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波多折的开业，陷入人命官司
黄道吉日，天晴，清晨的阳光铺满大地，宛如一条金光大道。西市大街与中街汇聚口的两层小楼前，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非凡，苏屠酒肆四个字上挂着大红绸，龙飞凤舞的金色字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墨绿色的门前站满了人，洛白马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群，听着门前的彩旗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声响，被淹没在门前的人流里。
“你说什么？街角那栋二层小楼前已经挤满了人，迟了根本挤进不去。”“大家快去看哪，可热闹了。”街上的人奔走相告，小楼前的人不一会又多了一倍。那栋小楼重新装饰过。整个楼体呈暗红色，门和窗户是墨绿色的，屋顶飞檐翘角闪着明晃晃的琉璃色。三种色彩在阳光的渲染下，意外的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路过这里的时候，就闻到里面传出来特别浓郁的酒香。那香味醇厚悠长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甜。”一位路人回忆着那令人陶醉的酒香，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甜？我怎么闻到的与你不同。我闻到的是馨香，很清爽的那种。”旁边的人，一边反驳着，一边回味着，脸上同样露出陶醉的神情。
“酒鬼张，你怎么来了，也是闻到酒香了？你闻到了什么香味？”一人认得那个被挤到门口的人，开口招呼道。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正被人推搡着，一个劲地往前挤，他便是酒鬼张。
酒鬼张嘿嘿一笑，说道：“我酒鬼张，可不是光光凭借香味就能勾引来的，我是听说这里有失传多年的屠苏酒。”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闻着这香味，怎么苦中带甜，甜中带涩。”
“来喝屠苏酒的人这么多？”酒肆门口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苏屠酒肆里可不止有屠苏酒。”一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听说了么，这家还有说书先生讲故事，这可是别家没有的待遇。”一位老者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出的主意，能在酒肆里，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听精彩的故事，真可谓是极致的享受。
“各位客官，欢迎欢迎，本酒肆今日开业，凡购买三种屠苏酒的客户，均赠送一壶梨花酿。”洛白马笑容满面地招呼着客人。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如沐春风。
“掌柜的怎么称呼？”一位客人好奇地问道。“小女姓洛，行九，小妹行十三。诸位可称呼我一声洛九娘，称呼小妹洛十三娘即可。”洛白马头上包着布巾，微微欠身，落落大方，举止间仿佛一个开店多年的商户女。
“洛掌柜，这屠苏酒还有不同的？望九娘子解惑。”客人中有人提出疑问。
洛白马微笑着解释道：“本肆的屠苏酒，根据不同的入酒草药，分别为屠苏一叹，屠苏二哀，屠苏三愁。眼下特供的屠苏酒只这三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自豪。
“洛掌柜，这传说中屠苏酒可是有起死人的功效。洛九娘子，你家这酒，也有这功效么？”一位客人故意刁难道。洛白马轻轻摇头，说道：“那诸位可想多了，我这屠苏酒只能强身健体，与传说中起死人的功能相差甚远。”
“既然相去甚远，那你还用屠苏酒这名号来欺骗我等。”这下子炸开锅了，立即有人不满地说道。
洛白马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诸位，凡以药入酒均可称屠苏，传说中能起死人的酒，叫屠苏神仙醉，我们家可没有售卖。”
洛白马正在酒肆里忙忙碌碌。
“顾大人，今日也来饮酒？”一位客人满脸惊讶地问道。
顾慎之缓缓走来，他人又高又瘦，官服略微有些大，穿在身上，远不如便服般合身，但在他那张严肃的脸衬托下，有一股浩然正气由内而外散发着。他身后还跟着不少差役，浩浩荡荡，将苏屠酒肆的门完全堵了起来。
“顾大人，稀客，您也是来尝屠苏酒的？”洛白马迎了上来。
“不，本官为你而来。洛掌柜，借一步说话。”顾慎之两眼死死盯着洛白马，眼神中饱含深意，存着探究和疑惑。
洛白马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莫非他已经猜出，那日闯入顾府的人是自己？她略微心虚的将顾慎之请到二楼。
“洛掌柜，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请九娘子解惑？”顾大人的语气虽然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顾大人才高八斗，什么问题不是手到擒来，还需要找我一个小娘子解惑么？”洛白马给顾慎之倒上一杯茶，茶香四溢。
“一个月前……”顾慎之一说到一个月前，洛白马心脏就咚咚咚直打鼓，一股冷意从腰间泛上来。“九娘子，有没有去过赌坊？” 顾慎之喝了一口茶，紧接着问道。
顾大人是懂心理战的，吓煞人也。
赌坊？不是顾府么？
难道顾慎之是试探，还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顾大人既然来问我，想必是已经查清楚我必然是去过的。”洛白马没有直接回答去或不去。
