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体面
不过冯妙华会做人，恭敬地看着郑雅琴，请示意味十足道：“妙华不知道，请阿娘教我。”
“当然是勾引孙明远，最好一次就能让对你死心塌地。”
看到冯妙华那双美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郑雅琴用看孩童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怎么？”
“你以为我要让你循序渐进，拿下孙家长辈？”
“别做梦了，你阿爹是个举人没错，可他已经死了，而你也只是个姨娘生的，除了名头能唬人外，你哪里比得上郑云照。”
冯妙华不服气，觉得郑雅琴说自己比不过郑云照，就是在侮辱她，平生第一次开口反驳：“学识样貌，脑子，我哪里不比上她？”
郑雅琴本来就是个恶毒性子，对于嘲讽人更是手到擒来。
“嫁妆、依仗、娘家，你有哪一样？”
冯妙华立刻哑然，这些她都没有，甚至还要带个拖油瓶。
“那万一孙家长辈不同意呢？”
“而且外面现在不少人都知道，我要给郑涵书当贵妾。”
见她知道轻重后，郑雅琴这才满意，从匣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幽幽道：“到时候，你带着这个过去，保准你一次就能成事。”
冯妙华张嘴想问问是什么，又怕惹得她不高兴，接过东西就往郑云照院子里走。
淳化院里，卫氏张着嘴，眼神里全都是不可思议，压根想不到往日活泼机灵的大娘，怎么会为了一桩不适合的婚事，提出这么不切实际的要求。
“蒋家全族愿意出二百万两，是因为人家族中有学堂，只差一个举荐信，就可以全族翻身，咱们老家有一堆穷的，只想上门打秋风的亲戚，你指望他们给你出钱，让你嫁孙家？”
“你脑子有病，还是他们脑子有病？”
郑云照腆着脸问：“那咱们家出……”
“咱们家出钱？”
卫氏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个度，眼神里充满了惊异之色，脸上的表情更是诧异，看到郑云照点头，猛然举起手，就想扇她。
彩月赶紧从外面跑进来：“二大娘子不可。”
知道自己这样不合礼数，彩月说完这话，就直接跪在地上。
“二大娘子您消消气，这根本不是咱们大娘的错，都是华小娘子给她出的主意。”
郑云照听到婢女说冯妙华坏话，还有些不满，紧接着就听到彩月，将刚才她们两人的，对话全都说了出来。
“咱们大娘天真烂漫，被那华小娘子套了话都不知道，这事实在是不能大娘啊！”
郑云照根本不接受这样的好意，怕阿娘偏听偏信，立刻反驳：“你胡说，妙华阿姊以后是堂哥的贵妾，跟我们是一家人，知道这些事情，也是迟早的事。”
卫氏放下手，确定她家大娘是被冯妙华给骗了，还好她们要走了，以后两人再也不会也有什么接触。
摆摆手直接道：“回去收拾东西吧。”
回到自己房里，郑云照就冲着彩月发火：“我身边不需要你这样吃里扒外，不听话的贱婢，滚吧。”
彩月有心想求饶，看到郑云照那绝情的样子，求饶的话到嘴边变成：“大娘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冯妙华来时，彩月已经回屋收拾东西了。
等收拾好出来，想给郑云照磕头时，彩霞正好出来拿东西，悄悄道：“别进去，华小娘子在里面，刚才大娘说了你不少坏话。”
彩月先是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照顾大娘这么多年，如今落得个如此下场，实在是凄惨。
既然大娘不给她体面，她就自己挣。
“我去找二大娘子，你快进去伺候，听仔细些，别漏了什么。”
看到彩霞明白她的意思后，这才转身去了淳化院。
卫氏正忙着，听到大娘身边的彩月又来了，赶紧放下手头的事情，让人进来。
彩月跪在地上就开始哭：“求二大娘子救救婢子吧。”
掀开面纱，在场的婢女们，都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
她与彩霞都是卫氏精挑细选出来，日后给大娘当陪嫁侍女的，可以说，她们俩就是大娘的脸面。
可看她身上背着包袱，这明显被打后，直接赶出来的。
“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感觉到卫氏动了气，彩月心里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哭哭啼啼说了一堆，自从大娘跟冯妙华在一起后，对方给郑云照灌输的不正确思想。
当听到冯妙华竟然说，自己闺女托生的人家不对时，卫氏真的是怒了，这是人好人家女娘能说出来的话？
摔了一个杯子后，气冲冲道：“你们这些做婢子的，都是死人吗？”
“怎么现在才来回我？”
彩月面上焦急，心里一点不慌，只有卫氏越生气，自己的地位才越稳妥：“婢子想着，日后大娘到底是要做官家娘子的，有些傲气也是应该的，省得被未来阿家欺负了去，就没回禀。”
“可后来，大娘越来越偏激，婢子跟彩霞多次劝她，不要再跟华小娘子来往，可是大娘根本不听，今天还想出门去找蒋二娘子算账。”
“什么？”
卫氏蹭得站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她还想出去找蒋玉歆算账。”
快速将今天在后门发生的事情，和郑云照不让她，继续贴身伺候的命令，都讲给卫氏听，紧接着又说：“婢子出来时，华小娘子又来了，奴婢怕她又给大娘子出馊主意，这才赶来禀告。”
刚坐在椅子上的卫氏听到这些话，立马站起来，带着一群婢女，嬷嬷前往披香阁。
院子里的小婢女本来想进去通报，被卫氏身边的嬷嬷快速捂住嘴，其余婆子等人，也都低着头不敢声张。
卫氏站在廊下，模糊听到郑云照说：“妙华阿姊，是个好人，根本不像彩月说的那样有心计，我身边可就你一个贴身婢子了，你可不能学她那目无主子的做派，知道吗？”
确定彩月没骗自己后，卫氏直接冲了进去，看到里面只有主仆二人，直接下令：“彩霞，刚才冯妙华那个小贱人来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