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if归宿下（半间修二）
你终于属于我
我终于吻到你的唇
你的唇有一些苦
这是血的味道吗？
或许也是爱情的味道吧
——标题
没过多久，高梨娜娜就和他提了分手。
“我喜欢你是不假的。”
她的神情平静到让人看不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我从你身上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在寻找一些东西，但我不太清楚它是什么，我只知道找到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可以找到它，一切都会不同。”
她来到他这里，是为了逃离那个世界，那个在她被母亲带走之后、早已支离破碎的世界。她来到他这里，是验证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为了重塑自己、使自己有一个完整的自我的。
“到此为止吧。”她的口气和厌倦但又克制的成年人一样。
半间修二忽然扳过她的脸来凶狠地吻她，那么大的力气，简直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弄得血肉模糊，非常惨烈。
许久他才停下。
“这话真过分啊……我可是很受伤的哦。”他的手指摩挲着被他啃咬出血的唇。眼中放射出残忍的光，就像面对猎物的野兽一样，看上去颇具有攻击性。
“但我不想哦～”
“这种话也是要我来说吧？高梨娜娜。”他的手重重的按在伤口上，心底里蹦发出一种说不清的愤怒憎恨还是残暴的疯狂情绪。
“……”
她的唇上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正在往外渗着血珠，有些几滴血流到了下巴处。
“那你爱我吗？”她用这样仿佛一戳就碎掉的语气轻声说道。
“哪怕一点点。”这话说的，就好像哪怕一点点她也能察觉出来一样。
“……”
他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爱、甚至也不是喜欢。那这是什么？
他突然也不明白了。
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但这些都是狗屁不通的话，温情脉脉的方式对他们来说都是无聊又乏味的，只有真真正正的握在手里的时候才能感觉是被爱着的，是被满足的。所以在半间修二的人生里，没有爱情那种东西，这东西太过高尚了，不适合他。
他只是，只是好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抛弃。
这是报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在她第一次向他搭话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了。
半间修二拒绝美德，唾弃所谓的“正派”。他从来都随心所欲行事。他喜欢烟酒，喜欢享乐。他蔑视和践踏他人，他永远都站在很远的地方讥诮地看着众人。即使身在“爱美爱主”这个团体里，但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就是个异类——还是众目睽睽中的异类。
他也玩弄过感情，喜欢看那些女人在坠入爱河的前一秒轻飘飘的放开她们的手。然后点上一支烟风轻云淡的咀嚼她们的痛苦，脸上是一副只关心自己不关心他人想法的男人的浅笑。
直到他看见了高梨娜娜。
那一刻，他听见耳边传来命运这个女婊子得意忘形尖利的嘲笑声。
看，你的报应来了。
看，他的报应这不就来了吗？
“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明白吗？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你的话或许吓唬得了别人，但并不包括我。”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高梨娜娜。
four the orng, you&39;re changg the locks
凌晨四点你把锁换了
how uld you do this to ?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稀咲铁太皱眉说道。
太他妈的像个愉悦犯了。
他有些怀疑这把“刀”的精神问题，担心他会突然犯病把事情搞砸了。
“不，没什么哦～”半间修二唇角咧起，露出了像食肉动物一样的牙齿。
“我们继续说吧，稀咲。”
他只是知道该怎么报复她了。
血腥万圣节结束后。
“场地圭介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稀咲铁太终于将困惑自己很久的疑问提了出来。虽然他并不太关心别人的私事，但是半间修二以后可能会是他很重要的“刀”，出现了这种非常不正常的反应……他觉得他有义务问一下。
“有哦～”
“他呀……曾经拿走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气。”
