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道
夜幕席来，“滴——”，院前一阵鸣笛声打破了宁静。
“好啦，别皱眉。”默衍指尖轻抚着，抚平了奚奚的双眉。
双手捧着女孩儿肉乎乎的小脸儿，贴近了，眸中那份柔情让好似要将人融化，轻声地说道：“照顾好自己和奶奶，下次还给你带糖葫芦。”
奚奚点点头，咧嘴一笑：“好！那我等你。”
“走啦。”默衍拍了拍奚奚的小脑瓜，便起身离去。
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许是那年雨夜追跑留下的阴影，奚奚不再送别上车，只是默默坐在树下，扬了扬手，大叫着：“默小衍，注意安全，我等你！”
一阵轰鸣后，汽车便扬长而去，隐匿于此番渐长的黑夜，望着窗外渐远的街巷，默衍思绪万千，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好似那个质朴的小院中，有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小院也悄然融入了夜，暖洋洋的星星灯遍布着，似蒙上一层柔和的金纱，竹灯下佝偻着一个身影，“小奚，该休息了。”
寻声望去，奶奶正缓缓走来，奚奚急忙小碎步上前，“好的奶奶，你在那边等我，我过来，小心绊着。”
“奶奶，今天的花皮糕点真的很好吃，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我们家小奚呀，只管吃，其他的呀，交给奶奶。”奶奶拍了拍奚奚的手。
“奶奶，您可就惯着我叭。”
“奶奶在呢，我家小奚就当个小公主怎么了？”
“嘿嘿，有奶奶真好。”奚奚柔柔地念着。
一阵谈论后，俩人也困意渐袭，奚奚守着奶奶入眠后，便回到房间，坐在窗台边，望着稀疏的星辰，呢喃着：“默小衍，你安全到家了吗？我……想你了。”
窗外虫鸣更显刺耳，渐眠，此番宁静让人心绪沉淀，远离了白日的喧嚣和纷扰，好似此刻一切变得如此简单而纯粹。
道路开始变得坦阔，霓虹灯亮，耳边阵阵汽笛轰鸣，从小院的静谧，到这喧嚣之都，是跨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默衍心中明白，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默衍！我的衍大神！”
阳光暖暖地透过薄纱帘，洒在床边，默衍慢慢睁开眼，眸间清澈而冷静。
“哎呀，我的衍大神，你可起来了，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只见一个皮肤黝黑，肌肉线条较为分明的卷毛男人，拿着手机手舞足蹈地晃着。
默衍瞥一眼，冷冷道：“说。”
“衍大神，最新消息，今天不光咱俩要去，还有个你最不想见到的人。”
“姚川？”，默衍一瞬眼神犀利，直勾勾盯着默之涵。
默之涵赶忙半跪在床边，握着被子，盯着默衍，一脸生无可恋地连连点头，微声道：“对。”
默衍冷叹一下，右手逐渐紧握，指着眼前这个男人，“你……”
默之涵赶忙握住那只渐紧的拳头，“好了好了，我错了嘛，衍大神，你要回来川跃医院的事情，真不是我故意说出去的。”
默衍闭眼强制镇定，一阵冷言着：“来就来吧。”
说着便掀被起身，打开高级淋浴系统的开关，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发丝，在身体上流淌，极简的浴室中竟是两瓶粉嫩的洗护套装，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桃花玫瑰香。
“哇，衍大神，想不到你品味这么特殊呀，之前还以为你身上这是漂亮妹妹的味道。”
洗漱完毕后，默衍裹着浴巾，露着满腹的鲨鱼线出来，凑到默之涵面前，调侃道：“就是漂亮妹妹给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笑声中带着一丝轻佻，却又不失稳重。
走到衣帽间，房中陈设简洁。
默衍挑选了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西装裤，他娴熟而优雅地扣好衬衫，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确保每一处都平整无皱。
这才伸手拿起一条黑色的皮带，熟练地穿过西装裤的每一个腰带环，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
随后他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装，面容冷峻，眼神坚定。
“走！”默衍坚定地叫着。
默之涵赶忙换上鞋子，跟着默衍坐电梯来到车库，发动了他的黑色跑车，在音浪的震动下，朝着医院的方向前进，途中风景在眼前一一掠过，但他却无暇欣赏。
到达医院后，默衍很快便锁定了停车位，轻踩着刹车，迅速拨动着方向盘，随着一身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嘶吼，在极其狭窄的距离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漂移。
默之涵双手紧握着安全带，两眼一闭，嚷着：“哎哟喂！我的衍大神，稳点儿稳点儿！这又不是在国外开比赛。”
默衍扭头微挑着眉，压嗓低沉着，说：“下车！”
今天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到医院报到，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那种一贯的温柔却高冷的气质。
