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狐狸精少白眼狼
傍晚的夜幕缓缓降临,就在谢诸侯拉着青石跑去怪异老头的泥巴房时,谢家院坝。谢庆华和熊鹰一前一后站立中央,后者熊鹰心中忐忑,面对在圈子人人敬畏的大嫂实在揣摩不着她想干些什么,虽然大嫂离开二爷那么多年回到这小山村默默无闻,但是昔日东北三省黑道动荡年代,敢一人单刀赴鸿门救二爷杀出重围的巾帼豪气依然历历在目。
谢庆华缓缓转过身,目光犀利直视熊鹰,此时看去与平常农家妇人的形象截然相反,“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来我这儿,不仅仅是给我送钱那么简单吧!”
熊鹰听完,连忙道:“大嫂,这次除了来送钱,替二爷看看老爷子和你之外,就是想把小老板接进城去,二爷说,这么大的人了一直呆在山沟里浪费了实在可惜,毕竟小老板是二爷的种,早一天晚一天也要接他老子的班不是?这几年国家政策好,不像以前赚点钱还要提心吊胆,兄弟们手头也开始富裕,二爷带着大家开垦了不少合法的正经生意,东北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变化的太快了,二爷的意思本想接他到东北多念念书,成天呆在这小山沟里,巴掌大的地方,眼界能有多大?主要还是为了小老板好。”
谢庆华听到此处,嘲讽道:“呵,接班?难道他宋二爷不知道我儿子不姓宋跟着她娘姓谢么?想儿子接班呐,好事情,让他那个身边那个狐狸精给他生去吧!老娘生的崽子可不会去接他那烂摊子。”
熊鹰摸出一只烟点燃,打哈哈笑道:“大嫂,小老板不接二爷的班,谁接?家大业大,手下那么多弟兄,难道服那个十多年没给二爷诞下个蛋的胡媚娘?”熊鹰一个马屁拍过去,正中谢庆华下怀,谢庆华听的中意,乐呵呵,没了先前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
谢庆华疑声说到:“胡媚娘?你们这帮崽子给那女人取的吧,好高的评价啊!媚娘?当真那小脸蛋就能魅惑众生么,别以为老娘山高路远离你们远不知道,要不是那小狐狸乘我不在,仗着当年家里原先有三斤几两勾搭上那个闷不出气的死东西。她能坐上宋宝莲的偏房?”
熊鹰一阵点头,手中的烟很快燃烧殆尽,烟瘾很大,自顾自的又点上一只烟后继续说道:“大嫂,你不在的这些年你不知道,。胡媚娘他那一家子在沈阳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尤其是胡媚娘他那个草包弟弟,一路不知道给二爷惹了多少麻烦,这些年,弟兄们哀声怨道。碍于情面没少给那傻、b擦屁股。仗着是二爷的小舅子,到处惹是生非,就我来的时候,听说又把东城那家富丽华堂大厅给砸了个稀巴烂,还把人家总经理给扇了两个耳光。二爷也懒得管,也没心思管,我临走的时候那胡媚娘还在二爷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听说这回那头的老板咽不下这口气,顾忌咱二爷才迟迟没动手废了他,我看这回够呛。”说完,熊鹰嘿嘿一笑。
谢庆华一边听着熊鹰念叨这些年发生的事,一边打量着熊鹰,虽然多年不见,但看着熊鹰从初出茅庐的退伍兵成为宋宝莲手下的一员猛将,不能说完全知根知底,但他那小心思还是能琢磨出几分。
谢庆华懒洋洋道:“看来你没把我这个正房大嫂放在眼里呀,尽扯一些没用的,你们这群人习惯了灯红酒绿,富贵荣华舍得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呆就是半个月?你当你我这么多年洗衣做饭不会动手揍人了是吧?”
熊鹰听完,手一哆嗦,差点没把烟给掉在地上。赶紧道:“哎哟,真没想瞒您,我这就给您说实话。”
谢庆华怒道:“快说!”
熊鹰灭掉手中的烟头,缓缓道来:“我这次是出了点事,跑来大嫂这儿躲躲风头,二爷觉得躲哪不是躲,顺道就来看看你和老爷子,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敲断了市局长公子几根手指,这些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斤两的官二代子弟,愈发的嚣张,我这不也是为民除害么,这些年我也跟二爷学了不少,这下敲山震虎,新上任的公安局长面子里子都给了,死活不领情,无非觉得新官上任要点三把火,不然自己就觉得这外调局长多没面子似的,这档子事出后,他那宝贝公子哥干的那点丑闻够他老子吃一壶了,听二爷说省委那头也无意让北京空降的这位外省局长在东北这地上扎根发芽,所以就只有我出头背这口黑锅了呗!等那头处理好之后,我再回去,长则半年,短则两三个月。”
“怪不得,我就说那个死东西不会无缘无故让你来看咱娘俩,心里头小算盘打得挺圆满啊!当真是无利不起早,这么些年没管过咱母子,今年发慈悲啦?”谢庆华一语并重,阴阳怪气的继续说道:“接着说,还干了啥缺德见不得人的事?”
熊鹰一脸正气的回答道:“大嫂,前些年大爷没进局子前,咱们确实跟着他干过不少缺德事。但这些年,已经收敛了不少。二爷说,以前那种敢打敢杀就能闯出一亩三分地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这些年带着我们干了不少正事,咱还捞了个名誉经理当当,我一直没整明白,就我这三大五粗走在公司里,还有小妹妹问好的,呵呵,就是来之前,手底下子公司搞房产,碰到个拆迁户丁字户,那老东西死活不搬,随便给多少钱都油盐不进,其实这种事在现在也算不得多大,司空见惯每天都在发生,预算建筑工程队材料人员全都到位,工期一拖再拖,实在没办法,房子卖出去,人家连地基都没见着,能不闹么?没办法,所以我手下有个喽啰办事的毛躁了些,处理不是很妥当,人还在里头,就下令推墙,那老的就被埋在了里头,死了。”
“我也不想啊,这老头无儿无女的,陪多少钱也不知道找谁,咱也是穷苦出生,如果那老头能活的话,我给他当儿子做牛马伺候他一辈子,谁也不愿想这种发生事情不是,大嫂,你说对不?”
谢庆华听得恍然大悟,颇有些于心不忍道:“我以为这种事只有宋保权干得出来外,没想到你手底下的小虾米也干的出来这种缺德事,以前混黑道我管不着,现在你们二爷带着你们有口稳饭吃,不用担惊受怕,砍砍杀杀,就得学会珍惜大家拼命换来的清净太平。人还在里头,就下令推墙,不是谋杀是啥?当真啥时候人命这么不值钱了?这种人留着也没用,没心没肺的人难保以后不会成白眼狼。”
谢庆华说完后,坐到青色卧槽石上,望着东北方向。
熊鹰在思索好一阵后,不察觉的点了点头,喃喃道:“好。”
那下令推墙杀人的小喽啰下场死状不知道会怎么样,谢庆华只知道身在东北的丈夫身边,会少一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