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if归宿上（半间修二）
“你要动的是脑筋不是感情。感情一动脑筋就动不了了。所以如果你想害他的话，你就要让他动感情。”
——标题
情人……
只能是情人吗？
他回味着之前的吻，想到这以后将不再属于他了。原本无所谓的心情不自觉的暴虐了起来。
为什么他要放了她？
就因为她和别人谈恋爱就选择不打扰……拜托！他可不是个道德感强的家伙呢。
就因为有预感她会毁了他的生活就退缩了，就什么也不做的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拜托……他也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家伙呢。
如果他真是的话，半间修二恨不得一头撞死，然后重新做人。
他躺着床上，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某一点。
不甘心啊……
说实话，她的身材真的蛮好的，不是那种肉感丰满的好而是像小白杨般挺拔高瘦。而且她走起路来得又敏捷，又匀称，又苗条，正如一只可爱的小猫。这全由于她的腰；她的腰真太软了、太细了。
不甘心。
不止她的腰。他只是一想到高梨娜娜那可爱的孩子气的笑容会对另一个男人所绽放，就开始心有郁结了——她两颊是白中透着微红的，润泽如玉。眼睛像一双小燕子，老是在滟滟的春水上打着圈儿。她的小脸像三月正开的樱花。那么，她微笑的时候，便是盛开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好像她的真人就浮现在他的眼前了。然后她看见他了，口里一闭一合的对他说着什么，她说着什么呢？
她说：
“半间君。”
“到此为止吧。”
砰——！
他一拳砸在墙壁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扭曲的憎恨和痛苦的表情。狭长的眼睛布满血丝，怒气喷薄而出。
不·甘·心
他突然对她憎恨起来，为什么不能是他？明明她说过她中意他的话……为什么转头就和别人跑了。他同时也嫉妒，嫉妒那个让他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的家伙。居然让他退而求其次当了个“情人”？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该死……！”
他不能放了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意识到的一件事。这是所有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心中不断叫喧着将心仪的雌性占据的欲望。
爱情和尊严也是如此。
它们会展示、撕咬、斗争。然后胜利的一方会得到领地和配偶，以及地位。
半间修二知道这是一场战争。
而他选择打下去，直到胜利。
不择手段也要赢。
在高梨娜娜刚和场地圭告别，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一阵脚踢石头的声音传来，她抬头寻声望去，半间修二正站在那里，仿佛背负着整个天空。
他在注视着她。
“我想和你聊聊～”
“高梨，娜娜。”
他的口吻暧昧又粘腻。
咖啡馆
两人都没有说话。
以前他们一周见三次，如今他们一周见一次，甚至一次也不见，就这样。两个人终于到了两周也不见的地步。
“有什么事吗？”她笑着问他。
半间修二把右臂搭在椅背上，他嘴里叼着烟，随手将打火机扔到她的怀里。
“帮我点一下。”
她愣了愣后，笑着说了句好。但半间修二不等她的的手伸过去，先把脸凑到她的脸边，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给香烟点上火。随着烟草燃烧的气味，他那张脸在她眼前放大特写，又随即远去。
他是窄长脸型，高眉骨，眼睛深邃细长，鼻梁高挺，唇角线条尖锐，雕刻一般的下颌线。天生就是薄凉的皮囊。即使他朝你微笑的时候，你也只能看出他浅淡的疏离和厌世的嘲讽。
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她可以看见他的睫毛——那有着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当他眨一眨眼，让她想起了躲在森林里的狐狸——引诱着人类走进它。
但真正诱惑到高梨娜娜心灵的是半间修二的眼睛，性感的眼睛，凝望着她那双似乎深藏着什么的眼睛。他的眼睛仿佛在对她低声说“怎么样，不想和我玩玩？”他也同样是猎艳的老手，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就吸引住了高梨娜娜的思绪。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深深的诱惑。更别说她对于他人的感情的感应更是敏锐。
真像啊……他和场地君的眼睛真像啊……
一个是狡猾阴险的狐狸另一个是桀骜不驯的孤狼。
“高梨娜娜……”
“把他甩了……和我在一起吧。”
她像是被他蛊惑住了一样，一言不发。
“不要。”
“为什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因为你没有他那么喜欢我。”
“啊哈——！”他乐不开支的嗤笑一声，带着恶毒的意味。
“那你喜欢他吗？”
“我当然喜欢他了……”
“说谎。”他在烟雾缭绕中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啊……以后肯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坏女人吧？”
“太过分了半间君，居然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她觉得自己被他冒犯到了，心中的愤怒，难过和无措都混杂在了一起准备随着泪一起涌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从她洁白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你别装了。”他垂眼看她。那双眼睛中，有某种高梨娜娜从未见过的可怕东西。她感觉到了恐惧。