半间修二的嘴角的弧度愈发尖锐，像是带着寒光，充斥刻薄和恶毒的意味。
“看不出你还真是小心眼……”
“嗯哼～”他有些浮夸的笑了笑。
“因为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无聊到让我想吐，我也有自己不能放手的东西。”
“你能理解吗？稀咲。”
“……”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看了眼屏幕。
是短信。
是高梨娜娜的。
“拜拜喽～稀咲。我还有约会呢～后面芭流霸罗加入东卍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半间修二看完短信后依旧是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样，满嘴口花花的没个正形。
“真是没办法啊……如果来晚了她会生气的哦。”他亲昵的抱怨着，语气柔和的让认识他的人毛骨悚然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闭嘴！快滚吧！恶心死了！”被莫名其妙秀了一脸的稀咲铁太表示真艹了。
“嗨～嗨～”
傍晚的时候，他如约来到那个地方。
在一座高桥上。
高梨娜娜倚在栏杆上，看着灰蒙蒙的海面和船只。手里拿着一截烟——她已经抽了不少了，半间修二注意到地下还有五六颗烟头。
“场地君的死是你们布置好的吧？”
她说话间就吞云吐雾的。声音冰冷，经过了深思熟虑，她用那双机敏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一眼便看穿此刻他正狞笑的灵魂。
场地圭介曾经就像一盏小小的明灯，照亮了她的内心。但因为他的死亡，在她那没有悲伤、也没有其他感情的麻木的心里隐约感到了悲伤的份量。
“你难过吗？”
“是……难过的吧？”
“那也没办法的吧？人都已经死了，请节哀顺变吧。”
他假惺惺的说着自己都想吐的安慰话。感到有些无趣。
就像被水泼醒了一样。
如果她还喜欢场地圭介的话就更没可能会和帮凶在一起了吧，如果她想分手就分了吧。半间修二不需要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和自尊的，虽然有些遗憾罢了。
半间修二的胳膊肘抵在栏杆上，一只手撑脸的想道。尽管他的眼神沉了下去，但嘴角却阴沉沉地上扬了。
这就是一场迁怒的阴谋，不管他表现的再怎么无所谓、不在乎。但看见真人的那一刻，心里的死水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了。
真是困了有人上前送枕头，场地圭介挡了稀咲的路所以就被他们除掉了。当然，他不会否认在看到场地圭介被他间接性害死的时候心底涌现出阴暗的快意。
他好像明白了“爱”是什么了。
对他来说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时一拍两散，玉石俱焚。永远什么的他不稀罕，也不相信，他只相信真真切切把握着的一瞬。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掉好了。
“也是……对了半间君，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这周有一个我很感兴趣的影片上映。”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语气欢快的对他说道。
……什么？
她在……说什么？
高梨娜娜情绪的骤然转变让他有些措不及防，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不是还难过吗？为什么……”他欲言又止，心底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隐秘的期待和恐惧。
“对啊……我是很难过，甚至还有些遗憾。”
“遗憾？”
“对啊！你想想看，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话，我的人生大概就是很平凡很美好的吧？是很多人都理想的未来吧。”
“而且他对我是真的很好……虽然我不理解。”她闷闷的说道。
“不是……你不是想和我分手吗？你……”他有些语无伦次，头脑混乱。
“但你不是不同意吗？我也不能单方面就宣布分手吧。”她转头看他，脸上那对失去光泽的眼睛泛着生气。
“你是在谴责我吗？拜托，我是看上去很不靠谱、不负责任。但我是有原则的。我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如果我想结束这段关系会主动提出来，然后得到双方意见后才会离开。”
“我没做错吧？”
她有些疑惑。
“你真奇怪啊。”
“你明明知道场地君死了会让我难过，但你不也做了吗？”
“你真的好奇怪啊。”
她又重复了一遍，那神情就像孩子在盯着一种罕见的、可憎的昆虫。尽管它的样子让人厌恶，但出于好奇，还是会细细看它的。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脸像疯子一样的爆发出阵阵大笑，那震动胸腔的声响，饱含着狂烈的愉悦和悲哀。
她不在乎！她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
