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工作日常
陶娅是陈星野的总秘书，她安排陈星野一整天的行程，她手底下还有两个秘书助理做一些繁杂的琐事，例如他午饭吃什么，想喝什么下午茶，头疼脑热的需要去药店买药，收发快件、更换他办公室鲜花、盆栽之类的活。
而助理王谊只负责汇报每天的股票动向，替他打理n个小马甲的股票事宜，王谊不需要出差，还有一个自己独立的小办公室，除周末外，他每天盯着线上的行情波动，做出判断后汇报给陈星野，让他决定是买入还是卖出。
陶娅和王谊都是30岁左右，做事雷厉风行，高效简洁，从不在他面前说一句废话。
例如，他们才进电梯，陶娅就将自己手中的平板递过去给老板看今天上午的行程安排。
“陈总，今天周三，八点半到九点半有一个公司例会，结束以后，我们要去冰菲酒店见一位合伙人，和他约定的时间是10点40，11点10会面结束，然后11点20有一个30分钟视频会议，12点40我们约了美奇新能源的李总在天鹅西餐厅吃午饭，如果没有变动，暂时是这样。”陶娅一边让陈星野看平板里的详细行程安排，一边大概解说。
“好，我知道了。”
然后接着是王谊开始讲解稀土业的股票动向：昨天镨钕微跌，铽镝微涨，圈内消息，一周后的高峰论坛，可能会下调稀土资源税，咱们动不动？
“不动，库存过剩，需求量没有增加，即便税真的下调几个百分比，也溅不起什么水花。”
陈星野一边说话一边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公司员工纷纷向他问好：陈总早。
“早。”
他有时候会回，有时候没精力也只是略微点头回应。
桌上一叠厚厚的文件等着他签字审批，他戴上眼镜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一天的牛马生活结束以后，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陈星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小憩。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响起了，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温叔，叫了一声倚在沙发上打呼的李同：走了，回家。
李同不好意思地起身：对不起少爷，我又睡着了。
陈星野露出一丝疲惫淡然的笑意：你要是也像我一样工作十几个小时都不休息，出现险情了哪有力气和歹徒搏斗。
陈星野说得不错，他们刚从13号电梯下来，立即就有两个醉鬼借酒醉挥舞着铜管朝他劈来。
温叔在车内看见后吓坏了，立即从后备箱拿出棒球棍过来保护陈星野，这边李同反应很快，将陈星野推开，自己上去收拾这两个醉鬼。
不一会儿，停车场的保安听动静后跑过来了，拿着电击棒和李同一起制服两个醉鬼。
陈星野对这样事习以为常，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一脸平静地坐进后驾，慢条斯理地探头叫李同回来：让保安去报警吧，上车。
一个半小时后，挂有黄牌商a22222的迈巴赫齐柏林停在合溪上殿的一处别墅门口。
夜班管家肖敏连忙出来迎接：先生，是否用宵夜？
“嗯，做一碗白粥送到卧室吧。”他面容苍白而疲倦，无暇理会其他，径直迈入电梯。
电梯是直达三楼卧室的，卧室放的是一块木雕罗汉的新州沉香，散发清幽的香味，他将衣服脱了倒头就睡，没办法洗澡了，这个时候一洗澡就会提神，神一清，困意就会消退，只能睁眼干熬到天亮，这是他的经验总结。
此时能睡着最好，次日早晨再洗澡，这样一天就有精神处理繁杂的工作，毕竟他一天要见的人太多了，少则个，多则十几个。
40分钟后，那碗白粥被肖敏恭敬地放在他卧室门口雕花立柜上，但他今天睡眠很好，恐怕不会出来喝这碗粥了。
白粥温润平和地躺在6英寸的青花瓷碗中，它等不到主人眷顾了，独自欣赏着廊外明亮的月色，慢慢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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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江市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这种气候类型的特点是，从热带海洋吹来的东南季风给城市带来丰沛的降水。
商江市几乎一整个七月都被浸泡在雨水中，小雨，中雨，暴雨，隔个一两天就会在这个城市上演一遍，雨水形成的白噪音不分高低贵贱的在各处墙隅和顶棚响起。
叶园后面有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里面是叶园所有员工的宿舍，共七层，每层四户，都是五十多平的小一居，每户住两个员工。
袁荷的舍友是苏小柏，二人睡了一个午觉后相约去楼顶楼梯房听雨。
爬山虎从外墙攀上了楼顶，深绿的叶片给楼顶覆盖上一层天然的绿漆。
雨水的沙沙声和吧嗒声轻一阵重一阵的打在叶片上，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坐在楼梯间闲聊。
“小柏，你有没有在客人身上闻过奇特的香味？”袁荷扭头问苏小柏，明媚动人的瑞凤眼眼角微微翘着，里头像蓄了一小汪秋水。
“奇特的香味？客人身上有香水味很正常啊，不过我也没觉得多好闻，你说的奇特香味究竟是什么味道？”
“呃……就像，就像有一股温暖又清凉的味道，初闻时像柴火燃烧的暖烟，似乎是木头的香味，慢慢暖香里又有一股凉凉的气味，像雪里的梅花，幽幽的……”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哪里会有这种味道的香水！“苏小柏大笑。
“真的有。“袁荷的目光越过爬山虎落向远处，落在远处雨雾朦胧的建筑群间。
“那下次那位客人再来的时候，你拉我也去闻闻。“苏小柏见她神态认真，不再敷衍的嘲笑她，转而也生起了好奇心。
“可我大约不会再见到他了，哪有客人会去后厨啊。“她有些遗憾道。
“要我说杨姐就是嫉妒你长得好看，一点屁大的事，人家鹤阁的客人都没说什么，正常吃完买单，她倒上赶着拿着监控去找经理，说你勾引客人，还害你被调回厨房洗菜。“苏小柏替她打抱不平。
袁荷抿着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起身问苏小柏要不要回去，说她想回宿舍看会书。
“你那个……哦，三国志，全是文言文的，你怎么读得进去啊？“
“想读，就能读进去。“袁荷轻声道。
“那你去吧，我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