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傅总是去找女人了
保卫科的保安终于赶到。
几个壮汉联手,终于将闹事的人制服。
时音与方才手上的男医生也被抬去了急救室。
男医生因伤及动脉,马上被转去血管外科接受手术。
时音身上虽然脏兮兮的全是血迹,也受了惊吓。
但好歹人毫发无伤。
医闹是大事,医院也按照应急机制报了案。
时音算当事人,警察照例地进来了解情况。
时音还在惊吓中没有回神。
耸拉着眼皮躺在病床上,声音哑得说不出话。
不一会大老王也跟着进来。
他一看警察也在,挂了笑,“这位是我们院里准备新招的实习医生,这么倒霉就碰上了。小姑娘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她属于见义勇为,和这件事无关。她……哥哥来了,不如让她回去休息吧。”
听到‘哥哥’两字,时音的眼皮抖了抖。
再睁开眼时,大老王已经请警察出去了。
推门声又响,皮鞋踏在塑胶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回响。
一脸阴沉的傅斯年裹着寒风赶来。
他身上没穿早上的大衣,单薄的黑衬衫将他整个人身型拉得更修长。
随着他的走近,时音觉得抢救室里的气压越发低沉。
她不敢同他对视。
傅斯年快速扫了一眼病床上的时音。
头发乱,脸也脏。
衣服裤子全是血迹。
黑眸陡然升起一抹锐利,他稳了稳气息,“受伤了吗?”
时音蜷缩着一抖,摇头。
傅斯年鼻息间重重哼出了气。
司机从电梯口跑过来,递上他落在集团办公室里的大衣。
傅斯年沉着脸抖开,盖在了病床上躺着的时音身上。
大衣上有沉木的气息,时音呼吸有些错乱。
傅斯年扭头出去同大老王说了两句话,隐约还有一个老者的声音。
隔着门,时音听不清楚。
等他再返回,时音瓮声瓮气地叫:“斯年哥——”
在外头,时音规矩做的很足。
一心撇清她们的关系。
傅斯年没应。
却微微躬身,扶了一把躺着的她起来。
“老师方才说让我去考笔试,我……我还能去考吗?”
她屈了膝,下床。
“不考了。”
脚却因为惊吓软得站不稳,差点跪倒在地板上。
傅斯年再次弯腰,径直将她抱了起来。
时音攥着他的衣襟,“我没想闯祸的,我也没受伤……”
傅家人从来都只喜欢安分守己的时音。
刚才闹了一场,又碰上这么件大事。
傅斯年要掐断她实习的路也不是不可能。
沉木香的大衣朝着时音兜头而来,“你见义勇为,医院直接录取了。”
时音愣住。
张了张口,最终没说话。
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了。
“你放我下来吧,附属医院的人会认出你的。”
司机替他们推开了门,傅斯年迈开长腿,步伐沉稳的往前走。
“时音。”
“嗯?”
“搂紧。”
时音没再挣扎,抬手臂,轻轻圈上了他的脖子。
附属医院针对集团的高层有特殊的电梯通道。
出了站在门口的大老王瞧见了他们,倒是再没别人瞧见。
时音顺从坐在后座,听了他的话,打给了傅夫人。
“临时回学校整理成绩单?”
傅夫人那头似乎在打牌,连续,有节奏的哗啦响。
“是的傅阿姨,导员临时通知我的,希望我能去帮忙……”
傅夫人分了些许注意力在电话上:“学校都还没开学,你一个人回去……欸,杠,杠上开花!”
傅夫人赢了牌,心情一高兴,也顾不上时音,“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点。”
“我这样回傅家确实不好,不如送我去酒店吧?”
傅斯年微微倾身,伸手在驾驶座椅上拍了两下,“去檀宫。”
时音缩在座椅靠背上,捏紧了手机。
檀宫,傅斯年在城里的私宅。
顶层的复式楼,带了两个空中的小花园。
往北看长街,往南看故宫。
在寸土寸金的京北,这样不可估的地价的房子,是权贵的象征。
进屋后傅斯年将她放了下来。
时音趁着拿鞋的瞬间,偷看了一圈鞋柜。
清一色黑色拖鞋。
此时时间还早,傅斯年却不打算在返回集团。
他示意时音去主卧,“里头有浴室,衣柜里有干净的浴巾,把你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
时音点头照做。
进屋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将房门反锁。
热水冲上身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浴室的玻璃门上突然印出了高大的身影。
时音呼吸一窒,拔高声音:“我锁了门的?”
傅斯年沉沉的声音由外传入:“我房间是空锁。”
他到底是有过前科,时音紧紧握着淋浴房的门把,“有…有什么事吗?”
“一次性的衣服我放洗漱台上了。”
说完他退开两步,移高目光。
眉目间染上了少许的晦暗
淋浴房磨砂的玻璃上只能映出隐隐绰绰的轮廓。
但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喜欢这种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感觉。
他就是男人,他也很清楚。
这是无声的诱惑。
“……傅斯年,还,还有事吗?”
女孩怯生生的声音伴随水流声响起。
浴室里的水汽腾升,熏得人脸发昏。
“浴巾拿的是哪一条?”
时音抿了唇,“鹅黄色的那条。”
“可以,那条是新的。”
他身上也有因抱着时音而沾染的血腥味,傅斯年喉结上下滚动,锁骨下方微微发红。
不知是动情而红,还是被热气熏红的。
“洗完出来。”
时音本就洗好了澡,但硬是多冲了二十分钟。
确认了外头没有任何动静后,她才敢将淋浴房门推开。
迅速拿了壁架上的毛巾,将自己裹了起来。
洗漱台上有一个布袋,她走去看。
是全套的一次性内衣裤。
码数是。
傅斯年很清楚她的尺码。
时音拍了拍脸,将内衣裤仔细换好。
方才她拿浴巾的时候就看见傅斯年的衣柜里有多余的睡袍。
真丝的,很顺滑。
符合他骨子里矫情的京城贵公子做派。
时音没有其他衣服,只能一同拿下来披在了身上。
她的头发太长,一时半会擦不干。
只能一边拧着一边推开门朝外走,傅斯年也刚洗好澡。
背对着时音,端坐在沙发上。
亚麻衬衫西裤的打扮。
但他似乎没打算再出门,衬衫的纽扣被解开几个,下摆松垮的拉出,没有收紧腰身里。
像是个闲散公子。
“你家有吹风机吗?”
傅斯年回头,时音视线望过去,才发现他的膝上架着一台电脑。
电脑上开着线上会议。
原本讨论正酣的高层集体噤声。
原来方才傅总临时离开集团会议现场,是去找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