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药物

汜儿头也没抬：“奴婢只是见花谢了，所以才拿去丢了。”

陈朝云根本不信她这套说辞：“你主子出了那样大的事，还被接回蔺家去了，你不关心她就罢了，还想着腊梅枯了该丢了。你就是这般忠心你主子的？”

“奴婢不知奴婢对夫人是不是忠心，”汜儿抬头，脸上淡淡的没有半丝情绪，“奴婢只晓得，若奴婢对夫人忠心，当日少夫人给奴婢塞银子时，奴婢就不会接了。”

陈朝云瞬间噎住，说不出话来

她觉着汜儿对蔺姝姻应该是忠心的，可若是忠心，又怎会轻易就被她收买了去？

可若是不忠心，她为何又那么着急地替蔺姝姻掩盖真相呢？

直到现在陈朝云都觉着那几株腊梅花有问题。

可汜儿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摆摆手，有些不耐烦：“行了，没用的东西，下去吧！”

汜儿欠了欠身，什么都不曾说便退下了。

她回筑雪斋时，贺浔已经歇下了，下人房里却还亮着灯，里面偶尔传出些说话声，但却还收敛着，没敢叫声音传得太大。

汜儿驻足看了一眼后，就收回视线，往从前栽芭蕉，现如今栽着菊花的墙角走了去。

入了冬，菊花就枯萎凋谢了，那方小花园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汜儿曾提议不如在那里栽几株月季，蔺姝姻却笑道：“不栽了，往后都不栽了，随它什么样。”

那时汜儿不解其意，如今想起来才明白她是早就在谋划着离开这烂地方了！

汜儿在那空荡荡的地方蹲下，也没用锄头，直接徒手开始刨，直刨得满手都是泥了，她才从里面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那是贺尘屹大婚的头天晚上山岚给她的，让她拿一颗化在水里，在用那水将腊梅花泡一两个时辰，就能让腊梅花多开一阵子。

山岚还跟她说：“用不完你就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烧了，不要叫人发现。”

汜儿什么都没怀疑，照做了。

唯一没有照着做的，就是没听山岚的话，将那东西烧掉。

她也不知为什么，当时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她都丢进去了，又给翻了出来。

蔺姝姻走后，她有所怀疑，拿着这药让认识的人带出府去帮她寻大夫看了看。

直到这时，汜儿才知这是能叫人在没有兴致的时候也能有兴致的药！

尤其是化水后，将花枝泡在里头，等到花上的水渍遇火融化时，效果最佳。

难怪蔺姝姻走之前，告诉她叫她寻机会扔了屋中那几株腊梅。

是因为那上头真的有东西。

陈朝云直觉还挺准，一点也没怀疑错。

汜儿在心里将她夸了一回，将刨开的土恢复成原状后，就出了筑雪斋，去园里折了几株腊梅。

她用山岚教给她的法子，把折来的腊梅花放在水里泡了一整晚。

次日天亮，她算着时辰，将腊梅花送去了筑雪斋。

彼时，贺浔还未起，她不紧不慢地将腊梅花插进净瓶之中，又点好了炭火。

等炭火将花枝上的水都要融化了，贺浔便起了。

汜儿打水来服侍他洗漱，听他忽然问：“什么味道，为何这样香？”

汜儿垂着眼，低声道：“奴婢早上刚折了几枝腊梅花来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