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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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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王芮。

一想应该是李雪回来了,睡眼惺忪的爬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拖着鞋穿过客厅,打着哈欠拉开房门。

“哟,大小姐,起来了,以为你俩折腾一晚上还没够呢,我这门都敲烂了。”

“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再说撕烂你的嘴。”

“我这不是关心你俩嘛,怎么样,张桐腰还好着吧。”

“劳烦你操心,好……”

话没说完,王芮追着李雪,“你还说,我这就撕烂你的嘴……你个坏女人……”

俩人围着客厅你追我赶,李雪笑声不止做着鬼脸。

没多会都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沙发上,王芮趁着李雪没注意,一把揪住她的衣角,骑在李雪身上,一个劲儿挠着她的痒痒肉。

“大小姐,我错了……快停手……我错了还不行嘛……”

两人闹得正欢,卧室房门打开了。张桐裸露着上半身,穿着浅蓝色的短裤走了出来,迷迷糊糊又走进了洗手间,一阵清脆的流水声回荡在整间屋子。

“哇塞,你男朋友竟然有八块腹肌,还有那硕大的胸肌,手感肯定不错吧。”李雪惊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坏笑。

“宝贝,你在干嘛,你人呢?”张桐半睁着眼睛,拉着声音,嗲声嗲气着,来自一个成年人的娇羞。

听的两人毛骨悚然,甚至有些恶心的感觉,李雪干呕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样子昨晚累够呛啊,声音都变细了,王芮你可真是一点不心疼自己的男人。”

王芮斜视着,李雪立马表示投降。

等张桐如梦初醒,呆呆的站在原地,眼见两个女人瞅着自己,立马遮住自己的脸庞,另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胸脯,飞速跑进卧室。

脚趾死死的抠住拖鞋,满脸通红,扑通扑通的心跳在耳边清晰的回荡着。

就像昨晚深夜,那片刻接触,整个人燃烧起来,手足无措抓着自己的短裤,脑子宕机一样,失去了思维,只剩下一片空白和喷张的毛细血管。

过了几分钟两人见张桐还没出来,王芮起身走向卧室,推动着房门,门被反锁着。

“喂,张桐,干嘛呢,还不出来。”王芮敲着门,里面貌似没有动静。

王芮继续敲着门,这时门打开了,张桐露出半张尴尬的脸。

“你先进来。”

“李雪回来了,还带了早饭,你躲屋里干嘛。”

张桐一把将王芮拉进屋子,李雪见状,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就是身强体壮。”独自又享受着美食。

“那个,李雪回来了你咋不吱声呢,我差点没被吓死。”

“我也是刚起来啊,谁知你裸着就出来了,还怪我咯。”

“什么呀,还穿着短裤呢。”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叽叽歪歪,人家李雪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

“快点啊,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张桐磨磨蹭蹭了好久终于出了房门,低着头和王芮并排坐着,李雪在对面。

“快吃快吃,早饭都凉了。”

说罢李雪强忍着笑,喝着稀饭,嘴角时不时渗出饭粒。

“行了,想笑就笑,别憋出内伤。”

“哈哈哈哈哈……”

“张桐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笑,我实在忍不住了,再这样我肯定喷你一脸饭粒。”

三人嬉笑之后安静的吃完早饭,外面渐渐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太阳早早就躲在厚重的云层后面,窥视着周围六角星,俯视着披着绒被的万千世界。

雪花像是坠落的星辰,又是那么轻盈,或许是扭动腰身的少女,令人痴迷神往。

“你们看,又下雪了,今年的第三场雪,要是在我老家,别说三场,连一片也见不着。”

李雪跑到窗边,纤柔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两个小人。一高一矮,手牵着手,眼前是一片海浪,浪花前赴后继,远处的海鸥成群结队挥动着翅膀。

随后一挥手,毁了自己的作品,眼角有些湿润,攥紧的拳头用力过度,整条胳膊都在颤抖着,蔓延全身。

“好了,雪,事情总该过去的,不要太在意以前,那样只会拖累我们,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不是吗?”

王芮托着李雪的脸庞,望着眼睛肿肿的女孩儿,自己像一位老母亲一样,眼神里尽是疼爱。

李雪慢慢伸展开自己颤抖的拳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泪水一点一点融化在玻璃的雾气上,融化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来年春天就会变成冰凉的河水,不知流到了何处。

或许流向了田野,流向了山间,绽放出鲜艳的牡丹花,生出嫩绿的柳条;又或者奔向了遥远的天际,与那里的海水融合在一起,前赴后继追着落幕的残阳余晖。

腊月二十六下午,李雪坐上回南方的火车。一路南下,穿过秦岭,越过淮河,火车疾驰在万亩平原上,这里四季如春,这里没有痛苦的记忆,这里只有回家的味道。

安静的靠在车窗上,紧闭着眼睛,享受着温和的暖风。

年迈的奶奶这会肯定拄着拐杖站在村口张望,盼望着孙女的身影。两鬓斑白的父母在厨房忙前忙后。

村里男男女女肯定在自己之前早早回到了家里,闲聊着各自身边的那些八卦奇闻,真人真事。聊着自己的收入,聊着自己新买的车子。

你看那路边,举着电话,来回踱步,一会脸色温怒,一会喜笑颜开,能晃悠整整一天,那肯定是在蜜恋期,无时无刻都想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和那柔美的声音。

李雪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父母早早站在家门口,打着手电眯着眼,看着最后一波回村的年轻人。

“妈,你咋出来了。”

“人老了,觉少,睡不着。”

“行了,妈,我先扶您回去。”

转身刚跨过院子大门,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奶奶,我回来咯,想死我了。”

老人满脸堆满笑容,人瞬间精神了不少,苍老干瘪的手紧紧拉着李雪。

这时发现,奶奶的腰又弯下不少,手心没了去年那种温暖的感觉。李雪捋了捋奶奶银白的头发,一直捋到耳朵后面。

吃过晚饭,父母休息了,第二天要早早起床,赶镇上最后一趟集市。

祖孙俩躺在被窝里,你一言我一语。李雪又催着奶奶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总也听不厌,听不够。

那个时代的人有着纯粹的思想,有着纯粹的内心,有着纯粹的爱情,有着纯粹的生活。

“小林怎么样了,今年是不是回家过年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内心一阵刺痛,又生怕奶奶看见,索性关了灯。

“小林他今年公司加班,没回家呢。”

“唉,现在年轻人,可比我们那会累哟,过年都不能回家。”

“你俩打算啥时候结婚呢?”