半间修二在狂笑中第一次清楚的知道了这个真相。
高梨娜娜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不解，她是真的被他搞不明白了。只能静静地看着他慢慢恢复正常。
“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啊……是和稀咲一类的家伙啊！”
他们都能捅你一刀，然后冷眼旁观，看你鲜血四溅。
这个少女的感情已经死掉了，那么，心脏里装载，的是什么东西呢？就算场地圭介死了，她会伤心，但并不是为了他这个人。她是为了她自己。因为他的死只是意味着她的选择少了一条罢了。
所以他和场地圭介的作用是一样的。半间修二明白了当初她为什么会找上他了
他们都是她的“幸福”的牺牲品。
他真的是看走眼了，居然以为她是一个渴望爱情、处于叛逆期的轻佻少女。
他突然想到了一则故事：一个小伙子为了娶一位自己心爱的姑娘，答应她用自己母亲的心脏作彩礼。半间修二不记得文章最后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只是在想这个女人的口味真重，为什么是要心脏呢？为什么不要钱呢？很抱歉，事到如今他依旧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是突然发现高梨娜娜以后说不定会变成那种女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他几乎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觉得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对极了，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物超所值。
“告诉我……是谁把你养成这样的？”
他在她颈肩低语，一下子把她揽在怀里。
“我真得好好感谢那个人。”
不，他还要感谢场地圭介。之前他对他的嫉恨烟消云散般的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感谢和敬意。
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啊！
谢谢你当初一气之下的离开，谢谢你那愚蠢的坚持，谢谢你成为了稀咲路上的绊脚石。谢谢你把她让给了我，你真是个大好人。现在的你一定去天堂了吧？真是祝福你啊！
他的胳膊搂紧她纤细的身体，嘴唇静静地隐没在她的头发里。
“高梨娜娜。”
“你就是个小怪物。”他像看一只美丽的小动物一样怜爱的看着她，口中说的却是让人不悦的话。
她是美杜莎，是伊甸园的禁果，是潘多拉魔盒，她是魔鬼送给他的莎乐美。
他眼中无趣黯淡的世界正因为高梨娜娜的存在而明亮生动。
高梨娜娜突然笑了，她眼中带着令人恐怖的平静，直视着他。
下一秒——
她把尚且还泛着火光的烟头摁灭在他的脖根处。“撕拉——”空气里骤然传来一阵血肉焦糊的气味。
尽管痛的肌肉不正常的抽搐，冷汗浸满额头。但他反而抱的更紧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梨娜娜。他在心中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
他终于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堵在他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他觉得他又离她近了一步。
他不能放开，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他觉得自己做的对极了，他觉得他对她永远不会烦腻。
他再也没有了要杀了她的念头了。
否则他上哪去找那么个有趣的坏东西呢？
除非她要离开，他就会卡着她的脖子然后杀了她。就像做标本的蝴蝶一样。她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空有美貌，举止轻佻的少女，可他也一样做过很多荒唐事。他们两个没有差别。
她是个任性的坏蛋，却是个可爱的家伙。
而现在这个小怪物彻彻底底属于他的了。
“现在我只有你了，半间君。”
“开心吗？”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好似电影里害了人还要虚情假意的问问疼不疼需不需要帮忙的蛇蝎美人。
半间修二也笑了，他一直古怪粘腻的腔调蔓延到脸上的笑容上。狭长的眼睛里有一股妖娆的邪气。
“你猜？”
美杜莎是古希腊的蛇发女妖，凡看见她的眼睛者皆会被石化。这个妖怪被英雄佩尔修斯在雅典娜和赫尔墨斯的协助下斩杀。佩尔修斯将头颅献给了雅典娜，因此该头颅被镶嵌在雅典娜的神盾中。
在神话故事中，美杜莎是唯一一个死去的女妖。
所以说。
美杜莎最后的归宿就是死神。
if i&39; crazy
我就是个疯子
you&39;re crazy
你脑子也被门夹了
we&39;re all crazy
我们都彻底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