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中的火花

我们走进裂缝的瞬间，仿佛世界都变了。外面的雾气、那些巨大方块的怪异轮廓，还有我们身后模糊的天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的黑暗，仿佛整个宇宙都突然被熄灭，只剩下我和小张两个人站在这片虚无之中。

黑暗像厚重的帘子，将一切都隔绝在外。我的心跳忽然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过去在铂金市里，虽然日子一成不变，但至少有主机的光亮指引。而现在，我们完全脱离了那个安全网，我意识到再没有主机为我提供保障，所有的决定都要由我自己来做。

“你有手电吗？”我问，声音有些发颤。

“我有更好的。”小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立刻发出一束亮光，将周围的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光源虽然微弱，但足够照亮我们周围几米的范围。

借着这点光，我环顾四周。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空间的入口，地面像是用某种坚硬的材料铺成，四周的墙壁则是光滑的金属表面，没有任何缝隙，像一片平整的镜子，反射着我们的影子。

“看起来……像是某种封闭的设施。”小张低声说道，他拿着光源，朝前方慢慢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心跳依然有些快，但内心也充满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感。过去的生活太过平稳，每一分每一秒都按部就班，而现在，这种陌生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旅程反而让我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兴奋感。

我们走了一段时间，脚步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这个设施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且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我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你觉得，这地方是谁建的？”

“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人，也可能是我们之前从未听说过的某种文明。”小张头也不回地回答，继续朝前走。

“文明？”我有些惊讶，“难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秘密？”

“这正是我要找的。”他神秘地笑了一下，“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奇怪吗？它像是故意被遗弃在这片荒地里，等着某个人来发现。”

我没说话，但心里却在默默同意他的看法。这个地方确实充满了谜团。从我们踏入这座建筑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有某种力量在指引我们，仿佛我们来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我们继续走，终于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门前。那门高耸入云，表面光滑得没有一丝缝隙，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而精密的机关。小张举着光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摸门上的某处。就在他手指接触的一瞬间，门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嗡鸣，慢慢向两边开启。

门后是另一个空间，大小和之前的房间差不多，但显得更加宏伟。墙壁上刻满了复杂的图案和符号，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空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工具。

“这是什么？”我走近那个装置，感觉到它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看起来像是某种能量源。”小张绕着它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一种痴迷的神情，“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种东西显然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说，这里……属于另一个时代？或者另一个文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小张轻轻抚摸着那机械的表面，眼神充满了迷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装置并没有被完全关闭。它依然有能量，甚至可能……还在运作。”

这话让我不寒而栗。一个未知的、古老的装置，居然还在运作？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些故事——关于那些在历史长河中消失的文明，它们留下的遗迹有时会被误触，从而引发某种不可逆转的灾难。

“我们最好不要碰它。”我低声说道。

“为什么不？”小张笑了一下，眼神里透着一丝疯狂的兴奋，“这正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不觉得有趣吗？一个脱离了主机控制的地方，却还在依靠某种更古老的力量运行。”

我不喜欢他这种过于冒险的态度，但我无法反驳他。毕竟，正是这种冒险精神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如果我们选择继续依赖主机，那么一切将会是另一种结局——一个无聊、可预测的结局。而现在，尽管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却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小张没有理会我的警告，他开始仔细研究那个装置。他的手指在机械的表面滑动，仿佛在寻找某个关键点。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恐惧，也有某种隐隐的期待。

突然，装置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像是某种开关被触发了。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几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张却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了。他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光芒：“看，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代价’——真正的自由，就是你可以触发任何你想触发的东西，无论后果如何。”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突然震动了一下，随后，那机械装置开始缓缓发光。光芒从它的中心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墙壁上的那些符号也随之闪烁，仿佛被激活了一样。

“我们……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我紧张地问道，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颤抖。

小张站在光芒中央，微笑着看着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可能是某个古老的程序，也可能是某种……新的开始。”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装置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无比，几乎要吞噬整个房间。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我们扑来，耳边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力量撕裂。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