默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外科大楼，见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白衬衫和黑西装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如此豪车配俊男，很难不引起了医院同僚的纷纷议论，但他亦毫不在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帅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欸你知道吧？这就是之前说的那个默衍，据说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有过很多微创成功案例，他主刀的手术，就没有不成功的。”
“是嘛？我之前也听说了，神经内科要来一名很优秀的医生，不会就是他吧？但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前台小姐姐相互附耳议论着。
穿过几条长廊，便来到了主任办公室，“你好，王主任，我是默衍，我们之前邮件来往过很多次。”默衍伸手示好地自我介绍着。
“欸王老，还有我还有我，我叫默之涵，我俩来报到的。”默之涵也伸着手，学得有模有样。
“哎呀，欢迎你们，默医生可在咱们川跃医院传遍了，之前一听说他要回国，我给他写了好多封邮件，几乎都被回绝了，托关系才好不容易联系上，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他选择了川跃！”王主任理了理眼镜，赶忙回应着默衍的握手。
默之涵晃了晃手，“王老，你这就偏心了，我也要握手。”
王主任急忙双手托住，忙声哀叹道：“哎呀，我的涵少爷！你可就别捣乱了，你先问问你父亲院长大人，看看同不同意你来实习，他点头了我随时欢迎，好不好？”
默之涵右手叉着腰，“什么？我爸还没发通知吗？早几天他就已经同意了。”左手顺势搭在默衍的肩上。
“我要给我的衍大神做助理！”
默衍瞥过搭在肩上的肌肉手臂，微咳一声，默之涵便乖乖放下了手，“王主任，那就这么安排吧，我看着他。”
王主任看了看默衍冷峻的神态，再瞅了瞅旁边的小卷毛儿，“好，既然默医生都开口了，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哦对了，默医生，出门右转第二间就是你的办公室了，需要的病例资料和手术安排我都已经安排放在桌上了。”
默衍微微一笑，应着：“麻烦了，王主任，既然已经安排妥了，那您就留步忙您的事情，我自己过去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还是我送你们过去吧。”
默之涵见状，上前搂着王主任双肩，一边将他带着回到座椅，一边念着：“王老，不用这么客气，衍大神交给我，你就安心处理你的事儿。”
“衍大神，要不你先过去，我爸那边我让他跟王老说一下。”
“好。”默衍淡淡地答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见着默衍离开后，默之涵悄悄跟上门口，确认离开后才又回到王主任身旁，俯身道：“王老，打听个事儿。”
“涵少爷，你先说打听什么，能讲的我再告诉你。”
“不是说有一个叫姚川的医生吗？也是今天来报到，我怎么没见他？”
“他走啦，去了悦和医院，说来也可惜，这姚医生也是跟默医生不分伯仲的优秀，本来是确定好了今天过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临时就决定去咱对家医院了。”
王医生念叨着，突而扭头看着默之涵，疑惑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这不同校嘛，就听说过，毕竟也算个风云人物了。”默之涵眯着眼，挠了挠后脑勺，连忙解释着。
“王老您先忙，那我就先过去找默医生了。”默之涵拍拍王主任的肩，便一溜烟儿跑开了。
“哟，衍大神，白大褂挂一套，这气质都变了哈？”默之涵跑到默衍办公室调侃着。
默衍推了推嵌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直勾勾地盯着默之涵，说：“我是不是该给我办公室和家门都换一个锁？”
“哎呀，我的衍大神，咱俩谁跟谁？这么多年兄弟了。”默之涵靠在办公桌边嚷着。
默衍一边看着手中的手术排班表，一边问着：“姚川呢？多久来？”
默之涵凑到默衍椅子旁，单手撑着桌，说：“去悦和了。”
默衍微蹙着眉头，低喃着：“悦和？”
“对，其实也不奇怪，要说这北成最好的神经内科，也就悦和医院跟我家这个川跃医院了，更何况，你俩本来就是死对头，先前说他来川跃，我还觉得奇怪。”
默之涵圆溜溜的眼睛一转悠，“啪”地拍一下大腿，说：“哦对了，去年的最佳科研进步奖和卓越医疗质量奖都是我们川跃的，姚川肯定是想帮悦和夺上今年的奖项！”
默之涵赶忙扯了扯默衍的衣角，哀声到：“默医生！我的衍大神！川跃就靠你了。”
默衍微微歪头，轻蔑道：“有些东西，不是他的，就不能夺第二次。”
“那我就放心了，衍大神，今天报道流程也走完了，带你小酌一杯怎么样？”
“回家，最近予奚工作室那边财报和新季度规划出来了，我得回去看一下。”默衍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