“这招没用哦～别想糊弄过去啊……”
“说实话，你的眼泪我不在乎，因为我不是什么绅士，你也不是什么淑女。”
他应该让她意识到他不是容易被她拙劣的演技所迷惑的蠢货。
他该让她醒醒了。
过于尖酸刻薄的话终于让高梨娜娜在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表情，她用一种堪称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算不得微笑的样子。
“好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她对他稍微释放了自己天生的冷淡性格，但表现出来的却只是孩子气。这种不加修饰的冷淡如黏丝般缠住了他的心。高梨娜娜知道，自己美丽的脸庞、身体和皮肤，以及一双美丽的眼睛，是周围的人喜欢自己的原因。就像现在场地圭介对自己隐忍又克制的爱情。他之所以会这么对他都是因为自己的魅力。
那种感情她自己虽然不懂，但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学习不是吗？
“啧……别哭了，吃个糖。”有时候他抽完烟会来一块的，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也别把我当成傻瓜了。”她起劲的嚼着口香糖，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清楚的很——我在你身上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她的表情中透着自私和冷淡。但并不让人生厌。
“但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什么？”
“啧……拜托了娜娜。你还不明白吗？”
“比起这种小鬼一样的恋爱，不觉得和我在一起更有意思吗？”半间修二得意的发现了她的动摇，趁机煽动道。
“要不要试试赌上一切来谈一场呢？”半间修二挂在嘴边的那只言片语，因为简短而暧昧，那么诱惑，像恶魔一样。
理智告诉高梨娜娜这不是她所期待的事情方向，高梨娜娜知道。但这种强烈的诱惑着她，就像一些危险的东西一样。她好似一下子拉到他的世界一样，这很新奇。
“好。”
所以她接受了魔鬼的诱惑。
几天后两人再次见面了。
“我和场地君分手了。”
“他好像挺生气的，但更多的是难过。”
“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吧？突然就提了分手。那他有没有恼羞成怒想要……”
“没有。”
“反而是我伤害了他，而且我还食言了。”
“说实话，我讨厌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还和他分手呢？”
明知故问的家伙。
“你又在装什么呢？”她用着他之前的语气反讽了他。
半间修二笑了，他托起她那小小的下巴，首先看到的是她的翘鼻子。她那柔弱的涂着口红的唇，将他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然后低头，用着游刃有余的姿态侧着头吻上了他的“胜利品”。
他的手贴上女孩的脸颊两侧，一开始是亲啄，然后深入，继而深闯，最后汹涌。
呼吸间满是糜艳的气息。空气中满是缠绵的情欲。
“你选择了我。”
他伸手将她微微沾湿的碎发被拨至一边。
笑容肆意，眼神明亮。
“你选了我。”
他就像是打赢了一场漂亮仗的将军，正耀武扬威的欣赏着自己的胜利品。这种身份的转换让他心情大好，一举扫清了几天前萦绕在额头上的阴云。
i, i, i only love, love you when you don&39;t love
只因我只喜欢你对我无比冷漠的时候
, why do you, why do you, why do you love ?
因此告诉我你怎么会爱上这样的我
why do you, why do you, why do you
我一再胡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平心而论，高梨娜娜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恋爱对象。
她漂亮，干净，热情。懂得照护和体谅别人的感受。笑容可爱到让人的心融化。喜欢做一些恰到好处的恶作剧，就算有些过火了。人们也会看在她诚恳的道歉和漂亮的小脸蛋上不忍心责怪她。
但她也不是个乖女孩，她性格里隐藏着少些恶劣和虚伪。以及……她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轻佻行为。她看着他，眼中满满都是的蜜糖般的纯真，再贴近一点，哪怕一厘，就能看见那隐藏着的如狐狸一般的狡诈神色，决不输于任何一个最恶毒的成年女人。
轻佻又天真，阴郁又热烈，活泼又恶劣。
即使是半间修二也发现自己很难对她感到厌烦。
但她真的很喜欢看书。
“你在看什么？”
他一只腿屈膝立起，一条腿伸展。就那么头枕着她的腿躺了下来，下巴向吸引向她手里拿着的书扬了扬，成功吸引了高梨娜娜的注意力。
她伸出手指抚摸着那有着流畅弧度的的下颌线。而他趁机拿走那本书。
《小黄猫的恋爱故事》
【“请你再不要说什么爱不爱吧。昨天的把戏已经玩过了，不必再玩了。以后咱们还是做朋友的好。”鹅儿很自然地更正对她的称呼。
“仅仅是朋友么？”小黄猫失望地问。
“昨天的把戏告诉咱们，咱们只能做朋友，要说到爱情，非常对不起，你不能得到我的爱。”】
“你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干吗？”
他起身伸头去看她，目光里藏着猛禽锐利辛辣的锋芒，与唇边的笑很不协调。
“你再看这种东西脑子会坏掉的。而且和我一起打游戏不比看书有趣吗？不许再看了”
“好的，我不看了。”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有些恼火。
不行，半间修二。
你要有耐心。
毕竟这个坏东西可是机灵的很，被她甩了的话那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他暗暗想道，眼中意味不明。
就算高梨娜娜已经和他交往了，但她能被他引诱着分手也意味着她也同样会被别人所迷惑。她就是一条没有骨头的鱼，说不定哪天出溜一下就游走了——这是半间修二无法忍受的一点，就算无关情爱，没有面子也是让人很恼火的。
