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氏举报
以里正为首的村民们看着李氏的目光,都默默地挪开了位置,不想与她这样的人为伍。
李氏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幻想着桑榆后面悲惨的样子。
整个大山村没有一个人发现,在全都是送粮队伍的牛车驴车中间,桑榆背着满当当的竹筐刚好和他们错身而过。
另一边,桑榆昨天听说村里要去交租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馆,约定好今天一大早去城里交租。
有医馆那位老人家的全程陪同,称粮食的官兵都没有太为难她,到了斤数很爽快地给桑榆做了记录,并交给桑榆一份做证明。
所以大山村的村民们去交租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在城里买到的东西,慢悠悠地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桑榆就拉着沈度和沈棠两个小的进屋,拿出布匹在两个小的身上比划着。
“这次买的棉花不多,所以这次就给你们两个先做两件衣裳,等到我攒攒钱咱们再做棉被。”
沈棠趴在炕上看着桑榆给沈度量尺寸,很懂事地开口:“嫂嫂,给二哥做就行,二哥能上线采好东西回来,我就用二哥就衣裳上的不接一块就行了。”
“那可不行。”桑榆这时候也给沈度量好了,她招呼着沈棠过来:“咱们可不是二叔家,什么好的都只给男孩。
你瞧瞧你这衣裳,东一块西一块地,在洗几次就要烂了,说什么也要做一套新的了。”
桑榆说着,摸了摸沈棠的小脑袋:“有嫂嫂在呢,衣裳和棉被都会有的。”
量好尺寸,桑榆把家里面放铜板的陶罐抱过来放在炕上,让小兄妹俩数钱,然后每一百文穿成一串。
这段时间没事儿的时候,桑榆就带着他们俩学写字和算数,现在数个钱对小兄妹俩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两个小的在炕上认认真真地数钱串钱,桑榆就在炕稍裁剪布料填充棉花给两个孩子做衣服。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有灶间里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声。
桑榆刚弄好一条裤子腿的时候,沈棠就已经将陶罐的盖子盖了回去:“嫂嫂我们数好啦,家里现在还有800文!”
“行,那你们拿出300文,咱们明天再去城里买棉花,回来做两床棉被!”
现在城里的棉花是30文一斤,桑榆算了算还是决定买上个十斤,回来做两床五斤的棉被。
她和沈棠盖一床,年前沈度就七岁了,他自己一个人睡也得有一床。
现在他们盖的被子拆开之后,把棉花弹一弹做褥子铺到身底下。
至于剩下的500文……桑榆想着这段时间王婶子家虽然订的豆腐数量变少了。
但每天还是有300文的收入,每天多少都有粮食进账,也就不准备继续买粮食,而是全部用来买猪肉,回来灌腊肠留着冬天吃。
更何况晒着的桂花香皂也差不多好了,到时候卖出去又是一笔进账。
桑榆盘算得很好,喜滋滋地继续做着针线活。
毕竟再过一会儿就天黑了,大晚上的缝缝补补对眼睛不好,她准备弄完另一条裤腿就去弄晚饭,然后带着两个小的休息。
但是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看不得你好。
桑榆刚刚收起针线,就听到了李氏张牙舞爪的声音传来。
李氏见到桑榆出来了,站在门口叉腰指着桑榆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这现在天还没黑呢,就把门关得死死的怕不是在屋里勾搭了野男人吧!”
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对,李氏开始指使自己带来的人:“官爷您看!这一家子不仅逃租子,还敢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
要我看您还是赶紧把她带走浸猪笼才是正经!”
桑榆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李氏身后的两个官差,再结合李氏的话,桑榆还有什么不懂的。
所以桑榆对李氏说话也是完全不客气:“怎么?你是一天不来找我们麻烦浑身痒?”
“怎么说话呢!我可是看不得你逃租子,这才大……对,大义灭亲的!”
桑榆也不和李氏多辩驳,她用眼神示意沈度去屋里拿交租证明,自己则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李氏:“大义灭亲?你举报我们有多少银子拿啊?”
“三两啊,怎么你羡……”
“哦~~~~~~~三两啊。”桑榆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二婶儿果然是为了银子,这无利不早起的功夫我真该学学呢。”
“呸!老娘才不是为了银子!老娘这是……为了我们大山村不被连累!再敢胡说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李氏想冲过来打桑榆,但是碍于高高的院墙没法实现,于是气急败坏地向官差告状。
“官爷,这小娘皮之前还从我家拉走一石粮食呢,家里肯定有粮!她就是故意逃租的!”
官差握着刀凶狠地盯着桑榆:“到底有没有这事儿!”
“当然没有了。”桑榆接过沈度从屋里拿出来的证明递给官差:“官爷您请看,这是我今天清早去交租时候的证明,四石粮食一丁点都没少。”
“嗯,确实是今天交的。”官差看到证明上盖着的官印点点头,然后将证明交还给桑榆。
“不可能!”李氏没想到桑榆居然以前交了粮食:“她肯定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我们不知道?”官差这会儿看李氏的眼神很不好:“这上面写得清楚明白还有官印,谁能作假?
我看你就是在耍我们!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绑了带去衙门打上50大板,再关进大牢,你自己看着办!”
打板子上进牢房套餐一下子就吓住了李氏,她只能缩着脖子小声说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
结果桑榆的声音凉凉地传了过来“哪儿用得着下次啊。官爷,不知道举报逃租可以奖励三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自然,只要属实就给。”官差没想到刚才还在被举报的人,这会儿为什么会问起举报奖励。
李氏却突然明白了桑榆想干什么,这会儿连小贱人都不敢骂了:“桑榆!我们好歹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