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试探出的真相
她当初丢的那个角度可谓极其刁钻,连她自己都看不着影,要是想找,肯定得费很多心思。
但现在这个戒指却回到了她手上,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黎墨在服软,在无声地向她请求能否像从没扔掉过这枚戒指一样。
乔时微无声的笑了起来,她赤脚在病房里徘徊了几圈,然后掏出手机给黎墨郑重的发了一条短信:“我原谅你了。”
另一头,黎墨已经回到了黎若衍的病房。
黎老太太话虽说的狠绝,但到底没有真就甩手走人,板着张脸坐在黎若衍的床边,拐杖被她攥的死紧。
沈怡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一边给老太太捶肩揉腰,一边自然的对黎墨说:“阿墨,你总算回来了。妈在这儿等了你好久。”
她的态度如此平常,仿佛刚刚跟老太太告状的不是她似的。
实际上,黎老太太终究是年纪大了,根本不会如此清楚小年轻之间的猫腻,更别说突然打来那么一通意味不明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也只可能是有人在她耳边吹了点风。
想到这里,黎墨禁不住拧了一下眉,但他很快又松开了,语气冷淡的对沈怡说:“这
两天劳烦你照顾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先送奶奶回家。”
这逐客令一下的太明显了,黎老太太有些不满的用拐杖拄了一下地板,“你这是在公司遇到不顺心的事,来冲我们发火呢?”
黎墨并没有因为老太太发火就就此退步,他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冷漠的道:“哪里话,奶奶照顾哥哥一晚上确实需要休息,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坐车回去,最近晋城太不安全。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让陆淮送,就是没沈怡那么会照顾你罢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黎老太太根本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事实上,自从她知道黎墨背着他还着手了一家墨氏公司后,她就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对黎墨随心所欲了。
忍气吞声了一会儿,黎老太太想了想,最终退了一步,“那行吧,反正你都已经来了,一个人照顾也不难,沈怡你就先跟妈回去。”
“啊?”
这个转变是沈怡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她慢半拍的“嗯”了一声,又有些不甘心的看了黎墨一眼,状似无意的道:“那阿墨你就先过来照看着吧,医生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来,如果
忙不过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赶过来。”
黎墨并不吃她这套,不咸不淡的瞟了她一眼,清冷的说:“照顾一个病人而已,实在不行我还有助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怡也没有别的借口留下来,不尴不尬的笑了笑,低头掩去眼中不满的情绪,老老实实的扶着黎老太太起来。
黎老太太全程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还觉得眼前这场母慈子孝让她非常满意,“兄弟姐妹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那我们就先走了。”
“奶奶慢走。”
黎墨甚至没有把人送到门口,只站在病床前,仔细地凝视着黎若衍苍白的脸。
他可不敢像他们那么天真,认为黎若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黎墨垂眸扯了扯有些勒的领口,伸手抚上黎若衍惨白的面颊,没有什么感情的开始了表演,“哥,不管这次乔时微有没有苦衷,我都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说话时,他的余光一直瞥向旁边的心电图,牢牢锁定任何剧烈起伏的可能,“当年那些事就跟她脱不开关系,现在你受伤又是因为她……我已经查出来时落组织,只要搜集
足够的证据,我就能让她身败名裂。”
话已如此,可心跳还是平稳的保持着原先的频率,仿佛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真的睡着了,根本听不见他刚刚的那些“承诺”。
难道黎若衍真的没有醒来吗?
黎墨眸色深沉的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心中疑窦丛生。
可他偏偏又是最不相信巧合的人,为什么乔时微在酒吧喝酒被名媛欺负时,黎若衍恰好经过救下了她;为什么偏偏是在黎若衍送乔时微回自己宅子的路上,就被暗鹰的人追杀了;为什么偏偏在乔时微抓住对方的头头时,黎若衍也好巧不巧地落入了对方的手里?
当一个巧合出现时,只能说天意作弄;但当一系列的巧合重重叠叠的加在一起时,这幕后一定会有一个推手推动这整件事情的发展。
黎墨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脑海中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语气平淡的接通了电话,道:“天使那边的人终止合作?理由有没有说清楚。行,我马上过来,你现在再派两个人到病房这边,我走了,我哥这头没人看护。”
他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迈步往门外走,病床到房
门口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很快,随着砰的一声,病房内彻底安静了。
仪器和之前那般发出滴滴滴的声响,房间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连窗外的鸟叫声都能听到。
黎若衍勾了勾唇,眼皮微动,下一刻,他猛然睁开眼睛。
想象中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病房内却显然伫立着一个黑影,黑影身高腿长,让黎若衍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自己的弟弟。
意料之外的场景让黎若衍猛地瑟缩了一下,他反应很快,原本清明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茫然的姿态如假包换,“阿墨?”
太久没有说话,黎若衍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暗哑,黎墨很平常的上前给他倒了杯水,淡淡的道:“哥,你终于醒了。”
“嗯。”
黎若衍艰难的勾起唇,眼睁睁看着黎墨把棉签浸到水杯里沾湿,而后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动完大型手术的人太久没有进食,往往不能突然喝水,黎墨对此再清楚不过,因为在曾经“黎若衍”昏迷的那些年里,他总是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滋润黎若衍干涩到有些裂皮的嘴唇。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浮起一丝嘲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