歌舞伎町是东京的娱乐中心之一。电影院、电玩舞厅、酒吧、风俗店、夜总会、情人旅馆等等，被称作“不眠之街”，到深夜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合法与非法活动混集为歌舞伎町的独特气氛。
酒吧里零星没几个人。生意冷清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快要倒闭了。
酒保茂树不停的擦着杯子，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原因不是对方是未成年——好吧，这也算其中之一主要是那女生太好看了。好看到就算她站在乌压压的人群里，也能把她从这人山人海中认出来的程度。更别说她现在一个人亭亭玉立的坐在这里了，如果换一个花天酒地的地方保准就被别人搭讪无数了。
怎么这几天遇到的都是漂亮女人啊！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个“礼香小姐”。从她给他讲自己学生时期的经历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美丽的女人都有一个深藏不露的秘密。
总而言之，她没什么吩咐我也就不开口了，他这样想道。
突然，门开了，挂在上面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在提醒他们——有客人来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到可以到去当模特的少年。即使留着一头乖戾的不良发型但并不影响他的俊美。
“你来了，半间君。”那个女孩子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可能是男朋友吧。
从外表上来看，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对呢。
茂树感叹的想道。
现在是春夏换季的时期，高梨娜娜披着一件镂空刺绣外套，里面穿着一条印着油画感花纹的蓝色吊带裙。
她的个子在女生里算高的了，手臂和脖子更显纤细，肩胛至腰部的曲线已经隐约现出少女蜕变成女人最初的微妙变化。
半间修二注意到她裸露出来的小腿时，脑海里竟然闪过“今晚我绝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这种糟糕的念头。
“喝一杯？”
他坐在她一旁的高脚凳上，而茂树有眼力的送上了菜单。
“你请客哦。”
“到时候可不要没带钱把我抵押了哦～”
“啊哈？说不定会呢……”
这可是他计划的，怎么可能会没钱？
还有别诬陷人，他可没有吃霸王餐的恶习。
他表示拉面馆的老板可以替他作证。
“我推荐这个。”他的胳膊肘抵着柜台，一只手指着那一栏。
是冰球威士忌。
“听你的。”
酒上来之后。
“这个冰球很好看。”她评价道。
“半间君应该不是只是带我来喝酒那么简单吧。”有时候她真的太直白了，他想道。
“怎么？想让我酒后吐真言吗？”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我是不会对你撒谎的。”
“那这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我要亲手、用我的方式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他舔了舔唇，唇角咧起，露出邪意盎然的笑容。
“敢吗？”
沉默了一会儿。
她用纤细的右手拿起了酒杯，对着暗淡的灯光，一双星眸静静地凝视着杯里的酒。
“好啊。”
她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或许她也深知自己的笑容很可爱。
“我接受挑战。”
事实证明，她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
“我不行了……”
“我好头疼……好难受……”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真的是醉了，所以差点跌倒。
还好半间修二扶住了她，否则肯定会摔个七荤八素的。
“半间君？”
显然她已经醉的不轻了。她望着他，在她那茫然的目光中，就像不认识他或者根本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似的。只是费力的抓住他肩膀处的衣服试图寻找一个支撑点。她手指抓过的地方就像被小猫抓过的一样。
是时候了。
他看着她那凝视又涣散的瞳孔想道。
“喂……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说什么？”
她的眼睛微微下垂，继而又睁的大大的，露出询问的眼神。瞳孔就像做梦似的闪烁不定。
“你是怎么看……”
“我不知道！”话都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很奇怪……”
“为什么我会和你在一起呢？”
他愣了，表情苍白的有些滑稽。
“好烦……不想了。”
“你到底对我怎么想的！”
他终于生气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他必须冷静，可难以遏制的愤怒如沸腾的汽油般奔涌而出。
“你好烦啊……我要走了。”
他抓着她的下巴，力气大的几乎要捏碎。她吃痛的皱了皱眉。
此刻高梨娜娜正用她那被酒精所侵蚀变得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飞快转动着。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要快点摆脱这种对她不利的局面。用什么摆脱呢？笑容没有用，眼泪也没有用，声音她也发不太出来了，而且她现在站着都是问题。她已经什么都做不成了……不！还有一个！
像终于解开难题的孩子一样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趁半间修二因为她的反应愣神的时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先将其从她下巴上拿开，再将唇贴在他的手背上，在上面落下了小鸟羽毛般的吻。
