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怜的小师妹
第二天一早，胡海峰去昂撒帝国学院找自己老师，礼物是三花酒。
老师范知行是地球人，泛亚会的会长。
“杰克去看过你？”
范知行望着胡海峰手里拿着的平板电脑。
这是耐用品，里面装的是原子能电池，使用昂撒人的卫星网络，没有充电口。
“是的，所以我路过学院，也来拜访一下您。”
“呵呵呵！我这陋室，很少有客人过来。”
范知行很感慨。
胡海峰也想不到，才短短三年，老师家已经贫困这个样子。
范教授住在大学宿舍里，四处堆满了书，连床上都是，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睡觉空隙。
茶几上放着几瓶辣椒酱和咸菜，垃圾桶里还扔着学生的试卷，屋子里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台电脑。
一打听，五十八岁的老教授居然还在带研究生。
胡海峰来找他，是想把杰克送他的平板破解系统，因为这样就可以下载很多盗版软件。
昂撒贵族使用软件全部收费，而且极为昂贵，没法子，人家不差钱。
破解完系统，胡海峰偷偷给老师留下两千克金票，用辣椒酱罐子压在茶几上，然后客客气气地告辞，跑去找留校任教的同学。
“一年前，小师妹得癌症了，现在还在治疗。”饭堂里，同学请他吃午饭，伤心地告诉胡海峰。
“天呐，我说的嘛。”胡海峰心有戚戚然，想着人类教授和昂撒人教授的待遇真是有着天壤之别，昂撒人实行的是全民医疗。
“那些怪物不会得癌。”
同学告诉胡海峰，又提及——如果有钱，范教授女儿也可以转为半机器人。
“啊？怎么回事儿？”胡海峰急忙追问。
“还不是那些外星教授想拿人类做实验，范茹也同意的，但是没钱。”
“范茹怎么会同意成为怪物？”
胡海峰对她印象很好。
大二以后，范茹在软件学院任助教。胡海峰因为家境贫寒，经常去范教授家里蹭饭吃。
范教授中年丧妻，独自一人拉扯范茹长大。
饭堂里的饭又贵又难吃，范茹对胡海峰很好，每到周末，都会喊胡海峰去她家里吃饭，次次都做梅菜扣肉，让胡海峰大快朵颐，相当解馋。
想到这里，胡海峰鼻子发酸，问了范茹的病房号，吃过午饭就跑去看她。
一见到她，胡海峰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一头秀发变成了光头，珠圆玉润的一个人瘦成皮包骨。
“峰哥，”
范茹比胡海峰年纪小三岁，因为学习好，早些年跳过级，是软件学院里最年轻的助教。她每天穿着花裙子，总是被人当成学生。被误会，她也不生气，依然客客气气的。
“师妹，你怎么得了这个病啊”
眼泪在胡海峰眼眶里打转，鼻子酸得流鼻涕。
“不知道，最初是肝癌，后来转移成骨癌，还好没转移到脑子里，否则认不出你，那多遗憾啊。”
范茹绝望了一年，见到胡海峰很高兴，看这个世界也多了一点色彩。
胡海峰和她聊了一会，明白了，她的观念确实改变了，她想把自己的思想移植到昂撒人的网络中，实现永生。
“昂撒人很虚伪的，嘴上说同意，文件也签署了，却让我自己解决经费，分明是拿钱来卡着我。”
“还差多少？”胡海峰急忙追问。
“学院里的老师和学生捐了不少，可依旧杯水车薪，还差四十公斤黄金，正好是我现在的重量，呵呵呵，好讽刺哦。”
胡海峰一咬牙，开口说：“师妹，这钱我给你出！”
“啊？你……你成大富豪啦？”
“怎么会，不过可以贷款，再借一些。”胡海峰把自己的情况和范茹说了，再三强调，只要生意正常，年就可以还上。
“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范茹低下头，双手握在一起，用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指。
“永恒的生命无价，我想任何人都会同意的。”
“算我借你的，听说在元宇宙世界里也能赚钱。”范茹眼睛里有了光亮。
胡海峰想起自己穿书前的2025年，元宇宙会费月月都得缴纳，赚钱很难。
好一番安慰后，胡海峰急匆匆地出了医院，去找科尔。
“地球人贷款得有抵押物啊！”科尔也蒙了，细问之后，很不理解胡海峰的行为。
“用贸易合同可以吗？”
“应……应该可以吧！”科尔支支吾吾的，随后给一名银行经理打去电话，挂断后对胡海峰点点头。
“那现在就去办理。”胡海峰拉起科尔，承诺再给他两瓶三花酒。
贷款手续很繁杂，还要巴特拉管家确认合同是真实的。
一周后，贷款总算审批下来，胡海峰拿着支票，兴奋地跑去医院。
“真的？”范茹看着手里的支票，喜极而泣，随后对胡海峰说：“以后我在元宇宙里……”
胡海峰以为她又要说还钱的事儿，没想到范茹支支吾吾地说：“我在元宇宙里嫁给你。”
胡海峰一愣，随后鼻子一酸，心里好不是滋味。范茹上班后，天天忙于工作，以为自己年纪还小，就没男友。
范教授得知后也是惊喜万分，来到医院，拉着胡海峰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范教授，咱赶快把费用交了，另外要保密，原来昂撒人是拿钱来卡着咱们，别让他们知道了，再搞啥猫腻。”
“对对。”
范知行连连点头，花白的头发抖动着。
手术定在四天后。
范茹沉默地坐在病床上，脸上没有笑。
“峰哥，你出去给我买一套婚纱呗，我想……”
胡海峰一愣，见到范茹的脸上有了血色，心情很复杂。
范茹这些天积极配合治疗，使用了昂贵的纳米机器人和激素，体重已经回到生病前的状态。
第二天上午，胡海峰把婚纱买回来，还给她买了假发、玻璃丝袜和一套化妆品。
范茹一见到东西，两眼冒光，让医生给她打了止痛针，迫不及待地梳妆打扮起来。
等范知行过来，见到漂亮女儿，高兴得合不拢嘴。
范茹想完成她的几个梦想，一个是爸爸照一张相，一个是再去一次海边，还有一个是去妈妈墓地看一眼。
“这要求不过分。”胡海峰在心里想。
“走吧，先去照相，再去扫墓，然后你陪我去海边。”焕然一新的范茹楚楚动人，拉着胡海峰的手兴高采烈地说。
“这是临终的愿望啊！”胡海峰心酸不已。