“那九娘子能告知本官，当时去赌坊干什么了么？”顾慎之端着茶杯，继续追问道。
“顾大人，好生奇怪，去赌坊自然是为了赌钱，不然还能干什么？”洛白马故作轻松地回答，顾慎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除了赌，九娘子就没干点别的？”顾大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又缓缓饮下一口茶。
“那日我明明赢了，赌坊里那个老头却赖账，我一时手欠，就抽了赌坊打手一顿呗。”洛白马回答的故作轻松，内心却是波澜壮阔。
“九娘子，本官需要提醒你一下，你所谓的老头，是赌坊坊主，且他三日前死了，你与他有过过节，请配合我们调查走一趟吧。”顾慎之放下了茶杯，示意差役上前。
“三日前死了？您今日上门问罪？”洛白马突然被气笑了，这是个什么章法，乱拳打死老师傅么？
洛白马算是看出来了，顾慎之今日就是来捣乱的。“顾大人，我与您有何愁何怨，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非要在我酒肆开业这天来说这事情。您还是开门见山吧，除了要我配合调查，还需要我做什么？”她伸手解下围裙，扔在一边，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洛掌柜，或者我应当称呼你为白少爷。”顾慎之的话再次让洛白马感到那股寒意。
“我姓洛，名白，行九。顾大人还是不要顾左言它了。”洛白马定了定神，一字一顿地说道。
“九娘子，在赌坊那日可是拿出过一枚四方令？”顾大人的问题让洛白马心中一沉，莫不是因为四方令。
“不错，赌，总是需要点彩头的，何况其他彩头赌坊也看不上啊。”洛白马一副都是赌坊逼迫的样子道。
“本官要你的四方令。”顾大人的语气强硬起来，颇有些强买强卖的意味。
“顾大人，这是要明抢么？”洛白马给小花递了个眼神，准备一言不合就开打，四方令这么珍贵的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让出去的。
“洛掌柜莫要诋毁本官？本官岂会做这强买强卖的腌臜事，本官不过是需要九娘子手中的四方令，想请九娘子割爱罢了。”顾慎之扬了扬下巴，那双眉眼上挑的丹凤眼中，此刻满是算计，丝毫不见半点诚恳之色。他就那样站着，身姿挺拔却让人难以捉摸。
“我若说不呢？”洛白马微微眯起双眼，死死地盯着顾慎之。这个顾慎之，与当年和洛离交好的顾慎之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今日即便是洛离在此，恐怕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是曾经的顾慎之吧。她的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不知道这个顾慎之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那就只能委屈一下九娘子，随我们去地牢走一遭了。”顾慎之的语气愈发强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让人不寒而栗的冷。
“四方令呢，我不愿意割爱，地牢，我也不是很愿意去走一遭。顾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四方令，做什么？”洛白马心中盘算着，试图釜底抽薪，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为了个四方令，鱼死网破、功亏一篑。
“到四方楼，查个人。”顾慎之声音低沉，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谁？”洛白马追问道，不知道顾慎之要查谁，居然借助四方楼。
“曾经的大将军，洛离。”顾慎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怀念，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神色。
“他呀，那你拿着四方令去四方楼也无济于事。四方楼有三不查：跳出三界内不查，不在五行中不查，不阴不阳不查。四方令帮不了你。”洛白马叹了口气，她知道，谈判没谈拢，陷入僵局了。
“你替我找到杀赌坊坊主的凶手。我便就此离去。”顾慎之紧紧盯着洛白马，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心想，这个洛九与将军府有些联系，不如用赌坊坊主之事试一试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一只等待猎物上钩的狐狸。
“成交。”洛白马毫不犹豫地答应，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慎之的计谋。她一心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却不知自己踏入了一个未知的陷阱。
她跟着顾慎之下楼离开，身后传来小花的声音。“姐姐，你这是……”小花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
“莫要急，你在铺子里好生照料着，我随顾大人去去就来。”洛白马回过头，看了一眼小花，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笑容。温暖而明亮，试图安抚小花的不安。
“好，我会照料好铺子的，姐姐务必小心。”小花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她看着洛白马和顾慎之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姐姐能够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