是轻轻的、柔柔的、痒痒的触感。
就像有魔力一样。
半间修二猛地将手从她手里抽取出来，其反应可以用“毛头小子般的方寸大乱”来形容了。
再一看，他右手“罚”的纹身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唇印。
就像是古罗马的奴隶主，会在自己的奴隶身上，烙上自己的烙印。
那印记。红的那么刺眼、那么鲜艳、那么罪恶。
他突然感到了可怕——继续接近高梨娜娜是可怕的，不亚于引火上身，自食其果。
“我都亲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她无理取闹的娇嗔着。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的呜呜哭了起来。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可以把被注视者的灵魂带走，也可以把对方心中的爱情夺走。
半间修二终于在这样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示弱的苦笑，那是无可自拔被引诱的男人，无法抵挡眼前的可爱美人。
“你回答我……”
“回答我啊……”无力感像是吞进了一块碎冰，锋利的轮廓划开他的喉咙，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他知道他得不到答案了。
她紫红色的瞳孔像做梦似的闪烁不定，把泛着红晕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
她的身子渐渐没有了力气，半间修二的胳膊绕到她的背部，轻巧的把她抱在怀里，她用手臂环抱着半间修二，深深地躲在了他的臂弯中。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小小一只像回归母体的孩子般依赖着他。
直到半间修二听到怀里传来规律舒缓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那个……需要帮助吗？”茂树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一出虐恋情深的偶像剧一样，自己就是那个给小情侣助力的那个npc一样。
“不用……”他看了这个酒保一眼。抱着人就走了。
“唉……这年头怪人真多。”
他摇了摇头，把吧台上的酒杯收拾了。
半间修二叫了计程车，然后把她带到了他的住处。然后放在了床上，坐在床边注视着她。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沿着她饱满的额头到鼻子的线条，落在了嘴唇的交合处，再到精致的下颌线……
最后摸上了她的脖子。
你这个花心的坏东西。
他有些恨恨的想道同时也悲哀的发现只有在这时候她才真正属于他或者是触碰到她。这种念头如此深厚浓烈，几乎要割破他的心脏，冲出胸腔。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看着，专注地，温柔地，心里却在酝酿一个疯狂的念头。
掐死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五分钟吧，或者……
三四分钟？
他现在就像电影里危险的情人一样，杀意充斥着他的大脑。他的脸上流露着少年人拼命克制自我的痛苦。
让他恢复理智是那抹红色。
是手背上的，红色。
他细细打量着它，心底没有来的恐惧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唇印，这是势在必得女妖在下一个收藏品上提前下好的签名。
他用拇指用力搓着，希望可以擦掉。但反而越擦越大，直至那一片皮肤都被那红色占领了。
最后他放弃了做这无用功。点燃了一支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火光在黑暗里隐隐约约的嘶哑。烟雾中，他的眉眼间无端有了一丝不适合他的寂寥。
总之，他的模样就像一个孤单寂寞的恋人。
高梨娜娜安静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轻轻地响着，睡得是那么香甜。静谧的睡颜让她的脸阔更为精致柔和。就像天使一样……
他再一次伸手，不过这次是顺着那坏孩子的头发。她的发不甚厚，但黑而有光，柔软而滑，如纯丝一般。
她在他身边干什么？是谁把她放在草篮里并让她顺水漂下来？为什么把他的床选作了堤岸？为什么是她而不是一个别的女人？
半间修二用力把香烟按在烟灰缸里，他的疲倦的脸上一双白眼珠里布满网眼般的血丝。
或许他该问问自己了，他对她是什么看法了……他不清楚那是不是爱情，他只知道必须拼命克制这种痛苦的，不知是不是爱情的热潮。这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也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克制住。
他几乎整晚都醒着，注视着她，听着她的呼吸起起落落，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每一秒都缓慢而无趣。最后，他看着周围黑色变成了蓝黑色。她黯淡的脸部轮廓开始变得清晰。
凌晨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但神志还没有恢复过来。她将自己蜷缩了一晚上的的身体舒张开，伸了个懒腰。那姿态就像一只霸占了别人家阳台的猫一样一动也不想动。
——懒骨头
“醒了？”
“嗯……”
她迷迷糊糊的朝他张开了手臂，而他顺从着她的力道探下身去。
蜻蜓点水般的触感从他的唇角处传来。
一触即发。
“早上好，半间君。”
这是一个清晨六点的吻。
you hate the way i lie，
你讨厌我说谎的样子
here you go, i&39; beg honest，
那好我现在就说实话
narcissist, e on, give a kiss，
自恋的人啊来给个亲密的吻吧
let&39;s have fun with it
让我们陷入更有趣的漩涡中吧
it&39;s kda sweet
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