蝶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轻轻扇动着翅膀，柔弱而又充满生机。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起初像是被一层淡淡的迷雾笼罩着的星辰，带着些许的迷茫与懵懂，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镜无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阳一般洒在凌霜的脸上，轻声说道：“霜儿，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这些日子里，我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每一刻都在煎熬着，我害怕你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凌霜眨眨眼睛，那原本有些迷茫的目光在镜无双的脸上慢慢地聚焦，她虚弱地开口，声音如同轻柔的细丝，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她说道：“无双，我这是睡了多久呀？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黑暗，有模糊的身影，却怎么也抓不住。”
镜无双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过去，他说道：“霜儿，你已经昏迷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你能醒来。”
镜紫彤在旁边连连点头，她那可爱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心疼，说道：“凌霜姐，无双哥哥为了你，白天四处奔波找冰凌花，回来的时候总是累得不行，连路都走不稳了。可到了晚上，他还守在你的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就怕你有什么闪失，可辛苦了呢。”
镜飞羽笑着说道：“还要感谢白姐姐和枯叶哥哥，枯叶哥哥找冰凌花的本事，我可是服了，不然我们大家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给你做出冰凌散呢。”
婆婆在一旁抹着眼泪，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欣慰的光芒，说道：“孩子，你可算醒了，我们大家都盼着你呢。你抬回来的时候，无双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是呆呆的。可把我们都给担心坏了。”
凌霜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地拨开脑海中的迷雾，回忆着雪崩时的情景，然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记得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镜无双急忙抓住凌霜敲击脑袋的小手，心疼地说道：“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醒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凌霜听了，目光中满是感动，好像波光粼粼的湖水，她看着镜无双，轻声说道：“无双，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我好像能感觉到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我。”
镜无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而又深情，说道：“霜儿，我怎么会放弃你呢。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