“啊?那个……那个……奶奶我还没想好呢,还想在奋斗几年再结婚。”

“能赶在奶奶入土前就行。”老人呵呵的笑着,声音里透着幸福,透着期待。

深夜南方的天空,繁星闪耀,没有漫天飞雪,也没有寒风刺骨。

李雪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平复自己的内心。

什么爱情!都是一群混蛋!

翻来覆去没有一丝困意,索性拿起手机,给好闺蜜发了一条消息。

“嘿,女人,睡了吗?”

没有回复,应该是睡了,或者……嘿嘿。

“你俩不会在云雨情吧?”接着是个一个坏笑的小黄脸。

叮……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女人,你又开始编排我了。”

“我俩还在车站,今晚雪太大了,估计还得再等5个小时。”

“啊?不是吧,这么衰。”

“车站肯定很冷吧,你俩别冻坏咯,躺着在家里过年可不是件好事。”

“女人你不知道吗?男人都是火做的,越冷他越热乎。”

“张桐就像只火炉,躺在他怀里我都有些热。”

“行了!女人!打住!”

“你那是欲火焚身。”

从深夜十点,一直到凌晨三点钟,积雪总算是被清除了。车站路人们开始躁动起来,男人女人的叫喊声,孩子的啼哭声,广播的刺耳声,混杂在一起。

这是最后一批回家的游子,去年是貌似这群人,今年也是这群人。

中国人回家过年的心愿是如此坚定不移,风雪再大,也阻挡不了那颗回家炽热的心。

一年一个节点,一年一份期待。父母期待着子女回家,期盼已久的眼神注视着路过家门口的每个人。庭院角落的那间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没有一丝褶皱,香皂的气味儿总是令人心安。

我们又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父母长命百岁吗?那是一个笑话。期待自己可以过得很幸福吗?像电视剧那样,遇见自己的天使,将终生托付于他,那肯定是痴心妄想。

王芮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摸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脸庞,些许的胡渣划过手掌。

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各走一方。王芮紧闭双眸,回到了那天夜里。

张桐从背后轻轻搂着她纤细的腰身,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后背,那颗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迎合着自己的心跳。

男人绽放的花蕾,触碰到了自己的神经,一股欲望的火苗烧遍了全身。汗水流经的每一个毛孔,都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运动,令男人和女人都如痴如醉,酣畅淋漓。

那个被打开的盒子又被合上,原封不动的压在枕头下面。第二天又发现它不在枕头下面,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王芮双手紧握着男人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的风度迷人。一个能抵御住情欲的男人的行径,可以抵挡那千言万语溺宠的谎言。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张桐拉着皮箱,提着包裹,背着行囊,出了车站。

时间到了腊月二十七日,深冬的早晨天依旧很黑,路灯像是摆设一样,失去了它的职责。

出站的行人熙熙攘攘,又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芮芮,冷吗?”

“还好,不冷,有你在就不会冷。”

两人相视一笑,男人俊俏的侧脸深深吸引着女人的目光,心尖如绽放的桃花一样,翩翩起舞。

男人转过头含情脉脉看着女人,眼神似水温柔,透着清亮的光芒。

干净简陋的旅店,男人女人紧靠在一起。男人搂着女人纤细的腰,女人挽着男人坚实的臂膀。

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男人吻着女人的嘴唇,吻着女人的脖子。触电一般刺激着神经末梢,全身酥酥麻麻。

不知是梦幻,还是现实。

“亲爱的,我们明年结婚吧。”

“什么时候。”

“年一过完我们就去领证吧,我想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还没有向我求婚。”

张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淡紫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金灿耀眼的戒指,一大一小。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张桐眼神坚定地看着心爱的女人。

王芮有些不知所措,使劲掐了掐自己脸庞,这不是在做梦,但像梦幻一样突如其来。

激动的泪水顺着鼻梁两侧流到鼻尖,停留数秒,又滴落在精致的盒子里。

“我愿意!”

简单的环境,简单的仪式,注定两人命运的结合,像齿轮一样的转动。

那天他28岁,那天她也28岁。

二十八岁或许不太年轻,但二十八岁的某个夜晚历历在目。

张桐掏出了那个盒子,打开又合上,总是觉得这是一种伤害,一个心爱的女人所要承受的伤害。

“我想我们可以的。”

“再等等吧,等到我们结婚的那天。”

“张桐,我爱你。”

“芮芮,我爱你。”

大巴车在雪地慢悠悠的行进,像一位耄耋老人一样,举步维艰。

“你说为什么只有北方下雪,南方不下雪呢?”

“嗯?这个问题……en……”

“因为北方冬季温度低,南方冬季温度高。”

“不对,是因为北方有心爱的人,将空气凝结成了冰,化作银白色项链,镶嵌着接吻鱼。”

“说你笨你还不信。”

“那以后孩子随你,肯定又漂亮又聪明无比。”

“那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可以。”

“必须选一个呢?”

“女孩儿吧。”

“为什么?”

“因为她会和她的妈妈一样成为优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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